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沒人碰你,別怕
西廂房的院門口有一排榕樹,鬱鬱蔥蔥,將樹底那一排花叢都遮得七七八八。
秦肆走過榕樹跨進院子,原本漆黑之所隨著人的走近,一排排地燈逐步而亮,霎時華光一片。
一片靜寂。
沒聽到任何動靜。
韓沖也跟了進來,插著兜,「秦度母子倆搶走了你的一切,並且讓你媽到現在都下落不明,你現在要開始對秦度關心了?」
秦肆冷道:「就當提前來看我的階下囚。」
「那你別看,保不齊秦度在這兒跟女人顛鸞倒鳳,你要參觀?」
秦肆的表情愈發寒了,邁腿進正屋,大有不關心到弟弟的病情絕不罷休的勁頭。
推開古色韻味的大門,有絲滑的摩擦聲。
裡面空無一人,窗明几淨。
卧室也不像有人的樣子。
都不在家?
出宅上床去了?
這麼猛。
接著他薄唇一勾,一絲嘲弄泄出,秦度要真是把尤初怎麼著了,那也是理所應當。
他們是夫妻。
他來湊什麼熱鬧?
兩秒后利落地轉身離開。
韓沖看著他的背影,有點摸不著頭腦,他幹什麼,莫不是長期得不到女人導致心裡有問題,想要圍觀人家做曖?
這麼變態?
兩人出了院子,院里的燈再次滅下去,東廂房又歸於黑暗。
很快他們走過榕樹,朝著西廂房走。
走了幾步,秦肆突然停下。
他回頭,往樹下看。
遠處燈光的餘暉散漫地從樹梢穿梭而下,隱約能看到那裡有一個人。
他快步走過去。
看不清,韓沖打開了手機手電筒。
「我靠!」他嚇了一跳。
見一名瘦弱纖細的姑娘側躺在地上,臉紅腫不堪,唇角的血絲已經乾涸。
頭髮和衣服被露水打濕,粘在身上,而左腿又被血水濕透。
擱在地上的手背,被鞋底碾壓過,泛紅出血。
她狼狽不堪,死氣沉沉。
「這誰啊?秦度院子里的傭人,是不是被發瘋的秦度給辦了?」
秦肆戾聲道:「閉嘴!」
「……」韓沖不說話了。
秦肆把尤初打橫抱起來,準備往裡走,又頓了一下,轉身往西廂房的方向走去。
韓沖:?
抱回他房?這麼勇?
回到西廂房,楊飛看到了秦肆懷裡的奄奄一息的尤初也嚇了一跳。
趕緊開門,秦肆把她放在沙發上,粗糲道:「去把醫藥箱拿來,韓沖,你過來給她看看。」
一連兩個命令。
楊飛趕緊去找醫藥箱,韓沖走過來,他是一名男科醫生,簡單的皮外傷對他來說不是問題。
秦肆坐在沙發旁,深眸幽幽,盯著尤初,眼底儘是諱莫。
另外一邊,聽到屋外動靜的池芯,心花怒放,她知道是秦肆回來了,她都等半天了,終於能過夜生活了。
她找了件秦肆的襯衫,躺在床上,擺了一個很性感的姿勢,因為之前洗了冷水澡,這會兒她已經在發燒了。
臉頰紅撲撲,有氣無力,她相信這個樣子最是迷人最性感。
然而等了好幾分鐘都不見人進來,她好奇,於是赤腳打開門出去。
一開門就見秦肆低頭看著沙發上的尤初,從她這個角度,能看到秦肆那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池芯一下咬住了嘴巴,幹什麼這是,不舒服?
小初在幹嘛,是不是故意的!
不知道她今晚準備和大少爺生米煮成熟飯?她還裝什麼不舒服!哪怕是病了,不知道等明天?
再說了她有老公,還有那麼多傭人伺候她這個二少夫人,幹嘛找秦肆!
池芯惱極了!
秦肆摸了摸尤初額頭,涼得嚇人。
脫了她身上的外套,裡衣還是大半干,他拿了薄毯來給她蓋上。
「尤初?」
他接連喊了兩聲,尤初噩夢連連,濕潤的睫毛眨了一下,迷迷濛蒙的淚珠悲痛地滾了下來,「不要……別碰我……」
蔭翳從秦肆眼底一劃而過,秦度當真強了她?!
片刻后他說,「沒人碰你,別怕。」
尤初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簌簌而落,淌過那滾燙紅腫的臉頰,滾到了雪白的脖頸中。
她脆弱又楚楚可憐,像是被摧殘的小花兒,隨時都會凋零消失。
秦肆寬慰地拍了拍她的肩頭,那樣關心的小動作被池芯看到了,她負氣進屋。
板著臉,不想說話。
可惡!
外面,韓沖說:「臉和手都是皮外傷,她這麼昏迷不醒,不排除頭受了傷。你把她褲腿給拉起來,我看看她腿傷。」
秦肆把她受傷的那條腿從毯子下面拿出來,沒地方放,茶几太遠。
猶豫兩秒,最後放在了自己大腿上。
扯著她的褲腿往上,不行,拉不起來,褲腿有些細。
只能把褲子脫了。
秦肆:「把眼睛閉上。」
韓沖:「啊?」
秦肆拿起桌子上的遙控器關了燈,室內一瞬間一片漆黑,饒是這樣他依舊不許韓沖睜眼。
黑夜裡他悉悉索索地行動著,掀開毯子,把背帶褲從她身上剝下去。
脫到腹部之下時,手指無意間碰到了一處難以形容之地。
熱熱的。
幾分騷動從丹田竄起。
他薄唇緊抿,太陽穴突突地跳動。
一分鐘后,開燈。
那條受傷的腿依舊在秦肆腿上放著,而毯子把尤初裹得嚴嚴實實,全身上下僅僅是露出了頭部、小腿的傷以及穿著襪子的腳丫子。
秦肆說:「別裝,知道你在偷看,過來處理。」
韓沖偷笑:「我還第一次見你這麼關心一個女人。」
秦肆:「她對我有用。」
韓沖不理解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他也懶得追問。
看她腿上紅腫不堪,皮肉翻開,這要不是撞的就是踢的。
韓沖咋舌:「這傷得夠狠的,流這麼多血,這要是秦度乾的,我不得不懷疑這王八蛋是發病了,如果是病發,那這小姑娘受的傷恐怕不止皮外傷這麼簡單。」
比如說強/暴。
秦肆下頜一緊,幾分暴戾在眼底一閃而逝!
韓沖:「我先清洗,可能會疼,你摁她一下。」
秦肆抓住她的手腕,以防她掙扎。
紗布沾著消毒藥水慢慢清洗,靠近傷口時尤初痛苦嚶嚀。
她呼吸急促,陷入夢境里不能自已。
夢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屋子,她被拖進房內。
衣衫撕碎,大手如魔,不顧她的掙扎求饒強行佔有了她。
她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不要…別碰我…」
為什麼要那樣對她,她有什麼錯,她只是路過!
「不要!」她肝腸寸斷般地低吼,無力、絕望、潰不成軍。
秦肆眉峰越寒!
這麼害怕,秦度當真強了她?
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在那種情況下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