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3章 你好,重重重重重孫子?
本來見著胡大人下跪,陳員外就挺懵逼的。
再聽胡大人說話,陳員外傻眼了,「君,君上。」
他杵著神木當拐杖,連忙跪了下去,「草民參拜君上。」
陳員外內心瘋狂感慨。
他就說。
這幾人器宇軒昂,絕非普通人啊。
竟是君上!
胡大人早就收到了君上要來河西的公文,只是,白日里忙著尋找水源,又不知,君上具體哪一日來,因此,未能親迎。
聽聞陳家住進了幾個外來人,個個氣度不凡,胡大人便猜測,是否是君上來了河西。
故,趕來一瞧。
「胡大人沒見過朕,何以認出朕。」
河西偏院,這些地方官,都未曾見過蕭宴。
「君上天威,常人難以比擬,且,如今河西乾旱,有能力的,都巴不得繞道而行,誰會在這個時候來河西啊。」胡大人語氣夾雜著無奈。
「免禮,起身。」蕭宴開口。
「謝君上。」
胡大人跟陳員外顫顫巍巍的站起來。
同時,岑南舟也拿出了宮裡的令牌,給胡大人過目,明確身份。
「胡大人,我這有幾張求雨符,可為河西百姓求來甘霖。」唐時錦說話間,雲逸已經將符紙遞出。
胡大人看著幾張符籙,「這位可是皇後娘娘。」
唐時錦微笑。
胡大人瞭然,「娘娘,這符真能求來雨么?」
「試試唄。」唐時錦笑說,「問題應該不大。」
有仙君兜底,不怕。
符籙求不來雨,就讓仙君施個仙術,呼風喚雨。
只是,仙族不被允許干預下界之事。
雲逸若施術,不知算不算違反仙族條律。
「謝娘娘。」胡大人說,「微臣能否現在就試試?」
唐時錦本來想等明日,知府大人想試就試吧。
陳府庭院中。
抬頭,是漆黑的夜幕。
連星星都沒有。
蕭宴及唐時錦等人,都在外面等著看求雨。
胡大人拿著符籙,不知道該怎麼用,他請示道,「娘娘,不用布置法壇嗎?」
以前見道士求雨,都要開壇做法的。
雖然,都是些騙子。
「不用那麼麻煩,直接用符籙求雨就行。」唐時錦裹著大氅,吸了吸鼻子。
這河西,比夏城更冷。
雖然沒下雪,但就是乾冷乾冷的。
蕭宴把手伸到大氅里,給她暖手,胡大人琢磨半天,不會啊,「娘娘,這符籙如何用,還請娘娘明示。」
「扔出去就行。」唐時錦打了個哈欠。
胡大人一咬牙,揚手一扔。
符籙輕飄飄的,按理說是扔不院的。
可符籙卻往上飛,定在了半空中。
伴隨著符籙金光大顯,夜空開始有陰雲聚集。
漸漸地,形成一個巨大的雲層漩渦。
然後,颳起了風。
雲層中,隱隱可見雷電如游龍般浮動。
轟隆!
久違的雷聲,驚動了整個河西的百姓。
百姓們從沉睡中驚醒。
當意識到打雷的時候,人們紛紛打開家門,外出查看。
隨著一陣陣電閃雷鳴,百姓們歡喜雀躍。
「打雷了,要下雨了!」
然後,很多人拿出了家裡的鍋碗瓢盆,準備接雨!
風吹了半天,雨也不見落下。
「威力不夠啊。」
唐時錦喊話,「胡大人,將你手裡的符籙都扔出去吧。」
胡大人點點頭。
便一把將手中的符籙全部揚飛。
轟隆!
咔嚓!
頃刻間,暴雨傾盆。
「下雨了,真的下雨了,哈哈哈!下雨了!」胡大人振奮不已,高興的在雨里放聲大喊。
久旱逢寒霖。
哪怕夜半,整個河西卻醒了過來。
充滿歡聲笑語。
所有人都在歡呼,下雨了!
