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3章 靳漫稱帝

第723章 靳漫稱帝

她帶著人大步離去。

留下程老太師著急跺腳。

「陛下啊!您知不知道。暴怒的百姓今兒差點就闖進宮裡來了,您怎麼就非得在這時候跟她犟!」

小皇帝一驚:「什麼!這裡是皇宮,他們怎麼敢!」

程老太師當了一輩子官,也從未遇到過這種事。

憂心忡忡。

「老臣希望能在有生之年看到您親政,但事情得一步步推進,養蠶的事失敗了,咱們就得認、得想辦法把她推出去收拾善後!」

「收拾得乾淨,那是在替您鋪路。收拾得不幹凈,就是日後能逼她放權的把柄!」

小皇帝畢竟年紀小。

自尊心強。

覺得才被撞破自己罵太后,現在就去低頭認錯,太沒面子。

「朕可以處理!朕有你們……」

程老太師嘆息打斷:「沒有辦法!」

「安徽如、郭坤、蔣川,那幾隻狐狸不是太后一手扶持起來的,就是有什麼滅族的把柄在太後手里攥著,還有岑家、隋家,雖是寒門出生,但都占著要職,他們只會看太后的眼色行事!」

「大權一直在太后的手裡攥著,她不開口,咱們寸步難行!」

「大丈夫能屈能伸,為了來日恢復李氏大權,只是忍辱負重,沒有什麼丟不丟臉!今日低頭,能換得來日的勝利!」

小皇帝不肯。

程老太師哄著他、安撫他:「當皇帝,不光有生殺大權,更是處處被掣肘!歷朝歷代的皇帝,看著風光威勢,可哪有不受委屈的!為了天下黎民,您就得忍,小不忍則亂大謀!」

小皇帝自認這麼多年辛苦學習治國之策,絕對有能力擺平這麼樁小事!

「太宗皇帝十一歲就能斬殺權臣奸佞,朕是李氏子孫,絕對不會就這麼輕易向威脅朕的人低頭!太師不必多言,朕會處理好這件事!」

程太師見他這般固執,急得給他跪下。

小皇帝總要賣他這個面子。

畢竟對方一直以來都竭力支持自己。

「朕去就是!」

在長巷抽搐半日。

終於還是到了慈寧宮。

然而慈寧宮大門緊閉,饒是他親自敲門,也沒人給他開門。

氣得他甩臉就走。

第二日上朝。

他坐在金鑾殿上,幾乎可以聽到宮外百姓的叫罵聲,如坐針氈。

提出鎮壓方案,底下臣子面無表情,當沒聽到他的命令。

把他氣的夠嗆。

下了朝,又是一通發火。

但他還是犟著。

「有本事他們什麼都不做!倒不信百姓反了,他們能獨善其身!」

程老太師雖然覺得錯的都是靳漫、是那些奸臣,但他還是有點後悔,後悔這麼早讓小皇帝去爭權。

到底還是不夠成熟啊!

……

南楚小皇帝惹下大禍,全然失了民心。

大梁、大秦等國聽到消息,顯然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集結了兵力,在邊境蠢蠢欲動。

小皇帝得到消息,急的嘴角燎起了一圈火炮。

這時候再開戰。

就算那些安徽如之流也肯應戰,但百姓半點凝聚力也沒有,開戰即是滅國啊!

沒了國。

他還當什麼皇帝?

可又僥倖的以為靳漫會比他更急。

得意洋洋地同身邊宮人道:「太后野心勃勃,朕不求她,她也會自己站出來收拾善後!」

靳漫聞言,也狠下了心。

「當皇帝的都不在乎子民,我一個後宮女眷,又有什麼可在意的!與其今日讓他以為自己捏住了哀家軟肋,日後時不時出來作個妖,今日就讓他好好兒挨幾巴掌,知道知道哀家不是他能拿捏的!」

……

小皇帝等了兩日。

慈寧宮一點動靜也沒有。

都督府和兵部,也一片安靜。

就彷彿南楚腦癌國破了,也與她們無關!

而宮外的百姓,更加激動。

聽說把幾個衙門都給沖了。

宮人們勸著小皇帝,說:「太後有野心,這會兒跟您計較上了,就是要您認錯,不達目的她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且南楚不是她的母國,她不會為了南楚拚命!」

「就算真出什麼大事,還有周朝護著她!可您不一樣,您是皇帝、是南楚黎民的君父,您得為子民考慮啊!」

靳漫跟他計較。

為了必他承認自己無能。

小皇帝何嘗不是在利用百姓的命,逼靳漫自己出手解決事端?

