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42章 吸血鬼照片
第42章吸血鬼照片
許肆頓了頓。
本來是想跟他說明最近的情況。
但話到嘴邊還是咽了下去。
他去德國要考試，如果聽說了這個情況，不會肯走的。
她不是自我感覺良好，她是太了解這個少年的內心，說不清是什麼感受，在裴枕心底，一定把她當成了可以依賴的，很重要的人。
這場變故把寧靜的生活打碎，許肆面帶微笑，認真地說著似真似假的謊言，聲音里看不出一絲風雨欲來的跡象，反而有些詭異的輕鬆。
許肆握著電話，再想說話，耳邊已經是被掛斷的嘟嘟聲。
她明白好友的情意。
許肆坐在軟椅上。
到底是兩年沒有分開過。
陰雨的天氣，庭院裝飾用的燈光周邊都是白霧。
像被人守護起來的月亮，沒有遮擋的懸在黑夜之中。
許肆被這樣的笑容攻擊了好幾次，到現在都沒能避免那一瞬間的驚艷。
少年聞言，表情管理控制得非常好，五官立體分明，唇邊勾出了一個分外好看耀眼的笑容。
她很喜歡拿捏人心，也知道少年不願意給她添太多麻煩，說服他很容易。
許肆暗暗嘆了一口氣。
裴枕聽話的走過來，很專註的看著相機鏡頭。
「小姨。」
溫嬌嬌二話不說答應下來，承諾一定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來。
「因為我很快也要回去了，我留下的原因是因為公司很忙，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你，如果你確定留在德國了，那我就不用再擔心你一個人在港島了，這對於我和你來說都是好事情。」
「好。」
卻聽見一聲「咔嚓」聲。
他的要求少到用指頭就能數清楚，都是一些合理又不麻煩的事情，不會讓人感覺到為難。
相機將這一幕完全定格下來。
他抬起頭，看見許肆倚在門邊，神色一怔，精緻的唇型微啟，露出了個很燦爛又很養眼的笑容。
她也有些不舍。
溫嬌嬌急得團團轉，言語都難得的不文明起來，「說什麼屁話，當初我被人欺負的時候，哪次不是你擋在我面前挨打，這點小忙罷了，你等我回來。」
「真聽話。」許肆白皙纖細的手指敲了敲桌面，略想了想，「我這段時間會很忙，讓嬌嬌姐送你去吧，等你考完試了，我再去接你。」
這次也一樣。
忽略了身後侵吞萬物的濃霧正在蔓延著。
「裴少爺，不是不喜歡拍照嗎？」
但她懷疑那群人已經在片刻不離的盯著她了。
有理有據，令人信服。
許肆見他背影消失在樓道里，拿起了漆黑顏色的電話機，好久才聯繫上溫嬌嬌，趁著夜色尚早，把事情說了一遍。
溫嬌嬌很少會掛她電話，除非真的很著急。
她都聽見了。
不知道是不是確認了分別，即使這場分別很短暫，也足夠讓房間的空氣沉悶。
只有遠在國外的溫嬌嬌是不受控制的，也是她最信任的人，裴枕也見過，所以由她幫忙送裴枕，也是最合適。
他身量已經很高了，短短的一段時間，好像又長了幾厘米，身材比例也好，稍顯成熟的正裝套在正值青春的年紀也不顯怪，反而有一種別樣的俊朗。
誰都忘了這是在黑夜。
許肆答應了，為了照片更好看一點，向傭人要了一枚鏡子，簡單的塗了一層淡淡的唇膏。
「不麻煩，應該的，少爺。」
許肆掀開眼帘，對著書架前的玻璃反射捋了捋長發，才打開書房大門，緩步走下樓梯，來到寬闊燈火通明的待客廳。
聽見腳步聲。
溫嬌嬌是真的心疼她。
她輕輕笑了，把手挽在他結實的手臂上，輕聲提醒道：「阿枕，要笑，你笑起來特別好看。」
很細微，從露台方向傳來的，混著兩道竊竊私語，要不是書房安靜，差點就聽不見了。
許肆讓葛管家儘快將照片洗出來。
溫暖明亮的暗黑系豪宅，漂亮明媚的女人挽著精緻帥氣的少年，兩人臉上都掛著燦爛奪目的笑容。
許肆才知道，溫嬌嬌一直留言，是怕自己哭，惹得她也哭。
就走到鏡頭前面，對著裴枕說：「來吧，站在我的身邊。」
許肆點點頭。
他站在窗前，灰眸與濃霧同色，又多了絲憂鬱感。
葛管家站在那裡，拿著一方綿白布，仔細擦拭著復古照相機。
別墅內安靜了下來。
昏暗的燈光竟然也覺得澀眼，她閉上眼睛。
裴枕眼梢微抬，沒有否認，而是很溫和地問：「可以嗎？我想要一張和小姨站一起的相片。」
前世，在她父親剛去世的那幾天，很多次深夜，溫嬌嬌都不敢給她打電話，只敢給她留言，問她辛不辛苦累不累。
裴枕聽著那句留下是因為你，頓了頓，抿抿唇角的笑意，眉眼彎彎，想了想，終於點頭：「好，只要是小姨希望的，我就去。」
只有葛管家問了一句：「小姐，少爺，準備好了嗎？」
許肆俏皮地說了幾句：「謝謝嬌嬌。」
相遇的那一年，兩人的人生都遭遇了重大的變故，互相陪伴走到一起。
對於裴枕的要求，許肆很少會不答應。
「小姐應該會同意的，她以前也很喜歡拍照。」
空氣中「卡擦」一聲。
她走到相機前彎腰看了看，對著裴枕說：「你想跟我拍照？」
像一對生存在神秘古堡中，俊美妖冶的吸血鬼。
書房燃起了實質性的油燈，裴枕不知道想起了什麼，說了一聲就先出去了。
裴枕眸眼帶笑，眼睛里卻有些不舍。
傭人們也不再說話。
或者說，是借著分別的理由，提出早就想要的照片。
唯一一次她打電話回去，溫嬌嬌接了，下一秒哭的稀里嘩啦。
或許是心理作用的原因，她覺得身邊的少年好像很緊張，身體綳得僵直。
裴枕整理著白色襯衫的袖扣，身姿碩長挺拔，手裡捧著一束花園裡採的藍風鈴，跟當年慈善會上擺放的相似又不太相同。
當晚，裴枕嘴角一直保持上揚狀態，就只是拍了一張照片，卻像是擁有了不得了的寶藏。
許肆下意識的，就想讓這樣的笑容持續的久一些，她問：「你還記不記得你在我這攢了很多願望？要不要用掉，比如在德國給你買個別墅上學之類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