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88樓總裁辦公室。
紀凌川戴著新配好的金邊眼鏡，腳上雖然打著石膏，但因為是坐著，又被辦公桌擋住腳，所以絲毫不影響他與生俱來的矜貴感。
此刻，公司的幾個高層正在辦公室里和他商量著南圩市周邊項目的進展。
「關於溪流的水質檢測結果出來了，裡面含有很多人體需要的微量元素，包括鎂、鈣、硒和鋅，能促進人體新陳代謝，幫助疾病恢復。至於為什麼那座山的溪流會含有這些物質，我詢問了一個地質專家，他給的答案是，那座山中極有可能有個地下岩洞，而岩洞里含有大量的石灰岩和碳酸鎂。這種地質在國內很少見，具體需要親自來考察才能確定。」
聽到這頓時有人道：「紀總，照這麼說，那溪水很珍貴啊！如果做成旅遊景點的話，我覺得可以打出養生保健、促進疾病恢復的標語。」
這時又有另一人說：「可若是這樣的話，會不會破壞它原本的生態環境？個個都去泡那個溪流，那水還會幹凈嗎？」
還在爭論，辦公室的門突然被人用力推開，守在外面的秘書都來不及制止！
「舒小姐，我都說了總裁在開會......」
「紀總！」
舒言根本沒理會秘書的阻攔，她想著反正肯定是要被辭退的，那就乾脆在離開前做點什麼不留遺憾的事。
果然，她一出現，大家的討論聲就歇止了，一個個瞪著大眼看她。
紀凌川就坐在辦公室的正中間，看到她來也是一怔。
一旁的何舟已經站起來了，正準備出聲呵斥幾句，卻被紀凌川用眼神止住。
舒言三步並兩步地走到他面前，聲色俱厲道：「紀總！陳師傅他絕不是那樣的人！和您出差的這兩天，他一路都很照顧我！而且對我很好！還會經常提點我！我相信這樣一個熱心又尊重實習生的人，絕不是你們口中泄露商業機密的叛徒！他現在屍骨都沒有找到，您就讓人去誣陷他！是想逼他晚上給您託夢嗎？」
敢用這樣的語氣跟紀凌川說話，除了舒言絕對找不到第二個人！
何舟聽得臉色都白了，其他幾位高管也是在心裡暗暗擔心這小姑娘不知天高地厚的後果，如果她被紀氏封殺，那麼以後她無論去哪裡找工作，都會被拒。
就在大家以為紀凌川會轟人的時候，只聽他淡淡道了一聲：「說完了嗎？」
舒言其實還有很多話，但看到那麼多目光在壓迫她，她就不敢在這裡待太久。
反正最重要的已經說了，其他的，先壓后。
於是她點點頭。
「那就先出去吧！我還在開會。」
紀凌川語氣沒有一絲責備，讓在場所有人都驚掉了下巴！
舒言最終還是被秘書拉出去了。
門再次關上，可門內的受驚群眾卻還沒有完全回神。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紛紛猜測，這女孩是誰？
紀凌川掃了眾人一眼，「剛說到哪裡了，繼續。」
似乎並沒打算解釋他和舒言的關係。
眾人也不敢提。
「紀總。」片刻后，之前反對將溪流開放成景點的那位高層率先開口，「關於陳洋的事，我覺得也有必要多查一下再下定論。」
這時又有人反駁，「警察都找了兩天沒找到屍首，卻找到了下墜的吉普車，這還不夠明顯嗎？他如果不是對方收買的人，又怎麼會連屍首都不見？」
前者皺眉，「車子重量大，陳洋偏瘦加上下墜的那一面枝葉眾多，很有可能是提前掉在哪片樹叢里了。現在不是依然在搜索嗎？且那座山有一大片沒信號，自然是增加了搜索的難度。」
後者又反問：「即便是找到了又怎樣？能擺脫他的嫌疑嗎？」
第三人這時突然插嘴，「要說嫌疑，陳洋帶的那個實習生也有嫌疑！」
「夠了！」紀凌川聽到這終於出聲制止，語氣不善，「如果你們對這個項目沒其他意見的話，今天就到這裡！陳洋的問題，自然會有警方來解決！我的公司，不允許有人惡意造謠！即便對實習生也不行！」
眾人這才閉嘴。
會議繼續，然而在門外，舒言則遲遲沒走。
總裁秘書是個年近四十的已婚婦女，叫戴玲。她看她一直在沙發上坐著，不由疑惑，「你就沒別的事做嗎？要見總裁，得先預約！這點你師傅沒有教過你？」
舒言抬頭看了看她，眼眶有些微紅，「我師傅就是陳洋！」
戴玲：「......」
「我就在這裡等紀總會議結束，等他下班也可以。下班的時間不用預約吧？」舒言天真地問。
戴玲撇撇嘴，「紀總即便是下班時間，也會有別的安排。你這樣做太冒失了，如果你還想留在紀氏，我勸你還是乖乖的回去工作！之前帶你的師傅即便是出意外死了，你也可以和主管說一聲，主管會給你安排新的師傅帶你。」
想到自己即將失去這份工作，舒言連去找主管的心情都沒有。
「我還是在這等吧！你不用管我，我自己知道我在做什麼！而且，我還有其他話要問紀總，並不是完全為了陳師傅的事。」
見她如此堅持，戴玲也不再多說什麼，只等著看她一會兒怎麼吃閉門羹。
那些看上總裁的千金小姐們想通過她見總裁一面都難，何況這個什麼身份背景都沒有的實習生？
三十分鐘過後，紀凌川辦公室的門總算是開了。
裡面開會的高層陸續走了出來，看到舒言還在，都有些驚訝。
舒言等最後一個高層離開，正準備關門之際，她一個箭步衝過去，用手擋住了快要合上的門鎖。
然而還沒來得及伸腳，就又被一個身影擋住了。
「舒小姐，您還有事？」
問話的是助理何舟，舒言一想到自己對紀凌川做的糗事被他撞見過，臉上就有些不自然。
「何、何特助......我......」
戴玲在後面看好戲地笑著，何舟可是那些千金小姐們見紀總的最後一道關卡，沒有預約成功的人都不可能被他放進去。
她剛以為舒言也會和那些千金小姐們一樣被攆走，沒想裡面突然傳來一道低沉且磁性的聲音：「何舟，讓她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