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復仇者聯盟（七）

當蘭佩珏還想和洛基就——

「你偷用了我的牙膏！」

「我沒有——」

「你就是偷用了我的牙膏！」

「我就是沒有——」

這個問題再面對面進行深入探討的時候,猛地，一個泛著銀色的金屬光澤，材質堅硬的保險箱重重的砸在了他們兩人的中間，並且十分有針對性的將洛基手邊的，還沒來得及吃完的半塊布丁給碰開，使得布丁落在了洛基的兩腿中央，而後在他們的頭頂,一道男聲輕佻的道：「抱歉,手滑了——」

蘭佩珏抬起頭,看向聲音傳出的方向,他看著面前熟悉的男人，有些驚訝的眨了眨眼：「托尼——？」而後他伸長身子,繞過托尼斯塔克的身後,看見不遠處小辣椒沖他開心的揮了揮手，哈比則是對他露出一個苦笑，蘭佩珏有些搞不清現在的狀況，「你怎麼在這兒？」

「呵——」托尼斯塔克偏過頭，發出短促的一聲冷笑，「我怎麼在這兒？這話應該是我問你——你為什麼在這兒？」手臂伸長了向旁邊一指，「還是和他——？」

「我……」蘭佩珏看了眼對面神色不明的洛基，又接著對上托尼的琥珀色的雙眸，他剛組織好語言，開口想說些什麼，托尼就將他打斷。

微涼的手掌貼在了蘭佩珏的側臉，有股力量迫使他抬起頭來，托尼斯塔克彎下腰靠近了他，托尼斯塔克柔軟的雙唇含住了他的，溫熱而濡濕的觸感，優雅而迷人的男士香水的氣息縈繞在鼻間。

沒想到托尼斯塔克會有這個舉動的蘭佩珏，他看著前者驟然在他面前放大的俊美的面龐，看著他卷翹的睫毛，一時間愣住的瞪大了雙眼，他任由托尼斯塔克吻著他，將對方噴洒在他的鼻間的濕熱的呼吸，都吸入肺里。

一吻畢，回過神的的蘭佩珏飛快的想說些什麼，而托尼斯塔克卻將他的手指壓在了蘭佩珏的唇上，那指腹還在柔軟的唇上蹭了蹭，托尼斯塔克再次打斷蘭佩珏的話道：「你的事，我們待會兒再聊——」

隨後，托尼斯塔克轉過身，看向因為他剛剛親吻蘭佩珏的舉動，而騷亂起來的餐廳里的眾人，托尼斯塔克十分享受閃光燈和快門的聲響，終於達成了他幼稚的目的鋼鐵俠側歪著身子對蘭佩珏道：「太好了，這下他們一定會把昨晚該死的頭條給撤下，然後換成剛剛我們接吻的那一幕——」

「……」蘭佩珏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托尼斯塔克只把蘭佩珏的舉動當作是他的害羞，解決了一個他想要解決的問題，於是他的目光轉向了洛基，後者正陰沉著臉，透出十分的不滿，並不是為他被弄髒的褲子，而是為他那塊還沒來得及吃完，就被托尼斯塔克給碰掉了的布丁。

托尼斯塔克一手撐在桌上，以一種瀟洒的的姿勢，他撇著嘴，打量的目光落在洛基的身上，語氣里充滿了不善，特別是他在念出洛基的名字的時候，簡直就像在罵著什麼髒話之類的：「we11，洛基——還真是好久不見了。」

「是有段時間了，托尼斯塔克——」洛基抱著手臂，向後靠在椅背上，即便是他坐著，可他抬著下巴的模樣，卻仍舊透出一絲居高臨下的味道，不過說真的，洛基念出托尼斯塔克的名字，也挺像是在罵髒話的。

「不過，上次見到你時，請原諒我沒能好好的和你打聲招呼——」托尼斯塔克的嘲諷技能全開，「因為你不是被揍進地里，就是卡在哪堵牆裡面，要找到你還真有些困難。」

同樣的，洛基也不甘示弱道：「原諒我也沒能認出你——畢竟當你穿著你破銅爛鐵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我只會下意識的思考我口袋裡有沒有幾個硬幣可以施捨給你——」

