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妹妹死了？
第4章妹妹死了？
「你們幹什麼？不準欺負我哥哥……」
「哥，今天是你生日！快許個願吧！」
「哥哥你吃，思思不餓，思思吃過了！」
「哥哥，等以後我們有錢了，一定要蓋一間大房子，再種個菜園子，以後，我們就有吃不完的食物了！」
「哥，一定要平安歸來……那邊冷，記得多穿衣服！」
「哥，以後，不打仗了，對吧？」
「哥，救，救我……」
漆黑昏暗的地底。
本是無盡的寂靜與冰冷……
忽的，卻在這一刻，睜開了一雙佈滿戾氣與殺戮的眸子。
「嘩啦啦！」
伴隨着鐵連聲震動，眸子中的殺戮與戾氣逐漸消退，繼而，變成苦澀……
「又做噩夢了么……」李牧低喃著。
腦海中，一幅幅畫面閃爍……
那是一個髒兮兮的女孩，面對一些大孩子，卻是一臉堅毅的張開小手，護在自己面前。
那是手捧著一小塊沾滿了泥土的小蛋糕，洋溢着清澈笑容的小臉。
那是明明肚子餓的咕咕叫，卻還說自己不餓的小姑娘。
那是坐在殘破廢墟房頂，一臉憧憬的望着夕陽，靠在一個大男孩肩膀上的小姑娘。
那是略微長成，卻還顯青澀，穿着總算沒那麼髒的姑娘！
那是穿着得體，亭亭玉立，洋溢着青春笑容的少女。
那是眼角嘴角滲血，滿臉絕望與哀求，最終，倒在血泊中的身影……
從困苦到溫馨，再從溫馨到絕望！
一想起腦海中定格在最後，那滿臉鮮血與絕望的臉龐，李牧的心，就跟着狠狠一揪！
他已經不止一次的做過這種噩夢了。
好在……
只是夢！
他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
都說夢是相反的，想來，妹妹現在應該過得很好……
就是，不知道有沒有想自己？
李牧輕笑一聲。
他已經不清楚到這地方多長時間了。
自從他死後，他僅有的感知就是，自己，被那黑漆漆的鎖鏈給鎖了，恍惚中，又聽到什麼宣判聲……
說什麼他殺戮過重，當入無間地獄受刑！
等他再次回過神來的時候，就到這了。
這裏，只有死寂、黑暗與冰冷。
他雙手雙腳被鐵鏈束縛，背後亦有一根穿過了琵琶骨的黑漆漆鎖鏈。
或許，一開始，他還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
但時間長了，他大概也就猜到了……
不出意外的話，這裏，應該就是傳說中的陰曹地府了。
他還以為人死後就徹底煙消雲散了呢。
結果，陰曹地府都出來了！？
不過，按照萬族的尿性……
這陰曹地府，有可能就是冥界，這裏，應該就是冥族，或者鬼族之流。
冥族鬼族，李牧也聽說過。
只不過，生前並未見過幾個，也沒與冥族鬼族打過交道……
卻不想，死後竟然被接引入了冥界？
冥界的這些傢伙到也奇怪，就走一遍審判流程？然後將他打入什麼無間地獄？
這諸天萬族的爭霸，他們就不想參合一腳么？
還是說，是想把冥界打造成超然地位？
就像傳說中的地府一樣？
李牧本能的開始分析，然後又搖頭一笑！
自己都死了，還想那麼多幹什麼？
對人族，他自是有感情的。
特別是在這種諸天萬族同時存在的情況下。
歸屬感與認同感，自然只會存在於自己的族群！
你總不可能因為一隻豬被宰，然後產生同情心同理心吧？
「周珏，夏侯武，秦晟，楊夜，江玉兒……有他們守護人族，百年內，應該無憂！」李牧低喃，腦海中，一一閃過與這五人並肩作戰的日子，嘴角就不由得勾起笑容來。
旋即，他腦海中，又浮現出妹妹的面容來……
如果不是妹妹，或許，他早就死了吧？
