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水牢

第二天清晨，但得知城外的碼頭被哄搶和燒毀，而且國家的礦產都被破壞后，楚懷王感到十分氣憤，也不聽景翠和大臣的勸阻，直接下令，從其他各地多加調集軍隊保衛郢城，同時，對於那些作亂的國人，嚴厲鎮壓，對於《重刑令》繼續實行。作為楚國的王，他覺得不允許有人，來破壞自己的權威，哪怕一點點。

此時，在楚王最寵愛的小兒子子蘭府中，正是一派歌舞昇平。子蘭，勒新等一干人等聚在一起高歡縱飲。

有膽小的人對此時的事態感到擔憂：「此事，我們是否做得有些過了，不若適當的時候，勸大王收回成命吧。如今都已經是民怨沸騰了，若是鬧得時間太久，今年的秋收便麻煩了。」

但更多的人不以為然：「這又什麼課怕的，都是一群烏合之眾，亂民罷了，這天下，就我楚國地大人多，他們鬧事，正好是我們發財的機會，這些人一死，這地都歸到我們的手裡，到時從別處弄些閑民耕作，給個糊口就可以了，至於一季的收成，放心，這可耽誤不了，不過半月，軍隊就能評定了這些亂民，那些要活命，還不得乖乖得為我們做事，啊呵呵呵。」

提到發財，所有人都樂呵呵的一片。這正是子蘭的門客出的高招。子蘭此時也甚是滿意，能讓人和自己分享利益，那麼自己的黨羽就會越來越強大，未來有一天，那個位置，也就除了自己，誰都作不了。

看著子蘭一片笑意，勒新道：「公子好手段，此次，我們打擊了唐家的勢力，屈景昭三家，必然加速分化，會有更多人投靠過來，只要他們畏懼公子的手段，就不怕拉攏不到人，不怕他們不聽話，此事之後，公子的勢力大漲，我王百年之後，也只有公子能讓再續輝煌！看來，公子的責任越來越重了。」

子蘭哈哈大笑：「我貴為楚國公子，肩負興國大任，自然不能不rì夜為國戮力，勒大夫的心意我甚是感動，以後朝中大事，還要依仗您，來，子蘭敬您。」

勒新表現也甚是機靈，立刻就一副要眼中閃爍著晶瑩淚花了，「公子賢明，我楚大興，有望矣！」喝酒的時候手還由於激動在發抖，要是姬雲在這看見，就會驚呼，這完全是影帝級表演，生在後世都是國寶級演員了。

不過姬雲卻是沒有這種機會，他就在相隔不遠的地下，水牢里。經過一夜浸泡，他感到自己的皮膚越來越癢，很多地方開始變痛了，他不敢去用手撓，怕讓皮膚破裂。

對這裡的環境，他已經熟悉了很多，這是子蘭家的地牢之一，水牢，這裡經常會關押一些欠債的或者其他小問題得罪了這廝的人，人被關押在這裡，沒有上這裡沒有廁所，沒有食物，如果沒有辦法給還債，那麼就只能死在這裡。水中時不時會有些大便飄過來碰到他身體，這裡的水，都是屎尿和臭水的混合物，在他的腳底下，還能踩到死去的人的骨頭。

漸漸得，他對周圍的人也熟悉了很多，這些人大部分都是欠債，被關押在了這裡。其中還有一個女人，抱著瘦小的嬰兒，已經在這裡幾天了，靠在水淺的地方，抱著嬰兒，讓孩子不淹沒在水裡，只見他兩眼空洞，嬰兒吮吸這女人乾癟的Ru房。旁邊一個好心的人告訴他，女人已經死了，她的頭髮開始掉落了，姬雲仔細看他的臉，那雙眼睛空洞得，彷彿望著遙遠的地方，放大的瞳孔讓他感到恐懼，他第一看的死人的眼睛。沒有了母親，孩子也會死去，女人身上越來越多的蛆，他想去把孩子抱過來，但最終還是放棄了，他救不了孩子，甚至是自己。

中午的時候，姬雲已經在這裡待了近一天的時間，他已經疲憊不看，不想在動，再說話了，他想周圍人學習，保存體力，多活一些時間。就在這個時候，上面的蓋子被打開了。一個竹樓放了下來：「昨天賣肥皂的小子，你上來！」

姬雲爬入竹筐，然後上面將繩子漸漸拉起來，等到高出水面的時候，上面趕緊用幾桶清水泊下來，冰涼情結的水泊在身上，讓他清醒了許多，身上污穢的東西也被沖走了許多，趴在衣服上蛆也終於無處藏身，回到了臭水裡。

姬雲被拉出水牢，讓兩個壯漢拖到另外一家屋子裡，在這途中，他能聽到周圍有人哭泣和痛苦的呻吟，也有從地下某處傳來的慘叫聲。聽水牢的人說，水牢是最輕鬆的，還些牢你，是毒蟲和猛獸，讓被放下去，不會立刻死，而是痛苦萬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最終，在一間屋子停下來，綁在一根圓木柱子上，一個漢子拿起鞭子，用力得在他身上抽打起來。經過水牢中一天時間的浸泡，他的皮膚已經發腫，當皮鞭抽打在身上時，不是紅腫，而來立刻就出現皮膚的潰爛，傳來鑽心的疼痛。很快粗布的衣服變成了小碎片，上面沾滿了鮮血。

