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第164章 你會選擇什麼？

第164章你會選擇什麼？

飯後。

小張沒過多打擾，收拾完垃圾就出去了。

房門關上。

許漾迫不及待貼著江舒予坐：「江舒予，你說，小張會不會覺得我們在一起了？」

江舒予：「不會。」

許漾：「為什麼？」

江舒予：「因為我們沒在一起啊。」

許漾指著門：「可是，你來看我，那麼多嘉賓，就你來看我了。」又指著剛才扔飯盒的垃圾桶：「我們還吃了同一份飯，用同一雙筷子，小張還說，我們感情真好。」

許漾露出一抹羞澀：「這難道，不是誤會我們在一起了嗎？」

江舒予看向他：「就算她誤會了，那又怎麼樣呢？」

許漾：「她誤會了，可能會告訴別人，然後別人又會告訴更多的別人，這樣，人人都會知道我們在一起，你說，怎麼辦？」

江舒予作勢要起身：「我去解釋。」

許漾抱着她的胳膊：「不要。」

江舒予：「你不是擔心誤會嗎？」

許漾搖搖頭：「我不擔心，我只擔心她不誤會。」

「許漾？」

江舒予語氣一下就重了。

許漾：「江舒予，我們在一起好不好？我想和你在一起，你，你都親我了，你要對我負責。」

江舒予顰了顰眉心，神情逐漸嚴肅：「許漾，我跟你說過，我不知道未來是怎麼樣的，我不想給承諾。」

許漾死命抱着她的胳膊，生怕她走，一字一句道：「沒關係，就算你明天要走，我們今天也可以在一起。就算你下一秒要走，我們這一秒也可以在一起。江舒予，我想和你在一起，未來的事，我們未來再說好不好？」

江舒予垂下眼皮：「我們就這樣相處不好嗎？」

許漾甩頭：「不好，一點都不好，我沒有名分，看他們對你好，我連生氣的權利都沒有！」

江舒予：「許漾，如果我很突然的走了，對你不公平？」

她在遊戲里，每次離開，都會讓那群被她反攻略的男人痛苦不堪。

他們頹廢、失常、無所事事，繼而喪失本心，活得如行屍走肉。

她不希望這樣的事發生在許漾身上。

這麼單純美好的人，應該一直向著陽光生活下去。

許漾眼裏一黯，失魂落魄道：「江舒予，你現在就對我很不公平，給了我喜歡你的希望，卻一直在說『不準喜歡』、『不要喜歡』，我感覺自己像一條狗，一直在被你逗著玩。」

「是嗎？」

江舒予掀起眼皮，長眸凝了一層濃霧，鋪在茶色的瞳仁，眸光變得淡薄：「看來是我做錯了，不應該對你這麼好。」

語氣冷得像冬夜的寒風，夾雜冰霜，撕碎取暖的爐火。

沒有暖意，只剩冰凌。

「江舒予……」

許漾一駭，眼底的悲傷情緒不斷拉扯。

洶湧而來的水光淹沒他的瞳孔。

他看不清江舒予的表情。

只覺得那張好看的臉，倏然離他很遠。

江舒予掙開他的手：「你好好休息吧。」

起身走向房門。

「不要走！」

許漾追了上去。

卻忘記自己的腿受傷了，打了石膏，還未站住，就已經身子一斜，摔到地上。

地面硬邦邦的，磕得他渾身發疼。

眼淚都疼出來了。

江舒予沒有任何停留，推開房門走了。

過了探視時間，走廊很安靜，每一步都有回聲。

小張坐在走廊的長椅上打遊戲，正開心着，聽到腳步聲，抬了一下頭，見是江舒予，收起手機打招呼：「江老師。」

江舒予「嗯」了一聲：「玩遊戲呢。」

小張：「是。」

江舒予：「挺開心的嘛。」

小張：「遊戲好玩，江老師你要玩嗎？要玩我推給你。」

「好玩？」

江舒予低眸，重複了一句小張的話，若有所思地眨動眼睛，問道：「要是遊戲結束了，你還能這麼開心嗎？」

「結束了就再開一局啊。」

小張不明所以，還是老實回答

江舒予：「如果只能開一局呢。」

小張歪著頭，認真思考了一下，道：「應該也會開心吧。」

江舒予：「輸了呢。」

小張：「也開心。」

「為什麼？」

江舒予眉毛動了動，卻沒有皺起。

小張豁達道：「我覺得玩遊戲最重要的是過程，就拿剛才那一把來說，我輸了，但是我拿了一個五殺，我就很開心。」

小張怕江舒予不相信，拿出手機，翻出剛才的遊戲記錄，點開戰績，指著那個血淋淋的數字「5」，滿臉得意：「本來拿不到的，對面猴子躲泉水裏不出來，被我家鍾馗一勾，五殺到手。遊戲結束了，那猴子還逮着我們罵，笑死我了。」

江舒予：「可是你們輸了。」

小張滿不在乎：「那有什麼關係，我開心了呀。」

「江舒予，江舒予，你別走。」

許漾拄著拐杖，從病房裏追了出來，看到江舒予，也不顧打着石膏的腿，咬着牙硬跑。

跑到江舒予身邊，眼淚止不住的流，拐杖一扔，撲到江舒予的身上，雙臂緊緊抱着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江舒予，你別走好不好？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說那種話了，我們就這樣，挺好的，是我不懂事，是我錯了，我跟你說對不起，你不要走，不要拋下我。」

小張坐在椅子上。

大氣都不敢喘。

眼觀鼻，鼻觀心，熄滅了手機屏幕，卻靜悄悄豎起耳朵。

這可是頂流的八卦！

現場VIP座位。

擱誰身上都不會放過。

分析了一遍許漾的話。

他是被甩了？還是被甩了？這麼卑微？？也沒聽說他們倆談了啊。

許漾壓根沒注意到小張，一門心思撲在江舒予身上，說話抽抽噎噎：「江舒予，我向你保證，我以後都不會提這件事了，你不要生氣，不要走好不好？或者，你可以回去，但是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許漾甚至都不敢回想，剛才江舒予頭也不回的走的時候他有多慌張。

他的心臟不會跳了，血液不能流動了，眼前是一片漆黑，身體冷得瑟瑟發抖。

他從未有過這樣的感受。

他覺得天要塌下來了。

江舒予不要他了。

他要怎麼辦？

隔了許久。

許漾才聽到江舒予開口。

聲音一如既往的平淡。

卻在他漆黑的眼前，燃起一絲光亮。

因為，江舒予在問他：「許漾，如果在一起比不在一起痛苦，你會選擇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