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凡民化仙姑

在村民心中，關於昆崙山的傳說有很多。

但從今天起，在親眼見證了林老太復活奇迹的他們眼中，所有的傳說都成了虛假。唯一真仙，只有大娘娘。

短短功夫，林聲慢便從被雪魅弄瘋了的女娃子，變成了得到神眷的【林仙姑】。

因此，當【林仙姑】提出要把村莊搬遷到靠近瑤池的位置后，村民們無不積極萬分，喜不自勝。

身強體壯的糙漢子們就地取材，敲手工台，磨斧頭，準備伐木建房子。

體力比較弱的婦人結伴返回村子，準備食物和一些簡單的補給帶給辛勤工作的漢子，同時呼喊更多留守村子的人力出來幫忙。

在【林仙姑】的命令下，村民們要建造的第一座建築物，就是供奉大娘娘的【娘娘宮】！

未來，【娘娘宮】將成為整個村莊的村莊中心。

一番準備工作后，五位最健壯的村民排成隊列。

一人小心翼翼地對林聲慢詢問道：

「仙姑，咱們建娘娘廟該要用啥木頭咧？」

林聲慢閉著眼睛，思索了一會，回答道：

「用沙棠樹就可以。沙棠樹做的房子水火不侵，蟲子也不敢進來，比較乾淨。

村子里最好的房子就是沙棠樹建的，要是這周圍的沙棠樹不夠，可以回村子里拆一些過來。」

「好好好！我們肯定造一個最好最漂亮的娘娘宮給娘娘住！」

負責詢問的村民們興奮地離開，有了明確的施工材料，村民們都很高興。

唯獨躲在大瘤子張了張嘴巴，開口卻又不敢說，直直喘了三口粗氣。

另一名村民湊上來問道：

「仙姑，仙姑啊，村子里的食物不多了，如果大家都在建房子，就沒有人打獵，沒有吃的該怎麼辦嘍？」

「等下，我問問大娘娘。」

林聲慢閉上了眼睛，過了三分鐘，才緩緩睜開。

她雙手合十，舉過頭頂，對著昆崙山深深一拜。

良久，她才對有些茫然的村民說道：

「無需打獵。我已經請示了大娘娘。

大娘娘說了，昆崙山里到了年齡的野獸，會自己跑過來給我們吃，直到我們的新村子建立起來為止。」

此言一出，村民們無不大喜，激動不已：

「山上的野獸居然都聽大娘娘的號令！」

「那肯定咧，這可是大娘娘。

我們的死活歸大娘娘管，野獸的死活也歸大娘娘管撒。」

「那好啊！那以後是不是都不用打獵嘍？」

就在這時，林聲慢立刻說道：「不對，村子建起來以後，野獸就不來了。」

「啊，為啥子咧？」村民們紛紛錯愕。

他們淳樸的腦袋裡，打獵是件危險的事情，如果能不需要打獵的話，可以少死很多人。

他們想不明白，大娘娘既然有能力讓瀕死的野獸自己找上門，為什麼要停呢？

林聲慢閉著眼睛，慢悠悠地解釋道：

「我們信大娘娘，野獸們也信大娘娘。

我們跟野獸，在大娘娘眼中是沒區別的。

讓野獸過來村子里的，不是大娘娘，而是野獸自己。

我們幫大娘娘造娘娘宮，然後造村子守護娘娘宮，這對野獸來說，也是非常非常神聖的事情。野獸不忍心我們挨餓，才主動過來給我們吃。

所以我們不光要造村子，還要儘快造好，不然會惹娘娘生氣。

娘娘高興，可賜不死仙藥，娘娘生氣，能讓你埋都來不及。死活，都在娘娘一念之間。」

「嘶——」

此言一出，村民之中，到處都是抽氣聲。

村民們激動不已，熱烈討論：

「竟然是野獸自願來給我們吃。」

「這也太了不得嘍。」

「如果有野獸過來，我們下手要快些，莫讓人家感到痛，最好唰的一下就弄死。」

……

……

眼見著林聲慢這個小姑娘站在人群中，儼然成了村子里發號施令的核心，大瘤子村長慢慢退到了人群之外。

在人群外的樹林中，身為女眷的胖大嬸並沒有跟著其他婦人回村，而是一直在林間等候。

「壞咯，婆娘，昆崙山上真有髒東西。」

大瘤子站在胖大嬸身邊，神情有些陰鬱。

「夫家，你說的那髒東西，厲害不？」

「厲害得很，最少是【洪將】或者【荒王】。

甚至【洪王】都有可能。」

「洪王？」胖大嬸掰指頭，算到：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一共八級。

兵將王。一共三階。一階大約可以頂【一級半】。

洪王……那不是比仙國里的【黃兵】都厲害？

這昆崙山不是沒有山靈嗎？怎麼可能誕生這麼厲害的東西？會不會是昆崙山出山靈了，真生出了山神？」

「不曉得。但肯定不是好事。

我敢肯定，林家女娃子肯定會找機會狠狠報復我們，拆我家的房子只是一個開頭頭。

林老太婆活了就有夠麻煩，再來個不知深淺的大娘娘，我們吃不消。」

胖大嬸立刻說道：「大娘娘未必就幫女娃子咧。夫家，你想法子去問一下大娘娘，能不能讓你當【大仙】

你比女娃子厲害多了，說不得大娘娘選你嘍！」

「這……這哪裡行得通哦！」大瘤子被胖大嬸的異想天開嚇了一跳。

「哎，試試嘛。」胖大嬸一把捏住大瘤子的側腹「仙國那邊挖礦都要厲害的。我們厲害沒道理沒人要。

我教你，你一會兒就這麼喊……」

胖大嬸把嘴巴湊到大瘤子耳邊，一通嘀咕。

大瘤子聽完，臉上的表情瞬間拉了下來：「哈？！臭婆娘，這麼喊行嗎？」

「哎呀，你聽我話，吃不了虧。」胖大嬸用力推了一下大瘤子：「快去！」

「你這！」大瘤子想反抗。

「嗯？！」胖大嬸用力瞪了大瘤子一眼，臉上橫肉抖動。

痛苦的記憶湧上了大瘤子心頭，他只能無奈地閉嘴走人。

「行行行！都聽你的行了吧。」

村民們還在不斷詢問林聲慢問題，有李崑崙的間接指點，見識淺薄的村民根本問不倒林聲慢，反而在一次次詢問中，不斷被誘導著朝成為一個合格的【帕魯】進行轉變。

非常自覺地開始自我勸導和互相勸導。

大瘤子在村民觀察了一會，找了個好機會，在人群提問的間隙插嘴喊道：

「仙姑！

娘娘那麼厲害，連復活你阿嬤都能做到，肯定可以直接變一個村子出來給大家，也省得大家這麼辛苦造村子。

是不是仙姑你沒有把我們村子的情況跟娘娘說啊。」

大瘤子這一聲嗓門並不算大，可所有村民卻忽然安靜了下來，同時扭頭看向他，眼藏驚駭。

「大娘娘掌管生死，她是神，我們是人。

我們對她沒有一點作用，都是我們有求於她。

村長不想著怎麼討好【仙姑】，表現自己的價值，竟然還想讓娘娘替你造房子？

你好大的膽子。」

「老吳你莫不是瘋了？」

「你怎麼敢的？」

「瀆神，這是瀆神啊！」

「大娘娘，您恕罪啊，說這些話的都是村長，跟我們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