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當太監的學問
差一點！
就差那麼一點點！
方辰感覺自己就要重新穿越了！
他縮在角落，鼻青臉腫，就連身上的大紅太監服都被打爛。
御書房中一片狼藉，書桌、書櫃、奏章、書籍散落一地！
洛凝心站在當中，紅著眼眶似乎猶不解氣，目光四處搜尋著可以砸在方辰身上的物件。
門突然被推開，一根直徑五厘米的棍子被青鸞扔了進來，隨後關門！
動作一氣呵成，可見先前因為疑惑打開門進來看了一眼的青鸞被嚇成了什麼樣。
洛凝心順勢撿起青鸞扔進來的棍子，不對應該說是庭杖才貼切。
方辰目光驚恐：「陛下你要打死我不成！」
他前幾天才用這種庭杖打死了李元英，這要是挨上兩下，那可就真得去找閻王爺報道了！
「三番兩次冒犯朕！今天不殺了你，朕枉為大炎之君！」
洛凝心提著庭杖一步步走來。
方辰怕了趕忙叫道：「你不想要火藥了！」
洛凝心愣了一下，旋即：「說，火藥的配方是什麼！說完朕在打死你！」
「靠！那陛下你還是直接打死我算了。」
破罐子破摔，方辰也不管了，直接往地上一趟，愛咋地咋地吧。
結果等了半天也沒見棍子落下來，悄悄睜開眼睛，就見洛凝心冷眼看著自己。
方辰又趕忙閉上眼睛，暗罵一句都是陸彩凰的錯，要不是她自己肯定不會條件反射。
「你這顆狗頭，朕暫且記下，以後一併清算！」
片刻之後，洛凝心才怒哼一聲，將手中的庭杖扔了。
兩次了！
第一次這該死的奴才摸了自己的胸口！
這次居然更過分！
女帝陛下此刻似乎都還能感覺到有隻手……
聽到自己不用死了。
方辰連忙爬了起來，又是請罪又是效忠。
但這回兒洛凝心哪裡聽得進去，直接回復了他一句滾！
逃命似的跑出御書房，方辰一溜煙跑回了內務監。
太驚險了，沒讓毒毒死，差點讓個女人給活活打死，真是太驚險了！
好半天青鸞才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看著滿地狼藉，心裡咋舌：「這方辰究竟怎麼得罪陛下了？」
「讓人收拾一下，就說朕看了南方災情的奏章因此大發雷霆了。叫馮高來。」
洛凝心隨口說了一句，走出了御書房。
內務監。
秋年小心翼翼地給方辰上著葯，滿臉驚慌：「總管大人，您這究竟是怎麼了？出去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回來就變成這樣了。」
「沒什麼，摔了一跤而已。」方辰輕描淡寫地說著。
洛凝心還是手下留情了，都是皮外傷，不然真動手自己怕是有十條命都交代了。
不行！得抓緊把學武這件事提上日程了。
等練成了神功，老子就直接出宮，去闖蕩江湖不香？
搞不好還能當個武林盟主啥的，總好過在這破地方受氣。
雖然說女人都很不錯，但只能看不能碰，能碰的那個還不敢碰，真他娘的難受啊！
方辰心裡正想著，就在這時候一個小太監敲開房門：「總管大人，總管大人。」
「怎麼了？」方辰皺眉。
小太監趕忙道：「馮總管來了。」
「司禮監馮高？」方辰問道。
小太監忙點頭：「是他，就在院子里呢。」
「這傢伙來幹嘛。」
方辰心中不解，但動作很麻利的下床。
馮高身為司禮監總管，那就是傳說中的掌印太監了，可以說是所有太監的老大。
自己名義上也是總管貂寺，但真要論地位權力。
那真是和對方一根毛都比不了。
來到院子中，方辰就趕忙恭維道：「馮公公大駕光臨，小人有失遠迎，有失遠迎。總管大人千萬別怪罪啊！」
「方總管，喲。方總管這是怎麼了？」看著鼻青臉腫的方辰，馮高震驚了。
怎麼看上去好像被人暴打了一頓。
方辰臉不紅心不跳道：「半夜的時候從床上摔下來了，對了總管大人來內務監可是有什麼指示要交代小人？」
從床上摔下來能摔成這幅嘴臉，還真是新鮮了。
馮高心裡一樂，對於方辰的謙卑很是滿意。
尤其是對方剛剛立下天大功勞，還能對自己如此恭敬，這讓馮高很是受用。
因此也沒有板著臉，溫和道：「是有人拖咱家給方總管你帶張請帖，你啊現在是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想要攀附你方總管的人，那可是多著呢。」
方辰嘖了一聲：「總管大人說笑了，不知道是誰，居然能夠請動公公你來當這個傳話人。」
「是鴻臚寺卿葉凡，葉大人。他啊轎子都在宮門口給你準備好啦。」
「葉凡！」
方辰嗓音不自覺的提高，莫名的生出一股敬意，腦海中響起了。
我為天帝鎮壓……
「嗯？方總管曾經和葉大人有所交集？」馮高驚奇方辰的反應。
方辰搖了搖頭：「沒有，我想起一個很牛逼的人，他也叫葉凡。公公您看這葉大人找我會是什麼事？」
方辰從袖子的口袋中掏出了一張銀票暗中遞了過去。
馮高眼神左右一看，旋即那手快的方辰都看不清，銀票就到了馮高手裡。
好小子，不愧是太監頭子！
這速度老子服了！
摸著銀票紋理，都不用看馮高心裡已經有數：「一百兩，這小子還算大方，得，那咱家也就結個善緣。」
想著馮高笑眯眯道：「方辰啊，你年紀小。那咱家就稱呼你一句方老弟。」
「哎喲，這可是小人榮幸啊！」方辰露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再次遞出銀票。
馮高，眼皮一跳，又一百兩，小夥子很上道啊！
兩人並肩挨著猶如狼狽為奸一般。
馮高道：「方老弟，你現在成了皇上和皇後娘娘身邊的紅人，這想要巴結你的人可不在少數。」
「什麼人能見，什麼人不能見，見什麼人說什麼話，這一點可得仔細斟酌，要不然可是會掉腦袋的。咱們當奴才的就得記好一件事，天大地大陛下最大。」
「平日里收點茶水錢，陛下就算知道了，他老人家啊，也不會在意。」
「但人心都有個底線在那，這可是千萬不能觸碰的，你心裡可明白？」
方辰挑眉忙詢問道：「那馮老哥哥，你說這葉凡葉大人我是見還是不見？」
馮高微微一笑，又提點道：「這鴻臚寺卿與禮部掛鉤，主張外賓朝會儀節，方老弟你說究竟是他葉凡請你，還是另有其人呢？」
方辰恍然大悟，滿臉崇拜地看著馮高，什麼叫太監的自我修養！
這就是！
這當太監，也是一門學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