托尼斯塔克眯著眼，危險的目光投向洛基，後者在這視線中，他的下顎依舊抬成一個高傲的弧度，於是下一秒——

托尼斯塔克單手打開了他的保險箱，再一次經過他的改良，可以分解合體著裝的戰衣，從保險箱中飛出，還沒等所有的部件準備完畢，只是手部穿上了機甲，托尼便從掌心發出了一個攻擊波，而這時，洛基用手臂的力量猛地的一推牆壁，他坐在椅子上迅速的向後滑去，而他的權杖和神力象徵的裝扮，也在滑行的期間顯現，他一揮權杖，躲過了托尼斯塔克的攻擊，再沒有多餘的言語，早就看彼此不順眼的兩人，充滿火藥味的打了起來。

一時間，餐廳里充斥著玻璃的炸裂聲，以及重物的撞擊聲，之前圍觀著的群眾也都在小辣椒和哈比的指揮下，護著腦袋，紛紛向外跑去。

同樣也想跑出餐廳，卻被小辣椒和哈比攔住，一邊懇求著「只有你能讓他們停下來了，蘭！」，一邊將他重新推回餐廳里，然後從外面把門給鎖住。原本想呆在一個角落，等這兩人自行結束打鬥的蘭佩珏，再幾次差點被兩人轟炸出來的建築碎片給砸到后，終於忍無可忍的吼道：「該死的——給我住手！」

在蘭佩珏開口的瞬間，托尼斯塔克正好從他的面前飛過，於是他不爽的道：「嘿！憑什麼要我住手——蘭，你是站在哪一邊的？」

既然托尼斯塔克這邊行不通，於是蘭佩珏轉向了洛基，他以為他的合伙人起碼會給他點的面子：「洛基，停下來吧——」

洛基顯然也考慮到了這個，所以他不怎麼情願的道：「如果他先停下，我就停下。」

托尼斯塔克發出一聲無語的嗤笑：「這種十分具有幽默感的話我也會說——聽著，你先停下，然後我保證不會在你停下的瞬間，轟爛你的頭！」

看著相當於只來了個中場休息，便又緊接著打起來的兩人。真是受過了這災難的一切的蘭佩珏，垂眸看著他的雙手，雖然有些擔心他的能力也許不大管用，但他還是決定試一試，他伸出手，而後餐廳角落裡的鋼琴被他輕鬆的抬了起來，接著手一揮——

「啊——」一聲清脆的撞擊聲，鋼鐵俠就被砸了下來。

過了幾秒，托尼斯塔克用手掀開他的面具，他看向不遠處的始作俑者，他瞪大了眼，聲音里滿是不可置信的委屈：「你、你動手打了我——該死，你居然為了個男人動手打了我！」

聽著斯塔克的指控。洛基則是站在蘭佩珏的身後，他眨了眨眼，露出一個無辜的笑容，聳了聳肩。怒火支撐著托尼斯塔克飛快的站起，隨著他的步伐，沉重的戰甲在地上發出怒氣沖沖的撞擊聲。

一把被托尼給拽住了手腕，蘭佩珏試圖解釋道：「抱歉，我也是才獲得這個能力，沒試過幾次，所以準頭不大好也是正常的，托尼你……」

但是托尼斯塔克一點也聽不進去，他試圖拽著蘭佩珏就要離開，語速飛快的道：「我不管你是因為什麼，反正你這麼做就是傷了我的心，跟我回去，我們得好好……」

「托尼——托尼——放手！你要帶我去哪兒？我不打算跟你回去……」蘭佩珏掙扎著。

托尼斯塔克依舊自顧自的說著話：「是的，跟我回去，然後我們就可以聊聊你昨天晚上幹了些什麼，讓我來告訴你做了壞事就要受到懲罰……」

於是，下一秒，自說自話的托尼斯塔克就又被蘭佩珏給打飛了出去。

托尼斯塔克在一片塵土中撐著坐了起來，他抬眼，看向蘭佩珏，後者深深的吐了一口氣，而後道：「我說了，我不跟你回去。」

「你說什麼——？」托尼斯塔克皺緊了眉。

「我不會再跟你回去了。」蘭佩珏堅定的重複了一遍，「那天我的辭職信已經交給你了，我不再你的助理了。」

從地上站起身的托尼斯塔克從他的戰衣里走出，他再一次走近了蘭佩珏，拉起了他的手，這一次是肌膚相觸，他用他動人的琥珀色雙眸仔細的審視著蘭佩珏的神色，而後綻放出一個笑容：「可是我把那封信撕了，你忘記了嗎？不論你再交多少封上來，我都會那麼做，所以……」