等他發現對方比自己更狠、更忍得住的時候,是真的急了。

沒辦法。

他想繼續當皇帝,他想日後從太後手里搶回大權,他……一定要讓太後生不如死,以瀉今日之辱,讓她後悔跟自己搶權!

所以他必須活著!

……

「太后,陛下跪在宮門外呢!」

羅素對小皇帝沒有半分好感,白眼狼都比他有良心!

羅素淡淡應了一聲。

沒說可以叫起,也沒有說讓進來。

「想當皇帝,想要掌天下大權,卻連自己該做什麼、能做什麼都不知道,以為自己今日下跪就是受了天下最大的委屈,心裡頭怕是攥著刀子,隨時準備將哀家碎屍萬段呢!」

「他喜歡跪,就跪著吧!」

羅素剛接了外頭傳來的消息,說:「百姓掀了程家車駕,砸了程家的大門,程老太師也被打傷了。小程大人和百姓起了衝突,失手打死了一個,被安徽如給當街斬了。」

「瓊親王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這時候告了病假,說自己病得起不來身了。」

靳漫嗤笑,啐了一聲「蠢貨」!

「既然已經開始了,就不是他們想結束就能結束的了!」

……

小皇帝臉皮火辣辣。

覺得靳漫下了自己一國之君的面子,真真是該死!

但是該認得錯還是得認,服軟的話還是得說。

「兒臣莽撞,不該不聽母后的。還請母后看在母子情分上,幫兒臣這一次!」

「兒臣以後,一定不會再惹母后不高興!」

宮門依然緊閉。

跪了半日。

得不到召見,他忍著暴怒離開。

心裡直把靳漫恨到了極點,恨不得她即刻暴斃!

小皇帝收不了場。

犟驢們也開始在早朝上推卸責任:「都是為朝廷辦事,你們眼看著百姓遭殃竟在這裡冷眼旁觀,不配為臣,不配站在大殿之上!」

安徽如的幾個兒子一摘官帽,放在了對方手裡。

「我等不配,這就辭官!」

「泡在洪水裡的十數萬百姓們,就靠禍國殃民的你們來拯救了!」

對方愣住。

表情跟塞了屎一樣難看。

安大郎甩袖就走:「各位,再不走,等著給坑害百姓的奸佞之輩背鍋么!」

他這話一出,刷刷摘了一片帽子。

小皇帝一派的大臣全都傻眼了。

騎虎難下。

「太後娘娘到!」

眼看著朝堂就要分崩離析,細長的調子從偏殿傳來,把局面給定住了。

眾人跪迎。

「恭請太后金安!」

小皇帝一派的人猜到她會出現。

但沒想到她竟是清爽爽的出現,半點瞧不出病重的樣子。

悄悄互視了一眼。

看到對方眼底的震驚和恐懼。

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他們中計了!

靳漫根本就是故意的,她為了幾許獨攬大權,故意看著百姓水深火熱、看著小皇帝被百姓咒罵!

太狠了!

靳漫似笑非笑的掃過他們。

頓了片刻,說:「瓊親王和林閣老,今日怎麼沒來上朝?」

郭首輔回道:「回太后,瓊親王上次早朝都是強撐著身體來的,第二日就下不來床了。林大人是與百姓的衝突里,受了重傷,太醫說起碼要卧床半年!」

小皇帝臉皮在抽搐。

程老太師的朝服有了風中搖曳的姿態。

其他人知情人,亦是恐懼萬分!

因為給靳漫下毒之事的主謀就是瓊親王,摻合最深的是林閣老!

瓊親王時日無多,林閣老怕也活不過今年了……

靳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既如此,他們二人的差事就讓別人接手,叫他們好好兒養著吧!」

小皇帝和支持他的人還敢說什麼?

這時候但凡誰敢站出來嗶嗶歪歪一句,就是一個死!

