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皇后
坤寧宮.
大炎皇后的寢宮。
方辰跟隨一群宮女來到，一路上都低着頭不敢多瞟一眼。
來到大殿門口，宮正女官看了眼方辰，語氣中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小辰子，進去吧，皇後娘娘在裏面等你。」
「遵命。」
回應了一句，方辰深吸一口氣神經緊繃，低着頭走進大殿。
後宮之尊不會無緣無故召見自己一個小太監，他心中估摸著這件事恐怕和那女皇帝有關係。
小心翼翼地走進大殿之中，方辰看了看左右，就見一處帷帳後有着一道倩影。
方辰忙道：「內務太監小辰子拜見皇後娘娘，皇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小辰子。」
帷帳后的人影開口，聲音如黃鸝鳥一般清澈悅耳。
方辰趕忙道：「小人在。」
「過來吧。」皇后道。
聽到這話，方辰心中有些惴惴不安，小心翼翼地走到帷帳之後，看清那皇后模樣。
頓時呼吸為之一滯。
散發側批，一襲尊貴的明黃絲被遮住大半身軀，卻有雪白嫩膚若隱若現。
女子年紀大概在二十左右，容貌絕美且帶着些許魅態，一雙勾魂眼暗含春水，眉鋒當中又有幾分難以明狀的幽色。
如此姿容只遜色那女皇帝一籌！
她側躺在軟塌之上，看着有些許獃滯的方辰，雙眉輕挑語竟同樣有些輕佻。
「本宮好看嗎？」
「好，好看。」
方辰咽了口唾沫下意識回應一句。
那曾想到，先前還媚態橫生的皇後娘娘瞬間變得冷若冰霜。
「好大的狗膽！」
方辰登時嚇了一跳，趕忙回過神來，他一個下人奴才在這封建王朝，竟然敢盯着一位皇后猛看。
這本身就是冒犯的舉動，殺了他也不為過！
方辰腦子快速轉動，尋找補救之法，連忙道：「小人冒犯，皇後娘娘恕罪！實在是娘娘如此仙姿，天上少有人間難尋，小人縱然是一卑賤的太監，也無法不被吸引！」
「不曾想因此褻瀆了娘娘，請娘娘挖了小人的眼睛吧！」
方辰瞪大眼睛看着對面的皇後娘娘，言辭誠懇態度堅定，就像看到了人生的燈塔指路的明燈，又像是前往東藏朝聖的信徒一般虔誠！
皇后一愣，一雙狐媚眸子閃過些許驚異，看着方辰：「你如此不怕死？」
方辰滿臉大義凜然，而後灑脫一笑回應道：「能得見下凡仙女，方辰此生已經死而無憾了。見了娘娘，方知何為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
陸彩凰直接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頓時感覺自己全身都有種靜電傳導的麻麻感覺，她容貌絕美，平日裏宮女太監們不乏吹捧。
可沒有一個像眼前這太監一樣直白，舔的如此清新脫俗！
相比之下，那些人吹捧的什麼皮膚白嫩，跟方辰那一句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相比。
簡直差了不知道多少個等級！
「你這奴才倒是生得一靈巧的嘴。」
陸彩凰暗吸一口氣，才壓下了心頭騰飛的欣喜之感。
卻不曾想，方辰又一臉誠懇道：「小人這是肺腑之言，絕無弄虛作假，天下女子在娘娘面前皆不值一提！」
老子舔不死你！
方辰心中冷笑，自己沉浸舔狗之道二十來年，要不是穿越過來，早特么應有盡有了！
但凡是女人尤其是好看的女人，都喜歡別人的稱讚，尤其是男人。
雖然方辰是個太監，但此刻陸彩凰看着他那張俊朗相貌，在她所見的人當中也可以位列前三甲了。
一個俊俏男人的稱讚最是容易讓女人心花怒放，不巧陸彩凰就是其中一位。
但她也沒有忘了叫方辰來是做什麼的，輕笑一聲：「行了，小辰子，本宮恕你先前無罪，接下來你要好好回答本宮的問題。」
方辰忙點頭：「娘娘請問。」
又過一關。
陸彩凰微微眯眼：「你剛剛，去伺候陛下沐浴了？」
方辰心中一跳，「回稟娘娘確有此事。」
這娘們問這個做什麼？
是了。
那女皇帝是女子之身，而且外人還不知道，這麼說來這皇后嫁入皇宮之後一直是獨守空房？
難怪先前眉眼間好像中怨婦的幽色，感情是寂寞了？
方辰正猜測著，陸彩凰雙眸睜開：「陛下與尋常男子，可有不同！」
方辰心中暗自點頭，看來是被自己猜中了，當即他道：「回娘娘，並無不同。」
這皇后估計也開始懷疑，皇帝陛下是女人了。
「當真？」
方辰：「當真。」
聽着他肯定的語氣，陸彩凰心中滿是狐疑，莫非當年這大炎王朝死去的，真的是公主洛凝心，而非太子洛鵬程？
可如果真是如此，為何這一年來，他從未碰過自己？
是自己不夠美艷？
這個念頭一升起很快又被陸彩凰給否定了，她剛要再問什麼的時候。
外邊傳來一聲高賀。
「聖旨到！」
「退出去。」
陸彩凰淡淡道，方辰知道這話是對自己說的，忙走出了屏風帷帳。
就見一名紅袍老太監，來到寢殿門口，恭敬詢問道：「皇後娘娘萬安，敢問娘娘，內務太監方辰是否在此？」
「有何事？」
陸彩凰聲音傳出，紅袍老太監趕忙道：「回娘娘的話，小辰子先前伺候陛下沐浴潔身，陛下龍心大悅，特讓奴才帶來聖旨嘉獎賞賜方辰。」
陸彩凰驚訝無比，皇帝要賞賜一個太監！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方辰忙道：「內務太監方辰接旨。」
紅袍太監打開聖旨：「奉天承運……擢升內務太監方辰為內務監領班太監，賞銀百兩，隨時聽候帝召。」
「方辰接旨。」
接過聖旨，方辰有些感嘆女皇帝辦事效率之高，這才一會功夫就將他從一個小太監，陞官成領班太監了。
就在這時候帷帳后，陸彩凰的聲音響起：「小辰子。」
「小人在。」
方辰趕忙收起聖旨，這可還有一個女人沒應付過去呢。
再次來到屏風后，看着皇后滿臉疑惑的神情，方辰恭敬道：「娘娘有何吩咐？」
「陛下為何會特意嘉賞你！一五一十地告訴本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