更別說後來的成就了。
而此時，曾經的一點一滴，在腦海中一遍遍回放着。
在這冰冷漆黑的無間地獄之中，這也是李牧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如果不是曾經的回憶，他早就在這漆黑冰冷的無間地獄中瘋了！
妹妹，已經成了他唯一的精神寄託。
他不知在這無間地獄呆了多少年，只知道，這是個很漫長的歲月。
三年？五年？
又或者十年？
他算不清，只覺得過去了很久很久……
自從他到這地方以來，就再沒見過其他人。
但他卻能清晰的感受到周圍有很強大的氣息。
或許，是那獄卒牢頭？
專門來看押他的？
對此，李牧也只是冷笑。
甭管這冥界的傢伙到底想要幹什麼，他都無所謂。
把自己關在這也好，他也懶得去操心那麼多。
「唰……」
然而，也就在這時，一束亮光，忽然從前方亮起。
緊接着，這無盡黑暗冰冷的無間地獄徹底亮如白晝，變得通透明亮。
強光耀的李牧有些睜不開眼。
眯起眼，許久之後，才稍稍適應這亮光！
直到此時，李牧才看清周圍的一切……
這裏，應該是個牢房之類的存在，周遭是用那漆黑不知名石磚壘砌起來的牆壁。
四面八方又有鎖鏈延伸，將他束縛在原地難以動彈。
正前方，是一根根不知名材料打造的柵欄。
又有一個小門可以進出。
那亮光，是從柵欄外傳來的。
那光，其實算不上很強，有些朦朧，還有些昏暗！
但對他這個習慣了黑暗的人來說，那些許的亮光已經很刺眼了。
「是又有人被送到這裏么？」李牧眯眼，思索著。
「嘩啦啦……」
也就在這時，牢房外，傳來一陣陣鐵鏈摩擦聲。
那聲音越來越近，也越來越響。
終於，那牢房外，有三道身影出現。
左右，是個身穿漆黑戰甲，手持長矛，面目混沌，唯有一雙眸子閃爍著綠光的傢伙！
想來，應該就是這無間地獄的獄卒之類的存在了。
這還是李牧第一次看到冥族的樣子。
他上下打量一番，然後，才看向那兩獄卒中間的人影……
那是個披散著長發，看不清容貌，身穿一襲白衣的姑娘。
「鐺鐺鐺！」
忽的，其中一個獄卒敲打着砸爛，那雙慘綠眸子中滿是厭惡：「看看看，看什麼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摳出來！四隻眼的怪物……咳，呸，真他媽噁心！」
李牧眯眼，眼中，寒光閃爍，一縷縷殺意擴散……
殺意猶如實質，那獄卒霎時間如墜冰窟，眼中，升起驚恐！
可旋即又反應過來，一臉惱怒。
「他媽的……都成階下囚了，還這麼囂張？我看你是找死！」
那獄卒罵罵咧咧，直接打開牢門，手持那長矛，對着李牧就是一陣亂捅亂打！
「你不是殺戮諸天嗎？」
「你不是人族殺神嗎？」
「你不是號稱萬族聽到你的名字都膽寒，可止幼崽夜啼嗎？你倒是再囂張一個看看？」
那獄卒一邊嘲諷一邊打，神情那叫一個得意。
李牧眉頭緊皺，卻是一聲不吭，只是冷冷看着那傢伙！
「好了，跟個階下囚計較什麼？」
這時，另一個獄卒或許是覺得無趣，出言制止后，又將那白衣姑娘拉了進來：「趕緊辦完正事，這地方，我是一刻都不想呆！」
說着，那獄卒還打了個寒顫。
「呵，小子，既然到了這，那就給我老實點！下次再敢用那種眼神看我，就讓你嘗嘗爺爺的厲害！」那獄卒依舊罵咧著。
「行了……」
另一獄卒撇嘴，將那白衣姑娘往前一推，對着李牧輕笑一聲：「府君大人知道你兄妹二人感情深厚，所以，專門讓你妹妹也下地獄來陪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