第296章 馬上就有大戲上演了

第296章馬上就有大戲上演了

春日微風吹過黃昏的江之島，夕陽落在隨著微風晃動的樹葉上，閃閃的金光刺得人睜不開眼睛。

作為一個幾乎四面環海的小島，每到這個時候其實是最美的，可以清楚的看到太陽逐漸跌入海岸線。

但此時此刻鈴木里奈已經沒有欣賞的心思了，她極力的控制著自己站穩腳步。刺鼻的焦糊味瀰漫著整個海灘，那群怪物的入侵也已經到了尾聲。

不過說是入侵，實際上只是飛蛾撲火般的自取滅亡罷了。它們一群接一群的從海里爬出來，還沒等接觸岸邊，就這樣被牽引著捲入天空的火龍捲之中。

只留下了海面上漂浮的一層黑乎乎灰燼，彷彿石油泄露一般。夏彌隨手一揮，一陣風就將原本襲來的海浪刮的倒打了回去，那層灰燼很快就在海水的沖刷下徹底消散。

「其實我一直有個問題。」顧野收回了火焰，摸著下巴開口。

「嗯？」夏彌疑惑的回過頭。

「你明明是大地與山之王對吧？為什麼一直用風屬性的言靈呢？」

「當然是因為帥氣啦，總不能一打架就弄的塵土飛揚吧？多臟啊…」

「所以就只有這個理由？」顧野臉上露出一絲愕然，還以為夏彌會說出來一些更合理的理由呢。

比如為了不暴露身份或者是地元素的言靈太過於誇張之類的，結果她卻只是單純覺得好看和不會弄髒衣服？

「以前倒是為了隱藏身份，但是後面我也就習慣了，反正龍王之間很多時候都是互相使用對方的言靈來著…風元素和我多匹配啊，難道不是嗎？」夏彌眨了眨眼睛，微風輕輕吹起她的頭髮，黃昏下彷彿每一根髮絲都泛著光。

「算了，既然都解決了，我們什麼時候離開？」顧野不在糾結這個問題，開口問夏彌。

雖然說在江之島上沒什麼目擊者，但是旁邊就是鎌倉，保不準鎌倉那邊有人看到這邊的場景，所以顧野準備提前結束在江之島的旅程。

至於善後這件事，相信蛇歧八家應該會比自己更注重的，畢竟極樂館消失的消息他到現在也沒有看到有關的新聞報道。

「我倒是無所謂，不過…看起來好像還需要有些事情要處理啊。」夏彌一邊說著一邊朝鈴木里奈走去。

她很好奇，這樣一個普通人看到了剛剛的場景現在會是什麼反應。曾經的她為了隱藏身份一直沒有在普通人面前暴露過。

但顧野和卡塞爾決裂之後她就已經不在乎那麼多了。不過即使如此，她依舊擔心自己會不會被當成異類，因為顧野的媽媽可是一個徹徹底底的普通人啊……

眼前的這個小女孩就是很好的參照物，夏彌不奢望她會表現的多麼冷靜，只要不會把自己當成怪物，那麼夏彌就已經有了足夠的底氣面對某天被顧野媽媽發現的問題了。

「明明都已經把你送回去了，為什麼還要回來？」徑直走到了鈴木里奈身邊，夏彌低頭俯視著這個小女孩。

聽到夏彌的聲音后，鈴木里奈沉默了許久才抬起頭：「我是江之島的巫女，有義務守護著這片島上的人。」

雖然她不喜歡島上來來往往的遊客，也很煩日復一日的打掃神社，但她其實一直割捨不下這裡，哪怕嘴裡經常說想要賣掉神社。

不僅因為她從小在這裡長大，這裡還有著每天都要準時過來求籤，等待著自己兒子打工回來，住在山下便利店的老奶奶。

也有創業失敗，但依舊沒有放棄希望，在祈求神明後繼續振作起來重新開始的大叔。

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理由將自己的期望寄托在神社上，而她則是鏈接著神與人的使者。

不光是鈴木里奈，其實每個來這裡的人早就知道了所祈求事物的結局。但之所以他們還會繼續來到神社，正是因為這裡已經成了他們的精神寄託。

老爹說過，神社最重要的就是為大家帶來希望，哪怕是謊言也好。畢竟如果沒有希望的話，生活就真的和地獄沒有什麼兩樣了。

「不要和那群只知道收錢的混賬傢伙一樣…」這是老爹經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他每次說的時候都會下意識眺望江島神社的方向。

