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不安分的王熙鳳!
一應交接過,嬌奴、林之孝家的告退。
林之孝家的在原著是很能倚老賣老的。
還能教訓賈寶玉,主要便是因為王熙鳳權大。
她是王熙鳳的乾女兒,現下卻是不能了。
賈琮尚未練習幾筆館閣體。
賈璉巴巴地登上門,英俊瀟洒地進了書房。
眼睛有意無意的朝四周打量了幾眼,略微尷尬道:「琮兄弟,怎麼不見秋桐?」
有了新歡就忘舊愛的璉二爺,可是記掛著還沒得手的秋桐呢。
有些東西沒得手,愈發心心念念,燥癢難耐。
賈璉目今二十來歲,寶帶輕裘,容貌俊美。
庶弟賈琮的崛起,以及賈琮與妻子王熙鳳的齟齬。
璉二爺心中當然是稍感不快的。
但他良心未泯,近來與王熙鳳的相處。
已有不和睦的跡象,又有嫡子的名分、老太太的寵愛。
因而不至於和賈琮爭鬥。
而且他此番過來,是有所求的......
「秋桐姐姐在西廂,她初來乍到又是大老爺賞的。
不便指使她做粗活,璉二哥若要見,便瞧瞧去。」
賈琮一面頭也不抬地說著,一面專心致志地臨摹他的館閣體。
館閣體是入選翰林院的進士必須學會的。
鄉會殿三級考試,如果使用館閣體。
也會增大考中的幾率,給考官好感。
賈璉聞言一愣,立刻琢磨出話裡有話的意思,不由得心下驚異。
「琮弟竟是渾不介意我與秋桐私會么?
如此也好......在琮弟這邊偷偷摸摸。
倒不用像在大老爺那邊一樣,擔驚受怕了。」
是以賈璉連連感激道:「琮弟,我這做兄長的,真不知該怎麼謝你。」
賈琮抬頭瞥了他一眼,淡笑道:「瞧璉二哥說的,都是一家子兄弟,還計較這些?」
賈璉面容一喜,不再猶豫,起身便往西廂而去。
去和秋桐私會、把酒言歡。
順便做些雞鳴狗盜、不可言說的事。
臨了還讓興兒、昭兒守在門口把風。
「你這二哥,好真不要臉,自家有老婆。
有通房丫頭,還老是惦記著別人家的姑娘。」
晴雯皺起蛾眉又道:「西廂那地兒髒了,我搬來東廂住。」
賈琮停下筆看向她粉白的臉蛋,略一沉吟,點頭道「也好,此番放秋桐勾住璉二哥。
他就不能幫著璉二嫂子算計我了,你過來和我住,也保你不受欺負。」
晴雯唇角一勾,撇過頭嘟囔道:「我手酸了。」
「來,我幫你揉揉。」
賈琮抓住晴雯那雙磨墨的小手,左右各套一鐲子。
小巧玲瓏、白裡透紅。
就是晴雯指甲老長老長,指甲還擦粉。
這般小親密的動作,主僕二人早已做過多次。
晴雯對此並不抗拒、習以為常,任由男兒吃她豆腐。
「照這樣下去,要是你中了什麼舉人、進士。
進朝當了官了,豈不是又要進來一大堆?
想必到時,我們也是可有可無的了。」
晴雯皺了皺瓊鼻,咬著小唇,很是受傷。
一個秋桐就那麼囂張了。
如今又來了一個更有姿色的林紅玉。
豈不是要把她排擠出去了?
原本初來的那會子,她與賈琮沒啥交情的。
後來長久相處、與日俱增,相處倒還得宜、舒適。
她也認命了,打算就這樣過下去,她也不覺得沒什麼不好的。
但一有人插進來,她一顆擺爛的小芳心,頓時就提緊了起來。
就覺得自己似乎,即將要失去一種很重要的東西。
那種東西,賈寶玉也沒有給過她:安全感。
晴雯無父無母。
姑舅表哥多渾蟲、表嫂多姑娘對她不聞不問。
她也從沒想過,為什麼活著,生來低賤。
但她心裡可從認為自己低賤。
理想與現實發生了矛盾:心比天高,身為下賤。
賈琮說過要保護她,她便生出前所未有的異樣感覺:幸福。
「不會的,雖說自古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但你道我為何要拚命考取功名?
為的就是掌控自己,也保護你們。
一旦我對這家族有了作用、價值。
他們能不考慮我的想法嗎?」
賈琮一邊說著,一邊嗅著晴雯身上的處子清香。
那雙白嫩的小手被他一陣揉啊揉。
滑滑嫩嫩、軟軟糯糯的,手感非常棒。
賈琮心底突然冒出一個聲音:推倒她!
