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0章 李錦不行了!
李錦叫住她。
靳漫回頭:「恩?」
李錦思忖了須臾,說:「你、去看看太后和小安氏,安撫一二。」
靳漫「恩」了一聲,帶著離開了。
大太監端著一碗參湯進來,又劃了一粒補藥進去,端給了李錦。
笑著說:「自打皇後娘娘有了小公主,性子都不一樣了。」
李錦端起湯藥,一飲而盡。
撇了他一眼。
大太監又說:「天下女人大多都是一樣的,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家在哪裡,心就在哪裡。就算有個別自私只考慮自己的,但是她們一旦有了孩子,思想就會發生改變。」
「無論做什麼,都會考慮孩子以後的前程。畢竟是她們十月懷胎,臨產時又在鬼門關走一遭才換來的親骨肉呢!更何況皇後娘娘早年傷過身子,這一胎來得極其不易,這輩子可能就這麼一個親骨肉。」
「自然是什麼都想給小公主最好的了!」
李錦倚著金絲楠木的交椅,微眯著的眼眸深處有嘲諷的笑色。
女人!
滿腦子不是情愛、就是兒女,永遠都幹不成什麼大事。
就只配給男人當附屬品。
不過也幸虧他早有防備,把兒子換走。
否則。
她怕是要為了兒子,算計他的皇位了!
……
靳漫送來的證據,李錦沒有去核實。
一則想看看她到底是不是想坑自己,二則也是怕去查了,會打草驚蛇。
沒想到,竟是真的。
罪證確鑿。
安家族人在老家修建宅邸,處處逾制,奢華程度遠超北郊行宮,更用了皇家之物做點綴。
凌駕皇權的心思,昭然若揭!
更有一夜之間滅口一整個鎮子的駭人聽聞之事!
李錦下令抓捕所有參與其中的人,也包括了安徽如的小兒子及其家眷,全部斬首!
即便安徽如本人無事。
但連坐制度,也讓不少人牽連其中。
安家傷了元氣,但李錦也清楚再強斗下去,自己也撈不到什麼沒有好處。
只能讓安徽如之流官復原職。
事情就此揭過,他還能有時間和機會培養心腹與安家抗衡。
至於與大周開戰。
那是遙遙無期的事兒了。
……
順利壓制住了安徽如之流。
李錦心情不錯。
忌憚她手裡沒有顯露過的勢力,但沒有讓人去查。
早早給小公主定了封號、給了封地,把寵愛做到了極致,也是為了讓靳漫知道,只有他這個丈夫、父親能坐穩皇位,她們母女才能有榮耀可享!
日子太平了一年。
小安氏因為當眾頂撞過他,失了榮寵。
但她無所謂。
不用跟他演戲,樂得自在。
只要安家不倒,李錦也不敢拿她怎麼樣,照樣安安穩穩當著她的貴妃,見誰不爽直接上手,半點不讓自己受委屈。
把錢盈都瞧的有點羨慕了。
靳漫:「……」
靳漫不插手朝政之事,只顧照料孩子。
李錦漸漸相信,靳漫如今與他是一條心。
有時需要用到她了,會直接讓她去查、去辦。
靳漫也很少拒絕。
而事實上,從小安氏的孩子「被殺」開始,都是靳漫的局,斬斷蔣氏冒頭的機會,再借李錦的手剪除安家的利爪,讓他退而求其次的去扶持自己埋下的棋子!
等李錦一死,幼帝登基,聖母太后死,她這個嫡母太后就是宮中唯一的支柱!
她要的,是從李錦手裡搶走南楚的大權!
南楚的朝臣一定會反對,但她可以提出重新重用安家,昔日的老虎嘗盡了權勢的滋味,一定會想要東山再起,再則,南楚的男人都小看女人,會十分自信的以為自己可以把她和幼帝架空,一定會答應支持她支持她垂簾聽政!