鈴木里奈知道自己比起顧野和夏彌根本做不到什麼，但做不到和不去做完全是兩回事，畢竟她可是給人們帶來希望的巫女啊……

「你不怕我直接殺了你嗎？畢竟我們剛剛的舉動你可是全部都看在眼裡了。」夏彌問。

「您不會的…」鈴木里奈搖了搖頭，緊接著繼續開口。

「您能夠從那群怪物里拯救了江之島，就代表著您是一個善良的神。」

「噗…把我當成神了嗎？」夏彌笑出了聲。這個回答倒是讓她很意外。

「不管您是不是神，我都很感謝您……」鈴木里奈對著夏彌認真鞠躬。

「沒意思，算了…既然這裡沒事了，你就趕緊回去吧，在這裡待著很危險。」夏彌被這認真的感謝給弄的有些不知所措，她有些鈴木里奈那認真的眼神。

「走吧，顧野…我們先回酒店好了，明天就繼續朝著東京出發吧。」

「好，那麼有緣再見了，鈴木小姐。」來到夏彌身邊的顧野對鈴木里奈揮了揮手，和她一起消失在了海灘上。

而鈴木里奈則是目送著兩人背影，雖然夏彌沒有承認，但她心裡已經把夏彌當做了吧弁才天的化身了。

「和爸爸說的一樣，這個小島果然是被七福神和保佑的…」鈴木里奈喃喃自語著。

「那麼，以後東京再見了，顧野先生還有夏彌小姐…」

「怎麼了？從剛剛開始你就一直一言不發的。」回酒店的路上，顧野看著沉默不語的夏彌問。

「我還以為人類會很害怕超出自己認知範圍內的東西呢，結果沒想到那個小姑娘第一時間居然是向我道謝…」夏語氣有點不太自在。

擺脫，自己可是龍唉！不管在北歐神話還是西方神話里，都是代表邪惡的存在。不應該是害怕然後尖叫著跑開嗎？

「其實人這個生物很複雜的，他們可以說出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樣絕對的話，也可以因為其他生物的幫助而道謝…但從始至終，他們都會對表現出友好的種族同樣抱有友好的態度。」顧野說。

「但為什麼那群混血種…」

「混血種當然不一樣啦，他們的能力弱於龍族，但又比人類強，夾在中間的他們迫不及待想要往上爬，所以龍類是必須要消滅的存在。」

「我明白了，這也是為什麼人類會在混血種的帶領下反抗龍族的統治？」

「是的，其實普通人不在乎統治他們的是誰，只要能夠安穩生活就好了，但曾經的黑王…只想要毀滅世界，這也是為什麼龍族會失敗的原因。」顧野聳了聳肩。

「怎麼樣？被普通人當成英雄的感覺…」

「感覺…還不賴？」夏彌嘴角上揚，她可以切身體會到鈴木里奈的感謝是認真的，這是作為一個龍王從來沒有感受到的東西。

「也許我以前的擔憂一直都只是鑽了牛角尖？媽媽不至於因為這個討厭我…」

「那當然了，老媽不是說過嗎？我們是一家人，一家人的意思就是，不管發生什麼，都會站在你這邊。」顧野揉了揉夏彌的腦袋。

是啊，這才是一家人真正的含義不是嗎？這一刻什麼龍王的追求和拿回力量重新掌握世界的念頭，通通被夏彌拋之腦後了，她只想要守護好這群把自己放在心上的家人們……

黑石官邸，溫泉池內。

蘇恩曦看著逐漸變回正常的酒德麻衣，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默默將動脈上的針頭拔下，她很慶幸自己的血液可以遏制住酒德麻衣體內的古龍血清。

距離卡塞爾三人組爆破神葬所已經過去了好幾個小時，當她看到被老闆派去當保姆的酒德麻衣渾身是血回來的時候可是嚇了一大跳。

她知道酒德麻衣為了應對神葬所復甦過來的死侍注射了古龍血清，但是沒想到這個瘋狂的小妞居然沒有在結束之後注射鎖定劑。

如果不是自己救治的及時，恐怕現在在自己面前的就不是這個身材爆好的長腿妞，而是一隻嗜血的死侍了。

酒德麻衣像個嬰兒一般蜷縮在溫泉旁的青石板上。蘇恩曦用木勺舀水澆在她身上，洗去她身上的血跡。

龍化的體征在幾十分鐘后才逐步消退，酒德麻衣肌肉虯結的身體重又變得柔軟，青鱗紛紛剝落，只剩下最後一溜細小的鱗片貼在她的背脊上，大概還需要更長的時間來恢復。

「我昏迷的時候沒說什麼奇怪的話吧？」酒德麻衣輕聲問。

「伱已經說了太多怪話了好么？根據你說的那群男友名單，我估計世界上想殺你的女人足有美國陸軍那麼大的規模。」蘇恩曦撇嘴，這個小妞保持意識清醒的辦法居然是念那群前男友的名字，鬼知道她怎麼會和那麼多的明星談過戀愛。

