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節 九天怒雷

劍，是什麼？

是武器。一柄劍，可以縱橫天下，可以行俠仗義，當然，也可以為非作歹，胡作非為。

是象徵。一柄劍，可以代君行事，可以統領天下，當然，也可以傷天害理，倒行逆施。

劍，到底是什麼？不同於國外，刀即是劍，劍即是刀，刀劍，用一個詞。在中國，劍是劍，刀是刀；劍是兵中君子，沒有刀的兇狠，沒有槍的威風，有的，是不偏不倚，點到為止的風度。

選兵器，與選人一樣，不管是找一位同行的朋友，還是找一個終生的伴侶，都要找一個意氣相投的。常雁，用飛鳳劍，是繼承衣缽；楊承，用天承劍，是恩澤天下；玖瑩的神機棍，是萬法歸一；風的扇子……好吧，誰讓智兒是個扇靈，他沒得選。

白冠星眼前，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兵器——不僅僅只有劍，還有其他刀槍斧錘等兵器，玲琅滿目，讓人眼花繚亂。

白冠星在庫房裡轉了兩圈，林林總總的兵器，應該挑選哪一件呢？

「這把劍不錯。」白冠星在忙，安雙鶯也沒有閑著，她從兵器架上抽出一把寶劍，寶劍發出湛藍色的光芒。

「這是祖上留下來的一把劍，名叫蒼雲。」

「蒼雲？那它應該是白的才對，為什麼會發出藍光呢？」

「之前，確有一柄銀劍，稱為碧穹。據說是兩柄劍是一對雌雄雙劍，鍛造初成之時，蒼云為白色，碧穹為藍色，不知是和原因，兩劍後來都變了顏色。」

「原來是這樣，那麼，碧穹去哪裡了？」

「碧穹、蒼雲……是一對俠侶請求鍛造的，但是，造成之日，那對情侶只剩下一人，那人拿走了碧穹劍，據說他之後成了天下第一劍客。不過很快便隱遁江湖。不然也不會有現在的六大劍客，沈之冥、溫孤兩個人，也只能爭奪第二了。」

「沒想到這一對劍身後，還有這樣的故事。」安雙鶯看著手中的蒼雲劍，眼中略顯惆悵，不經心的看了一眼正在選劍的白冠星，心中一陣難受，又低下頭，看了一眼手中的劍，然後緩緩將劍遞還給老人。接著輕輕搖了搖頭，抬頭，恢復往日的笑容，說：「多謝歐陽老伯給我講這個故事。喂喂喂！姓白的！你要挑到什麼時候！」

白冠星沒有答話，選劍如挑人，要從這劍海之中選出一把好劍，哪能分心。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這段時間，安雙鶯幾乎將整個庫房全部看了一個遍，當然，他只是走馬觀花，並沒有仔細去看。

「就是這一把了！」白冠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拿出一把劍，劍很普通，普通的再普通不過。劍套上，還落滿了灰塵，一看，便知道，這是一把放置在這裡很久的劍。

「這是什麼破劍啊！」安雙鶯被劍上的灰塵嗆得流淚，道，「姓白的，你跳了這麼長時間，就挑了這麼一把古董劍？」

「古董劍？」白冠星道：「我可看不出他是一柄古董劍。」他緩緩將劍從劍套中抽了出來，劍身發出紫光，紫色的光芒給人一種不舒服的感覺，絢麗的紫光耀得人眼無法睜開。

「姓白的，先把劍收起來！」安雙鶯微閉著眼睛，說。「這是什麼劍，歐陽老伯？」

老人看著白冠星把劍緩緩收起來，先是一陣錯愕，緊接著變成了微笑，道：「此劍，名曰九天怒雷。」

安雙鶯看著劍說：「九天怒雷？這把劍的名字竟然是四個字？」

「如果你願意，你可以叫它萬里赤雷動，或者是其他什麼名字。」老人說，「這柄劍，是太祖所鑄之劍。」

「太祖？你是指神造匠歐陽空？」

「正是。」老人從容地答道。

「看來我說對了。」安雙鶯說，「這的確是一把古劍了。不過，既然是先祖鍛造的劍，為什麼會……」

「為什麼會隨意棄置在庫房？對不對？」

「是。」

「五雷鎮邪魔，邪魔不侵。」

「這難道不好嗎？」

「邪魔不侵，固然很好，但是，雷霆不僅能卻邪，也能帶來災難。此劍過於剛正，陽極無陰，陰陽不調，五行不橫，所以，用起來十分危險。」

「這麼危險！姓白的，快把劍丟了，這不是你應該用的劍！」

「過於剛正那又如何？」白冠星看著手中的劍，說道：「五雷破諸邪，還我晴朗世，天地非我有，四海無盡同。」

「什麼亂七八糟的！」安雙鶯說，「好了，快把你手上那把劍丟了，換一把！我是不會為你付這柄劍的錢的！」

「這柄劍不要錢。」

「什麼？」安雙鶯嚇了一跳，道，「歐陽老伯，這可是……可是……」

「沒什麼，人隨有緣人，劍也是如此。」老人說，「這柄劍，與小兄弟有緣，我便將這柄劍送給小兄弟了。寶劍配君子，鮮花送美人。這柄劍，理應送給小兄弟。」

幾分鐘后。白冠星和安雙鶯告辭了歐陽老人，向客棧走去。

「姓白的，為什麼跟你走在一起，總有一種不安感？」安雙鶯看了看白冠星，又看了看他腰間掛著的劍，說，「你覺得這把劍很好嗎？」

「沒有用過，我怎麼知道好不好！」白冠星說，「不過，當我第一眼看到這把劍的時候，就感覺這把劍是我的，也許，這就是傳說當中的緣分。」

「我才不相信什麼緣分。」

「那你相信什麼？」

「我相信……相信……」

是啊。我相信什麼啊？

天色已經黯淡下來，白冠星和安雙鶯回到客棧，客棧里，三個人正在等著他們。

「薛光？你們……」

郝雲霆說：「白老大，安姐。敵人已經盯上我們了，此地不宜久留，我們要馬上出發。」

「現在就走嗎？」

「現在就走。」郝雲霆說。

另一面。

「風，你想出辦法了嗎？」

「抱歉，沒有。」風說。

「你之前不是說似乎有嗎？」

「我說了，只是似乎。」風道，「現在，有另一個問題困擾著我，原教和大同會，他們之間好像……有一個不對勁的地方，到底是什麼地方不對勁呢？」

「什麼地方不對勁？」

「不知道。」風說，「我不知道哪裡不對勁。到底是哪裡不對呢……」風陷入了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