托尼斯塔克的話語突然笑了音，同樣消失的，還有他臉上的笑容，只因為，他的視線漸漸向下，而後蘭佩珏脖頸處，是久經花叢的他再熟悉不過的被吮吸出來的紅痕，令他心中的怒火和妒火交纏在一起翻湧著，說真的，斯塔克過去從來都沒有經歷過這樣的感覺，以至於他現在，因為這樣陌生的情緒，而說出了一些，他事後想起來都無比後悔的話，托尼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看向蘭佩珏身後的洛基：「哇哦——想必你們昨晚一定過得很不錯？」

「而我就傻透了——」托尼的雙眼重新注視著蘭佩珏，「把某個人在我臨走的那番告白當了真，想著要如何彌補我過去犯下的那些過錯——可是誰知道，那個口口聲聲說喜歡我，喜歡得不得了的人，在那過後，就跟另外一個男人上了床——這還真叫人感動，你說對嗎，蘭？」

托尼看著眼前的人，在等待著他也許會說點什麼，會解釋點什麼，可是最終他什麼也沒得到，他的心漸漸的冷了下去，可他的語氣仍舊輕佻，帶著自嘲，他無力了嘆了口氣：「你真的傷透了我的心，蘭——」說完，斯塔克他看一眼洛基，那眼神無比的冰冷，而後轉過身，邁開了腳步。

事實上，洛基也以為蘭佩珏會解釋點什麼，畢竟昨晚他們其實也沒發生什麼。而且洛基也清楚蘭佩珏對托尼斯塔克的感情，所以看著一直沉默不語的蘭佩珏，心中有些訝異，但是，當他的視線從斯塔克的背影，再移回到蘭佩珏的臉上時，他突然感到身旁的人有了變化，那被他壓抑著的情感，在托尼離開的瞬間，涌了上來。

「誰都可以說他被我傷透了心——」斯塔克停住了腳步，蘭佩珏看著那樣的身影道，「但是唯獨你不可以，因為你沒有資格。」

斯塔克轉過身。

洛基注意到蘭佩珏像是在強撐什麼，他挺直了背脊，而他垂在身體兩側的手，指尖有著隱隱的顫抖，他開口的話語中滿是譏諷的語調，卻讓人聽得心頭髮緊：「你不過是看見那樣的新聞，看見我和另一個人出現在餐廳，看見我的身上有著另外的人留下的痕迹，就覺得心被傷透了？那我呢——？」

托尼斯塔克看著一步一步朝他走進的蘭佩珏，不自覺的向後挪著步子，因為他覺得那向他湧來的悲傷，讓他難受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那抱著對你喜歡的心情，卻每天還要替你安排你和那些女人的約會，替你準備著能讓那些女人感動到流淚的禮物，而在我生日的那天，握著即便到了午夜，也從沒響起過的手機，連一句生日快樂，都無法從你口中聽到的我呢？」蘭佩珏不知不覺的紅了眼眶。

在這瞬間，托尼張開嘴，卻覺得任何解釋的語言都變得蒼白，而心中因為面前的人控訴，而湧上的莫名的情緒，讓他的喉頭髮酸：「蘭，我……」

「看著你和不同的女人**、接吻、甚至上床——」蘭佩珏的嘴角諷刺的勾起，「當那些女人還覺得我的存在礙眼，希望我能遠遠的滾開，即便是心中再多的痛苦，再多的妒忌，卻連一句『該滾的明明是你們，這個人他屬於我』都沒有辦法說出口，真的只能離開的我呢？」

「真的想過既然你無法接受我的感情，那麼我就如你所願的放棄，可是即便是當晚喝得爛醉如泥，只要一接到你的電話，一聽到你的聲音，那些以為被我用酒精淹死的對你的喜歡又會重新冒出來，想著要迫不及待的趕到你身邊的我呢——？」蘭佩珏在最後控制不住的提高了音量，他壓抑的吶喊著。