「怎麼？你吃醋啦？」酒德麻衣嘴角勾起。

「才恢復就想著調戲我是吧？為什麼沒注射鎖定劑？」蘇恩曦翻了一個白眼。

「我受了傷，」酒德麻衣指了指剛剛癒合的傷口。

「如果不是靠古龍血清強化身體，我必死無疑。一旦注射鎖定劑，血清就會失效。」

「你注射了古龍血清，有誰能夠傷到你？」

「記得蛇岐八家中那個最不起眼的家主上杉繪梨衣么？我們一直不知道她是幹什麼的，但她的言靈是審判，是強行對領域內所有生命施加死亡命令的究極言靈…」酒德麻衣停頓了一下，喘了一口氣這才繼續說下去。

「蛇岐八家把她用作阻擊死侍群的強力武器，她憑空製造出巨大的冰山，一舉消滅了至少幾百隻死侍。我當時恰好在她的殺傷範圍內，我本以為以我強化過的身體應該能扛住，但受傷之後我才明白，那個言靈並不是一般意義上的殺死……」

「一旦被它傷到，傷口根本無法癒合，古龍血清強化了我的細胞再生能力，但是再生的細胞又迅速地死亡，傷口再度開裂。就像生命從傷口中流逝似的。」

「沒想到蛇岐八家還存著這樣的秘密武器……這種怪物級數的人都登場了，日本果然是困難模式的戰場啊！」蘇恩曦說。

「接下來還會有地獄模式哦…」懶散的男聲在一旁的櫻樹后響起。

酒德麻衣和蘇恩曦猛地扭頭，櫻樹下並無人影，只有一隻銀色的冰桶，冰桶中擱著一支香檳酒。

酒德麻衣緩緩爬起撿起香檳遞給蘇恩曦。那是一瓶95年產的巴黎之花美麗時光，是某人最喜歡的香檳。

他似乎來過但又迅速地走了，空氣中多了淡淡的香味，是他常用的那支淡香水。

水邊還有一張木托盤，托盤上放著兩件和服、兩雙木屐和配套的飾物，還有一張手寫的紙條：「我什麼都沒有看到，我在屋裡等你們，洗白白之後來找我吧。」

他無聲無息地來過，但又是大張旗鼓地，他所經之地都烙上了他的痕迹，老闆這個稱呼用在這種人身上真是再合適不過了。

「看來真是困難模式，老闆也親自來日本了。」蘇恩曦打開香檳。

「也許是在日本有什麼相好的女人，誰知道呢？」酒德麻衣說。

「不會的，他要是喜歡日本女人那就該喜歡你啊，你不是最上等的日本女人么？」

「我不算典型的日本女人，典型的是大和撫子，那種賢惠的小短腿女人。」泡著溫泉飲凍香檳非常舒適，旁邊還有水果和小食。蘇恩曦鍾愛的薯片也有準備，還是她最愛的韓國烤肉口味。

如果在別的機構，老闆忽然出現女職員們會趕快補妝，衝過去噓寒問暖。但酒德麻衣和蘇恩曦完全不急，繼續泡著溫泉，熱氣從毛孔中滲進去，四肢百骸越來越暖，順便聊些不著邊的話題，這是老闆的習慣。