雨水淋在身上,是生命。
即便寒冷,卻依舊有人捨不得走。
暴雨落下的瞬間,唐時錦變法系似的,摸出一把紙傘給蕭宴。
蕭宴配合默契的為她撐傘。
她可不想淋雨。
怪冷的。
雲逸有仙術,隨手在自己身邊布了個結界,自然不會淋濕。
沒拿傘,沒仙術的岑南舟與蕭洵二人,連忙退回屋檐下躲雨。
躲得快,也還是淋濕了些。
但不妨礙他們的好心情。
「胡大人,當心著涼。」唐時錦好心提醒。
胡大人高興壞了。
還在大雨中轉圈圈呢。
後知後覺的想起來,真冷啊!
「阿嚏!」
立竿見影,寒冬加暴雨,胡大人立馬凍得打哆嗦。
有家奴為陳員外撐傘,「大人,快進屋,我讓人煮幾碗薑湯來,去去寒。」
陳員外還貼心的讓人去給胡大人拿了身乾衣服,胡大人換了衣裳,捧著薑湯一飲而盡,才抖了抖袖子,重新見君上。
屋裡燃著火盆,唐時錦幾人喜歡圍爐而坐。
胡大人提著衣擺就要下跪,被蕭宴免了,「站著說話。」
「是。」胡大人臉黑鼻紅,「皇後娘娘有此神通,救了我河西的百姓啊!娘娘大恩,微臣感激不盡。」
唐時錦不以為意的擺手笑笑,「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做一天皇后,我得愛護子民啊。」
胡大人感激的不得了,「娘娘仁厚,微臣敬佩。」
「胡大人,有了這場雨,河西百姓就能喘口氣,但是今夜這雨不小,且用了三張符籙,大雨一時半會不會停,胡大人要提醒百姓,若居危房者,當及時撤離,以防塌陷。」
唐時錦提醒。
據她觀察,河西的房屋,多為土胚房。
很傳統的北方建築。
有些年久失修的,黃泥土經大雨沖刷,怕不牢固。
「微臣明白,微臣這就去召集人手,挨家挨戶的通知城中百姓。」胡大人恭敬告退。
陳員外杵著神木,從門外進來,與胡大人點頭而過,「君上,娘娘,諸位大人,草民家中簡陋,招待不周,還請見諒。」
「陳員外給我們送水送又送暖,我們此番北上,就是為了塞北的乾旱而來,我們必會還百姓安寧的。」
唐時錦從容親和。
陳員外便放鬆了些,只是,目光時不時的從雲逸臉上掃過。
如此幾次之後,雲逸微笑,「員外,我臉上有什麼髒東西嗎?」
「不,不是,大人見諒,草民只是覺著,好像在哪見過你。」陳員外忍不住說。
雲逸淡然,「我不是大人,員外記錯了吧,我是第一次來河西。」
時隔百年。
早已物是人非。
人都換了幾代了。
說是第一次來,也沒毛病。
陳員外也懷疑,「興許,是我認錯了。」
可確實像啊。
「員外,您沒看錯!」
忽然,陳員外身後有個不起眼的少年開口。
那少年剛剛在給陳員外撐傘。
打從剛才見到雲逸,這少年就一直在盯著他。
「雲麟,確實是看錯了,雖是像,但不會是他。」陳員外說,「他不應如此年輕。」
雲麟抿唇。
他也知道,年紀對不上,可,「實在太像了。」
「像誰?」雲逸被他們說的有點好奇了。
陳員外搖頭,「嗐,我也不認識,就是偶然見過畫像。」
說話間,他指了指雲麟。
隨後,雲麟從懷兜里,摸出一張紙,攤開來,是張畫像。
看清畫像上的人,雲逸傻眼了,他摸著下巴,「不會又是冒充我的吧?嘶,畫上之人是誰?」
打從仙君殿一役,搞得雲逸對自己的神像,畫像之類的,都有心理陰影了。
「雲老太爺說,這是太太太太太爺。」雲麟道,「簡稱老祖宗,這是我老祖宗。」
雲逸:……
我輩分已經這麼高了嗎?
你好,重重重重重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