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鼬的抉擇
火影大樓，幾百米外，丸子店四樓。
那黑色風衣的怪人手中一面閃閃的東西，竟然是面鏡子。
光線總是攜帶許多信息，這怪人拿起竹籤，一邊細嚼慢咽地咀嚼丸子，一邊凝神聚氣看着鏡子。
倘若常人從邊上路過，也只會發現鏡子中只有店外的幾棵大樹，再無其他異物。
可要是有一雙厲害的眼睛，就能發現樹葉之間，有火影大樓的倒影。
宇智波鼬的寫輪眼中，清清楚楚地看着火影辦公室中的對峙。
大蛇丸的手下之中有曉組織的內應，聽聞大蛇丸要對佐助下手，宇智波鼬馬不停蹄地趕到木葉。
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佐助已經逃離木葉。聽到這個消息，宇智波鼬萬分痛心焦急，意識到自己忽視了佐助的成長和帶那一夜的噩夢造成的影響。
宇智波鼬心中已經在盤算怎麼料理大蛇丸，沒想到突然又打聽到佐助被人帶回來了。
這可真是意外，大蛇丸竟會三番兩次地失手。
於是鼬開始關注起木葉高層，想看看他們怎麼處理佐助。
寫輪眼模仿著團藏口舌的動作。
聽聞團藏要把佐助押到『根』去，宇智波鼬臉色一變，他可太清楚這個人了，大蛇丸在團藏面前都顯得是一朵白蓮花。
喀喇一聲，鼬手裏的竹籤斷成兩截。
鼬無心繼續打探，收了鏡子離開。他步履如風，心卻亂如麻球，只想現在就去看一看佐助。
火影辦公室內，對峙還在繼續。
綱手冷笑一聲，除了大蛇丸還有什麼人會去偷窺佐助，自己的屁股沒擦乾淨，讓黃湯流得到處都是。
「不可能！」綱手斷然拒絕，強硬地說道，「佐助確實是被大蛇丸綁架的，小櫻遇到的只是陷入幻術的佐助。」
此刻，綱手對三人的厭惡到了極致，心中忍不住責怪老師，留這三個麻煩的傢伙給自己。
那場大戰之後，綱手和自來也離開村子。自來也離開的原因綱手只是大概知曉，但她自己離開，未嘗沒有不喜猿飛日斬做派的原因。
大蛇丸要毀滅木葉，這三人竟然連根毛髮都沒少。
「佐助的事情不用再提。」綱手銳利的眼神掃過三人，說道，「我才是火影。」
「要是沒其它事情，三位請回。」
綱手坐下，拿起文件看起來，只是起伏的波濤預示她內心的怒火。
轉寢小春、水戶門炎臉色鐵青，綱手怎麼敢的？他們可是綱手的老前輩啊。
志村團藏像是遲暮的老人，慢慢轉過身體，面無表情地說道：「好吧，那你最好看住佐助。」
三個老傢伙走後，房門關上，綱手啪地拍碎手裏的文件，眉頭豎起來，死死地看着木門。
房間中一片寂靜，冬葵悠然自得地嗅着身邊花朵的幽香。
半晌，綱手開口問道：「你怎麼看？」
房間之中沒有其他人了，街對面的房頂上倒是還藏有幾個暗部的忍者，但顯然是聽不到綱手的話。
「嗯？」冬葵疑惑地歪頭看向綱手。
「怎麼看。」綱手一掃，將碎屑掃到地面，粉碎的文件一會兒讓靜音重新提交一份，地面的紙屑自然有專人處理。
「那三個嗎？」冬葵說道：「有句話是這麼說的，老而不死是為賊。」
冬葵笑道：「老不死好像對他們太友好了，老賊正正好。」
冬葵口中毫無尊敬，綱手胸中的悶氣也算是散了一點，她站起走到窗戶邊上，樓下三個老賊的身影漸漸遠去。
