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往事如煙
nbsp;張天闊笑道「那我就不客氣了。」咳嗽一聲，滿臉嚴肅道「首先......」艾歐洛斯凝神以對。
張天闊眼中閃過一絲戲謔，饒有興趣道「艾歐洛斯你今年多大了？」
饒是坐得四平八穩，艾歐洛斯也險些摔倒，隨即怒道「你開什麼玩笑？這算什麼問題？」眼見艾歐洛斯要跳腳發火。
張天闊趕忙笑道「這可不是開玩笑的！我是很認真地在問這個問題！」
艾歐洛斯強忍住動手的衝動，沒好氣道「三十歲！」看來很在意自己的年齡呢！不過，不是女人才在意別人問自己的年齡嗎？難道是女扮男裝？
張天闊眼神詭異的看了眼艾歐洛斯，隨即趕忙刪除這個荒唐的念頭，想了想，問道「如果沒記錯的話，艾絲美拉達今年應該十五歲了吧。」
艾歐洛斯怒道「你到底想說什麼？」忍耐貌似已經到達了臨界點。
張天闊眼神中充滿玩味的戲謔道「我想說的是，你和艾絲美拉達的母親......是不是早了點？」
艾歐洛斯一愣，隨即火山終於爆發了。怒道「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說著握拳朝張天闊撲去。
張天闊瞬間閃開，搖頭晃腦的感嘆道「真是忠言逆耳啊！古人成不欺我。」
艾歐洛斯明白討不到便宜，只能坐下嘆道「艾絲美拉達......是基魯提的女兒。」提到自己一直使用的這個名字，眼神中多出了一絲黯然。
張天闊聽懂了其中的意味，淡淡道「這麼說，本來的基魯提........」
艾歐洛斯沉默了片刻，低沉道「是我殺了他。還記得在死亡皇后島上我對你說的一切嗎？」
張天闊笑道「當然。」
那時艾歐洛斯，在準備死在自己弟子手上前留下的遺言，無關遺產，而是一個一輩子和暗黑聖鬥士糾纏在一起的強者充滿了血淚的人生。
當時張天闊還感覺有點奇怪，基魯提不像是那種臨死前會寫回憶錄的人，現在想來很明顯，那是出於艾歐洛斯的愧疚。
「你現在該已經明白了，那些都是真正的基魯提的事情。」接過張天闊恍如從虛空中拿出的一壇碧波釀，痛飲后長出一口氣，盯著手中的酒罈苦笑道「說起來，酒這種東西，還是他帶我喝起來的呢！」
張天闊笑道「聽起來你們關係不錯。」
艾歐洛斯低沉道「算是吧！」仰頭看著上方的空氣，一臉的緬懷狀。
等了很長時間，見艾歐洛斯仍然沒有再說話的意圖，張天闊開口問道「那你為什麼要殺死基魯提呢？」
聽到張天闊的疑問，艾歐洛斯的臉sè變得很沉重，苦澀無比。
張天闊腦中靈光一閃，試探道「有人說，基魯提xing格大變，是因為前往聖域時面見教皇后發生的事，現在看來是因為你頂替了他的緣故。不過，我記得撒加jing通「幻朧魔皇拳」。」
艾歐洛斯苦澀道「你猜的沒錯，基魯提的死，歸根到底還是因為那個人的「幻朧魔皇拳」。」
張天闊淡淡道「這麼說來是你中了「幻朧魔皇拳」，然後殺了基魯提。」
艾歐洛斯詫異道「這也是你猜到的？」
張天闊笑道「很簡單啊！撒加是梟雄，根本沒有對基魯提用幻朧魔皇拳的必要。如果基魯提知道了什麼？隨便找個理由就能殺了他。」
艾歐洛斯苦笑道「不錯。」下意識地咬緊了牙根低沉道「當他意圖刺殺雅典娜的時候，我出手攔下了他，並且識穿了他的身份。但是因為過於震驚，我還是露出了破綻，中了他一拳，當時我怎麼都沒有想到，那卻是.......」
張天闊心中努力回憶下記憶中的那個場景。不錯，艾歐洛斯確實是被撒加一拳打飛了出去，那一拳竟是「幻朧魔皇拳」嗎？撒加真是夠果斷，夠yin險！
艾歐洛斯苦笑道「我帶著雅典娜一路奔逃，當時我的心xing已經受到了影響，完全沒有想到留在聖域揭穿他，只是不斷地殺破眼前的阻攔。直到山羊座黃金聖鬥士修羅出手將我重創。」
這和張天闊熟知的劇情基本對得上號，不禁感嘆撒加的心機之深，竟然在被艾歐洛斯識破的瞬間就用魔皇拳杜絕了艾歐洛斯留下來與自己對峙的局面，畢竟一個不敢揭開面具的教皇，破綻太多了。
而艾歐洛斯殺出聖域完全是九死一生，就算勉強逃出，變成「叛徒」的他和身為嬰兒的雅典娜也難以再證明自己，對撒加也沒有什麼太多威脅了，只要神不知鬼不覺的殺掉就好。
而現在也許就要自己和撒加對弈了，真是期待啊！
艾歐洛斯低沉道「將雅典娜託付給偶然闖入聖域外圍的城戶光政后，我本來已經閉目等死，不想卻被到聖域報告的基魯提救了下來。可是，雖然身體在基魯提的救護下恢復過來了，但是同時，幻朧魔皇拳卻已經在我腦袋裡扎了根，無法徹底驅除了。當我能再次揮拳時，第一個倒在我面前的，就是救我的基魯提........」
