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混亂校園

一個天氣晴朗的課間，陳悟雷、劉凌雲、馬文翔和周謙趁著空閑在校園內的草地上打牌。

「同花順！啊哈，我贏啦！」劉凌雲將牌往地上一扔，「還是黑桃的呢，誰叫我今天手氣好呢，哈哈……」

劉凌雲開懷的大笑還沒有發出，便聽到了一個女生的聲音：「劉——凌——雲！你給我出來！我們再打一場！」

自從在開學第二天的擂台賽輸給劉凌雲以來，雪兒就徹底纏上了劉凌雲不放。雖然觀戰的考官確確實實看到了雪兒的實力，並把她分到了陳悟雷和劉凌雲等人同樣的一個班——特種作戰班，可她還是不服輸，幾乎每天都要求劉凌雲再和她打一場。在連續擊敗雪兒三次之後，劉凌雲總算是吃不消怕了，只好選擇逃避挑戰。

「我先去躲了，兄弟們掩護我。」劉凌雲一閃身就藏進了一個陰暗的角落裏。

雪兒幾乎是飛着落到馬文翔身邊的，一見到他們三人就急切地問：「你們，有沒有看見他？」

「沒有啊，他不是和你打架呢么？」馬文翔裝傻地問。

「沒看見？那這副牌是誰的？」雪兒用腳點了點剛才劉凌雲扔下的牌問。

「啊，那是我的。我剛才贏了，所以先離開去上廁所。」路過的武舞見情況不妙，連忙說。

「這樣啊，你們要是見到了他就馬上告訴我，好么？」雪兒也是一閃身就離飛快地開了。

「多謝各位搭救，我感激不盡啊。」劉凌雲從藏身的角落裏面走出來，還不時四周望望生怕雪兒再回來。

「你這個麻煩惹大了，雪兒可是特別不服輸的，除非她打贏你，否則根本不會放過你的，當然，如果她發現你讓她，她會纏得更厲害。」武舞看了一眼劉凌雲，說。

劉凌雲聳聳肩，無奈地搖搖頭，「那你呢？那天給你慘敗的葉美美和給樂羽痛打的葉文文看起來都是很會找麻煩的人物，有沒有找你們麻煩？」

劉凌雲這樣問可是有理由的，在擂台賽那一天，樂羽和武舞都好像見到仇人一樣，用大威力的招術分別將葉文文和葉美美轟下擂台，葉文文在倒在地上后還大聲叫囂：「樂羽你別得意，以後我們姐妹自有機會教訓你！」

武舞搖頭：「不，她們可沒有這本事。葉氏二姐妹家裏雖然也是一個類似樂羽她家那樣的大財團，還整天和樂羽家對着干，但實力沒有樂羽家那麼強，而且她們也不像樂羽那樣從小就開始獨立並且接受訓練，一天到晚嬌生慣養地，還是靠了一點門路才進得了學院的。我和樂羽本來和她們根本不認識，可是有一回在街上碰到她們，她們竟然先挑釁找我們麻煩，給我們教訓一頓之後，基本上都不敢明著和我們干，改用偷襲的伎倆，可是她們水平實在太差了，一次也沒有成功過。」

陳悟雷突然作出「噓」的動作，指了指不遠處正在樹底下閉着眼睛乘涼的樂羽，那裏有兩個鬼鬼祟祟的人影正偷偷地向她接近，一看就知道是葉氏而姐妹。

「好好好，你們猜，誰會飛得比較遠？」武舞冷笑一聲問。

「她們兩個雙胞胎我實在分不出來，不過，我猜是前面那個比較遠。」馬文翔點點頭。

「砰」「砰」兩聲，試圖接近樂羽發動偷襲的兩人被擊飛了。一人是恰好掛在了樹上，另一個人則是被扔到了二十幾米外的地面上。

「老馬你猜錯了。」陳悟雷笑道，「如果前面那個沒有被掛在樹上說不定會更遠，但就是看直線距離，還是後面那個比較遠。」

馬文翔哼了一聲，笑着和幾個路過的不知名的女生打了打招呼。

「哈哈，我們四人之中還是你異性緣最好啊。」劉凌雲看到這個景象笑着說。

「下節是什麼課？」陳悟雷問。

「似乎……是……藝術鑒賞課。」馬文翔頗為艱難地說。

四人完全沉默了，下面的一節竟然是他們在「零號學院」的地一節「藝術鑒賞」課，在為軍方培養人才的「零號學院」內，這門「藝術鑒賞」竟然是必修課，真是讓人感覺荒唐透頂，難道上了戰場，你還要和敵人講藝術鑒賞么？開什麼玩笑！

而到了藝術鑒賞課的時間，所有人才發覺原來他們的這一門必修課是一件多麼不靠譜的一件事。在上課鈴聲打響后，一個衣着古怪，全身庸俗地珠光寶氣地戴滿了各式各樣的珠寶的教授扭著奇怪的，類似與舞步卻顯得不倫不類的的步子走上講台，用陰柔得像太監一樣的聲音說：大家好，我就是大名鼎鼎的，『零號學院』的『藝術鑒賞』教授兼教導主任馬雋，請大家多多指教。」

