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1 火候

甘泉宮事件不久，楚國的在大別山發生了一場規模宏大的內戰，羋蘭安排的暗兵並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反而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在越過大別山的時候，遭到了一隻羋橫一方的楚軍的伏擊，雖然伏兵這隻有對方的二分之一，但利用有利的地形，將對手死死得限制在了山谷中，棍木，石塊，火藥包齊發，這讓對手即使也擁有先進的火藥和精良的兵器卻無法發揮出自己的兵力優勢來。結果羋蘭吐血的代價從江東軍手中獲得的裝備就這樣被打了水漂。

好在這支隊伍和羋蘭所率領的主力部隊相隔並不太遠，在李華等謀臣的建議下，大軍及時救援，擊潰了包圍之敵。但這種被包圍的軍隊幾乎已經全部被圍殲了。羋蘭的軍事優勢被消弱了許多，士氣也受到了影響。

最終雙方的大軍在柏舉相遇，羋蘭軍事數量遠遠多於羋橫，佔有優勢，但因為士氣較差，因為秦國局勢不利，很多貴族都開始對這場戰爭的勝利沒有足夠的信心，因此在指揮上陽奉陰違，而羋橫的軍隊數量不多，甚至將舟師都派上了岸，很多人都是還沒有徹底忙完秋收的農夫。但因為新城的大戰的獲勝，讓士兵們隊於勝利顯得信心十足。雖然雙方勢力上有差距，但居然因為此消彼長的關係，雙方在戰場上居然幾乎是勢均力敵的狀態。

大戰一輛數日，雙方几乎以同樣的速度在消耗著，舉柏土地上比起數百年之前的那場戰爭更加殘酷和血腥，雙方不分勝負得在這裡消耗近六萬生命，土地都被染紅了，由於天氣炎熱，戰場上屍橫遍野，蒼蠅和禿鷲在空中盤旋不止，夜間狼群也來這裡指染腐屍，雙方在這樣的戰場交戰顯得越來越力不從心，但雙方的王誰也沒有放棄的意思。

最終改變戰場局勢的救命稻草來自於後方。

秦王迅速調整了自己的作戰部署，將國中最有實力的客卿在此委任為大將軍，主持前線函谷關大戰，新銳將領白起帶領少量的騎兵向西出擊大月氏，秦王和華陽君等一些列的國中大臣們則全部親臨秦國北方邊境，嚴陣以待，等候趙主父從雲中君南下的十萬大軍，所有的人都知道，這是趙國北方所有的精銳兵力，趙雍不會只是為了消滅義渠這麼簡單。曾經參加過巴蜀作戰的都尉墨率領著三萬精兵再次從漢中進入了巴蜀之地，秦國收復巴蜀之地的戰爭開始的更早了，而他的第一個舉動，就是一兩萬精兵截斷了巫峽通道，楚國巫郡守將庄蹻和郢城失去了聯繫。這讓郢城的人們感到了後方不穩的跡象，有了退兵的意思。

而也就是在這同時，羋蘭也不得不開始撤兵了。因為就在前方戰事正酣的時候，江東軍輕鬆的攻入了肥水城，然後繼續北上，突破了數座城池，擄走了不少百姓和物質之後退回了肥水城。肥水城被克，而江東軍一番軍事前進，則明確得向他展示了丟失這座重要的軍事據點多產生的惡果，後方嚴重不穩了。

這個時候，趙國出兵攻秦的消息也讓羋蘭更加恐慌，不得已最終只能選擇撤兵了。戰事不可能很快就結束，在這樣的情況之下，最好還是向保住自己的根基為妙。

戰場的局勢真正不斷的改變著，楚國雙方的勢力現在進入了一種奇妙的平衡中，一切都因為秦國的不同尋常的舉動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但所有的變化似乎並沒有有對宋國造成任何的影響。

宋康王在一年之內，多卻了雍丘一帶，和魏國打了一場實力相當的大戰，雖然戰國並不理想，但最終得知是和天下聞名的魏武卒而戰，也就釋然了，然後南入楚國，奪取了百里肥沃的土地，但因為估計楚國是秦的盟友，他便轉向消滅了細小的滕國，讓孟軻成為一名亡國者，齊國雖然吞兵於邊界，但卻一直沒有主動作出國任何反應，讓驕傲的宋康王更加不可一世，率領大軍直接撲入了一支保持中立禮樂之邦，魯國，就贊各國不亦樂乎的時候，宋康王已經奪取了大半的魯國領土。魯國不斷向齊國派出使者求援，都受到了齊閔王禮貌的接待，但回應就是齊國現在兵力吃緊張，還沒喲做好充足的準備，因為一旦開戰，這必然是同宋國和楚國的羋蘭一方的大戰，而許多齊國大臣也都因為現在是秋收太過忙碌為由，極力阻止出兵救援魯國。即便是魯國許諾土地給予齊國，也一樣沒有換來出兵的承諾。

