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回龍城
「哈哈哈。兄弟你這就折煞我了，我哪來那麼大福分。」
王大虎爽朗一笑，「這還是上次大老闆喝醉了酒，我無意間聽到的。」
「異能者啊，這可是新名詞，萬里無一的存在，出一個都是香餑餑。」
「話雖如此，但大家畢竟對異能者的了解不多，很多都是呈觀望狀態，真正願意投資的人很少。」
莫塵默默點頭，任何新事物的出現都是從「質疑——懷疑——理解——接受」的過程，能抓住風口，賺取第一桶金，都是膽子大不怕死的人。
「怎麼樣，要不要考慮考慮我們。」
試探性地問了句，等待片刻，又自顧自繼續道，「說來也怪，自從上個月宇宙風暴后，不知怎的，各地就出現了不少超出常理的事物，突然出現的海島啊，比山還大的樹啊，等等等。」
「感覺就像玄幻小說似的。」
「聽說官方正在研究異能者出現原理，興許以後大家去太空都不用坐飛船了，哈哈哈！」
玩笑話后，王大虎看了眼身旁的莫塵，突然正色道：「這些話，兄弟你可別四處亂說。現在消息封鎖得緊，指不定就會被找去喝茶。」
「那是自然。」莫塵笑語回應，對這個爽朗漢子，還真有點喜歡。
「對了，還沒請教兄弟尊姓大名？」
「這頭變異大虎是你打下的，兄弟你卡號多少，錢等老闆結賬了我打給你！」
「在下莫塵。」
莫塵？
好熟悉的名字。
對了！
地球第一天才，不就是叫這個名字。
難不成他就是！
哐當~轟咚~
王大虎一激靈，後輪掉進深坑，濺起滿車泥水。
好在皮卡動力不是一般的足，兩秒鐘功夫不到，就爬上坑。
「額……」
「王兄你想哪去了，就跟那位同名同姓而已。」
莫塵緊緊抓住車頂扶手，唯恐翻車。
王大虎尷尬一笑，連聲抱歉。
那位天才早就在外太空戰死了，這可是星域聯合會出的通文，還能有假？
也不知道自己咋想的，竟能想到那位。
兩人你一言語我一語地聊著，彼此間越發熟絡。
大約過了一個多小時后，車輛離開山道，步入主幹道。再在山道上磕磕絆絆，莫塵屁股都要被顛成四瓣。
繞山公路車輛很少，有時候連續幾百里碰不到車也是常事。
正值清晨，公路兩側環山，大霧瀰漫開來，能見度不到五十米。
四周寂寥無聲，只能聽見車子在嗡鳴。
嘟……嘟嘟
「嘿，嘿嘿嘿嘿，呼哈呼哈嘿。」
「妹妹你坐船頭啊，……哥哥……岸上……」
悠揚的手機鈴聲響起，如黑夜裡的一束光，頓時把天空炸開兩半。
魔性的曲調，配上山間情歌，這年頭用這當手機鈴聲的，還真少見。
王大虎順手點開車載屏幕，也不避諱，直接擴音接聽。
「喂，老闆。」
「王大虎嗎？東西到手沒有？」從電話那頭是個中年男子，通過聲音可以看出，男子有些氣喘吁吁，中氣不足。
「嗯，我是王大虎，我辦事你放心，老虎正好好在我後備箱躺著，錢什麼時候到賬？」
「為了這頭畜生，我可是折損了三名兄弟。」
「你放心好了，我什麼時候虧待過你們？啊啊……啊，只要貨對味正，錢少不了你們的。」
「別接電話了，再快一點……」
突然一陣女聲亂入，喘息聲更盛。
「既然東西到手了，就送到老地方吧。」
「嘟嘟嘟嘟！」
還好電話掛得快，再聽下去，耳根子都得跟著紅。
莫塵也算知道老闆要變異大虎幹嘛了，敢情是為那事，要他說，沒有金剛鑽就不要攬瓷器活，補品雖好，但容易傷身啊！
「莫兄，你看？」
「無妨，等到了城鎮你把我放下就行，至於變異大虎的錢我就不要了，兄弟幾人也不容易。」
「那多不好意思啊。」王大虎聞言驚喜。
思量番后，不管莫塵如何勸說依舊言辭拒絕，怎麼都要給一筆錢。
莫塵推辭不過，只好不經意道，「這樣吧，我看那雙虎目炯炯有神，剛才打鬥時就一直盯著我，錢我就不要了，把虎目留給我當個紀念如何？」
「啊？」
虎目當紀念？
王大虎一驚，沒料到莫塵會如此變態，他還是頭次聽說不要錢要眼睛的。
以前看新聞報道說，有些殺人狂會留下受害者的某些部位作為收藏，莫非…………
轉頭再看莫塵時，眼神都不一樣了。
樹蔭透過窗戶，斜照在側臉，普通的微笑都有些猙獰。
王大虎趕緊拍拍腦袋，讓思緒滾出腦袋。
反正老闆也沒說要虎目，拿出來還能增加與莫塵的好感，立即答應道：「你我兄弟有什麼不可的，虎目拿去就是。」
「而且錢你也得拿，不說別的，就說你救了我兄弟幾人的命就應該。」
「出門著急，現金沒帶多少。」
「這是一萬星幣，兄弟別嫌少，等後面我在補給你。」
說著從抽屜夾縫拿出一疊鈔票，硬塞給莫塵。
日出東山，時間飄忽而過，再看已是正午時分。
靠近城市，車輛明顯多了起來。
皮卡停在郊區，並不進城，以免招來麻煩。
看四下無人，莫塵找來個玻璃罐子，翻身爬上貨箱，手指如鋼刀刺入變異大虎眼眶，提手摘取，兩顆虎目連帶著血絲頓時落入罐中，叮噹聲響。
「王兄，就此別過了！」
莫塵下車與幾人告別，下山一趟，收穫頗豐。
「莫兄，等你想好了隨時聯繫我。」王大虎從懷中摸出一張名片，遞給莫塵道，「不是吹噓的話，我王大虎在這回龍城區域，也算是小有名氣。」
「有什麼事，找我就對了！」
「哈哈哈。」莫塵爽朗大笑，「如此，就多謝王兄了。」
離別的話幾分真心，幾分虛假不清楚。
卻不能駁了面子。
常言道，多個朋友多條路，今後的事誰知道。
看著莫塵遠去的背影，身後狗老二不解，
「王哥，話說你對這小子這麼好乾嘛。」
「又是給錢給物的，老哥你以前也不是這性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