被剪除利爪的老虎和親手養起來的家犬共同彈壓朝臣,她再暗中扶持另一股勢力起來。
等到老虎想要反撲時,暗處的刀子就能輕鬆將它割喉!
而留下的,都將會是她的棋子,她想母國敬獻疆土的棋子!
……
年關下。
李錦命禁軍接了一對母子進宮。
對外宣稱是覓妃和九皇子一直在國寺為國祈福。
來向中宮請安的時候,靳漫見到了孩子,確實就是她的「兒子」!
「算起來,倒是與本宮的小公主差不多出生,長得也像。」
「都是陛下的孩子,自然是像的。」覓妃不著痕迹把孩子從她手裡接走,不希望被她發現什麼端倪:「皇子認地兒,換了地方怕是要鬧騰,臣妾就先行告退,明日再來給皇後娘娘請罪。」
靳漫沒攔著。
笑著點了點頭:「去吧!有什麼事,儘管與本宮來說。」
覓妃跪安,帶著孩子快速離開。
覓妃是新北百年大族郭氏之女。
郭氏一族因為這個唯一活著的皇子而加官晉爵,倍受皇恩!
覓妃低調且圓滑,做事滴水不漏,不與人太過親近,也不得罪任何一個人。因為有李錦的偏寵,就算做錯了,也是沒錯的!靳漫又陸陸續續給李錦一些朝臣的罪證,讓他可以拿來掣肘威逼。
很快,郭氏、蔣氏以及安氏,在朝堂之上三足鼎立之勢,相互掣肘,有了平衡之勢。
但安氏終究根基深厚,也同樣攥著朝臣的短處罪證,想要徹底除掉他們,還虛時日!
而李錦的身體匹配不上他的野心。
登基才短短兩年,他的虛弱已經不是滋補品可以遮掩得了的。
怕安氏趁機作亂,已經悄悄開始服用猛葯!
但那隻會更快的掏空他的底子,讓死期來得更快。
傍晚,下起了綿綿雨絲。
細細的水珠在枝葉上凝合成雨滴墜落,打在芭蕉上。
滴滴答答。
有了莫名冷冽的迴響。
男人伏在飽滿的身軀上起起伏伏,明明氣息急沉,卻是徒勞。
恐懼和迷亂像是交錯的蛛絲,結成密密的網,要把人蒙住……直至窒息。
靳漫察覺到他突如其來的失敗,微怔。
隨之而來的是濃濃的諷刺在心底蔓延。
但她沒有讓這樣的情緒泄露,纖細的手指以鎮定和安撫的姿態流連在他寒津津的背脊上。
身體的裡外掏空,讓他養尊處優的肉體不再富有彈性。
汗水裡隱隱透著破敗的年紀。
令人噁心。
李錦用力吻她。
低喃著她的名字,似乎是想一次找回年輕體健時的精力。
但他的身體卻陡然軟了下去……
空氣像是凝滯了一般,悶沉沉的。
偶爾一聲噼啪在死寂里炸開,更襯得寢殿錦帳之內恍若一潭死水!
靳漫安慰他:「沒事,你只是太累了。」
李錦在她面前時,心態都是高高在上的。
怎麼能接受在她身上嘗試失敗的滋味!
他下床,不知道吃了什麼。
大步又回到床上,把靳漫掀翻了過去。
「再來!」
不容反駁的命令。
帶著怒意和惱怒,動作十分粗魯。
靳漫皺著眉,唇齒間發出似痛似媚的低吟。
事實上,她沒有任何感覺。
或許在從前,她還會多一層噁心和厭惡在這個過程里!
如今心底,只有暢快的嘲諷!
李錦的努力依然只是徒勞。
他讓靳漫主動。
然而不走心的調弄,並不會給他帶來任何感覺!
最終。
將失敗烙成鐵證!
李錦將她推開,翻身過去。
許久后,他迷茫的聲音響起。
「靳漫,朕才三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