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陛下吃醋

第51章 陛下吃醋

「這是六位新人的畫冊。」

胡順海遞上一本厚厚的冊子。

裡面不光有宮廷畫師今日為各位佳麗作的畫,更有各位佳麗的年齡、家世出身以及才藝介紹。

晏修只看著細鹽提煉方法,用力揉額角。

太后這招先斬後奏可真是高明,擺明了不將他放在眼中。

胡順海又提醒道:「還請陛下儘快給各位新人下封位分,太後娘娘那邊也是要過目的。」

冊子被他拿在手裡大半晌,也不見晏修接。

胡順海舉得手發酸,晏修把方子仔細摺疊存放,斜他一眼:「每個人該怎麼封你自己看著辦,朕要移駕長樂宮。」

長樂宮的小姑娘還在遭罪呢,他總該過去看看。

「陛下!萬萬使不得啊!」胡順海急忙跪下,一個失手把名冊砸掉在地,「這、這自古以來,哪兒有太監越俎代庖替天子封晉后妃的理啊!」

晏修拍了拍他的肩:「不錯,你是第一個。」

……

長樂宮寢殿窗外,有棵高大桂樹,據說是文帝駕崩那年,孝文太皇太后親手所植,而今亭亭如蓋矣。

宮中生活實在乏悶清閑,還有一個月就入冬,雖說宮中奇花異草眾多,但萬物凋敝,看無可看。

祝思嘉極少外出走動,大多時候,都搬張椅子坐在靠近桂樹的窗邊閱書、想事。

宮中人人都說,依照這個天朗氣清、和風麗日的秋來推算,這個冬天定是個暖冬。

可惜天公不作美,隆昌四年,大秦不僅迎來百年難得一遇的盛典,更迎來一場空前未有的雪災。

這個冬天會死不少人。

祝思嘉心口微疼,手中那本朱雅寫給她看的《西遊記》變得索然無味。

她實在無法想象前世的隆昌四年,大秦在面臨北涼宣戰和暴雪肆虐的情況下,是如何度過這個冬天的。

尤其是晏修,肯定忙得焦頭爛額吧,甚至能同意晏行自請前往西北治理雪災的請求。

這輩子大秦至少沒有為戰事所擾,今年冬天說不定會好過很多,可許多人因為前期炭火囤積太少,依舊沒挺過後面的嚴寒。

連一向繁華的西京城都哀鴻遍地,大街上隨處可見凍死的屍骨。

若是她能像改變那場大火一樣改變這場風雪?

不,不可能,她又不是大羅神仙,怎麼可能讓這場大雪化為烏有?

多囤點炭和糧草倒是可以,只是她要以什麼合理的借口,在晏修眼皮子底下搞這麼多小動作?

既想救人,又不能暴露自己未卜先知的「神力」,畢竟晏修最厭惡怪力亂神之說,到時候甭管再怎麼喜歡她這張臉,都會讓人把她拉下去砍了。

祝思嘉愁得不斷嘆氣。

不輕不重的腳步聲傳來,龍涎香的氣味蓋過窗外陣陣桂香。

她一回頭,晏修已經換上寢衣站到她身後,長手替她拉上窗戶:「不怕著涼?」

祝思嘉沒想到這麼晚他還會來長樂宮,且還在知道她來月事的情況下,她一字一頓道:「陛下,臣妾今夜不能給您侍寢,您忘了嗎?」

晏修若無其事般,將手放到她小腹上輕揉:「沒忘,朕來看看你。你放心,朕不會鬧你。」

看這架勢他是鐵了心要留在長樂宮過夜。

長樂宮燈熄滅,二人躺在床上各蓋一張被子,晏修睡在外側,他人高腿長,每每躺下睡在外側時都能營造一種舒心的安全感。

往日二人都是同蓋一床被子,今夜晏修為遷就她的身體,執意要分開蓋。

祝思嘉側著身子朝他的方向躺著,伸手不見五指的漆夜裡,一雙眸子依舊亮亮的。

晏修知道她沒睡著,鑽進她被窩中替她暖手暖腳。

男子的身體彷彿一個永不冷卻的熱源,抱著確實比手爐還頂用,他道:「朕有話要和你說。」

祝思嘉:「臣妾聽著呢。」

晏修:「母后朝宮中塞了六名新人,朕知道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其實今日一早她就知道,有心之人特意把太后挑了六名新人的事,傳進她的長樂宮。

只是晏修自己政事繁忙,知道得比誰都晚。

六個,和前世一模一樣的數量,祝思嘉有些驚詫,莫非前世這六名女子亦是太后的手筆,而不是晏修自己所選?

祝思嘉心猛地下沉,頓了頓:「恭賀陛下喜得新人。」

晏修認為她在說氣話,可從她的表現來看又完全不像氣話,便愈發擰巴,難得這麼失意:

「朕要聽你說實話,思嘉,你一點也不在意嗎?」

她哪怕有一點點在意都很好。

畢竟他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在意她了,雖然不多。

可祝思嘉仍是平淡答道:「陛下乃天子,廣納後宮是極其正常的事,臣妾定不會做一個妒婦。」

她自認為這番話得體又賢德,君王不都愛聽這些話么?

話音剛落,晏修鑽出她的被窩,用力又刻意地翻身背對她,冷冷下令:「閉嘴,睡覺。」

祝思嘉:「……」

次日,祝思嘉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她拉動床帷上的鈴鐺,鍾姑姑和朱雅帶著宮女有序入內伺候著。

朱雅在她耳邊低語:「婕妤可算醒了,殿外那群女人吵吵嚷嚷一早上了,都說要見你。」

祝思嘉猜出個七八成:「是昨日進宮的那群新人吧?這麼急著來見我。」

朱雅:「嗯,陛下還真是……一下子收了六個進宮。」

祝思嘉朝她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最近莫要在陛下面前提及此事。」

他正煩著呢,還被自己給惹生氣了。

正殿上還有一群不速之客,祝思嘉沒在寢殿待太久,換好衣服叫鍾姑姑隨意挽下頭,只塗了口脂便外出見客。

「諸位久等。」祝思嘉在主位落座,「來人,看茶。」

她現身正殿那刻,殿中女子皆沉默不語。

從前她在燕王府時鮮少露面,秋獵上也只是寥寥幾眼,遠不及現在這般,如此直觀地感受眼前人美貌帶來的衝擊。

清水出芙蓉,美人連如此鬆弛隨意的狀態都是帶著風情的。

最備受打擊的當屬張晚瑤。

她今日為將祝思嘉的風頭壓下去,天還未亮就起身梳妝。

她乃張相之孫,出身絲毫不輸祝思儀,張太后是她叔公的女兒,就連祝思儀這個親侄,都不如她這個堂侄長得像張太後年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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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死後我成了暴君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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