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誤入不知名空間

看似近在眼前，實則其路漫漫。

先前走過的路，此時需得走完。

不若怎可回到，從而靜躺休恬。

說真的，王帆走『累』了，並非是身體累，而是心神感到疲憊。

縱使給他神帝的身體，可內在卻還是那個他。

能夠藉此身體欣賞如此多的美景，其實不虧。

「累啊，雖然這裡風景優美，可我還是想回到那醒來的地方。」

「看來，我是真的病的不輕。」

就王帆走過最遠的地方，都未能離開神帝居所範圍。

待王帆回至先前休憩處，已是過去不知幾時了。

「總算是回來了。」

那近在眼前的卧榻處，王帆頓感欣慰。

「你說你有什麼魔力？讓我怎麼都想要睡你。」

當王帆欲要邁上床榻時，卻不想下一腳直接落空，那界鏡，恰好被神帝放至床尾處。

「我靠！」

身體的失重感，著實讓王帆嚇了一跳。

再看眼前場景。

家人們誰懂啊，我不過是想要上床睡覺，卻被丟進了虛空里。

心神上的疲憊瞬間消失，有的只是迷茫與無助？

「究竟是誰在那裡放了個『陷阱』！」

還是自己的夢境不啦。

「而且這樣竟然還沒能醒過來？真就離譜啊。」

王帆不確定自己離開時，那裡是否有著什麼，但想來睡覺處不應該放著如此危險的東西才對。

這裡可是虛空啊，麻也沒有。

但凡王帆能夠使用身體內的力量，也不至於踩空。

界鏡：莫怪我，誰能想到你身為神帝，卻絲毫靈力沒有運用就來踩我。

神帝休恬前，便以界鏡察看某方世界內是否存在趣事。

然而，作為神帝，卻是以『自身進入』，況且那還不是九方界。

界鏡：不要呀，為何神帝會以此方式進入。

傻眼了啊，它可無法容納神帝的這般隨意穿梭啊。

想要反抗，想要將其推出去，可奈何臣妾做不到啊。

為了不被徹底摧毀，界鏡選擇了全力承受。

界鏡：希望這樣我不會被玩壞吧。

只是...