魯國畢竟是一個不小的國家，雖然多年來因為在齊國和楚國間玩平衡遊戲，多年來沒有真正動過刀兵，加上作為儒家治理的典型國家，本事保守而多繁文縟節，軍備荒廢，國民的鬥志也被消耗的一乾二淨，因此在戰爭中遭遇到並不強大的宋國，也依然難以抵擋，尤其是那些現在在各國作戰中流行的火藥武器，讓魯國全無招架之力。但魯國畢竟不是騰國，國內多山，地勢複雜，人口也不少，宋國想要短時間裡吞併這個國家並非一件易事。齊閔王和他的謀臣們則更希望魯國能夠抵擋的更久一些，只有哦齊國不介入戰爭，那麼魯國必需平實作戰，也就能多消耗一些宋國的軍事力量，當道魯國滅亡的時候，齊國再介入作戰，那麼宋國和魯國，都將會成為齊國的盤中餐！

就在興奮自得的等待著自己的盤中餐火候到位哪一天，秦國悄然而至的使者讓齊閔王不得不將自己的注意力轉向西邊打得火熱的戰場上去。

齊閔王同意組織軍隊伐秦，和之前的同秦國結盟一樣，都是為了自己的而利益，他也從來沒有輕視過這個西陲的國家，這個國家很野蠻，但卻是他值得效仿的榜樣。

接見秦國秘使，得到的卻是威脅。秦國的秘使告訴他，趙國已經出兵了，秦國需要和解，如果不能和解，那麼秦國將會直接撤出關中，到那個時候，三晉任何一個國家都能從中獲取一份肥沃的土地，這樣的後果將是三晉都會變得足夠強大，讓齊國再也無力去控制他們。那麼奪得了秦地的三晉，也將會成為齊國的大敵。

秦國這樣的手段的確抓住了齊王的軟肋，齊閔王所要玩的，就是保持一種微妙的平衡下，最大限度得讓齊國得到發展。如果一旦秦國狠心放棄觀眾，那的確是災難性的的後果，三晉雖然看上去不團結，可如果一旦團結起來，他們要對付的敵人就是自由自己了。這個時代誰都清楚，誠信這種東西，在利益面前已經可以向尿布一樣隨意丟棄了。

「我們需要馬上把軍隊召回來，讓秦國和趙國去打。」韓珉道：「大王，如今時機已經成熟了，我看是該準備對宋國動手了。雖然沒有預想中那麼恰當，但如果時間一晚，恐怕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不！和秦國和談，要談，但不能現在就撤兵！」匡章不同意：「秦國，還足夠強大，現在撤兵，達不到消弱秦國的目標，偌大一個秦國，沒有那麼容易被打敗，因此我們需要繼續打，在談判達成之前，不能停下來。老夫相信，只要一點可能保住關中之地，秦人就能接受任何條件。薛君的建議很好，消弱秦國，不僅僅是讓它吐出三晉的土地，更應該減少他的人口，把它的國家紛紛一些有勢力的封君，這才能解決問題。」

「大將軍，可薛軍所訂立的人口數量太多了，輕裝五十萬人口，這已經接近了秦國五分之一的人口，如此一來，秦國機會沒有可用之兵，等同於亡國，親人又豈會答應，若是秦國不答應，反而撤出關中，那又該如何是好啊？」

「五十萬男丁，雖然聽上去很多，可實際上，這又有多少呢，沒有說一定是秦人，他們可以去西北和西南抓捕野人嘛，這正好能讓秦國將周圍的野人都得罪個遍，如此一來，秦國就將四面樹敵了，幾十年也無翻身的機會。」匡章笑道：「不過我們可以把這個期限放的更長一些，只要一次不從秦國抽走太多的勞動，秦國人，就還有一戰之力。那麼如此一來，反而正好可以放任秦國和趙國一場，無論雙方誰勝誰負，都對我們大有好處。」

韓珉問道：「那麼我們還有等到什麼時候啊？」

「不用等太久，江東的援軍已經進入黃河了，相信不用多久，就能到達函谷關外，只有攻破了函谷關，我想秦人就再也沒有了遲疑的機會了。」

聽了匡章的分析之後，齊閔王豁然開朗，興奮得叫道：「那麼現在，寡人的時機終於到了，宋國屢屢侵犯周邊國家，我齊國若是不出兵阻止，中原之地，恐怕將再無寧日啊。匡子，此次大戰，恐怕要有勞您這國柱繼續效勞了。此戰勝敗，關乎我齊國興衰，就拜託匡子了。」

「大王放心，老臣一定鞠躬集萃，為我齊國開拓出這片**來！」

齊閔王自信滿滿得拍拍匡章的肩膀，然後轉過身來，說道：「那麼和魯國的談判，也該是時候了，至少在名義上，我們需要留下一個魯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