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高估自己
氣血直衝腦門,沈念黑臉。
她抓緊手機,聲音透著不耐:「媽,你就是把我賣了,我也沒有這麼多錢。」
李香蘭顫抖的聲音,帶著凄慘,還有絲可憐巴巴:「念念,你不能不管媽,媽媽辛辛苦苦把你養大,以後養老就指望你,傅家那麼有錢,你不可能連20萬都沒有。」
沈念撫著額頭,眉心糾結:「我與傅寒夜離了,卡全部被他凍結了,我現在卡上只有八千元,我還得找房子,還得生活,我怎麼救你?」
李香蘭聽說女兒與傅寒夜離了,驚得叫起來:「你怎麼會給他離婚?你腦子沒進水吧?你是要把這麼個香餑餑讓給外面的女人,是不?」
不等沈念開口,李香蘭繼續說:「反正,我不管,你不過來,就等著收屍。」
接著,是李香蘭凄慘連連的叫聲,似乎正受著皮肉之苦。
沈念聽得心驚肉跳,終於敗下陣來,無可奈何:「具體門牌號。」
李香蘭說了地址,電話掛了。
王朝恰好這時出來:「沈念,傅總晚上想吃大閘蟹,讓你去水產市場挑幾隻肥的。」
沈念喉嚨里念了句:「吃屎吧!」
表面上,她笑眯眯點頭:「行,不過,王助理,我有點私事,得先去解決下,告個假。」
王朝正要問她什麼事,而沈念已留給了他一個匆忙背影。
沈念趕到淺水灣8幢6單元,抬手敲門。
門開,她走了進去。
屋子裡,凌亂一片,衣服鞋子扔了一地,李香蘭坐在地上,掩面痛哭,哭聲凄凄哀哀,聽著像是不是喪父,就是喪母。
沈念走到她面前,眉頭輕挑:「人呢?」
李香蘭聽到她的聲音,止了哭,抬頭,對上沈念不耐煩的臉,立刻從地上爬起來,嘴裡絮絮叨叨:
「家裡值錢的,全給搬走了。」
她指著地上的舊衣服:「就剩這些了。」
李香蘭歪咧著嘴,指著自己嘴角的傷:「你看,這是他們打的,阿彪說,兩天之內不還錢,就得往死里弄我。這是借據。」
李香蘭把自己按了手印的借據給沈念看。
沈念覺得二後面的五個零,像是雙魔爪,在不停撓她的心。
讓她煩躁不已,又難受無比。
「你到底怎麼欠下的?」
李香蘭怕女兒責罵,低垂著頭,囁嚅著嘴唇:「最初我沒輸這麼多,我想把輸出去的錢撈回來,我就給阿彪借,手氣實在太背了,就陷進去了,最後,輸得我暈頭轉向,我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些贏家把錢得意揚揚地拿走。」
沈念並不想聽李香蘭的話,反正,每次,她都有一堆理由。
沈念:「現在怎麼辦?」
李香蘭又哭了:「這可得問你啊,念念,我現在只能指望你,阿彪說了,兩天之內還不出,就要剁我的手。」
女人淚汪汪的眼,垂下,又看了看自己纖細的指頭:「我這五根指頭,快要保不住了。」
沈念氣得頭頂冒煙。
「你說,你怎麼可以與傅寒夜離婚?」
見沈念臉上沒什麼表情,李香蘭忙停了哭泣,眨巴著眼問:「你該不是騙我的吧?」
沈念沒好氣:「離了,一分錢都沒有。」
李香蘭指著她:「你就是個傻蛋,就算離,也該給分手費吧,你辛辛苦苦伺候了他三年,還陪他上床,他不能就這麼把你甩了,我得找他去。」
沈念伸手拽住了怒氣沖沖的女人,將她壓在牆上:「你去找他,我要你好看。」
什麼媽,真是敗給她了。
從小什麼也不管她,沈念是自己勤工儉學念完大學的,這人除了賭,還是賭。
知道她嫁給傅寒夜后,李香蘭賭得比以前更大,更瘋狂,而沈念不知道為她善了多少后。
攤上這麼一個媽,沈念覺得自己這輩子挺背的。
李香蘭急得跺腳:「那……那怎麼辦嘛?」
見李香蘭不再衝動,沈念鬆了手,她拿著借據研究了下,然後,給阿彪打了電話。
約好見面后,沈念帶著李香蘭去了天香樓。
天香樓是濱海有名的高級會所。
裝修奢華。
阿彪坐在椅子里,敞開著兩條肥腿,抱著兩條肥手臂,目光炯炯盯著沈念:「怎麼,想早點還錢?」
沈念諂媚笑著:「彪哥,我現在手頭緊,沒那麼多現錢,你看能不能寬限些時間,等我……」
阿彪似乎懶得聽她啰嗦,揚手制止沈念說下去。
「不是聽說你成了傅家少奶奶,怎麼,20萬也還不起?」
沈念白了李香蘭一眼,總是李香蘭為了提高自己的地位,到處說傅寒夜是她女婿的事。
「離了。」
怕阿彪不信,沈念又補了句:「剛離兩天,沒給我一分錢,凈身出戶的。」
阿彪頓時來了精神,他從椅子上站起身,緩緩走向沈念,目光在沈念臉上身上掃了好幾圈:「你還真是傅寒夜老婆?」
「噢,不對,是前妻了。」
「傅寒夜這個前妻,光這個名頭,也夠我這輩子吃香的喝辣的了。」
阿彪揚手,正要往沈念臉上摸去。
沈念抬手就煽了男人一耳光,男人狠狠頓住,嘴裡不乾不淨罵起來:「媽的,這輩子,還沒女人敢打我。」
阿彪作勢要打人,轉念想了想,還是收回了手。
畢竟,傅寒夜的人,哪怕是前妻,他也不敢動。
「我說,沈小姐,你找傅寒夜要啊,別說20萬,就是2000萬,他也會給你。」
沈念怎麼會不知道男人什麼心思。
她牽唇輕笑:「我出了軌,被他捉女干在場,你說,他能給我嗎?」
而門外,一行人正匆匆經過。
為首的男人,在聽到自己的名字時,步伐微微一頓,在聽清了女人的話后,凜冽的目光掃了進來,沈念是背對著的,當然沒看見,但是阿彪看到了,阿彪等人是在新聞上見過傅寒夜的,當然認識了。
阿彪:「你膽子可真不小,連傅總那樣的男人,你都敢背叛,沈念。」
沈念嗤之以鼻:「不行的男人,傻啦吧嘰的守著,我可是要生病的。」
阿彪聲音抖瑟:「不行?」
沈念:「是啊,別看他人前風光,人後就是顆慫蛋,什麼也做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