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她的心終於要死了嗎

第22章 她的心終於要死了嗎

.閻氏面色微僵,絞盡腦汁才編出一個理由:「這事硯知也和我說了,他說朝廷有朝廷的規矩,所制定的每條規則都有它的道理,所以還是希望景修能按照正常的規程穩紮穩打一步一步來。」

「這話倒是在理,可見裴大人是個穩妥的人。」國公夫人終於滿意點頭:「那行吧,有裴大人在,我再沒有不放心的,等到真正議親的時候,要是裴大人能親自出面,那就是給我們家天大的臉面了。」

「一定的,一定的。」閻氏陪著笑保證,「這門親事本就是我們家高攀了,景修沒了父親,硯知就是他最親的長輩,自然是要他幫忙張羅的。」

她這樣百般奉承,國公夫人很是受用,又客客氣氣地說了一會子家常話,便起身告辭而去。

閻氏殷勤地將人送到府門外,親自打了車簾伺候她上車。

國公夫人和僕婦坐進車裡,向她們母女揮手道別,馬車啟動,車簾放下,國公夫人問身邊的僕婦:「方才我說那丫頭有點眼熟,你何故欲言又止?」

僕婦不妨她又問起這話,遲疑了一下才道:「回夫人的話,方才奴婢瞧著那丫頭的眉眼,竟覺得與夫人有幾分相似。」

「一派胡言!」國公夫人立時變了臉色,厲聲道,「瞎了你的狗眼,竟敢拿我和一個粗使丫頭比較,我看你是老的不中用了!」

僕婦忙下跪,扇著自己的嘴巴說:「是奴婢人老眼瞎滿嘴胡沁,夫人饒了奴婢這一回吧!」

國公夫人冷哼一聲,不耐煩地制止了她:「行了行了,你是生怕外面的人聽不到嗎,回府後我再罰你不遲。」

僕婦停止了自扇耳光,卻仍跪在車廂里,一路上都沒敢起身。

閻氏母女送走國公夫人回到後院,裴玉珠迫不及待地問:「母親,小叔什麼時候答應把西院讓給我哥了,你這樣騙國公夫人真的好嗎?」

「那你說,當時的情形我能怎麼辦?」閻氏瞪眼道,「國公夫人明顯就是嫌咱家家世不好,還懷疑穗和是你哥的人,我不那樣說,你哥和宋小姐的親事還能成嗎?」

「可你這樣很容易露餡呀!」裴玉珠說,「第一小叔不可能把西院贈給我哥,第二小叔也不可能替我哥去國公府議親,到時候可如何是好?」

閻氏也知道這是個難題,但她話已說出口,也只好見招拆招了。

「先不說了,等你哥回來再想辦法。」她端著茶煩躁地灌了兩口,最後又把過錯算到穗和頭上,「都怪穗和,沒有她就沒有這些麻煩。」

穗和也在等裴景修回來。

她想知道國公夫人前來所為何意,又不能直接去問閻氏,問了也得不到答案,只會得到一頓奚落。

但裴景修不一樣,裴景修無論如何都不會和她翻臉,倘若國公夫人是為結親而來,裴景修也不能瞞著她。

所以,在裴景修沒回來之前,她不願意胡思亂想,便待在廚房裡認真煲了一罐山參鴿子湯。

這是父親最喜歡吃的一道湯,裴景修也很喜歡。

只是現在父親不在了,裴景修也忙得很久都沒有好好喝一碗她煲的湯。

虧他從前還說,要一輩子喝她煲的湯。

可一輩子尚且漫長,他卻已經喝膩了。

原來有些誓言是當不得真的。

黃昏時分,裴景修從外面回來,閻氏第一時間把他叫了去,把國公夫人突然來訪的事說給他聽。

裴景修聽完整個人都不好了:「母親怎可如此魯莽行事,沒影兒的事您都敢拿來說,這要是事情敗露,讓我的臉往哪擱?」

閻氏已經提心弔膽了大半天,原指望他回來拿個主意,沒想到他劈頭蓋臉就是一通埋怨。

閻氏氣的直拍桌子:「你怨我,你又來怨我,我是為了誰,我難道是為了自己嗎?」

裴景修也很氣,又很無奈:「我知道母親是為了我,可您說那些話的時候,也該掂量一下不是?」

「行行行,都是我的錯。」閻氏又拿帕子擦淚,「都怪我命不好,你父親要是還在,我才不管這些破事……」

裴景修聽她又提起父親,心裡說不上來是什麼滋味,到底還是緩和了語氣向她道歉:「都怪兒子一時情急,口不擇言,傷了母親的心,母親千萬不要和兒子計較。」

閻氏也不是真的要和他置氣,便也見好就收,放下帕子道:「要我說,你小叔的宅子本來就該分你一半,你父親的命難道還值不了半間宅子嗎?」

裴景修苦笑:「這不是普通的宅子,是聖上御賜的。」

「御賜的怎麼了,只要上面寫著你小叔的名字,你小叔就有權利自行處置。」閻氏說,「他是送給他侄子,又不是送給不相干的人,就是皇帝也管不了。」

「……」裴景修無話可說,遂問道,「那母親覺得這個事該怎麼向小叔開口?」

閻氏愣了下,想到裴硯知那張冷漠的臉,剛剛的囂張氣焰便熄滅了。

「你小叔那人確實不好說話,要不,讓穗和先去說說看?」

「穗和呀?」裴景修猶豫起來,「入內閣的事就是讓穗和去說的,小叔也沒聽她的,宅子這麼大的事,她能行嗎?」

「行不行的,先讓她試試,她要是不行,我再出面。」閻氏說,「我拼了這張老臉,也要幫你把宅子要到手。」

事已至此,裴景修別無他法,只得點頭道:「行吧,這事先緩兩天再說,昨晚我才答應給穗和時間好好考慮,眼下也不好逼她太緊。」

「你就是太慣著她。」閻氏不滿道,「我警告你,今天國公夫人已經注意到她了,宋小姐沒進門之前,你最好把握著分寸,無論如何不能碰她。」

「知道了。」

裴景修心裡亂,不想再多說,胡亂應了一聲告退出去。

穗和如今並不像以前那樣對他言聽計從,他唯一能拿捏她的,就只剩下她父親的案子了。

等過兩天他上任后,再假稱已經開始著手調查她父親的案子,想必她就會鬆口的。

其實他也不想這樣為難穗和,可他現在也是被一樁樁的事情推著走,有些時候已經身不由己。

想到這裡,他突然想起了小叔和穗和都說過的話,官場就像懸崖走鋼絲,一步不慎,粉身碎骨。

他現在就已經踩在了鋼絲繩上,退無可退,想要平安到達彼岸,只能硬著頭皮走下去。

但他是真的喜歡穗和,憐惜穗和的,眼下只是沒辦法,只能暫時委屈她。

他又一次在心裡暗自發誓,等他飛黃騰達后,一定會好好對待穗和,絕不會再讓穗和受一點委屈。

穗和不知道裴景修心中所想,一直在等著裴景修來找她,和她解釋國公夫人到訪的事。

然而,一直等到夜深,裴景修也沒有出現。

穗和裹著被子坐在床頭,看著窗外冷清的月色,感覺這個春天出奇的冷。

這種冷到骨子裡的冷,會不會就是話本子里說的,心死的感覺?

她的心,也要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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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嬌奴禁慾權臣夜夜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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