但奈何他這副十三歲的小身板,實在能力有限。
過早的性事,特別對於男人來講,傷害真的很大。
再怎麼說也得過了十五,亞成年的年紀。
賈琮可不想英年早逝,穩住了心神,笑道:「秋桐遲早要打發,我看小紅是個懂規矩的。
王善保家的我也會防著,你還瞎擔心個什麼?」
有了這些話。
晴雯徹底鬆了口氣,已體會到琮三爺往日對她的勸說。
全是為她考慮,他為什麼對我這般好啊!
晴雯鼻頭一酸,偏過頭小手一甩:「你快放手!」
「不急,再揉揉!」
賈琮嘿嘿一笑,繼續把玩,開始往玉腕處延伸。
這時。
林紅玉把頭伸進來:「琮三爺,鳥兒餵過了。」
晴雯的臉更紅了,拿大道:「花兒不是沒澆嗎?水不是沒燒嗎?」
.......
西廂。
「二爺!」
秋桐一見到賈璉,立刻委屈地撲在他懷裡訴苦,嚶嚶哭泣。
「我才不要被當做賭注送人,薛大爺那脾性。
萬一琮三爺賭贏了,我還有活路么?
二爺一定要救救我!」
聽著她酥麻軟糯的語氣,我見猶憐的模樣。
賈璉耳根子一軟,眼睛泛紅,無奈道:「可這賭注是大老爺定下的。
不是琮弟下的,我能有什麼法子?」
「二爺~若當真要我跟那薛大傻子,我寧願一死了之!」
秋桐哭的傷心欲絕,不停抹著淚。
賈璉好一陣心疼,索性一咬牙道:「要不我去回大老爺,拿平兒跟琮弟換你?」
「二爺好生糊塗!且平兒已有通房之名。
難道你就不怕有人嚼舌根子,說你們兄弟穢亂?
況且平兒是你那母老虎的親信,她又會同意?」
秋桐一面抹淚訴苦,一面暗察賈璉的神色。
果然一提到「王熙鳳」。
賈璉頓時升起一股怨氣,咬牙切齒:「鳳丫頭那頭母老虎、母夜叉!
時常挾制於我!
打發了我以前的侍妾,也就罷了。
可就連我和平兒同房的次數,她都要管著!
近來更是對我寸步不讓,無故撒氣,老子遲早休了她!」
秋桐眼神一亮,得意之色一閃,小心地慫恿道:「那為何不休?」
賈璉仰天長嘆:「這不是有老太太寵著她嘛!
我那不過是氣話,她娘家又勢大,怎會罷休?」
「那我呢?」
秋桐粉唇一咬,不甘道:「二爺竟不顧往日舊情了嗎?」
賈璉將她攬在懷裡一陣上下其手,軟聲哄道:「好人兒,爺這不是正在想法子嗎?且多容我一些時日。」
「這還差不多!」
秋桐唇角一揚,俏臉紅暈,呼吸逐漸急促起來。
........
........
梨香院。
薛姨媽在次日得知薛蟠拿香菱和賈赦賭,一時氣得渾身哆嗦。
「香菱那麼好的一個丫頭,為她還惹了人命官司。
你這沒籠頭的馬,真是混賬!!!」
薛蟠頂嘴道:「兒子喝多了,話說出去了,還能再收回來不成?
媽,你不要這臉,兒子要這臉的!」
聽他又在說不過腦得混賬話,薛姨媽當真被氣得不行。
「哥哥少說兩句不著調的話!」
薛寶釵杏眸含惱地嗔白了一眼薛蟠,又轉頭勸道:「媽,哥哥沒這福氣就罷了。
媽再給他說一門親事,不就拴住了他。
哥哥年齡也不小了,香菱不過一丫頭,值得媽動氣?」
寶釵是外熱內冷型,金釧被逼死之後。
她為了討好姨媽王夫人,就說金釧糊塗。
死了也不算什麼......以寶釵的城府。
她怎麼會不知道金釧是被逼死的任是無情也動。
「罷了,不開臉就不開臉,省得你哥哥那混賬,糟蹋了香菱。」
薛姨媽真真氣不打一處來,自知薛蟠父親早逝。
被寵溺慣了,她教子無方,不好深管他。
「瞧瞧西府大老爺那邊的賈琮,小小年紀,會辦事也會讀書。
禮數從沒出過差錯,我怎麼就沒個這樣的兒子。」
薛蟠一聽自家老娘說這話,頓時火了,酸溜溜道:「既然媽沒有那樣的兒子。
那乾脆就把他招為女婿,不就有了么!」
這時代未出閣的富家千金,被說成這種話,不亞於羞辱。
何況這人還是自家哥哥,寶釵自是又羞又憤。
撲在薛姨媽懷裡,梨花帶雨:「媽,你聽聽哥哥說的什麼胡話!」
薛姨媽老臉一沉;「你這逆障!還不給快你妹妹賠罪?
