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姜寧,如果我不放棄呢?
「顧言深,就算有選擇,我也不會跟你回去。」姜寧很平靜的吧自己的意思表達清楚。
甚至姜寧看着顧言深的眼神都不帶任何玩笑的成分。
而她的眼底,對顧言深不是恨意,也不是歡喜,而是一種波瀾不驚的平靜。
就好似姜寧對顧言深再沒任何情緒了。
顧言深當然明白,這比愛恨更讓人無所適從。
在這樣的情況下,顧言深深呼吸:「你就這麼恨我?」
「也談不上恨,只是希望我們以後不要見面了。」姜寧平靜把話說完。
「不管你在裏面發生什麼,你都不要我干涉嗎?」顧言深繼續問著。
姜寧笑了笑:「是。」
甚至姜寧現在看着顧言深的時候,都覺得面前的一切是模糊的。
好似這人真的對自己再也不重要了。
「姜寧,你最不喜歡周蔓蔓,如果你在這裏不願意出去,我和周蔓蔓結婚,你也不住在意了嗎?」顧言深繼續質問姜寧。
姜寧聽見周蔓蔓的名字,情緒有了反應。
但也只是瞬間,眼底的那種恨意,快的讓顧言深抓不住。
就這麼一閃而過,好似真的無所謂了。
「重要嗎?」姜寧很平靜。
甚至姜寧看着顧言深的眼神都沒任何波瀾:「是她命好,若不是瑞金門口有那個環島,她現在應該不在了。」
這種話,姜寧都說的風平浪靜。
絲毫不覺得自己殺了人是多麼可怖的事情,這種感覺就好似姜寧做了一件自己已經想了很久的事情。
顧言深依舊居高臨下的看着,他的手捏著姜寧的下巴。
就這樣簡單的動作,顧言深都可以輕而易舉的感覺的到姜寧現在的消瘦。
只要自己稍微用力,姜寧甚至就可以在自己面前消失殆盡了。
一個人到底是多絕望,才會把自己折磨成這樣?
是迫不及待的要離開自己嗎?甚至不要自己的性命都可以嗎?
各種各樣的想法,讓顧言深有些綳不住了。
但是他的眼神仍舊看着姜寧,一瞬不瞬,姜寧卻沒太大的情緒變化。
「至於顧總要娶誰,那都是顧總的事情,我們從此不會再見面了。」姜寧風平浪靜。
話音落下,姜寧甩掉顧言深的手,很用力。
明明纖細的身體在顫抖,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姜寧始終面不改色。
而後姜寧就不再看顧言深。
顧言深深呼吸,腦海里回蕩的都是周蔓蔓的話。
好似在和周蔓蔓的賭約裏面,周蔓蔓贏了。
甚至周蔓蔓比自己更了解姜寧,知道姜寧的選擇。
在這種情況下,顧言深深呼吸,一動不動的站着。
關押室的氣氛低沉了很久,誰都沒主動開口說一句話。
一直到外面的隊長敲了敲門:「顧總,差不多您要離開了。」
畢竟外面虎視眈眈都是各路記者在盯着,顧言深不可能在這裏停留太久。
沉了沉,顧言深看向姜寧:「姜寧,如果我不放棄呢?」
但是這個問題,姜寧始終沒回答,就這麼安靜的蜷縮。
許久,久到姜寧都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她再抬頭的時候,顧言深已經從關押室走了出去。
姜寧看着空蕩的房間,笑的很清冷。
但是這樣的笑意裏面帶着無所畏懼和一種解脫。
最終,姜寧閉眼,緩緩靠着。
她進入夢魘里,夢魘里出現了無數的人,最終定格的是那一對鮮血淋漓的雙胞胎。
她拼盡全力的掙扎和奔跑,想把雙胞胎帶回來。
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姜寧卻無能為力。
周圍的人都在戲謔姜寧,甚至是譏諷,周蔓蔓陰狠的眼神看着姜寧,帶着幾分的幸災樂禍。
姜寧衝上去要和周蔓蔓拚命,但無濟於事。
所有的事情都變成了嘲諷。
姜寧掙扎著從夢魘里起來的時候,全身汗涔涔,甚至她都在顫抖。
但是這樣的情況,姜寧一點辦法都沒有。
她的呼吸也開始越發的局促,一直到有警員進來,把姜寧給轉移到臨時監獄,等待審判結果下來,再被分配。
全程,姜寧都沒反抗。
姜寧從警局出去的時候,外面無數的記者都在等著姜寧。
閃光燈和話筒對準了姜寧,都在詢問這件事。
警員攔住記者,姜寧的眼神定定的看着記者,這樣的眼神反而讓現場的人都不免驚恐了一下。
大家下意識的後退,姜寧忽然很輕的笑了。
而後她四平八穩的開口:「不用問我想法,我對我做的任何事情,從來都不會後悔。」
這話,讓現場的記者也嘩然。
大抵沒見過能這麼直白承認自己犯罪行為的人。
姜寧頷首示意,從容不迫的上了轉移的警車,記者被警員攔住,沒辦法再跟上去。
警車呼嘯而去。
……
彼時,醫院內。
周蔓蔓安靜的看着新聞,眉眼卻顯得格外平靜,這一切都在自己的預料之中。
在這樣的情況下,周蔓蔓不急不躁,是在等著顧言深主動來找自己。
而姜寧在監獄裏面,她不可能放過姜寧,只要是在裏面,那麼姜寧就不可能活。
她不會給自己留一絲一毫的麻煩。
一直到關於姜寧的新聞結束,周蔓蔓才淡定的關了電視。
同一時間,顧言深依舊沒放棄再周旋,只是每個律師都告訴顧言深,幾乎是沒有希望。
姜寧的案子很快就進入審判階段,就如同所有人猜測的這般,姜寧是故意殺人罪,被判處了十年的有期徒刑。
在審判結果下來,姜寧就要轉運到豐城的女子監獄。
姜寧的審判並沒公開,但是審判結果,警方用通告的方式告訴了民眾。
一時之間,所有的熱搜都是和這個審判結果有關係。
顧言深並沒放棄,但是面對這種情況,顧言深也顯得無濟於事。
紀臣峴擰眉看着新聞,大抵也是沒想到。
「我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人。」紀臣峴安靜開口。
確實,第一次見到這種把自己關入監獄的人。
甚至不給自己留一絲一毫的餘地,這在任何人看來都不能理解。
顧言深沒說話,單手把握方向盤,就這麼在原地等著,一旁pad的屏幕上還在播放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