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木子番外

66木子番外

「誒,覃霂你遲到了啊!」覃霂剛走到酒店門口,就聽到風一樣的怒喊,三滴冷汗就下來了。

「靠!不就是個校友會么,有多少人會來啊……急什麼。」

「別說,這次校友會還真來了不少人吶,偷偷告訴你,我看到那位了。」劉紫陌湊上前壓低聲音道。

覃霂迷惘地看着她,「誰?」

「就是讓你離開傷心之地多少年都沒有回來的那個啊,四年前你不是還參加過他的婚禮。」劉紫陌挑挑眉,「話說你還喜歡他么,我剛聽人說,他離婚了喔……」

「蘇牧?!」覃霂當即愣在原地,變色的臉色出賣了他的心思。

「是啊,早知道他早晚會離婚,你後悔當初沒出手了吧?」

「那個紫陌,我有事先走了,下次見!」覃霂慌忙道。

劉紫陌眼疾手快地拉住將要落跑的某人,「沃茨奧!覃霂你要不要那麼遜啊,都多少年了,聽到他的名字還只會落跑!所以你就只有看着他挽著別的女人進教堂的份了!」

「靠!勞資才不遜!」

「那有本事進去和蘇牧說話啊,有本事和他說你喜歡他啊!」

「靠!去就去!勞資怕你啊!」

「正好都不用你進去了,你看,出來的那個是吧?」

覃霂抬起頭,不遠處的身影,四年未見,可是那熟悉的模樣,他卻一刻都沒有忘掉,也捨不得忘記。

「去啊去啊,愣著做什麼?剛剛是誰的表白啊——我可跟你說,雖然蘇牧離婚了,魅力可不減當年,小心出手晚,就又成了別人的了。」一邊看還一邊嘖嘖讚歎,「果然結過婚的還是不一樣啊,確實更成熟穩重了。」

