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5章 平平無奇小天才
這時,一隻小蠍子從二壯的屍體下爬出來,爬向小阿崽。
小阿崽伸手接起小蠍子,將它放在自己肩上。
小蠍子就乖巧的呆著。
這毒蠱蠍是慕容月想用兩小隻餵食時,兩小隻隨手帶了幾隻走。
「這是什麼?」獨蛇撲過去問。
小阿崽根本看也不看他,走到檯子邊看向無生。
無生伸手,提小湯圓似的將他提了下來。
如果不看他冷冷的小臉臉的話。
那就是一隻,冷冷的小湯圓。
「這是蠱蠍。」這時,老者出聲了。
獨蛇難以置信的看向小阿崽:「他會控蠱,他怎麼可能會控蠱?」
要知道,整個暗閣也就只有兩人會控蠱。
還是以前。
現在暗閣根本無人會控蠱。
因為,控蠱太難。
不僅需要長年累月用自己的血肉餵養蠱蟲,而且還很有可能被蠱蟲反噬。
換言之,想要真正的控蠱,至少要十年。
但……
獨蛇難以置信的看著小阿崽,這個臭小鬼怎麼看也就三四歲吧!
就算從娘胎里開始學,也沒十年啊!
而且,就連他都沒發現這臭小子究竟是什麼時候放蠱的,這手法已經如火純青了。
老者卻笑了:「好,好。」
守衛上來將衛小鵬和二壯的屍體抬走。
呂小寶和小阿崽不禁看過去。
只見,兩具屍體被抬進了另外一間石室,並未抬出去拋掉。
隱約間能看見,那石室內還堆放著其他屍體。
若白夙等人在這裡就會明白,為何不將這些屍體焚燒,或者拋棄。
因為這些屍體將會被代替那些新的失蹤的孩子。
「獨蛇。」驀然,老者出聲。
獨蛇還難以接受的站在檯子上,老者一喊,他整個人都猛的一顫。
老者冷冷的看著他:「無生,你來執鞭。」
獨蛇眸光猛的一顫,但在老者的冰冷的目光下,他根本不敢言語。
無生拿著鞭子上台。
這鞭子正是前兩日無生鞭獨蛇的。
他臉上那道口子今日才算癒合呢。
獨蛇咬住牙,用力的握住拳頭。
啪!
但無生抽下來的瞬間,獨蛇還是慘叫出聲。
這鞭子本就滿是倒鉤。
無生又功夫高,內力渾厚,這一鞭子下去更是要人命。
獨蛇被打得血肉橫飛,渾身都血淋淋的。
啪。
五十鞭的時候他再也撐不住倒在了地上。
無生恍若未見,依舊一鞭一鞭的下去。
一百鞭。
獨蛇已經看不出個人樣了,白色的檯子都被血染紅了。
獨蛇沒死,但已經奄奄一息了。
他也被守衛抬了下去。
無生帶著兩小隻也離開了。
老者看著呂小寶和小阿崽,目光滿意。
這時,他伸手摘下了自己臉上的面具。
摘下面具的老者,正是杜逸之。
旁邊的年輕者也摘下了面具,則是杜清宵。
呂小寶覺得他眼熟,倒是自然的。
之前,杜清宵經常去小呂家酒樓吃飯,但基本上飯沒吃上,反倒還要被迫無償給酒樓幫忙。
說來,呂小寶確實認識杜清宵。
無生這一百鞭讓獨蛇傷得兩日都下不了地。
第三日才稍稍好轉些。
但依舊很嚴重。
無生是睡在鐵籠里的,但獨蛇有一間自己的石室。
他在石室內養傷。
噠噠噠!
石室外傳來孩子跑動的聲音。
噠噠噠!
又跑了過去。
石室外,兩小隻玩的不亦樂乎。
其他孩子都是被關在鐵籠里的,但無生沒有管他們,更沒囚禁他們,所以,兩小隻可以滿密室的亂竄。
噠噠噠!
噠噠噠!