「不——你不要說了……」托尼彷彿也感受到了對面的痛苦，他緊緊的咬住牙關，不知所措。

「你不過是因為覺得一件屬於你的東西，突然出現在了別人的身邊，那幼稚的佔有慾在作祟罷了，就敢說出你被我傷透了心這樣的話——」蘭佩珏無力的笑聲，卻比任何都沉重的打在托尼斯塔克的心頭。

「那麼我呢？」蘭佩珏眼中的淚在此刻便毫無徵兆的落了下來，「一直抱著喜歡的心情而待在你身邊的我，又因為你痛苦了多少次？」

蘭佩珏躲開了托尼斯塔克的懷抱，他雖然紅著眼眶，卻看上去比誰都冷酷：「所以，我這次是真的受夠了——如果上次在馬布里的談話沒能讓你明白的話，我在這裡再說一次，我會辭職，會離開你的身邊，會停止我對你的感情——而你，斯塔克先生，你也沒有資格，再來干涉我的生活。」

「嘿，托尼——」哈比拍一拍坐在被他和洛基轟炸得像個廢墟的餐廳里的托尼，「這裡是賬單，餐廳的老闆要求我們賠償他的損失，律師也來了，你要不要見一見？」

托尼隨意的將賬單捏成一團，往旁邊一拋：「隨便他們，要多少多給，反正我有得是錢，反正錢都是些沒用的東西。」

「哦——這可真不像你這個浪蕩子會說出口的話。」哈比聳聳肩，」你以往都是像個混蛋的在說著你的錢能買到一切。「

托尼絲毫不顧形象的躺倒在了地上，剛剛才從他的心臟上碾壓過去的，來自蘭佩珏的話語，還令他的心隱隱抽痛著，他第一次這麼真摯的認識道：「沒錯，托尼斯塔克是個該死的混蛋——」

「你是喜歡這個，還是這個？」超市裡，蘭佩珏拿著兩條不同顏色的圍裙，十分認真的問著他身旁推著購物車的洛基道。

「我覺得——」洛基緩緩的開口，但是他並沒有回答蘭佩珏的問題，而是開啟了另一個話題，他就剛剛在餐廳里蘭佩珏和托尼斯塔克的對話，發表著感想，「這種時候，你們人類應該去酒吧里喝一杯，然後讓人厭惡的發起酒瘋——而不是，在這裡和我逛超市。」

「既然你不挑，那麼就這個吧——」蘭佩珏自顧自的下了決定。

「等等——」洛基抓住了重點，「這個圍裙是買給我的？」

「不然呢？」蘭佩珏挑眉，「你不想做家務的話，那就給我交房租啊！否則就從我家裡滾出去——」

「……」又沒錢，又打不過蘭佩珏的洛基沉默了。

「其實，我也沒想到這個方法會這麼有用——」洛基看向蘭佩珏的側臉，蘭佩珏一邊往購物車裡扔著牙膏一邊道，「那個復仇者聯盟，我也從托尼那聽說了不少，當然，還有關於你的事——所以，我一開始只是打算給他惹點亂子，讓他忙起來沒空去找女人，誰知道，原來我找個男人，卻能讓他更快的意識到他對我的感情。」

「所以你是在利用我——？」洛基提高了音量，然而，蘭佩珏扔著牙膏的動作轉移了他的注意力，不滿的皺眉，「都說了，我不喜歡薄荷口味——」

蘭佩珏撇一撇嘴，懶得跟洛基爭執，將牙膏放了回去。

洛基王滿意的點了點頭。

兩人接著去看另外的，因為洛基將廚房毀了，所需要重新購買的物品，原本推著購物車的洛基突然回過頭：「你比其他的凡人要有趣一些，那麼在我征服了地球以後，我會在我的王座旁邊，給你留一個位子。」

這時，有兩個女孩子也推著購物車經過，她們顯然聽見了洛基的話，其中一人道：「你聽見了嗎？剛剛那個穿著白襯衫，一口性感的倫敦音的非常優雅的男人說的話？」

「聽見了，我12歲的侄子在看了點漫畫后，也總愛模仿著些台詞，真是天真又搞笑——」另一個接著道。

蘭佩珏似笑非笑的看向洛基：「我覺得，在你征服地球之前，不如我們來想點實際的，比如說今晚吃點什麼？對了，你會洗碗嗎？洛基？」

「神，是不……」

「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