若就此放任神帝進入所察看的那方世界，對其將會是一場滅世災難。

同時，界鏡本身也會因那方世界遭受災難而受到傷害。

所以。

界鏡：只能委屈自己啦。

虛空被強行打開，繼而神帝被界鏡丟入其中。

界鏡：以神帝的力量，完全可以從虛空歸來的吧。

可惜，界鏡並不知道，它將神帝丟入的虛空，並非那個認知中的虛空。

「所以我現在還是在下落嗎？」

「哎…」

無法反抗，那就順其自然唄，反正是夢，還能怎樣呢？又不會對自己造成什麼影響，無非就是一段糟心的記憶。

而且，說不定醒來后就會忘了。

「也是無語，大部分做的夢都是這樣，先舒爽一陣，接著就是天馬行空，什麼都能發生。」

「所以，眼前的這個是蛋？還是個什麼？」

麻也沒有的虛空內，壓根分不清是否在下落，而眼前出現的形似鴕鳥蛋大小的東西，連什麼時候出現的都不知道。

是蛋吧？

形是橢圓，外表看著也是平滑，就是顏色么，借著虛空內暗淡的光，看著像是暗紅色？

什麼蛋會是暗紅色的？

：你才是暗紅色，明明是白色好嘛！

「突然有了興緻是什麼鬼？難道是因為這顆蛋？那就讓我看看你究竟是個什麼吧！」

伸手，觸摸，入手冰冰涼涼。

「沒有溫度，不像是個蛋，也不一定，沒有孵化的蛋，不也沒有溫度嗎？」

王帆沒有注意到，在他觸摸的瞬間，一股玄之又玄的力量與他心神之間產生了某種連繫。

並非此時王帆（神帝）身體，而是內在的王帆。

「可惜沒有其他硬物，不然敲一敲就知道了，如果是個蛋，肯定就能敲碎。」

：怕不是在做夢，想靠敲擊破了我。

眾所周知，即便是雞蛋，想要用手掌將其捏碎都困難。

王帆此時就是未能將其捏碎，哪怕兩隻手一起也沒能做到。

也因未能捏碎，從而使得王帆更加確認此次所夢與先前的不同，就算手掌一樣，夢的內容也會不同，要知道先前的他給了自己一巴掌后，都將遠處的星辰打碎。

「所以這玩意究竟是個什麼？」

「而且這種微弱的疲憊感是怎麼回事？」

便是內在與外存有不同，王帆掌中的蛋亦是沒有在乎，它所需求的，只有王帆這具身體內的靈力。

至於那玄之又玄的連繫？

抱歉，不在乎。

如此味美的靈力，已經不知多少歲月沒有吮吸過了啊。

一人不懂摸索，一蛋又在瘋狂的吸收靈力，兩者就這樣各自做著自己。

「？」

片刻過後，王帆放棄了，只是在他想要將蛋丟掉時，卻是發現丟不掉？

「左手給右手可以，兩手卻沒有辦法一齊放開？狗皮膏藥一樣，總不能讓我一直帶著到夢醒吧？」

一陣無語，可又丟不掉。

「算你厲害你牛P，我就帶著你又能咋的。」

疲憊感越發強烈，王帆連連打著哈欠。

「除了可以擺動四肢，別的什麼也做不了啊。」

王帆整個人就那般懸浮在虛空，連走動都是無法做到，更不用說尋找方向感。

「好在沒有飢餓感什麼的，不然拿著個蛋還沒法吃。」

「話說，你怎麼會在這個鳥地方呢？」

疲憊感越發強烈，可王帆卻始終無法睡著。

雖不知蛋是何物，但終究是有了個陪伴的。

未知的環境，會使人內心驚恐，此時所在的虛空，與先前所在完全是兩個鮮明對比。

不過，王帆倒也沒有太多驚恐，久了，也就習慣了。

「一個蛋，二個蛋...」

沉寂無盡歲月的虛空。

哦，在這裡，連時間都像是被剝奪一般，若沒有計數計時，壓根不會察覺到時間的流動。

總得做點什麼吧？因此，王帆數著蛋。

「一萬零七百零七個蛋...」

此時的王帆心神已是疲憊不堪，他絲毫不懷疑，若給張床，絕對會一秒入睡。

『就已經10707了嗎？』

『先前好像才數的七個蛋...所以我是被困在這裡了？』

「七萬七千七百七十七個蛋...」

說出去可能沒有人會信，神帝會在虛空中待上近一天時間。

王帆所在虛空，又或者說虛空的此處，其時間流速是真實的，也就是說，王帆的的確確消耗了如此長的時間。

若說起初一個蛋只需一秒，可隨著數字增大，所念出的數字時間只會更久。

『為什麼我還沒有醒來？』

「這到底做的什麼夢啊！」

「77777！沒玩沒了，快點醒來啊！」

不爽，煩躁，心神的疲憊已經達到某種界點，可不管王帆再怎麼發怒，卻始終無法醒來。

「八萬八千八百八十八個蛋...」

不知何時，王帆再次念了起來，與心神上的累相反，這具身體依舊是精力充足的狀態。

就算此處虛空沒有靈力，可神帝本身體內擁有的靈力何其恐怖。

真的累了…會不會猝死？

「十八萬八千八百八十八個蛋...」

『啊，已經過去這麼久了嗎？』

心神猶如被刺激了下，王帆如此想到。

『這樣的夢...為什麼我要做這樣的夢？』

『我會不會被餓死？』

『哈哈哈，不至於吧，再怎麼說這只是一個夢，等我現實中睡飽，自然就會醒來的。』

『所以，我用的數蛋方法，就算是真的，也不會和現實世界中度過的時間一樣？沒錯，必然是這樣！』

『我倒要看看究竟能數多少個蛋！』

「一百零八萬八千八百八十八個蛋...」

『我...』

若換做時，就是三百多個小時，若換做天，已然過去十二天。

再之後呢？又會數到何時？

外界，神帝原先休恬所在處依舊空寂，神帝劍亦是於水景中修鍊，對於神帝的消失，神帝劍完全不做他想。

不要說只是一個小時，哪怕是過去一天，十天，半個月，你看神帝劍會不會再化為人形。

除了那些仙子們會疑惑，誰還會有其他想法？

王帆此時所在虛空處，與外界的時間流速完全不同啊，也就是說，王帆所度過的十二天，外界不過是一個小時多一些。

至於神帝本帝，一小時足以讓他恢復狀態，橫掃一切疲憊，可為何神帝未能醒來？

此時的神帝，睡的那叫一個香勒。

何況，神帝壓根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會被他人佔據。

他，便是這世間至強。（自認，雖然也是事實，不過也分對誰。）

即便是微弱的動靜，都無法避過神帝的感知。

呵？

：咱都吮吸了你不知多少靈力了，你倒是感知看看呀。

神帝：不會說話就閉嘴。

：等著！

『我，會不會已經死了...』

先前的不服氣呢？

『就算是夢，也該醒來了吧。』

自數到五十萬個蛋時，王帆的心神就似是失去思考能力，能夠堅持數下來，也不過是信念的堅持。

常人兩至三天不眠就會出現負面情緒與影響，三至五天影響更甚，而最長的，也不過是十一天，到了那時，幾乎已經是無意識的狀態。

（本人倒是嘗試過六天七夜，差些猝死，大家莫要嘗試，吃好睡好開心每一天。）

『所以，是什麼時候呢？口渴的時候？』

「或許是伸手打翻了杯子，從而引發的觸電嗎？」

『是吧？除了這樣也沒有別的可能了，總不能是食物中毒吧，呵呵呵...』

即便是夢，即便時間流速真的不同，王帆真是渡過了這般長的時間啊。

和神帝的軀體不同，內在的王帆又如何能夠撐得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