還沒等覃霂邁開腿,蘇牧的目光就瞟了過來。覃霂有些心氣不足地也看着蘇牧,見他沒什麼表情,心裏一陣失落,蘇牧大概是不記得他了吧tot

「小霂?」遲疑地聲音響起,下一秒覃霂就見蘇牧邁著修長的腿走了過來。

覃霂的肩頭被一拍,「蘇牧居然沒忘記你誒,加油gogogo!我先進去了喲,到時候記得給我彙報戰績!」說完,劉紫陌噌地一聲跑沒影兒了。

而蘇牧也走到了他的面前,「我還以為認錯人了吶。」

「蘇、蘇牧哥……」

「聽說你畢業后就回老家了,這次是和女朋友來參加校友會的?」

覃霂看着蘇牧一如既往溫柔的笑容,心跳的砰砰的,當初就是他的溫柔才讓他深陷。

「當年大學的時候,就見你和剛剛那個女孩在一起了,沒想到那麼多年過去了,你們還是那麼好。什麼時候結婚記得邀請我啊……」依舊是笑容,可是那笑容里卻有些許苦澀。

「蘇牧哥,不,那不是——」

破碎的手機鈴聲打斷了覃霂的話,蘇牧給了一個抱歉的神情,轉身去接電話了。

並不遠的距離,覃霂可以清晰辨析出蘇牧壓抑的怒氣。

覃霂的耳中捕捉到幾個關鍵詞:蘇晴、孩子、撫養權……

原來他真的離婚了。

覃霂還在恍惚,蘇牧已經掛了電話,「小霂,我還有點事先走了。留個電話吧,有空再出來聊聊。」

覃霂報出號碼,然後聽到自己的手機響了一聲。

蘇牧匆匆離去,覃霂拿出手機,看到屏幕上的未接來電儼然是蘇牧二字。

他怎麼會沒有他的電話呢,只不過從來不敢打而已。

蘇牧、蘇晴,曾經讓他誤以為是兄妹的兩人,卻是實實在在的情侶。只不過那麼巧都姓蘇而已。

劉紫陌曾經說過:什麼他有女朋友了,只不過是你膽子小的借口而已,你就是不敢說,就算沒有蘇晴,你也不敢。

彼時,覃霂否認的沒有底氣。

可是每次看到蘇牧帶着蘇晴恩恩愛愛的出現在眾人面前時,他還有什麼理由去當「小三」,還是個註定會被嫌惡的的「男小三」。

大學畢業,多少情侶勞燕分飛,可是蘇牧卻帶着蘇晴走進了婚姻的殿堂。從此他兩耳不聞窗外事,直到他也畢業,匆匆逃離這個桎梏了他多年的囚籠。

再回來,居然聽到了蘇牧離婚的消息。

曾經那麼恩愛的模範情侶模範夫妻,居然也走到了這一步。

——

覃霂再次見到蘇牧是在醫院裏,他很悲催的在大夏天就感冒了,還很悲催的掛了蘇牧的號。在大學的時候,覃霂就覺得蘇牧會是一個對病人體貼溫柔的醫生,而事實也確實如此。

不知道是因為他們相識,還是蘇牧對每個病人都是如此,細心地詢問了好幾個問題,又體貼地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最後還關心了幾句。從醫院出來本來就有些昏昏沉沉的大腦,更加不聽使喚了。那麼溫柔的蘇牧那麼溫柔的關心着他,不,應該是他對每個病人都一視同仁吧……

可是即使是這樣還是讓他開心半天。

覃霂回到a市的時候還是有些猶豫的,他怕遇到蘇牧。然而當得知蘇牧離婚後,他的內心做過艱難的鬥爭,是不是要繼續留下來,是不是要試一試。

劉紫陌的一句話,讓他更加想要試試看,她說:那麼多年你只愛過這麼一個男人,現在機會來了,你不試試以後會後悔的。

劉紫陌是很認真很為覃霂負責的勸他,原本以為大學畢業后,覃霂很快就會從對蘇牧的暗戀中走出來,誰知,蘇牧結婚離婚,結束了一段婚姻,他仍舊只有一個人。

雖然想是這樣想,但每次看着電話里那個人的號碼,總是下不定決心撥出去。從醫院回來,覃霂吃了葯昏昏沉沉地睡過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被手機鈴聲吵醒,那時他還是迷迷糊糊的,哼哼唧唧了幾句,連他自己也沒有意識到他說了些什麼,完全不知道打電話的人是誰,然後就掛了,又睡過去了。只覺得吃了葯之後,他的身體反而更難過了。

今天彷彿都在和覃霂作對一樣,手機響了沒多久,門鈴又響了,而且不開不休。

「誰啊……」打開門,看到門外的人,覃霂瞬間清醒,眨眼,再眨眼,生怕自己看錯或者幻覺。

「蘇,蘇……蘇……」

「是蘇牧。」蘇牧見覃霂臉色不太好,伸手探了探額頭,「發燒了?」

「啊?」覃霂渾渾噩噩的沒有反應過來,只感覺到額上的那隻手,涼涼的好舒服,忍不住蹭了蹭,之後就沒有知覺了……

覃霂再次醒過來,獃獃地望着天花板好一會兒,他好像又夢到蘇牧了,居然夢到蘇牧來看他了。先不說蘇牧不知道他的住處,就是好端端的,蘇牧也不會想到看他吧……

「醒了?」房門忽然被打開,覃霂眨眨眼,揉揉眼,他似乎依舊幻覺……

「醒了就吃點東西吧。」蘇牧走過來,「明明去醫院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吃了葯反而燒了?還難過嗎?」

覃霂的眼裏心裏只有一個念頭,蘇牧在關心他,蘇牧在喂他吃飯,好像還是蘇牧親手做的飯,那麼多年來,沒有比這個更幸福更讓他滿足的時刻了。

一直到蘇牧離開,覃霂也沒有回過神來,那個蘇牧怎麼會知道他住在哪裏的問題,早就不知道被他遺忘到哪裏去了。

腦子裏全都是蘇牧溫柔的聲音,體貼的動作,彷彿只是那麼簡單,他就像是擁有的全世界。

覃霂病癒后,和蘇牧的交流開始多了起來。一開始只是抱着試探的心理,打電話過去約他吃個飯,蘇牧答應的很乾脆。後來,覃霂就像食髓知味,壯著膽子經常約他,蘇牧只要有時間居然還真都出來。