「我對自己的行為感到恐懼絕望，最後接受了基魯提的遺願，代替他守護死亡皇后島和他的女兒艾絲美拉達，同時將自己放逐到那個充斥了黑暗殺戮的人間地獄。慢慢的我卻喜歡上了那裡，每當腦袋裡的殺意充盈的時候，隨便從外面抓一個人殺掉就是，反正那只是「邪惡」的暗黑聖鬥士，不是嗎？........哈哈哈！邪惡......正義？」
「一開始的時候，我還告訴自己，我是要為了雅典娜活下去，當我擺脫了魔皇拳的yin影，我就要回到雅典娜身邊為她而戰，把那個真正背叛神的人從聖域的寶座上揪下來。可是，一年又一年過去，死在我手上的暗黑聖鬥士越來越多，我已經無法分清，自己是真的被魔皇拳控制，還是乾脆迷上了血的氣味。這樣的我，比起聖域的那個人又乾淨多少？這樣的我，還有什麼資格回道雅典娜身邊？這樣的我，哪裡配稱作正義的黃金聖鬥士........」
「到一輝來到死亡皇后島上的時候，我好像又看到了以前的自己，執著堅強的眼神，以全部的身心貫徹自己的正義和所愛，而且，他竟然是城戶光政為雅典娜培養的新一代聖鬥士。那個時候我突然有所覺悟，也許神明讓我活到此刻，只是為了讓我看著一輝他們這些少年成長起來，而這個少年每天不斷變強的拳，不正是抹掉我骯髒存在的最好終點嗎？」
「我欣賞一輝的堅強和善良，但同時卻又總是下意識地把他當作自己過去的影子，那個看似完美實則不堪一擊的自己！讓所以我要一輝學會憎恨和憤怒，沒有經歷邪惡洗禮的正義是脆弱虛偽的正義！而由我自己來作為那個邪惡和憎恨的化身，真的再合適不過，不是嗎？」
「直到，你突然出現在死亡皇后島上。」說道這裡艾歐洛斯突然緊緊盯著張天闊，低沉道「你和那個人很像。當年那個人在作亂之前，一直表現出如神人般完美的仁善，但是，我很早就從他身上感覺到了一絲難以捉摸的東西。而當你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不知為什麼？我突然有了再次面對那個人的感覺。那個宛如神人的他心裡藏了一頭魔鬼，而你心裡又藏了什麼東西呢？」
張天闊洒脫道「呵呵！你的問題，我也沒有辦法回答。話說回來，能真正看清自己內心的人，又有幾個呢？」
「一輝不是你的對手。」艾歐洛斯對張天闊的說辭毫不理會，自顧自地說道「當年我徹底敗給了那個人，我無法容忍自己的弟子再敗給一個和那傢伙很像的人，所以，我不止一次地想要拚死幹掉你，但是，冥冥中又總是感覺，說不定你才是那唯一一份希望所在。」
張天闊笑道「你還真抬舉我。我不是任何人的希望，如果真的有這麼一份希望存在，我也寧願留給自己。」
艾歐洛斯苦笑道「你說的沒錯，所謂希望，本來就是只有自己才能給予自己的。可笑我枉自殘喘苟活這麼多年，卻沒你看得通透。」一臉的落寞蕭索。
張天闊淡笑道「每個人都有自己賴以生存的道理，以別人給予的希望當作自己希望的也大有人在，誰對誰錯，又有誰說得清呢？」
「是啊，所以，才會有神明的存在吧。」艾歐洛斯的目光突然變得炯然有神，狂熱道「你比我強，我連自己的心都救不了，而你卻可以把暗黑聖鬥士們陷入黑暗多年的心給撈出來。但是，也僅限於此，你救不了世人，能給予整個世界希望的，只有我們的女神雅典娜！」
張天闊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神嗎？高高在上的神明會在意如蟻碌一般的凡人嗎？就像人會在意隨意踩死的螞蟻嗎？看著眼前狂熱的宗教瘋子，淡笑道「所以呢？」
艾歐洛斯絕然道「如果你對雅典娜不利，我會直接燃燒小宇宙，然後拉你下地獄！」
張天闊笑道「哈哈哈！這才是你來此的目的吧！監視我嗎？還是說不想讓一輝再髒了手，所以打算讓我來送你最後一程？」艾歐洛斯不再言語，繼續抱起酒罈痛飲。
張天闊搖頭失笑道「隨便你了。」站起身來向外走去，在石門外停下腳步淡淡道「你很強，能夠一個人背負著這些忍受這麼多年。不過，我不是你，你做不到的事情，我卻可以做到！哈哈哈！」
看著大笑著離開的張天闊背影，艾歐洛斯眼中滿是複雜一sè，深深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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