他召見助理的時候並不像土皇帝那樣急不可耐，他希望助理以最好的狀態跟自己見面。

蘇恩曦拉開門，一眼望不到大屋的盡頭。黑石官邸的客廳就是這麼大，這是以前將軍議事的地方，一眼看過去數不清的硃紅色立柱，烏木地板因為擦洗了太多遍而光明如鏡。

窗戶的木格柵中透進一根根光柱，灰塵在光柱中飛舞。光柱間坐著魁偉的身影，那是一位威嚴的君主，身穿黑漆金花的南蠻胴具足，頭戴三日月立兜，一名小廝正為他整裝。

窗外陽光燦爛，一棵巨大的櫻樹恰好蓋在大屋頂，碎花偶爾飄落，灑在遼闊的相模灣上。

「今日的佩刀是崛川國廣。」小廝把太刀插入君主腰間。

「助殿下的武威。」他站起身來，伸手撫摸君主的頭頂。

這是莫大的僭越，但君主只是靜靜地端坐著，因為他早已死了，只剩一具蒼紅色骨骸，披掛著甲胄。

巨大的翼骨屏風般收攏在背後，骨骼的質感像是被烈火反覆煅燒過的紅銅，即便只剩枯骨他仍舊是那麼莊嚴。

「真悲哀啊，諾頓。」小廝凝視著骷髏。

「看看你現在這樣，原來無論曾是神或皇帝，死了就跟一件玩具沒區別。」

青銅與火之王諾頓，生前這位龍王能用名為燭龍的究極言靈把世界化為赤炎地獄，死後遺骸卻淪為供人取樂。

「姑娘們來啦，很久不見。」熟悉的男孩轉過身來。

「你們還是像以前那麼漂亮。」就是這麼一轉身的工夫，他心情又靚麗起來，臉上帶著攝氏三十度的笑容。

「麻衣你找到我要的寶貝了么？」

「在極淵底部找到了列寧號的殘骸，胚胎就在船艙里，但是已經畸變了。我挖出了它的核，但不確定能否形成新的胚胎。」酒德麻衣把黑色提箱遞了過去。

打開提箱，白色的低溫蒸汽涌了出來。提箱里是一枚圓柱形的不鏽鋼筒，被泡在零下200度的液氮里，表面結著厚厚的白霜。

男孩徒手拿起不鏽鋼筒，一般人如果直接用手拿取低溫物體，手會瞬間被凍得黏在上面，但老闆全然沒事。他抹去白霜，鋼筒表面上赫然是蛛網般的血管。

酒德麻衣吃了一驚：「剛封進去的時候還不是這樣的！」

「要想殺死一位王可沒那麼簡單。」男孩輕輕撫摸著鋼筒。

「那麼快就恢復了活力開始侵蝕周圍的東西了，在初代種中也是佼佼者啊。又見面了我親愛的寵物，」他把鋼筒貼在自己的面頰上，聲音那麼溫柔。

「很長時間過去了，我們都還沒有死去，真好啊……」

「我們可以休息了嗎？老闆…」酒德麻衣打斷了男孩和這團噁心東西的敘舊，她已經厭倦了給這三個小傢伙當保姆。

雖然她知道，以這三個傢伙的生命力，應該不至於會死在爆炸中，但她還是想要爭取一下休息時間。

「不可以哦，我的女孩們，馬上就有大戲上演了，你們還需要在忙碌一下。」男孩嘆了一口氣。

「大戲？」蘇恩曦有些疑惑。

「是啊，怪物與怪物的相遇，還有…曾經最信任的人反目成仇，又怎麼不能算是大戲呢？」男孩笑了笑。

「老闆，主角該不會還是路明非吧？」聽到這裡，酒德麻衣忍不住開口問。

「當然，除了他還有誰可以當主角？」

見鬼，那個小男孩到底哪裡惹了老闆，居然會被這麼玩弄…蘇恩曦心裡忍不住這樣想著。

她敏銳的察覺到了，所謂的怪物相遇還有反目成仇，絕對是一次可以讓路明非刻骨銘心的經歷。

「放心，他不會那麼脆弱的……」似乎察覺到了蘇恩曦的想法，男孩輕聲開口。

「我只是想要讓他明白，其實每個人心裡都住著魔鬼，幸福是它的牢籠，當一切幸福都化作泡影，魔鬼就會衝破牢籠高唱著血腥的聖歌浮現。那時候絕望的人將所向無敵……」

窗外下著淅瀝瀝的小雨，男孩靜靜地看雨，目光介乎澄澈和空洞之間，彷彿提前看到了故事的結尾。

「那麼，我們什麼時候開始？」酒德麻衣問。

男孩推門出去，仰望枝頭被雨水沾濕的櫻花：「櫻花開得很好，可是聽說花期很短。所以，你們還是越快越好吧……」

另一邊，剛剛回到了酒店的顧野，在門口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你終於回來了，顧野先生…」岩田司靠在那輛勞斯萊斯的前臉，直到看到顧野之後，才露出了一絲放鬆的表情。

「發生什麼事了？你居然會主動來找我。」顧野疑惑的開口。

「根據加圖索總部傳來的消息，這次執行任務的三人，包括凱撒少爺，都已經行蹤不明，疑似被日本分部背叛…」岩田司艱難的開口。

下一瞬間，一股壓抑無比的感覺從顧野身上傳來，岩田司瞬間冷汗直冒。

「之前的地震和海嘯，都是因為神葬所被炸毀而出現的，他們在爆炸開始后直接放棄了凱撒少爺和他的兩個組員，現在整個日本都在全力通緝他們…」

雖然已經被這恐怖的氣勢給壓制的無法動彈，但岩田司還是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了。

突然，強大的氣勢一掃而空，岩田司抬起頭，只見顧野臉上露出了一個微笑，他對岩田司點了點頭。

「開車吧，我們去東京。」

「是！」岩田司不敢怠慢，迅速替顧野打開了車門。

他知道顧野的笑容並不是代表著消氣，反而是更深層次的憤怒，就好像是隨時會噴發的富士山一樣。

現在的他只能夠祈禱凱撒少爺和他的兩位組員還活著了，不然…也許從以後開始，世界上就沒有名為蛇歧八家的極道龍頭了。

「顧野…你沒事吧？」車輛行駛中，夏彌擔憂的看著平靜無比地顧野。

「沒事，只是我沒有想到，蛇歧八家會這麼急著送死啊…」顧野的黃金瞳不知何時已經點亮，冰冷的金色光芒如同利劍一般銳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