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池音音聽懂了,可婚姻不是兒戲,她猶豫著搖頭。
「沒必要吧?你好好勸勸顧老先生……」
但話沒說完,被打斷了。
顧西程的臉色未曾變化,波瀾不驚的語調,「作為條件,我會給你錢財補償。」
錢財補償?池音音怔了下,拒絕的話,再也說不出口。
弟弟還在等著治療費。
她本來就是為了錢,才找上的顧家。
看出來她動搖了,顧西程又道:「只要你同意,要多少錢隨你。」
池音音靜默數息,而後,點了點頭。「好,我同意。」
顧西程垂眸,掩去眼底的冷漠嘲諷。
為了錢就能出賣婚姻的女人,還真是廉價啊。
也好,以後打發起來也容易。
「我會準備好協議書,明天一早,帶上證件,民政局見!」
「好。」
第二天一早,池音音等在民政局門口。
昨晚她整晚沒睡好,腦子一直是懵的,直到顧西程出現。
他慢慢走近,池音音努力微笑,「顧西程。」
顧西程連個眼角餘光都沒給她,徑直往裡走。
「快跟上!」
「哦,來了。」
很快辦完了手續,池音音握著屬於她的那個紅本本,心情複雜。
為了生存,她先是賣了身,現在又賣了婚姻……
門口停著兩輛車。
顧西程指著後面那輛,「上車,司機會送你到住處。」
他則走向前面那輛。
「二嫂。」
周碩走到池音音面前,遞給她一張卡,「二哥給你的。」
兌現來的如此之快,池音音沒有推辭。
握著卡,她是真心感激顧西程:「謝謝你。」
顧西程沒理會她,交易而已,他不需要她的道謝。
「阿碩,她擔不起你這一聲二嫂!我們走。」
池音音卻沒跟司機走,問了地址后,讓他走了。
而她,去了青山療養院。
賓利慕尚上,顧西程吩咐周碩,「唐名可那兒,你先去一趟,告訴她婚事取消。安撫好她,她要什麼都滿足她。」
「好的,二哥。」
顧西程的手機響了下,是條消費信息。
——您尾號為xxxx的信用卡,消費支出元。
剛拿到卡就花了這麼大一筆!
呵。
…
從青山療養院出來,池音音把賬單夾進了隨身的賬本里。
記下一筆賬。
——xx年x月x日,欠顧西程20萬塊。
她沒想過白拿他的錢,現在沒能力,可這些錢,以後她都會還的。
了卻一樁心事,池音音長長舒了口氣。
緊繃了兩天,陡然放鬆,雙腿發軟,有些站不住了,後背額頭全是冷汗。
她是個實習醫生,知道問題在哪兒。
從王朝酒店回來,這兩天她一直不太舒服,今天終於有時間了。
不敢再耽誤,立即去了醫院,掛了婦科號。
…
顧西程正在開會,接到了周碩的電話。
「二哥!」周碩急道,「唐小姐出事了,我把事情告訴她后,她突然暈倒,現在送到醫院了!」
「我馬上過來!」
醫院。
唐笑微哭天抹淚,「哎喲,我苦命的女兒啊!說好的婚事泡湯了,這不是要你的命嗎?」
「媽,你別這麼說。顧總都已經娶了別人了。」
唐名可淚眼汪汪,可憐兮兮。
「是我沒有福分。顧總,謝謝您還來看我。」
顧西程最煩女人哭,但唐名可畢竟是他第一個女人。
他少不得拿出幾分耐心。
「事出突然,娶她是權宜之計。但我和她沒有感情,離婚是遲早的,我答應你的不會變,只是,要你等一等。」
「真的?」唐笑微立即不哭了,「顧總,你別是哄名可吧?」
顧西程不喜歡被人懷疑,即使這人是唐名可的母親。
「你在質疑我?」
「我信!」
唐名可拉住顧西程的衣袖,抽泣著,「我相信你的。」
聞言,顧西程臉色緩和。
他的女孩,受委屈了。
都是因為池音音,害的他失信於她!
「好好休息,別胡思亂想。」
「嗯,我聽你的。」
安撫好唐名可,顧西程趕著回公司。
經過大廳時,依稀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那是,池音音?
她沒去瀾灣,來這裡幹什麼?顧西程跟了上去。
池音音進了一間診室,顧西程抬頭一看,牌子上赫然是——婦科!
顧西程俊臉一沉,等。
半個小時后,池音音臉色發白,扶著牆壁慢慢走出來,和他迎面撞上。
池音音一怔,「你怎麼在這兒?」
顧西程不答反問,「你來婦科幹什麼?」
「這是我的事。」池音音目光閃爍,「你不需要知道。」
診室的門突然拉開,護士握著本病歷,喊道。
「池音音,你的病歷落下了!」
「哦,謝謝!」
池音音伸手去接,然而,顧西程卻搶先一步,奪走了病歷。
驚的她跳起來搶,「還給我!別看!」
「由得了你?」
仗著身高優勢,顧西程翻開了病歷,池音音急的都要哭了。
「你憑什麼?不許看!」
可是,顧西程已經看到了。
臉黑成了鍋底,不敢相信,「你這是什麼不要臉的傷?」
池音音羞恥的閉上眼,臉上血色褪盡。
護士看不下去了,「你是她男朋友你不知道?她受傷了,剛做完清創術。你也太不懂憐香惜玉了,別只顧著自己,對你女朋友好點吧。」
顧西程感覺被人敲了一悶棍,受傷……?
竟然有這麼荒唐的事!
他竟然娶了這麼個女人!
才結婚,就給他送了頂這麼大頂綠帽子!
就因為這麼個女人,讓他的女孩,傷心又委屈!
「池音音,厚臉皮不足以形容你!你是不要臉!」
顧西程拽著她就走。
力氣太大,遲音音疼的直皺眉,「你要帶我去哪兒?」
「去見爺爺!」
頭上一片青青大草原,顧西程一刻都忍不了。
「讓爺爺看看你的真面目!如此不知檢點,還敢上顧家,要求履行婚約?」
池音音抱歉的同時,又覺得委屈無奈。
她想提醒他,不是她要結婚的,不是他的意思嗎?
再者說,他們不是交易的形婚嗎?有名無實,互不干涉,很快離的那種。
可顧西程對她有大恩,算了,他想怎樣就怎樣吧。
到了病房,顧西程拉開房門,把池音音往裡一甩。
「去,親口告訴爺爺,你是個什麼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