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忘恩負義的人

「陳大媽，以前你闌尾炎的時候，是我爹背了你二十里地送去鎮上！」

「若不是我爹，你早疼死在床上了！」

石奕轉過身，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怒吼。

他恨這群白眼狼，厭惡他們的嘴臉。

「還有鄭嬸，當年你兒媳婦難產的時候，我爹顧不上吃口飯就來接生。」

「要不是他，你鄭家早絕後了！」

石奕目眥欲裂，他好想告訴爹，你當初幫的人，都是一群忘恩負義的畜生！

「還有村長這個狗東西。」

「當初你找到我爹，說村裡缺個老師，孩子們不能沒有書讀。」

「我爹沒有二話，叫我嫂子辭去了縣裡的老師職位，來到這破嘎達，一待就是五年！」

石奕冷眼掃過全場。

太多太多……都是受過他爹恩惠的人。

「小奕，別說了，我們回家……」秦嵐擦了擦淚水，面上的表情看起來讓人心疼。

在場的男人們，無不心生憐惜。

但礙於那幾個一唱一和的老娘們太潑，也不敢出言勸導。

「識相的話，就滾出我們桃花村！」

「桃花村不歡迎外人，特別是騷貨。」

幾名婦女不罷休，嘴臉惡毒，甚至動起了手，想扒掉秦嵐的衣服。

「夠了！」

就在這時，村裡輩分最高的老人拄著拐杖走了過來。

見這位老人家出面，大家都紛紛為他讓開了道。

「當初石奕他爹剛來村子的時候，你們就百般刁難，非要將他趕出去。」

「但要不是他，你們好多人都活不到現在！現在才過去三年，就都忘了？」

老人高聲訓斥，場中沉默一片，沒有人敢接腔。

這位可是桃花村的前任老村長，任職了五十年，直到九十歲才退休。

論威望，當屬第一。

石奕閉上了眼，回憶往昔的點滴。

他爹是名赤腳醫生。

給別人看病時，從來都是只收葯錢，有時候連路費都自己掏。

也正因如此，所以在外面結交甚廣。

至於為何來到了桃花村避難，他就有所不知了。

「小嵐，這魚你拿回去，做給孩子吃。」老人從村長那提來兩條最大的魚，交到了秦嵐的手中。

後者在一旁冷著個臉，但又不敢吭聲。

雖然他現在是村長，但村裡大多數都是聽這老人的。

「謝謝，我們不稀罕。」石奕一把搶過了魚，將之丟了回去。

「孩子，你……」

老人於心不忍，語氣盡顯心疼。

「人在做，天在看。」

「今天你們的恩將仇報，必將化作他日的災厄降臨！」

石奕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既然這些人不把他們石家人當村民，那麼以後若有機會，自己絕不會心生仁慈！

「切，毛都沒長齊的小崽子，你真當……」

陳大媽和鄭嬸剛想嘲諷兩句，但看見老人瞥來的眼神后，又把話活生生咽了下去。

……

秦嵐帶著石奕回去了。

夜已深，明月躲進了烏雲。

此刻的月色，就宛如他們的心情，朦朧，灰暗，看不到前行的路。

突然。

旁邊的苞米桿傳來異響，一名壯碩的男子滿臉淫笑的走了出來。

「喲喲喲，兩叔嫂又在調情呢，要不陪哥玩玩？」

「哥可堵你好久了，秦老師。」

聽聞此言，一股不好的預感從石奕心底升起。

他微眯著雙眼。

在微弱的月光照耀下，依稀能看清對面的面容，正是剛才羞辱他們的陳大媽女婿。

張彪。

陳大媽之所以如此憎恨秦嵐，主要還是因為這個寶貝兒女婿。

他是村裡出了名的二流子，每天無所事事到處鬼混，喜歡和鎮上的混混們走在一起。

下手兇狠，不顧後果，連局子都進過好幾次。

平常村民見到張彪都得繞道走，生怕惹到了他。

自從秦嵐來到村裡后，這張彪就更過分了，每天農活也不幹，吃了飯就往學校跑。

甚至晚上睡覺都嘟囔著秦嵐的名字。

「好狗不擋道。」秦嵐沒好氣說。

「哎喲，秦老師果然很兇，我就喜歡你這股勁兒。」

張彪嘴裡含著香煙，隨即將手上的袋子拿到秦嵐面前晃晃悠悠。

陰笑著說：「聽說秦老師沒得到魚吃，我這不專門給你送過來了。看在我張彪對你這麼好的份上，怎麼也得陪陪我吧？」

隨即把袋子往秦嵐手上一塞，就開始毛手毛腳的在她身上摸來摸去。

「滾，臭流氓！」

秦嵐一巴掌甩了出去，打在了張彪臉上。

「媽的，老子今天就強辦了你！」

張彪吃痛，瞬間惱羞成怒，像頭餓狼般的就撲了上去。

「啪！」

他先是狠狠還了秦嵐一巴掌，然後將她壓在了身下。

衣服撕碎的聲音響起。

這使得秦嵐胸前那團柔軟像兔子一樣，瞬間就蹦了出來。

見此美景，張彪慾望更盛。

「媽的，夠大，老子喜歡！」

就在這時，石奕已找好武器，撿起路邊的石頭就往他腦袋上砸去。

「去死！」

但話音還未落下，就被張彪一腳踹翻在地。

「就你還想偷襲老子？真當老子這些年白混了嗎。」

「想弄死老子，我今天先弄死你！」

被打斷了雅興，張彪的脾氣一下子就爆炸了，拿起剛才那塊石頭，就朝著石奕頭上敲了下去。

「小奕，快跑！」秦嵐發出呼喊。

但為時已晚。

只聽見砰砰砰的響聲傳開。

張彪像發了瘋一般，用石頭狠狠的砸著石奕的腦袋，一下又一下。

「求求你放了小奕……你讓我做什麼都行！」

秦嵐跑過去抱住了他的腿，但無論怎麼使力，張彪都紋絲不動。

一時間，鮮血四濺，觸目驚心。

「媽的，看你死不死，礙事的東西！」

張彪擦了擦臉上的血跡，停止了施暴，隨即舔了舔嘴唇，把目光再次看向秦嵐。

……

「我死了嗎……」

懵懂中，石奕恢復了意識。

映入眼前的是一片星空。

不是他從小到大仰望的星空，而是此刻真正的站在了星空上，宇宙中。

彷彿這時候的他，就是神明，是世間的主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