「馬圈？我只聽說豬圈，沒聽說過馬圈，不是都叫馬廄么？」班上坐在武舞旁邊，來自東方共和國「夏爾盆地」「卧龍派」的女生丘晶晶問武舞道。而武舞則是聳聳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所謂的藝術鑒賞，就是欣賞藝術品的美並將這種感覺升華，大到一幅價值連城的名畫，小到我們書寫的一筆一劃，都是鑒賞對象。」馬雋得意地在講台上來回踱步，「比如說，我今天穿的這身衣服和我身上的珠寶，你們感覺如何呀？」

「真~土~！」學生們如實回答。

馬雋的眼睛快瞪得和碗口一樣大了，「土？你們竟然說我土？你們這幫沒有鑒賞能力的傢伙！好啊，好在在我的極力要求之下，學院終於肯開這門課，否則你們不就……」

馬雋在講台上面氣得發抖，「你們這是什麼班？特種作戰班？是么？」

「教授！我有一個問題！」陳悟雷突然舉手道。

「講！」

「是，為什麼我們要學習藝術鑒賞呢？對我們將來作戰、執行任務有什麼幫助么？」陳悟雷冷靜地問。

「為什麼？為什麼？難道你不知道藝術才是永恆么？什麼戰爭、武器……都是會消失的，只有藝術，才是永恆，你們雖然將來就將成為戰士，但怎麼可以不關心永恆，只專註於戰爭呢？」馬雋高聲吼叫道。

「可是，我們來到『零號學院』就是來學習戰爭知識的呀，戰爭也是一種藝術，儘管是一種殘酷的血腥的藝術。」陳悟雷沉聲道。

「戰爭？戰爭不是藝術！只有我即將教你們鑒賞餓，才是藝術！」馬雋惱火地看着這個質疑他理念的學生，「你坐下！就在剛才，你們竟然對一個藝術家充滿靈感與火力的衣着品位作出了錯誤的評價！這就說明了你們的鑒賞能力是何等低下，藝術眼光是何等庸俗！在我這裏，這是不允許的！現在佈置一份任務，你們回去都給我寫一篇不少於一千五百字的論文，論述我今天的着裝！完畢！」

「他簡直就是一個白痴！『零號學院』裏面竟然有這種教授，沒天理啊！」第一節藝術鑒賞課在馬雋批判他們藝術品味多麼低俗差勁的吼叫中過去以後，馬文翔對天大吼，再看看他身旁偷頭看了一節課漫畫的周謙、趴在桌子上睡了一節課的劉凌雲和畫了一節課兵器設計圖的陳悟雷，「這些傢伙真是厲害，竟然可以這麼專註自己的事，我可是聽他廢話了整整一節課啊！下次一定要找點事做才行。」

「沒有天理？什麼沒有天理？」馬雋不知河故中途折返，問道。

「啊，沒有，我是覺得教授你太帥了，學問又那麼淵博，真是讓我感到上天不公平啊。」馬文翔連忙改口道。

「哈哈哈，你明白就好。」馬雋拿起遺落在講台上面的公文包，大笑着走出教室。

劉凌雲還在睡，馬文翔見他到下課時間還不醒就推了推他，他的腦袋一離開埋住頭的手臂，一陣陣響亮的呼嚕聲便響徹整個教室。

「好厲害呀，手上的肌肉和肥肉竟然可以屏蔽掉這麼大的呼嚕聲。」周圍的同學對劉凌雲頓時佩服起來。

「呵，誰的呼嚕聲這麼有個性？」班主任程晨走進教師，笑着問。

「還能有誰？劉凌雲唄。」陳悟雷回答。

程晨，之所以被其他教授暗地裏稱為「最另類」教授，主要原因就是其頑皮的個性與不靠譜的行事作風，這一點，在分完班后，所有人都領會到了。

「你們！」在第一節課上，個子矮小的程沉就站在一張四腳登上，只有這樣她才能從講台上面看到所有人，「從現在開始，就是我們『零號學院』的學生了！而我，程晨教授，就是你們的班主任！所以，從今天開始，你們就要聽從我的指揮！誰要是有膽子敢違抗我的指揮命令，尤其是關鍵時刻，我就……」手指關節捏得「咔咔」地響，一股無形的惡毒的氣勢瞬間讓她顯得高大了不少。

所有學生心裏一驚，準備聽程沉說出那可怕的懲罰方式。

「……我就咒你全家死光光！」

全班同學幾乎全體摔倒在地。

回想起那個無比無厘頭的「懲罰」和程晨所表現出來的，雖然作為教授卻可以輕易與學生打成一片的性格，所有人都暗地裏高興在藝術鑒賞課後還有一節程晨所教的實戰策略課。

「好吧好吧，趕快把他給叫醒，咱們上課。」程晨又那出一張四腳凳，蹦到上面面對着所有學生。而班上所有的學生也都放下了手裏正在做的事，靜靜地聽這一位矮小但可愛的教授講課。

