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節 劍
「……我應該說些什麼呢？」風看著不遠處的九龍谷營寨說，「果然加強戒備了，我都有些不知道……我要怎麼進去呢？」
「沒用的話不要說。」常雁說，「有什麼計劃嗎？」
「沒有。」風說，「這九龍谷的大營，防禦的真是緊密，五步一崗，十步一哨，中間還有巡邏隊。完全沒有給我滲透進去的可能，以往放一把火，可以趁亂溜進去，以眼下的情況看，就算我們把鎮邊的樹林燒光，他們也無動於衷。」
「那你倒是想個辦法！我們不能就這麼回去。」
「當然不能。」風一邊揉著鼻子，一邊嘟囔著，「下毒，下毒，水，往水裡下毒……對了，水源，我們去水源哪裡等他們。」
「等他們？等誰？」
「笨蛋，當然是等打水的人啊。」風笑著說，「我們終究是要往水裡下毒，只要在水源地等他們，在他們打水的時候下毒，不就好了！」
「這倒是個辦法。」常雁說，「不過，如果九龍谷在大營中打了一口井，在哪裡打水，怎麼辦？」
「應該不會。」風說，「連續戰鬥，哪裡有時間挖井，戰鬥結束之後，沒人都筋疲力盡，更沒有時間去挖井，現在馬上就要撤離了——畢竟這裡不是久居之地——也不可能挖井。我也實在想不出，什麼法術能在不破壞這個營寨的情況下打出水來，所以，他們應該是從外面打水。現在的問題是……他們是從哪裡打水。」
「鎮邊樹林的那條小溪顯然太小。」
「簫水離著這裡又太遠。」
「附近也沒有什麼河流湖泊。」
「法術弄出來的水也只是一些無形之水，能把人淹死，但是無法喝……」
「他們會從哪裡打水呢？」
兩個人陷入了深思。
「話說回來，我們從來沒有看到過九龍谷的營寨有水車出入。」常雁說。
「你的意思是說，他們一直用來之前帶來的水？」
常雁點了點頭。風卻輕輕地搖著頭，說：「不可能，昨天那一把火，直接把九龍谷的糧庫燒了，當時用水就的火，如果用他們帶來的水，根本就是杯水車薪，救不下來的。」
「那他們從來里弄來的水？」
風撓著頭，不經意的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月亮，說：「這幾日……晚上都沒有月亮？」
「是啊。」常雁說，「開戰那天是二十五，到今天，都沒有什麼月亮。」
「也就是說，他們可以趁著黑夜來運送糧草和水嘍？」
「我不太明白。」
「沒必要明白，跟我來。」風說完，拉起常雁的手，就要走。
「啊！」
「怎麼了？」
常雁搖搖頭，道：「沒什麼，我……我……」
「吞吞吐吐，婆婆媽媽，你怎麼了！」風邊說，邊來著常雁的手，向九龍谷大寨的後方走去。
一條偏僻的小路，兩個人接著火把的光亮，盯著地面。
「這是……」
「依我看，是牛車。」常雁說，「這牛車還不小哩。」
「我知道這是牛車。」風說，「我說的是這個車輪印。」
「車輪印怎麼了？」
「有深有淺啊。」風指著一跳車輪印說，「你看，這一條，看方向，是去營寨的，車輪印很深；而這一條，明顯與剛才那條行進方向相反，也淺許多。」
「這代表著，有空車出去，又有車裝滿東西進去？」
「沒錯。」
「順著這個車輪印，就能找到水源地？」
「順著車輪找多費力氣。」
「啊？不找到水源地怎麼下毒？」
「只要在車上下毒就可以了。」風說，「換句話說，我們現在在這裡等他們就好了。再說，在水源地下毒，萬一傷及普通百姓，那怎麼辦？」
「可是，這樣的話，那要等到什麼時候？」
「你去了也是等，在這裡，也是等，多休息一下不好嗎？」風說著，縱身跳上一棵樹，沖常雁揮了揮手，說，「還在那裡站著，一會車來了，馬上就發現你。上來！」
「啊！」常雁往樹上一跳，不偏不倚，正好撞上風。
「疼疼疼！」
「壓倒你了？」
「這倒沒有。」風說，「不過你的劍砸到我了。」
「對不起。」常雁不好意思的說，「我這就把劍拿開。」常雁把劍從風的身上拿開，風長吸了一口氣，說：「話說回來，你一個女孩，竟然有這麼大大力氣。」
「我力氣很大嗎？」
「飛鳳劍可不是一般人能拿得起來的。」風說，「可是你能拿起來，還能揮動。」
「這樣啊。」常雁看著手中的飛鳳劍說，「最一開始的時候，我也拿不動。」
「廢話。」
常雁瞪了風一眼，說：「聽我說完。」
「ok」
「很小時候，大概三四歲的樣子，那時候，第一次外公告訴我，這是我父親的劍，當時我就要拿，可是怎麼樣也拿不起，後來，我就天天拿，有一天，我竟然將劍拿起來了。這時候，外公跟我說，一把劍，光拿起來是不夠的的，還需要能舞動，後來，我就開始學習使用飛鳳劍，然後是飛鳳劍法，坎卦法術，周天幻術，再後來……」
「再後來怎麼了？」
常雁看了一眼風，搖起頭，望著天上的星斗，深情地說：「再後來，我就碰見一個讓我恨得欲罷不能的壞小子，揚言要和我共享我的秘密練功房。」
風笑了，說：「然後，你就和那個壞小子動起來手。」
「那個壞小子沒什麼能耐，就會到處亂蹦。」
「可是你偏偏打不著他。」
「從那天起，我就發誓，一定要打中那個壞小子。」
「壞小子也發誓，一定要真真正正的贏你。」
「自那以後，我們就開始切磋。」
「一開始，每五天切磋一次。」
「後來是三天，最後每天一次……直到……」
「直到那個大傢伙亂入到我們兩個人的世界。我們當然要……」
「打倒他。」
「一場大戰啊。」
「那一晚……做夢都沒有想到，被那個壞小子救了一命。」
「壞小子也沒有想到，會用處那一招。」
「那一招？對了，那一天，我昏過去之後，你到底做了什麼？才讓炎虎離開？」
「那個啊……哈哈。」
「到底怎麼樣啊！」常雁不依不饒，繼續追問。
風憨笑兩聲，突然，他將手指放在嘴前，小聲說：「小聲點，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