覃霂覺得他和蘇牧又回到了大學時候關係要好的階段了,好像又和那時候有一些不同。

打破這段平靜而又密切的交往的,是覃霂的酒後告白。

這段時間的進展讓覃霂喜不自禁,覺得應該差不多火候了吧,聽說最近有個女的總是裝病去蘇牧那兒掛號,貌似對蘇牧有意,讓覃霂的警覺心一下子提起來了。拖拖拉拉也有兩個多月了,覃霂自知如果自己再說不出口的話,就真的又要為他人作嫁衣裳了。

於是這天,覃霂喝了兩口酒壯了壯膽就去敲蘇牧家的門了,只是他緊張的都忘記了,他是沾酒就醉的人,而且不是沾酒立醉,而是過個十幾二十分鐘才會顯露端倪的那種人,於是當他到了蘇牧家時,酒的勁兒就上來了。

蘇牧打開門就看到覃霂睜著水水的眼睛,眨巴眨巴看着自己,臉上兩酡紅雲,結結巴巴地對自己說,「我喜歡你。」

又不單單隻有這幾個字,他一股腦兒將暗戀那麼多年的心事都吐露了出來,說到濃時,還哭的「梨花帶雨」,十分丟人。

偏偏清醒后,他自己將自己的醜態記的一清二楚。坐在蘇牧家裏的客廳中,蘇牧早就已經不在,想必是被他嚇跑了吧。

其實覃霂不知道的是,早在大學時期就有人開玩笑似的和蘇牧說過,「你這個小學弟那麼纏着你,該不會喜歡你吧?聽說現在男男戀也挺流行的啊……」

只是那時蘇牧並沒有怎麼在意。

劉紫陌再次見到覃霂的時候,和之前兩個月意氣風發的他簡直判若兩人,想也不用想,就知道他是在蘇牧那邊遇到瓶頸了。

簡單了解了事情后,劉紫陌想了想道,「要不你刺激他一下?反正他現在也躲着你了,死馬當成活馬醫嘛!」

「怎麼刺激?」

「你就故意找個男的親密地從他身邊走過,看他什麼反應?」

「那我也得能見到他啊。」覃霂苦笑,難道讓他裝病去醫院么?

「呃……有了!我認識蘇牧醫院肛腸科的醫生,我們可以串通一下……就比如說你做.愛太激烈後面受傷了,然後我想個辦法讓蘇牧知道……然後就……」

「就你個頭!什麼餿主意!他要是知道我這麼隨便和人上床,就更不會和我在一起了!」

「現在也不可能啊……瞪我做什麼,我說的是實話!」

「要不可以說是你失戀買醉無意識被人騙上床強x……呃,」劉紫陌看着覃霂下一刻就要狂扁自己,想了想退一步道,「強……未遂?這個怎麼樣?」

覃霂陷入了沉思。

……

n久之後。

覃霂趴在床上,「現在想想當時會聽劉紫陌的蠢話還真是……」

蘇牧在一旁擠出六個字,「的確是餿主意。「

聽了蘇牧的話,覃霂目光閃閃笑嘻嘻地道,「不過,沒有這個餿主意,你怎麼敢承認你心裏其實是有我的呢?之前還躲我躲的那麼厲害!我跟你表白你還吃虧了不成!」

「吃虧倒是沒有,不過驚嚇還是有的。」只是在聽着覃霂哭着將自己的一腔熱情和愛慕如數吐露了出來后,蘇牧除了震驚,其實還有心疼,只是當時他不想也不願意承認吧。

想到這裏,蘇牧俯首在覃霂耳畔,「你該慶幸那只是個餿主意,否則……」

覃霂撇撇嘴,那當然不敢來真的啊……不然你一定不會要我。

「其實說到底,我還是挺吃虧的。」覃霂說的蘇牧結過婚的事,「當時為了你,我還和小樓大吵了一架呢,我為了付出了那麼多,你不許負我!」

「嗯。沒精力再找下一個了。」蘇牧笑着把覃霂擁入懷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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