如今除了寶釵,我還能靠誰?」
薛蟠知道嚴重了,擠出笑臉來「好妹妹」、「好妹妹」的不停賠罪。
寶釵就是不理。
邊兒站著的香菱,獃獃地看著這一幕,心道:『「要是能去琮三爺那邊,我倒能脫離苦海了。
原想著脫離了人販子的苦海,誰知薛大爺這兒也是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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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國府後門。
王熙鳳的轎子由兩個做粗活的媳婦,悠揚地抬往廊下。
這頂轎子是雙人抬轎,左右兩道木杆橫著。
前後再各自豎著穿過來一條。
又在兩條豎著的橫穿過來一條橫著的。
兩個粗使媳婦抬起,竟是健步如飛。
顏色是封建社會辨別尊卑最明顯的標誌。
賈璉是五品官銜。
一二品緋色(大紅)
三四五品(藍色)
六七八九品(青色)。
平民、商人的轎子如果僭越,即可按「謀逆」的罪名處理。
王熙鳳的轎子便只能打靛藍的絡子,綴上珍珠美玉。
車廂里。
坐在不失柔軟而又富有彈性的猞猁猻大皮墊上。
王熙鳳的丹鳳眼透著毒辣,身材惹火。
花蕾飽滿,頭髮盤起,作俏婦人打扮。
因為賈琮去年的發難,把她違例的印子錢宣之於眾。
迫使她回東路的大房住下,人多嘴雜。
賈璉與秋桐的事,她隱約有些耳聞。
故此公公把秋桐賞給賈琮,對於妒忌心十分強盛的她。
自是十分喜聞樂見的。
但小叔子這仇,她非報不可!
這是能把尤二姐的男性胎兒活生生打下來。
還能偽裝出賢惠的毒辣女人!
這是能把覬覦她的賈瑞整死的女人!
焉能受一點委屈?
廊下的賈珍院子門口下轎。
尤氏聞知出來迎接,不像往日親熱地說說笑笑。
尤氏只穿一身淺紅的家常便服,裙子拖地,味道極其成熟。
她掩飾了自卑,行下台階上來執手:「難得鳳丫頭過來一趟,自打咱們出了事。
門前冷落鞍馬稀,不知是什麼風把你這顆紅辣椒給吹來了?」
「瞧大嫂子說的什麼話!」
王熙鳳洋裝出一副怪尤氏生疏的樣子。
親熱地叫豐兒、平兒表上禮物,銀蝶接過。
二女並肩進門,至堂屋,拉家常。
「誰沒有落魄的時候?都是托著祖宗的虛名兒。
我們還是妯娌之間,怎麼反倒生分了?
我是常惦記著珍大哥、珍大嫂子.......」
尤氏心中暗笑,早看穿了王熙鳳那副虛偽的面目。
常惦記著我們?
恐怕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但禮多人不怪、花花轎子眾人抬。
尤氏面露笑意也不點破,只作虛以委蛇。
拉了一堆女人之間的家常話。
王熙鳳這才順其自然地道明來意道。
「珍大哥、蓉哥兒怎麼不見呢?」
「你找他們有事?銀蝶,去喊珍大爺。」
尤氏也順水推舟,家裡不是她做主。
即使賈珍、賈蓉輪著玩她兩位過繼的妹妹。
她也權當作看不見,忍氣吞聲罷了。
銀蝶去通知了。
賈珍賈蓉才過來堂屋。
賈蓉新娶了一房正妻胡氏,夫妻倆正在新婚燕爾呢。
賈珍也正在玩兩個小姨子,進來時父子二人皆容光煥發。
但眉目、眼袋間一抹黑印,雙目泛著血絲。
明顯房事過多導致,精氣不足。
銀蝶又上茶,四人同坐一堂。
賈珍笑哈哈道:「大妹子怎滴有空過來,所為何事?」
「也不是什麼大事。」
王熙鳳暗自翻了白眼,笑吟吟道:「只是我最近翻了翻舊賬,總覺著不對勁。
珍大哥,去年參你的那個御史叫陳東生,聖上龍顏震怒。
才打落了你們一房,陳東生和秦老爺是同年。
去年賈琮那庶子便去拜訪過,當時我也提過.......
如今就在前兒六月,陳東生提拔了賈琮那小娘養的為院試案首。
他一躍成為咱們大楚第一神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