團藏說的話倒也不錯，佐助要好好看管才行。
佐助被綁一事蓋棺定論了，佐助本人怎麼處理還是個難題。
這不，綱手剛提起筆，還沒批改幾份文件呢，房間的門又被人打開了。
鳴人衝進來，口中嚷嚷道：「綱手婆婆。」
綱手額頭青筋跳了跳，搶在前面說道：「你們暫時不能見佐助。」
門框那裏，一根粉發伸出來，小櫻躲在外面偷偷抹淚。
「綱手婆婆，佐助他……他是被大蛇丸騙的。」鳴人兀自在那說道，「絕對不是佐助的本意。」
他哀求道：「讓我見見佐助吧。」
綱手搖頭，拒絕了鳴人。
鳴人猛地看去，指著綱手，說道：「啊，我知道了，綱手婆婆將佐助關起來了。」
綱手臉一黑，偏偏卡卡西、自來也、伊魯卡現在都不在，沒人能管住鳴人。
「不行。」綱手說了一聲，目光撇向冬葵。
冬葵戴着面具，鳴人沒有認出來。
綱手的意思，冬葵和鳴人同歲同一年畢業，讓她勸勸鳴人。
冬葵『心領神會』，身形一閃落到鳴人身後，唰的一掌刀砍去，鳴人反應不及，嗯的一聲軟趴趴倒下。
綱手頓時無語，她是讓冬葵用同學同伴的身份去勸說鳴人，不是物理上的制止。
小櫻聽見動靜，掛着淚珠子衝進來，她哭了好幾天，眼睛腫得像死魚的眼。
綱手看她這個樣子，暗嘆一聲，讓小櫻拖走鳴人。
佐助目前不住自己家中，居住在距離火影大樓不遠處岩壁上的一間石室內。
石室開了個窗口，夕陽從窗口灑進去。
佐助低着頭顱，劉海完全遮住他的面容，一動不動坐在床的邊緣。
他手腳都沒戴着鐐銬，顯然是有一定的自由。
石室的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一個中忍端著餐盤進來，他厭惡地看眼佐助，心中暗罵：「宇智波家的臭小鬼，和宇智波家的其他人一樣，讓人討厭。」
床邊柜子上，擺放着已經涼了的中午飯菜。
從飯菜完好的形狀來看，佐助中午完全沒吃飯。
中忍冷冷地開口說道：「下午飯，放這了。」
他端起中午的冷飯冷盤離開，才不管佐助有沒有吃呢，餓死了更好。
佐助心如死灰，旅館和鼬見面，讓佐助意識到自己和鼬的差距一點沒變，開始懷疑這些年是不是沒有進步。
醫院樓頂和鳴人一戰，讓佐助堅信在卡卡西麾下絕不會有任何未來，只有大蛇丸才能幫助他。
逃亡之路，和冬葵一戰，則是讓佐助絕望。別人跑得太快，他看不見背影。
連冬葵都超越他這麼多，不敢去想鼬這些年又進步了多少。
父母的仇、滅族的恨，被抓回來后佐助感覺自己永遠無法報復鼬了。
黑暗的大手將他拖入深淵，佐助沒有一點點掙扎。
金黃色的陽光漸漸從佐助身上褪去，直至完全退縮回石室外。
「可惡，為什麼感受不到。」
黑暗的石室內傳來佐助驚惶的聲音，大蛇丸給予的那股強大的力量，佐助完全感受不到了。
他的脖頸再也沒有咒印，再也不會疼痛，可他一點都不快樂。
佐助的肩膀抽動起來，冰冷的淚水從臉頰滑落。
藏在大樹上宇智波鼬看着佐助灰白的毫無生機的臉色，長嘆一口氣。
宇智波鼬愛的村子依舊不喜歡宇智波的族人，三代死後不會有人照看佐助了。鼬不相信團藏三個人的承諾，他決定了，帶走佐助。
鼬身體一晃，唰的一聲消失，幾片落葉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