一趟又一趟。
獨蛇額上的青經一條條暴起。
終於,他忍無可忍,拖著渾身都還在滲血的身體,一把打開石室的門,怒吼道:「你們究竟有完沒完!」
兩小隻停下了。
呂小寶睜著雙黑白分明的小眼眸巴巴的看著他:「沒啊!我們在練飛步,今日要跑夠一百趟才行,還有八十九趟呢!」
獨蛇死死的握緊拳頭。
「你要跟我們一起練嗎?」呂小寶問得天真又無邪。
「滾!」獨蛇忍無可忍,一拳砸在石門上。
但他本就重傷,手也被鞭得都是血窟窿眼子。
這一拳砸下,才堪堪止住的血瞬間都崩裂出來。
獨蛇滿手都是血。
呂小寶看著他嘩嘩流血的手,不禁嫌棄的咦道:「咦!你就這麼點皮外傷,怎麼還沒好啊!真沒用!」
獨蛇青經暴跳,隨時都有可能斷裂。
「不是他沒用,是這裡的郎中醫術不行。」這時,小阿崽出聲。
呂小寶恍然大悟:「是哦!這要是大姑姑來看,過一夜就全好了。」
小阿崽點頭:「因為阿姐醫術好。」
聞言。
獨蛇卻猛的看向兩小隻:「你姑姑的醫術當真如此了得?」
呂小寶驕傲的一揚小臉:「那是當然!平津侯夫人就是我姑姑救活的,庄忌酒的死症也是我姑姑解的……平涼府的瘧疾總知道嗎?那一府的百姓更是我姑姑救的。」
呂小寶越說越驕傲,那小巴都要抬上天了。
獨蛇凝眸。
他當然是知道這兩個臭小鬼的來歷,也知道他們口中的姑姑就是白夙。
他雖未見過白夙。
但對白夙的醫術也有耳聞的。
妙手仁心——白神醫,京都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尤其上次平涼府事件,更是人人讚頌。
「哼,就你這種皮外傷,壓根就不需要我姑姑來看,只要抹上她特製的外傷膏,一切皮肉傷睡一夜就全好了。」呂小寶驕傲的一拍小胸脯。
獨蛇眸光頓亮。
他自詡不是個怕痛的人。
但無生那一百鞭子將他抽得渾身都是窟窿眼子,眼子都不大,但深啊,很難癒合,每時每刻就那麼密密麻麻的疼著,猶如千萬隻螞蟻在他身上啃噬。
煎熬啊!
他實在是受不了了。
但閣里的巫醫說了,這傷沒別的法子,只能慢慢熬到它徹底癒合。
但這一熬,至少要二十日。
但一日,一個時辰,他都不想再熬了。
「小寶!」驀然,小阿崽拉了拉呂小寶的衣角,沖他搖頭。
呂小寶似想到什麼,猛然閉嘴不再說了。
兩小隻也不玩耍了,轉身就要走。
「慢著!」獨蛇卻一腳攔住了兩小隻。
他冷冷的盯著兩小隻:「你們是不是有外傷膏?」
呂小寶本能抬手捂住胸口。
但小東西馬上又意識到什麼,立刻又鎮定的放下手,道:「沒有。」
獨蛇卻盯著他的懷中冷笑:「你姑姑既然會給你帶毒藥防身,怎麼可能不給你們帶外傷膏,以防受傷呢!」
「沒有,姑姑沒給我們帶外傷膏!」呂小寶捂著胸口,步步後退。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個臭小鬼嘛!」獨蛇一把抓起呂小寶,強行搜身。
「我們沒有外傷膏,你放開小寶!」小阿崽撲到獨蛇腳邊,想要救呂小寶。
但他太小了,小到都對獨蛇造不成任何傷害。
呂小寶激烈掙扎。
但獨蛇卻從他懷裡掏出個小瓷瓶,得意的晃了晃:「這是什麼?」
只見,小瓷瓶上白紙黑字貼著:外傷膏。
獨蛇將呂小寶扔在地上。
「這不是外傷膏,你還給我們!」
「還給我們!」
兩小隻追上去拉住獨蛇的衣角,但被獨蛇一腳揣在地上。
獨蛇冷笑著拿著小瓷瓶進了石室,還關了門。
「這真的不是外傷膏,不能塗!」
「你快還給我們!」
兩小隻還在外面,急切的敲著石門大喊。
獨蛇冷哼,倒出外傷膏,將它抹在身上的傷口上。
那藥膏抹上的瞬間,清涼舒爽的感覺一下覆蓋住了密密麻麻的疼。
獨蛇不禁笑了。
這藥膏果然不錯。
兩小隻還在拍石門。
獨蛇一把打開石門,惡劣的將小瓷瓶扔到地上。
呂小寶忙去撿。
但小傢伙看著空空如也的小瓷瓶,小臉複雜:「你,全用完了?」
「當然,一滴不剩。」獨蛇故意道。
瞬間,呂小寶看向他的神色更複雜了:「你完了!」
獨蛇冷笑。
但笑著笑著,他神色驟然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