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節 車行人往

翌日晨。

馬車又上路了。在重金（二百兩）的誘惑下，車夫願意與風一行人同行。當然，這重金是有楊承贊助的。

風坐在馬車上，享受著這一時的平靜。

「前面便是利門了。」車夫說，「從這裡再往北，就是西州了。」

「謝謝，我知道了。」說著，風從車上跳了下來，「小舟，交給你了！」

「放心吧！」常雁說，「我沒問題。」

風點了點頭，跳下馬車，飛向利門。

利門，是明州的門戶，進入明州的最佳通道，是兵家必爭之地，自古便有「得利失利，只看一門」一說。沙幫勢力很大，文、寅兩州都有很大的勢力，在中州和西洲也遍布眼線，只要跟進入文州、寅州兩州，不事先與沙幫大聲招呼，一定會遭到沙幫的攻擊。就算他們本來不知道，現在，風進入寅州這件事情，沙幫上下早已經知道，除非他們能夠直接飛到西淵，這樣才能免受攻擊。換句話說，只要一出利門，風等人就不得不時時提防沙幫。

風剛剛踏進西州，便有一種不詳的預感，感覺有無數的眼睛盯著自己，風將青玉扇緊緊握在手中，先小心地看了看四下，確認沒有人後，才走出利門，而他的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一輛馬車。

「五哥，看到他們了。」

「看到誰了？」

「九龍谷要我們對付的人。」

「是嗎？」沙幫老五欒午懷望著風，風一臉緊張，又看了看馬車，笑道：「我欒老五雖然是一個粗人，但是這車轍這麼淺，車上一定沒有人。聽說他們中有一個人十分狡猾，好用詭計，我猜，他一定是想用調虎離山，不要中了他的計。」

「是，老大！」

過了一段時間，第二來那個馬車從利門走了出來，車旁站著常雁。

「五哥，又來一輛，但是車轍還是很淺。」

「不用管它！他們看我們不上當，又放一輛，想引我們上當。」

接著，是第三輛車上是薛光。

「五哥，第三輛了，車轍還是很淺，要不要攔？」

「……不用。等第四輛來了，告訴我！」

「是！五哥！」

之後便是第四輛。

「就是這一輛了！」欒午懷吼了一聲，「先把這一來那個攔下再說！」

「老大，為什麼要攔下這一輛？」

「你白痴啊！這馬車一輛又一輛，他們早就分批轉移了！聽說他們是四個人一路，也就是說，這是最後一輛了！而且，這一輛車車轍不淺，一定暈這東西！不管這些，先攔下這一輛再說！」

「是！兄弟們，動手！」

一令既出，一大片騎馬拿刀的馬匪從草地中殺了出來，手持長刀利劍的馬匪憤怒的撲向哪一個孤零零的馬車。

「各、各位好漢，饒命啊！」車夫連滾帶爬的從車上翻了下來，說，「各位好漢，有什麼需要的，就請拿走，拿走，千萬不要傷害我……」

「誰要你的狗命！」欒午懷踹了車夫一覺，「給我搜！」

「五哥，搜了，除了瓜果李桃，什麼也沒有！」

「什麼？」

「真的什麼也沒有！」

「可惡！兄弟們，追！」

「追什麼！」

「剛剛過去的那幾輛馬車！」

一陣煙塵，馬匪的影子漸漸消失了。

風走到馬車旁邊，輕輕拍了一下車夫，說：「我說怎麼樣？」

「少俠神機妙算，不過，少俠，你是怎麼知道他們一定會攔下這一輛車？」

「說實話我不知道。」風說，「第一輛車，讓影化妝成我的模樣，是為了讓敵人以為我、常雁、薛光三個人已經離開了，可以襲擊這一輛車。不過一個人都沒來，真讓我失望。還不如直接開傳送門避開這伙馬匪了。車夫大叔，你說對不對啊！」

「少俠神機妙算，神機妙算！」車夫跳上車，道，「少俠，我們走吧！」

「對了，你知道我為什麼要留下嗎？」

「少俠剛剛不是已經說了嘛。」

「除了那些，還有一個原因。」

「什麼原因？」

「車夫大哥，你莫要裝了。江湖之上，鬼馬車之名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啊！」

「少俠，你在說什麼？」

「鬼車夫吳皋，就是你吧！」風說著，指尖聚集靈力，「沒要再裝了！不要逼我動用非常手段。」

「你是怎麼發現我的？」

「你這算是承認了？」

「不錯，我就是鬼車夫吳皋。還是那個問題，你是怎麼發現我的？」

「你要怪，就怪我身體敏感，稍有些風吹草動便感覺到。」

「這與發現我有什麼關係？」

「還記得我曾經拍過你的肩膀嗎？」

「那又怎麼樣？」

「一個高手和一個平常人，其實他們的心律是不同的。練武之人因為長時間鍛煉，他們的肺活量要比平常人大許多，心跳速率也慢一點你人稱鬼車夫，不但武藝法術高強，駕駛馬車的技術也高人一等，鍛煉自然要遠大於常人，心律也會慢一點。我感覺靈敏，拍你肩膀的時候，便發現你的心律要比平常人慢，於是，我便確認你是一個高手。」

「那你是怎麼知道我是鬼車夫的？」

「我可能是江湖閱歷不多，一個高手，又擅長駕駛馬車，我只能想到鬼車夫吳皋。看來叫我蒙對了。」

「不錯。不過，就算我是鬼車夫，也不一定對你們不利。」

「不對我們不利，怎麼會看不出我給你的銀票是假的呢？一個甘收假錢的人，若說他沒有什麼詭計，我可不相信。」

「哈哈哈，原來你從那時起便開始懷疑我了！」吳皋大笑幾聲，從懷裡拿出銀票，隨手一丟，道，「現在跟你說了也無妨，我的確是九龍谷請來跟蹤你們的。」

風抓住空中的銀票，收到懷中，說：「說先，我要先道歉，這幾張銀票是真的，剛剛騙了你。第二，你真的是九龍谷請來的嗎？你難道不是岳明請來的嗎？或者應該說是……第五使請來的。」

「你……看你年紀不大，還真如岳明所說，十分難纏。」吳皋說，「好，告訴你也沒有關係，我，第十七使，怎麼樣？滿意了吧！」

「說實話，不太滿意。如果你能報你們的目的告訴我，我會很滿意的。」風壞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