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蘇醒的龍王
第2章蘇醒的龍王
卡塞爾莊園的冰窖內，來自天南地北的各種古代的文物陳列其間。昂熱和路山彥拆解了運輸箱，合力把那件龍形雕塑擺到冰窖正中央。
成功擺放好雕塑之後，昂熱望着面前那座直徑兩米多，通體墨綠色的龍形石板雕像很是輕佻的吹起了口哨。
「咻～任務完成～」
放好了雕塑之後，昂熱扭頭看向自己身旁的路山彥。
「路，老實說，我有一些想不通。龍在你們華夏不是皇帝的象徵嗎？你跟着我們屠龍不犯忌諱嗎？」
路山彥笑着看了眼面前的那座彷彿是由玉石製成的龍形雕塑：「類似的問題，我已經回復過梅涅克了，我可是致力於去推翻帝制的革命派。所以屠龍什麼的，就是我的首要任務。」
言罷，路山彥他掃量了一眼，冰窖周圍來自各國的文物。
「比起我的問題，我反倒是覺得你們的問題更大一些。」
「伱確定你們秘黨，真的不是什麼盜墓的文物販子嗎？」
「剛運走的19010666號，是具裝着龍族屍體的棺材也就算了，這19010667號居然還是一座類似鎮墓獸的玩意，你們確定你們不是盜墓去了？」
昂熱聳了聳肩一臉無所謂道：「這東西是那些商販塞給我們的贈品，就算真是盜墓那也是那些商販們盜的墓，當時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
昂熱話音剛落，不放心兩人的梅涅克就走了過來並對兩人表示：「昂熱，不必對我們的朋友遮掩什麼。」
「我們的確是古董販子，可這一切全都是為了秘黨的行動計劃。路，你也知道世間幾乎所有巫術和神秘力量全部都和龍族的技術有關，龍族的兩大技術基礎，就是言靈和鍊金術。我們竊取了龍族技術，但是我們無法深入技術的核心，可絕大多數的人類又沒有龍族血統的支持，無法理解那些複雜的內容，所以古代宗教的繼承都是龍族技術的一鱗半爪。但即使是一鱗半爪也隨着時間慢慢被遺忘，如今還能找到的只是古墓里的那些陪葬品罷了。」
「所以……路，你說的沒錯，我們的確是古董販子。」
「我們研究的古董，都是19010666號那樣的危險物品。」
「而像是這樣的危險物品，應該交由像是我們的專業人士處理。」
聞言路山彥信服的點點頭，隨後便跟隨昂熱與梅涅克一起，走出了地窖。
隨着梅涅克三人陸續的離去，地窖裏面的那座龍形雕塑，突然睜開了他的那雙血色的眼眸。
剛剛梅涅克三人進行的對話，聖主顧隨風全部聽了真切。作為一位惡魔，掌握世間所有語言只是他所掌握的所有技能裏面最基礎的技能。
而根據他們剛剛的談話，顧隨風也大致搞清楚了自己到底穿越到了哪裏。如果顧隨風沒猜錯的話，他現在大概率應該是穿越到了自己以前還是人類的時候，看過的那本名叫《龍族》，講述一個廢材如何屠龍的小說的世界裏面。只不過，後來顧隨風聽說那故事後面一直沒有下文，也不知道那廢柴究竟怎麼樣了。
而根據顧隨風對於那本書的印象，剛剛在他面前交談的那三位年輕人，應該就是年輕版卡塞爾學院校長昂熱，卡塞爾學院奠基人梅涅克·卡塞爾，以及龍族男主角路明非的高祖父路山彥。
隨後顧隨風在腦內檢索了一番，意識到自己現在所處的這條時間線，應該是龍族前傳哀悼之翼的時間線。按照接下來的劇情發展差不多就是，昂熱和梅涅克請來的那位業餘外科醫生給龍王李霧月注射了腎上腺素導致李霧月復甦，毀滅秘黨基地路山和梅涅克還有一眾秘黨元老戰死了。
顧隨風想到這裏，突然意識到，自己此前為何會感應到類似芭莎的氣息了！那股氣息分明是龍王李霧月的氣息！
顧隨風正這樣想着，突然他感覺到整座卡塞爾莊園都震顫了起來！隨後一聲凄厲的咆哮陡然響起。
幾乎就在與此同時，莊園手術室內。
自手術台上掙脫的男孩，發出了痛苦的嚎叫！這叫聲完全不是人類能夠發出的，也不自是凄厲或者悲痛，彷彿尖刺戳著耳膜。他猛地張開了骨翼，巨大的力量把所有的子彈震飛出去，那些骨骼盡情的展開，仰天咆哮的男孩看起來就像是古書里墮落天使的蘇醒。
「該死，這就是初代種的力量？莫德勒你這該死的混蛋！這下子你可算是把我們全部都害慘了！」
隨着昂熱的話音落下，那位男孩的手臂帶着足以撕裂鋼鐵的力量擊中了他的胸口，把一側的肋骨全部擊斷。昂熱倒了下去，他想到莫德勒說那男孩的關節結構，像是蒸汽機的連桿那樣，能發出無與倫比的力量，現在這一切都被證實了。