……

靳漫雖然一直閉宮,看似不管事,實則早就名人在各地準備安撫和鎮壓的準備。

為了能名正言順的把南楚肥沃之地送到母國手裡,大周自然也會配合她的執掌計劃。

所以她一站出來。

大周立馬開始調兵。

蠢蠢欲動的大梁和大秦只能乖乖退回去。

至於各地百姓暴亂,她讓小皇帝下了三道罪己詔,自請去守皇陵三年,又抓了小皇子的幾個心腹大臣,押送至江南,當眾斬首,又讓逼著程老太師之流自己籌集銀子,再以朝廷的名義補貼給受災的百姓。

百姓眼看著信任的太后再次執掌大權,奸臣殺了、皇帝去守陵了、補貼也到位了,大部分還是冷靜了下來。

再有鬧事者,直接殺幾個零頭的。

剩下的,不擊而潰。

而靳漫執政的能力更得推崇。

百姓不會管你皇帝是哪個,只要上位者能給他們安穩的生活,他們就信奉誰!

……

於垂簾聽政的第二十年。

朝中重臣小換了一批。

其中不少人是小皇帝暗地裡籠絡的,他以為自己有了足夠能力,藉機圍困慈寧宮。

靳漫交出政權。

被軟禁慈寧宮。

小皇帝眼看著大周實力越來越強,怕他們知道自己軟禁生母,會出手干涉,是以急於擴展領土。

親自帶兵出征,聯手大個小國,攻打大梁。

結果幾個小國早肯與之聯手,根本就是聽了大梁的暗中指使。

軍隊踏進陷進,被打的粗手不及。

心腹就勸他去向太后求助,讓大周出兵解圍。

小皇帝哪裡肯!

心腹沒他那麼強的自尊心,不想國破家亡:「上一次的教訓還不夠嗎?非得把舉國兵力全都坑沒了、成了他人階下囚,陛下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是吧?」

小皇帝自然不願意成階下囚。

只能去信求靳漫。

……

靳漫讓朝臣自己商議,該怎麼想大周些求救書。

一番商議下來,南楚向周朝割地割利、伏首稱臣,每年繳納歲供。

大周的援兵來得不算快。

像是故意羞辱,讓小皇帝和殘兵在絕境里熬了整整七日,才得以脫險。

回道京都。

沒有人關心他的傷勢,沒有人安危他,只有大巴的爛菜葉子和臭雞蛋的招呼。

「狗皇帝!」

「廢物!」

「什麼本事也沒有,只會坑害百姓!」

「怎麼還有臉回來!怎麼不死在外面!」

……

百姓畏懼皇權。

但是這麼多年來,安氏、蔣氏、郭氏都沒少停止在民間煽動,百姓厭惡小皇帝就宛若厭惡偷吃自家即將豐收的莊稼的蝗蟲。

在這一刻,小皇帝只恨不得回去就將靳漫、將那些奸臣全都五馬分屍!

但是回到皇宮,等待他的卻是一紙廢帝詔書!

沒有他反抗的餘地。

沒有他說不的權利。

而他以為的那些心腹,實則一大半都是靳漫刻意安排在他身邊的眼線。

他的一舉一動,他的一言一行,靳漫什麼都知道!

靳漫站在高處看著他,彷彿在看一隻喪家犬。

那種感覺,遠比被人當眾扇耳光,更加羞辱人!

「朕是皇帝!」

「朕才是南楚的主人!」

「是你生了朕沒錯,可若是沒有朕,你也當不了太后!」

「你憑什麼搶走朕的尊榮和權利!」

他在嘶叫。

他在暴怒。

可靳漫,始終睇著眉眼淡淡看著他,無動於衷。

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

最後,也不過一擺手,叫人把他丟進了行宮別院軟禁取來了。

靳漫帶著襁褓中的「孫子」,再度臨朝聽政。

小皇帝經不住打擊,時而清醒時而瘋癲,在三年後的除夕,鬱鬱而終。

直到他死,也沒有人告訴他,他的出生。

因為不重要。

一個充滿惡意的傀儡,只會叫囂,就算他不是李氏血脈,但天意安排他當了南楚皇帝,就該是他大權在握、君臨天下。

他依然會在別院里詛咒靳漫。

而靳漫對他。

或許是有愧疚的。

如果沒有把他接進宮,讓他當了這個傀儡,或許他會活著,哪怕庸碌無能的活著!

錢盈勸慰她:「別想了,那是他的命。你若真愧疚,讓他的子孫衣食無憂也就是了!」

靳漫頷首。

「就按你說的辦吧!這些年,也虧得有你在。」

錢盈一笑:「我早說過,我會一直陪著你。」

……

於靳漫五十二歲那年。

廢帝,登基!

該國號為夏。

並立周朝出身的侄女靳長安為儲君。

南楚。

李氏。

徹底成為過去。

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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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起孕肚離開后清冷皇叔他慌了慕容黎蕭靖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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