午休時間，特種作戰班的學生剛剛走出教室，邊聽見一陣轟隆隆的響聲，似乎有機器在很近的地方工作。眾人往聲音傳來的上方一看，發現原來是一架綠色的，短翼下掛滿導彈的武裝直升機。

「武裝直升機？怪了，怎麼回在這裏出現？」人群中有人問道。

「難道是闖進來的？」周謙猜測道，眼睛仍然沒有離開手中的漫畫。

「不可能，如果是闖進來的，附近的防空導彈和防空炮早就響了。」陳悟雷簡單思考了一下，「難道……是停放在保管所么？」

在剛剛入學之際，所有有個人交通工具的學生，都被要求要麼將交通工具存放與保管所，並自己負責保養，要麼委託專人送回（馬文翔的劍屬於自帶武器，可以存放於宿舍內，劉凌雲的巨狼屬於動物，按照要求將由專門的車送回），可是陳悟雷在填寫交通工具存放表格的時候，沒有見到有誰的是直升機啊。難道，那是高年級的學生的？

正當陳悟雷思考的時候，那架武裝直升機下面攜帶的擴音喇叭里傳出了葉文文的聲音：「樂羽！你趕快給我滾出來！我們就用武器決勝負！」眾人差點集體暈倒，這麼囂張的挑戰方式，還是頭一次見啊。

「轟轟轟！」校園的另一邊又響起了爆炸聲，眾人再往那邊一看，發現是幾個高年紀的學生正在對打，旁邊還圍了不少觀眾，不過已經有很多觀眾把注意力投向了正在盤旋的武裝直升機。

幾個從教學樓里走出的教授似乎已經對校園內的鬥毆習以為常了，對那些高年級學生的事並沒有理睬，倒是盤旋在空中的武裝直升機讓他們頗感到意外，一個個都楞在地面上看，但並沒有打算出面干涉的意思。

樂羽終於慢吞吞地現身了，只見她手裏拿着一個奇怪的金屬球和一枚攜帶型防空導彈，站在離直升機大概五百米左右的地方，慢慢地把防空導彈的支架架好，將防空導彈對準直升機。而那直升機也發現了樂羽，呼嘯著俯衝下來，兩隻短翼上各扔下一枚導彈，導彈一落下，就噴出長長的尾焰沖向樂羽。

樂羽迅速抬手，手心裏托起的正是那個奇怪的金屬小球。

導彈準確命中目標，巨大的爆炸聲立即響徹校園，四處飛散的彈片劃破空氣「吱吱」亂叫，卻硬是被教授們合力用能量牆攔了下來以免誤傷學生。而直升機的擴音喇叭中卻傳出了葉氏二姐妹狂妄而放肆的笑聲，「哈哈哈哈！樂羽，你不是有很多高科技武器么？現在還不是給我炸飛了？」

陳悟雷沒有理會周圍人吃驚的臉色，他自是知道，這些人心裏在想雖然樂羽很厲害，可是正面硬接兩枚導彈的轟擊，也是會受不輕的傷的。然而看清楚樂羽動作的他只是冷笑一聲，「倆弱智，你們以為樂羽的供應商是誰？就你們這兩枚普通高爆炸彈，還毛兒嫩呢！」

導彈爆炸過後，被爆炸產生的火焰灼燒過的地面焦黑一片，樂羽此時似乎已經被籠罩在滾滾濃煙之中。幾名教授見葉氏而姐妹如此過分，準備出手阻止，另外幾個教授則急忙趕去救助本來應該已經受重傷的樂羽。

突然，一枚導彈衝出濃煙，瞬間擊中了正在瘋狂叫囂的葉氏而姐妹乘坐的直升機，導彈的爆炸力微不足道，就連彈片也是飛出十幾米之後就落地了，然而讓所有人大吃一驚地是，在被擊中后瞬間直升機當即在空中停止運作，就這麼從空中墜落下來。摔在地上發出一聲巨響，變成滿地的廢銅爛鐵，讓人感到慶幸的是，直升機上的燃油沒有發生爆炸，否則事情會嚴重許多。

滾滾濃煙散去，樂羽在煙中現身。地面上，被炸出的焦黑色延伸到距離她半米遠的位置就停止了，以樂羽所在的位置為中心半徑為半米的地面完好如初地被焦黑色的地麵包圍着。

「嘩，這也太神了吧？你說，樂羽用的是什麼武器？」劉凌雲大力拍擊著陳悟雷的肩膀問。

陳悟雷躲閃著劉凌雲熊掌的拍擊，笑着回答：「這個么，那個球是我的新產品充電式離子護盾，在充滿電后可以放出直徑兩米五的球體離子盾，充滿電后可以使用一次，一次可以維持三分鐘，可以反覆充電三百次以上。至於那個導彈，就是強電子干擾彈，要是直接命中。甚至可以干擾機器的運行。那架直升機很先進，是全電子設備的，可就是抗干擾能力差了點，這樣的干擾可就要它的命了……」

正當眾人準備散去的時候，校內廣播突然響起：「緊急集合！請四、五年級的同學立即到緊急集合地點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