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髒水被潑了回去

195.髒水被潑了回去

萬昀嬌結結巴巴:「臣妾,臣妾看見沈青鸞的身影,所以有此猜測。」

這個當口還敢胡攪蠻纏,皇帝眼神徹底冷下來。

「鎮遠侯何在。」

蔡公公忙躬身道:「回稟陛下,鎮遠侯負責萬壽節的安危防護,如今約莫正在外頭巡視,奴才這就去尋。」

自從上次瓊林宴上丁雷出了如此大的紕漏,皇帝越發重用鎮遠侯。

以致今日萬聖節,君呈松並未出現在壽宴上,就是在四處巡視之故,這會皇帝下令,人很快就來了。

因着今日有公務在身,君呈松穿着一身黑色甲胄,腳踏青騰黑薛。

從沈青鸞身邊走過時,越發顯得寬肩窄腰,雙腿修長,整個人耀眼奪目得像是燃燒的火焰。

沈青鸞有一瞬間覺得他耀眼得像天邊的星,有着難以企及的距離感。

可下一瞬,他手背在身後沖她比劃了一個手勢,瞬間就將兩人的距離拉近了。

哪怕這一刻危機四伏,她仍舊覺得莫名的安心自在。

「鎮遠侯,今日你看守宮闈,可發現什麼不妥?」

皇帝臉色發沉。

君呈松假作思索,「不知陛下說的是什麼?」

皇帝看着萬嬪冷笑道:「萬嬪口口聲聲說看見女子在朕的廂房出入,若是有這麼大個人你都發現不了,這差事你也不必當了。」

君呈松聞言,詫異地看着萬嬪。

這詫異中還帶着意想不到的震驚,「臣的確在這附近找到一個行為鬼祟的女子,怕擾了陛下的興緻,本想着萬壽節之後再向陛下稟報。」

皇帝默了一瞬,不可思議道:「真有女子在此出入?可抓到了人?」

君呈松拱手:「臣擔此重任,自然不敢辱命,方才在走廊拐角處將人捉到,陛下可要提審?」

皇帝視線從沈青鸞身上掃過。

君呈松說提審,那就是說他抓到的人並不是沈青鸞。

難道萬昀嬌真的看到了女子從窗戶爬出去,只是沒看到臉,才認為是沈青鸞?

一切都只是誤會?

不敢置信,卻又不得不信。

就在皇帝在想要不要將此事就此揭過,萬昀嬌焦急道:

「陛下,鎮遠侯對沈青鸞素來多有偏袒,此刻他這麼說,說不定是故意攪混水好讓沈青鸞逃脫罪責!」

皇帝眼底閃過一絲不耐。

他的確喜歡女人蠢一點,但他不喜歡蠢女人。

事情發展到如今,她還想將沈青鸞扯下水,還言辭君呈松行事不公。

如此污衊他信重的臣子,她將自己這個皇帝看作什麼?庸君還是昏君?

往日裏,萬昀嬌的蠢言蠢語惹他發笑,可這會,他只覺得打心底厭煩。

「住嘴。」皇帝聲音不大,萬嬪卻瞬間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鵪鶉,不敢再出聲。

「將人帶進來。」

「是。」君呈松揚聲下令,很快一列侍衛就從外頭押著一個女子進了屋子。

「怎麼會是你!」

看清女子面容的那一刻,萬昀嬌失聲尖叫。

形容狼狽踉踉蹌蹌被押著的,居然是許久不曾見過的萬昀心!

別說是萬昀嬌,就連沈青鸞都頗有些震驚。

方才她通過黃公公的嘴給沈舒傳話,言語中提及在鎮遠侯府的事。

以沈舒的敏銳,定能聽出她的暗喻,去找曾經魯莽闖入沈府的君呈松。

所以如今君呈松出現定然是會幫她一把,可她沒想到,這幫一把也未免太離譜了。

萬昀心?

顯然萬昀嬌也是這麼認為的,她顧不得方才皇帝已經對她生出怒意,這會沖着君呈鬆氣急敗壞道:

「鎮遠侯,你污衊人也不該突刺荒謬,我妹妹今日是受我的邀請才進宮赴宴,你說她行為鬼祟,我看是你居心叵測!」

君呈松沒搭理她,只等著皇帝發話。

很多時候,無視才是最好的羞辱。

萬昀嬌果然被氣得一陣發抖,轉而哭哭啼啼地跪到皇帝腳邊上,試圖擺出之前百試百靈的柔媚姿態。

「陛下,今日是您的整壽日子,臣妾知道您不喜歡萬家人,可我妹子如今正是說親的年紀,家中長輩無能,只有臣妾能幫着打點相看,所以才特意請了昀心入宮。

沒想到鎮遠侯竟如此污衊她,讓她受了這樣的羞辱,臣妾哪還有臉見人啊!還不如就這麼死了算了。」

她哭哭啼啼的時候,不像別的女人那麼歇斯底里。

兩行淚乾乾淨凈地從臉蛋上滑下來,九分美貌現出了十二分的風情。

以往,靠着這一手,沒少讓皇帝做些離譜的決定。

可今日,皇帝一腳踹上她心窩,踹得她在軟綿綿的地毯上兜頭滾了個圈,刻意打扮的首飾滴瀝咣啷掉了一地。

力道不重,卻是來自帝王的羞辱和怒火。

「滾!」

萬昀嬌僵了一僵,先是羞恥,隨即才是恐懼上頭。

皇帝又道:「萬昀心,你既然是來赴宴,為何又會在側殿鬼鬼祟祟,莫不是,要行刺朕。」

最後幾個字,皇帝眸光倏然變得狠厲。

萬昀心被嚇得哆哆嗦嗦說不出話。

皇帝卻想起上次瓊林宴上的毒蟲,雖然後來查出萬家人只是被人利用,可,事實當真如此嗎?

