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9章 番外：安能辨我是雄雌？（4）

吃完飯後，兩人在餐廳外分開。臨走之前，季臨檢查了凌昭的手機，確定他將自己的手機號碼備註上了，才鬆開他的后脖子衣領，準備把人放走。他把手機遞過去，「有事給我打電話。」凌昭接過手機。兩人的手無可避免地碰了一下。季臨下意識握了他一下，皺眉，「怎麼這麼涼？」他記得以前凌昭的手也經常是涼的。是後來他們成了同桌以後，他才發覺的，尤其是到了冷的季節，冰涼的，好像沒有一點溫度，跟女生似的。凌昭用力把手抽回去，連同手機插進口袋裡，低著頭，「我先回去了。」看著他的背影，季臨不耐煩地抓住他的書包，把人拽回來，「能別再低頭嗎，看你這小個子，就是經常低頭才長不高的吧。」「我快一米七一，不矮了。」凌昭辯解。季臨不想傷他的自尊心，一米七一在女人中是高的了，可在男人堆里，這點身高都不夠看的。回到住處，季臨躺在床上，準備午休小憩一會兒，下午還有課要上。可他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一閉上眼睛，腦海中就浮現出凌昭的臉。現在的凌昭和過去的凌昭相重合，竟是一點變化都沒有。純凈得好像一張白紙。不過和以前一樣的，還是喜歡穿寬鬆的衣服，說話聲音小小的，小沒良心一個。其實一開始，他的同桌並不是凌昭。起初，他也沒怎麼注意過凌昭，只是偶爾看見的時候，還是會驚嘆，這樣的長相竟然是個男生，聽說他的抽屜里有情書，男生女生的都有。因為之前誤會他是女生，所以第二天季臨去買水，順便也給他買了一瓶。他把一瓶水放在凌昭的書桌上。「對不起啊，昨天我真的不是故意把你認成女生。」凌昭正在預習，看了一眼面前的水，緩緩抬頭，視線在季臨校服的紐扣停下來，說：「沒關係，水你拿回去吧，我不用，謝謝。」季臨最怕的就是欠別人，是他不好意思在先，凌昭不喝他的水，他心裡難受，「你喝了就代表你原諒我了。」凌昭這才慢慢地伸出手拿那瓶水。就在這時，教室後面傳來一道吹口哨的聲音，有人笑道：「喲呵，小娘娘腔交到新朋友啦！」凌昭拿水的動作一頓，垂下眼眸，耳根子發紅。季臨皺了皺眉，看向聲音的源頭。那人一對上季臨警告的目光，眼神躲閃開，不敢再笑了。季臨收回視線，看了一眼凌昭，將那瓶水塞進他的手裡，「怕什麼。」回到座位之後，季臨才知道剛才笑凌昭的男生是凌昭原先班上的同學，分文理科之後，兩人被分到同一個班上。而小娘娘腔，就是凌昭在原先班級的外號，也是這個男生取的。體育課的時候，按照身高，男生排在後面兩排，季臨的前一排是凌昭。這會兒才剛入秋，白天氣溫還是很高，男生都穿著半袖襯衣和長褲。凌昭也不例外。但季臨眼神好，他看見凌昭的襯衣裡面還穿了件背心。也不嫌熱。自由活動時間其他人叫上季臨一起打球，季臨長相好，性格好，體能好，幾乎是運動全能，在班上很受男生的追捧。季臨拍了幾下籃球，回頭看了一眼。有人拍了一下他的手臂，「別看了，誰願意跟凌昭打球啊，他那小細胳膊小細腿兒的，我都怕給他撞散架了，況且他從來不和我們一起玩。」季臨遠遠看見凌昭往教學樓的方向去了。在臨近下課集合的時候，才又出現。季臨站在他身後，滿頭大汗，熱氣熏騰著，他擦了一把汗，結果不小心把汗水甩到凌昭的脖子上。「對不起……」季臨驚慌失措，拿手背去擦，結果手背也都是汗，凌昭原本乾爽的脖子愣是被他擦濕了一片。凌昭捂著脖子，低頭說：「沒事，沒事。」解散之後，付胭給季臨丟了一包紙，「擦擦吧，蒼蠅都快圍著你轉了，臭死了！」「有你吃螺螄粉臭？」季臨回了她一句。他拿著紙，追上凌昭，遞給他，「對不起，是我笨手笨腳的，把你弄髒了，你擦擦吧。」結果凌昭沒接，「我沒事。」他快走越快。季臨追上去，抽了兩張紙出來，緊跟著他的腳步，拿著紙給他擦后脖子。凌昭像是受到驚嚇，縮了一下脖子，從季臨手裡奪走紙巾，跑進教學樓。凌昭長得太漂亮了，不管男生還是女生都喜歡的長相。出乎季臨的意料的是，付胭的情書很少，好幾天才能見到一封，而凌昭的情書卻很多。他太招人喜歡了，儘管他是整個學校里最低調的人，還是難掩他驚為天人的顏值。所以不乏有人當面向他表白，當然也包括一些取向不同的男生。那天季臨下樓，在樓梯間里正好看見幾個人高馬大的人把纖瘦的凌昭堵在角落。為首的那人季臨認得，是學校里比較橫行霸道的人之一，手底下好幾個小弟。聽說他男女通吃，仗著家裡有點權勢，只要看上的，就動用家族勢力，勢必要把人搞到手。凌昭被嚇得縮在角落，啞聲道：「這裡是學校！」「學校又怎麼樣，只要我願意，校長辦公室都得給我讓出來，凌昭，你家裡的情況我很清楚，你爸能不能拿到繼承權還是個問題，不如你現在就跟了我，以後生活就有保障了。」他嘿嘿地笑了兩聲，輕輕拍了拍凌昭的臉，一臉陶醉的表情，「嗯~皮膚真嫩啊，比女生的還嫩，真是個寶貝~」季臨在那隻手碰了凌昭的瞬間，便從樓梯衝下去，直接將那幾個小弟撞開，將凌昭拽到自己的身後。那人想要再摸摸凌昭，卻撲了空，惱羞成怒道：「季臨，我勸你別多管閑事！」季臨將凌昭護在身後，冷聲道：「你有本事欺負人，我為什麼沒本事管？」「我告訴你，凌昭是我小弟，他的事我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