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節 我不擅長演講

大興某茶館。

「呼呼呼~」風不斷的做深呼吸，「我真應該讓楊承來做這件事情。」

「免了，我就不代勞這件事情了。」坐在一旁的楊承說，「昨天我的丑已經出的夠多了，我可不想再在那兩個人面前站著了！」

「這算什麼事情！」風捂著頭說，「要不然，小舟，你替我說吧！」

「你的觀點為什麼總要找別人說？」常雁冷冰冰的說，「你平常發表言論的時候，不是挺好的嗎？今天緊張什麼？」

「當然緊張，平常是揭露真相，而現在是撮合，如果讓他們更快的打起來還好一點，但是……但是……」

「沒什麼好但是的！」楊承說，「快去吧！」

「楊承，你件事不就，是不是想報復我昨天晚上的事情！」

「少廢話！婆婆媽媽的！快去！」常雁一腳把風從凳子上踢了起來，道，「還不快去！」

「好吧！」

風緩緩地走了出來，看了看台下的人，左邊的，都是大同會的人，右邊的，是原教的人。風深吸了一口氣，走到檯子中央，在中央的椅子上坐下——哪裡原本是坐說書的——清了清嗓子，道：「諸位能夠前來，風某十分榮幸。」

「客套話就不要再說了！風少俠！」李開道，「有什麼事情，就請快說，我不想再等了！」

「好好好！馬上。」風賠笑道，再次清了清嗓子，說，「剛剛楊少主也曾說過，既然兩家世仇，互不相容，又怎麼可能會出現大同會出讓土地讓原教建設白雲觀？兩位，是不是都沒有想清楚？」

眾人點了點頭，風繼續說：「我想之所以會出現這種情況，無非只有那麼幾種可能，但是，無論怎麼看，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會發現事情說不通！」

「說不通你還講什麼啊！」

「就是啊！滾下去！」

風沒有動，仍然站在檯子上，大聲說：「諸位，其實不論我們從什麼方面看，都能，又都不能講通這一件事情，那是因為，我們始終沒有將兩派放在相同的水平上，總是覺得自己比較優秀，自己的幫派比另一個幫派強。但是，當我們平心靜氣，人戰來看這兩派人馬的時候，又是怎麼樣的呢？」

「風胡說八道些什麼呢？」常雁都在幕後看著風，低聲說，「說重點。」

風瞥了常雁一眼，繼續說：「其實，兩派的教義都有一定的問題！大同會，我仔細看過你們的教義，總而言之一句話，就是不斷去爭取自己想要的！為此，可以採取一切手段，但是，你們也應該體會到，如果真的無所不用其極，事情反而會向自己不想要的方向發展。是不是！」

「這小子在胡說八道什麼呢！」

風撓了撓頭，說：「舉個例子。你們竭盡全力去奪取白雲觀，但是，你們不斷遇到人阻撓，本來可以和平解決的問題，就是因為你們太過激進，而不可收拾。」

常雁看著風，低聲道：「風這樣公然質疑一個幫派的教義，這樣好嗎？」

「誰知道呢。」楊承說，「傻子和天才只有一線之隔，誰知道這樣做是愚蠢至極還是聰明至極。」

接著風指出了原教的毛病。台下的人有些坐不住了，紛紛要上去打風，如果不是李開和竇晴謝兩個人依舊平靜的坐在檯子下面，平靜地聽著風「胡說八道」，同時命令手下做好，這兩派的人早就衝上去報風碎屍萬段了。

「我聽不下去了。」常雁說，「這樣下去，風非但不會將兩派矛盾化解，反而會加劇！」

此時，風趕到下面殺氣騰騰，有些不知所措了。心道：這種事情果然還是應該交給那個政客，我可不是好的演講人。

「風，你行嗎？」常雁小聲說。

風抿嘴微微一笑，道：「我要求換人。不知道組織上能不能批准！」

「批准！立刻換人！」楊承說，「接下來交給我了！」說著，楊承走到台前。

風灰溜溜的滾回到幕後，嘆了口氣，道：「我是不是搞砸了。」

「差一點。」常雁說，「你平常分析敵人心裡分析的那麼透徹，為什麼在演講的時候就不能分析一下台下聽眾的心裡？」

「看來，我還是太年輕了。」風笑著說。

就在兩個人閑聊的時候，楊承已經將台下聽眾的安撫下來了。風嘆了口氣，說：「到底是個政客。自嘆不如啊！」

「風哥哥，常雁姐姐，我不是有意打擾你們的。」李兌兒輕聲道，「不過，風哥哥，你還沒有告訴楊大哥，你的理解是什麼呢。」

「險些把這件事情忘了。」風說，「簡單地說，既然大同會將地租給原教，就說明，他們已經發現了自己幫派理念的不足，而這種理念，需要原教的理念作補充。」

「這怎麼可能，原教和大同會的教義可是格格不入的！」

「什麼叫格格不入？」風說，「我問你，出世與入世是不是格格不入的？」

「當然。」

「但是原界，更準確的說，是原界的中國人，很好的將兩者結合到一起。我們既尊崇儒教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入世理念，也對道教的入市理念有所敬仰。所謂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不就是這個道理嗎？」

「稀里糊塗，沒聽明白，楊承你明白了嗎？」

「我可以理解，就是不知道台下的這群人理不理解。」

「那就看你的了。」風說，「如果你能讓他們弄明白這件事情，那就功德無量了！」

「好了，別奉承了。」常雁說。

「對了，說到這裡，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情。」

「你又想起什麼來了？」

風笑著說：「我是想說，忙了一早上，還沒有吃飯呢。我現在有些餓了。」

「這根本就不搭邊嘛。」常雁冷哼一聲。

不遠處的房脊上，兩個人正站在上面。

「十六，你說，他們能夠調解成功嗎？歷史會重演嗎？」

「會。」

「真是簡單。可是我認為不會……」

「為什麼？」

「很快你就知道了。」

「一會你們也就知道了。」靠在窗前的風，嘴角泛起一絲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