若只是巧合,為何巧合會一而再,再而三地發生!

「不可能!」

一屋子人的目光在萬昀嬌身上凌遲,可比這個更難受的,是皇帝的態度。

他竟然懷疑萬昀心,懷疑自己!

憑什麼,就因為鎮遠侯一句話!

萬昀嬌的眼淚撲簌簌往下掉,這回,是真的掉眼淚了。

委屈,還有恐懼。

往日她在後宮得罪了太多人,沒有皇帝堅定的庇護,她會是什麼下場?

可惜,整個屋子裏,沒有人關心她的處境。

君呈松聲音平淡:「臣並未在萬昀心身上搜出武器或是毒藥,若說行刺可能性不大。」

萬昀嬌還未來得及欣喜,就聽他繼續道:「不過臣是在陛下的廂房附近找到萬姑娘,至於其他的,還請萬姑娘自己說清楚。」

這話就很耐人尋味了。

方才萬昀嬌口口聲聲說沈青鸞是那個從窗戶爬出去的女人,釘死了她試圖攀附聖恩,以不光彩的手段想要入宮。

如今沈青鸞的嫌疑被洗清,樁樁件件的證據,反而指向萬昀心。

萬昀嬌心急如焚,「萬昀心,你個蠢貨!你來偏殿到底做什麼,你快說啊!」

萬昀心哇地哭出來,「我想見鎮遠侯,所以才會來這裏。」

說完這句,她將臉埋在地毯上嗚嗚地哭。

一個沒經過什麼大事的小姑娘,當眾說出這種事到底是難堪的。

眾人無聲地看向萬昀心口中的男人。

君呈松好似她說的那個男人不是自己一般,深邃的五官甚至泄出幾絲冷硬戾氣。

「萬姑娘說夢話了,我和姑娘從無瓜葛淵源,姑娘想脫罪也不必說這種愚蠢至極的謊言。」

萬昀心陡然抬起頭,「從無瓜葛淵源?你不記得了嗎?七年前你從惡狼口中把我救下來,那時候我說要嫁給你,是你說的,等我長大!」

喲,這兩人竟有這樣的淵源。

沈青鸞的視線悠悠地朝君呈松掃了過去。

燥熱的夜,君呈松無端便覺得脊背處一陣刺骨的寒冷。

他陡然聲音高了幾分,「萬姑娘慎言,娶親一事我早就說清楚,只娶聲名無瑕、品行高潔、容貌美麗、性情端莊、家世清貴的女子為妻,如今京城誰人不知,你攀扯上我也太沒道理。」

說到此處,他話語里竟然帶上幾分委屈,「請陛下為臣做主,萬姑娘今日說出這樣的話,若傳了出去,日後還有誰肯嫁給我。」

皇帝輕撫著有些脹痛的額頭,「好了好了,別說了。」

旋即語帶無奈道:「日後你若看上哪位貴女,只要你喜歡,朕親自給你賜婚。」

君呈松心頭一陣失跳,下一刻難掩激動跪下行禮,揚聲道:「陛下大恩,臣銘感五內,萬死不辭!」

聽皇帝這麼說,萬昀心卻是萬念俱灰,哀哀哭了起來。

那頭萬昀嬌氣不打一處來,當着御前卻不好說什麼,只得勉力辯解道:

「陛下,如今話已經說清楚了,昀心是對鎮遠侯有意才會私下來見他。這話說出去雖不好聽,可跟謀害陛下絕無關係。」

皇帝冷冷地看她,「你方才不是一口咬定有人從朕的房間跑出去嗎,還說那人掉了玉佩在朕的床榻上。」

萬昀嬌一陣語塞。

方才她有多信誓旦旦,這會她就有多灰頭土臉。

眾人的視線彷彿刮骨刀,颳得她麵皮生疼,片刻后,她咬牙道:

「就是因為這塊玉佩在,臣妾才敢確定那個人絕對不是昀心,請陛下明鑒!」

不到黃河心不死。

皇帝冷笑了起來。

「母后,這塊玉佩究竟從何而來,您應該清楚吧。」

太后頗覺沒臉。

方才眾人以為玉佩是沈青鸞時,她曾言辭鑿鑿說玉佩丟了主人不可能不知道。

如今這玉佩居然是慈昭殿的,不是在打她的臉嗎?

正在這時,外頭的太監稟報,慈昭殿的冬雪來了。

皇帝將她召了進來,太后立即便喝問:

「冬雪,這枚玉佩是陛下和哀家賞賜給你,如今怎麼會出現在萬壽節的偏殿之上被萬嬪瞧見,究竟是怎麼回事,還不一五一十說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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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門主母操勞至死,重生后不伺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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