「梅涅克，上去！上去！在門口狙擊他！」代號酋長的秘黨成員大喊。他和旁邊的那位代號老虎的成員，已經給霰彈銃裏面填入了新的炸藥，但是他們也知道手中的武器無法給敵人以致命的傷害，他們需要更有力的武器。
梅涅克他轉身狂奔，他知道酋長和老虎這次掩護的代價，但他不能猶豫。昂熱已經犧牲，他們還會付出更慘重的代價。
然而他們必須消滅那隻初代種，他們犯了錯現在必須消弭錯誤，否則明天那埋藏數千年的秘密就會被全世界知道，那將是一場浩劫。
就在梅涅克衝出酒窖的瞬間，聽見身後的霰彈銃發出了那最後的轟鳴，他在背後鎖死了那扇五厘米厚的鐵門，那是他父親特意打造的，因為酒窖里埋藏着火藥武器這扇門堅固得炸藥也炸不開。但他沒有把握能憑此阻擋那隻初代種，那可是龍族的初代種是四大君王中的一位，對方能做出什麼樣的事都不會讓他覺得奇怪。
「來福槍準備！克虜伯炮準備！」他放聲大喊。
此時的梅涅克已經死了三位同伴，此時的他沒有時間悲傷，他抹了抹臉，把他臉上的雨水和淚水一起抹掉。
路山彥站在他面前，從他的眼睛裏明白了一切。這一位華夏官員對着梅涅克堅定地點頭，示意梅涅克從門邊閃開，他提起那大口進左輪站在細雨中，準備去迎接那位龍王的到來，為其他成員的撤退爭取到足夠的時間。
幾分鐘后，走出酒窖手術室的梅涅克見到了正在商量著撤退的秘黨三元老。
「那東西蘇醒了，昂熱，酋長和老虎都戰死了，路正在爭取時間。」梅涅克看着馬耶克勛爵說，「我們犯了錯誤，這可能是龍族設下的圈套。」
聞言，三位長老會紳士同時點頭。
「那位華夏賣家的信息諸位都知道，等到這件事結束后，找到他弄清這件事。」馬耶克勛爵說。
「我們可能再也找不到他了。剛才傳來的電報，從漢堡港出海的貨船瑪麗皇后號離岸后遭到了暴風雨，傾翻沉沒海水已經把碎片的船體卷到岸邊。」梅涅克說，「如果這是個詛咒，那麼他們也沒能逃過，如果這是圈套的話，他們顯然已經完美得地毀滅了證據。」
「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對手的狡猾簡直超乎我們的想像。」馬耶克勛爵撓了撓花白的頭髮，向著梅涅克伸出手來，「還沒有來得及告訴你，長老會剛才通過決議，等到長老會解散之後，梅涅克你將成為秘黨的新一代領袖，接着完成我們的事業。」
隨後馬耶克勛爵轉頭，看向了夏洛子爵和甘貝特侯爵，「現在我宣佈，秘黨長老會正式解散。」
此時的梅涅克對於這一道忽如而來的授命表現得非常平靜，他伸手和馬耶克勛爵握了握，馬耶克勛爵轉身走向馬車。
「您要去那裏？」梅涅克在他背後問。
馬耶克勛爵拍了拍自己的黑色手提包，沒有說任何話。
「爵士，那裏面的是卵么？」梅涅克問夏洛子爵。
「如果能活着，作為秘黨領袖，這些你都會知道。」夏洛子爵拍了拍這個年輕人的肩膀。
梅涅克目送那輛漆黑的馬車離去。卡塞爾莊園沉重的大門緩緩打開，黑駿馬放聲長嘶。梅涅克的眼前忽然有太陽般的光閃過，伴着震耳欲聾的轟鳴，整個庭院的地面被火光撕開，裏面的一切，都在瞬間被火焰吞噬。火光中，背後生著雙翼的黑影騰空而起，那對骨翼已經蒙上了青色的皮膜和猙獰的鐵鱗。
那是黑索金炸藥爆炸的效果，龍類和他們一樣是智慧生物，那隻沉睡了上千年的古龍剛蘇醒了半小時，就在短短的時間裏學會了使用最先進的炸藥。他並不準備直面埋伏，而是撕開地面作為出口。此刻那位男孩模樣的龍王，彷彿天使降臨那樣懸停於半空中，又帶着皇帝般的威嚴，居高臨下的俯視着最後的秘黨，金色的瞳子隱隱生輝。
夏洛子爵不由得伸手按住自己的口袋，這個細微的動作落在梅涅克眼裏，他立刻明白了馬耶克勛爵提前離去的用意。但是他們失敗了，黑王的卵和這位初代種龍類之間，似乎有着超越他們認知的聯繫，對方已經鎖定了卵的位置！
他扇動着雙翼，緩緩地前進，梅涅克跟路山彥擋在龍類和夏洛子爵之間。
「走！走！走！」梅涅克咆哮，手中裏面亞特坎長刀長吟著震動着。
而在路山彥和梅涅克周圍，無數穿着那武將官服的死侍，正在緩緩的向著他們的方向靠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