雖然很痛苦，但姬雲很累了，他沒有叫喊的力氣，就向一隻死物一樣，看著那漢子將皮鞭一次次向自己打過來，漸漸得，痛苦變成的麻木了，他彷彿身體失去了知覺，感覺不到痛苦了。

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一桶水泊在了他的身上，然後，他被放解開了繩子，整個人坍在了地上。這是一桶鹽水，刺激這傷口讓他漸漸清醒起來，屋子的門被鎖了起來，在他的面前，放著一碗食物，那是一些菜葉和著米湯煮出來的東西，和娘作的飯很像，但它菜更老，裡面看不到米，擱在後世，農家的豬都未必會喜歡它。

但在此時，姬雲卻覺得是美味，他大氣jīng神，讓自己放慢速度，一點點慢慢得吃起來，把它嚼碎，慢慢咽下去，仔細的消化掉，他知道自己還有可能活下去，現在唯一要做到的，如果能離開這裡，他需要足夠的體力走出城，會到家裡。母親已經一天沒有看見自己了，她該有多難過，這在自己的腦海中已經出現過很多次了，他還要活著，為了娘能有依靠，不挨餓，不孤苦伶仃，那種一個人孤苦伶仃的rì子，他在後世過過很久。他無法想象，一個年邁的眼睛不靈光，沒有力氣的老人，一個人怎麼活下去。

吃過飯後，他就找靠近窗口乾燥光線好的地方躺下來，讓自己的胃慢慢消化，同時不再耗費體力。

過來許久，終於有人打開了房門，這次依然是兩個大漢將他拖著走，這次好的是，自己終於見到了陽光，即使是炎熱的陽光，曬著自己的身上，依然讓他感覺那是溫暖和煦的，充滿幸福感。他被拖到了一片林蔭下，那個指使著僕人傷害他的男人坐在哪裡，看到他的到來，趕緊拿著手帕捂住自己的鼻子。

姬雲被扔到了這男人的腳下，姬雲打起jīng神，坐在他面前。不不喜歡趴在地上，特別是別人面前。

那個微笑著問道：「現在，我要問你，你那個肥皂，到底是怎麼作的，你會不會給我方子？」

姬雲問：「我還用沒有機會看到我娘？如果我說了方子活不了，我就不會說。」

「呵呵，你這孩子，很聰明，不過沒有人能跟我談條件！」哪裡說到這裡，也並不生氣：「不過你那作的東西，的確是好用，你這條命，對我們來說，一點都不要緊，只要你能說了這方子，放你走就是了。不過，如果以後有別人再知道這方子，你就要少活幾天了。在衙門裡，你現在可是有案底的人啊。」

姬雲其實沒有什麼選擇，即使自己說了，被人滅口他也沒得選，不說被折磨死。說了有可能被滅口，但也有可能活下去。那麼，他其實沒得選。

最終姬雲把自己作肥皂的方法說了出來，那人道也沒有為難他，將方法命人記錄下來，然後將他放走了。

在離開的時候，他還聽到旁邊的人對那個男人說：「管家大人，這方子對不對，我們還不知道，如果他寫的方子是假的，那該怎麼辦？「

只聽那男人說：「這個你放心，一個小老百姓，他能逃得出我的手心嗎，我們先試著作，如果作不出效果來，把他抓回來還有用，殺人容易，但要有這麼一個方子可不容易，現在宮裡頭用上了，可如果以後沒有了，那好處就會變成麻煩，這人還得留…..」

接下來是些什麼，他已經聽不清楚了，但他知道，自己能活命下來，也只是暫時的事情，一旦這些人掌握了香皂製作技術，滅口是必然的。

在大街上，姬雲此時完全變成了一個乞丐的莫言，蓬頭散發，衣裳破爛，滿身傷痕，還散發著一股複製不去的臭味兒。

但很快又見奇怪的事情就吸引了他，街上人都行sè匆匆，而且人也少的可憐，大家好像碰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匆匆往家裡逃。

姬雲想要找人詢問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可一身臭味，誰見了都要躲避。見四下無人，姬雲在路邊找到口水井，打上幾桶仔細洗了一個涼水澡，讓才去自己前天買肥皂的位置。在一塊石板下，他找到了自己的劍。

放開包裹劍的破布，一把寒光閃閃得劍出現再了眼前。看見自己的劍還在，姬雲總算找回了一些安慰。就在那天，他總是覺得作為商人，自己背著一把劍，不僅行動不方便，而且作怎麼看怎麼彆扭，於是擺好地攤，他便把劍藏了起來。

拿著自己的劍在空中揮舞幾下，頓時讓他感覺自己又有了力量。一個人，無論自己是多麼弱小，但只要自己還能活著，還能反抗，一切都還有希望。

「這裡有逆賊！」突然遠處有人大喊。

姬雲循聲望去，三個身穿皮甲手持長戟的士兵像姬雲這裡衝過來了，一邊沖，還一邊招呼其他的士兵。姬雲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除了想逃犯，什麼都不像。於是也不廢話，躲不過去的事情，那就來吧。隨即jǐng惕地站定，用手中的劍耍出一個劍花。===============================================庄蹻暴郢歷史有爭議，作者取了自己喜歡的一種。歷史眾說紛紜，但碎葉不是專門黑楚的。故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