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一 黜邪神祭文

一三一 黜邪神祭文

魁星的面容十分具備特色,因為它是著名的「丑神」。

在神話體系之中,神祇醜陋有個排名的話「鍾馗」可能都排不進前三。

畢竟上古便有「嫫母」因丑而聞名,能驅散鬼魔,屬於是古早的「守護神」了。

許甲給牛聰聰繪製的更是具備神意,怎麼丑怎麼來,倒不是為了丑而丑?是丑得有特色。

魁星乃是北斗四星,但神格形象卻和西方白虎宿的「奎星」是混淆的。

其手持一筆,腳踢一斗,藍面赤發,禿頂齙牙。

牛聰聰的臉譜畫完之後,便多了一股子莫名的精神,又有道人,搬來三壇酒:「這三壇還是去年冬至用當年的新米釀的,至今沒有開封過。」

當即篩了三大碗米酒:「這酒又名見風倒,酒量不行,可喝不得太多啊!」

牛聰聰當即灌了一碗:「甜的!說什麼胡話!」

接着又喝了一大碗。

許甲嘆道:「要不是你這身肥肉,我都要勸你三碗不過岡了!」

牛聰聰喝得興起,連着常玉也好奇:「這玩意好喝么?」

胡金花道:「好喝是好喝,就是不能多喝,喝醉死過去了,就容易死。」

許甲點點頭:「我前世有一個帶我入門的師父,便是喝酒喝死的。」

「啊?那許大哥讓我喝這麼多久?」

「那也不是你喝,是魁星借你身喝,酒炁為神所運化,就成了文炁,快些作法吧!」

頂着一張醜臉,牛聰聰開始作法,頭上點着香,香達雲霄。

忽的一點玄光落,降真聞仙大道真,隨即便見小胖墩哈哈大笑:「酒水一般,量倒是足!」

接着轉頭道:「你們請星君下凡,是請不到滴,只有我這個星君座下的撿墨童子代星君下凡哩,要寫文章我早已經知曉,只是廢黜山神,我還做不得主。」卻又看向許甲,似笑非笑:「你也做不得主!需得開壇,供奉五嶽,其中你們這裏,又歸南嶽所轄,故而要祭祝融大神,祝融大神批准了,才能生效。」

「當然,既然請了我撿墨童子下凡,肯定不會白跑一趟,嘖嘖,我雖然只是一個撿磨墨剩下的墨疙瘩的童子,但你要知道,這天上的墨疙瘩可不是凡塵之物,我便給伱一粒吧!」

那撿墨童子喝了酒,打了嗝,又要了兩盤菜,一碟花生米,讚歎道:「凡間這小日子,天上的神仙,哪裏有這樣的舒服?」

忽的,他一粒花生米卡住喉嚨,咳咳咳,噴出一枚墨疙瘩,再一見,牛聰聰已經啪在桌上睡著了,打呼嚕似打雷一樣。

幾個道人你看我,我看你,許甲道:「既然請不來天官,開五嶽壇的話,祝融大神只怕也不會輕易管這種事情,踢來踢去沒有意思,不如我來寫吧!」

許甲將那粒墨疙瘩拿到手,取來硯台,倒酒作引,研磨這粒疙瘩,很快墨色暈染,墨香,酒香,和成一團。

許甲亦喝酒一口,隨即一噴,染濕紙張,當即開始筆走龍蛇。

許甲的書法,堪比「龍飛鳳舞」,字形飄逸,行文帶着灑脫。

「敬蒼天厚土廢黜邪神祭文」

「惟天降鑒,地維永定。茲值吉辰,群黎咸集於玉山山居觀,謹以虔誠之心,昭告乾坤,廢黜邪墮污惡之神,復山川之正氣,保境安民,以期天地共鑒,神祇垂聽。謹作文以祭,述其悖逆之行,明其廢黜之義。」

「山川有靈,神祇寓焉。然近日山神失德,悖逆天道,勾結邪師,殘害生靈,索血祭,引地震之禍,放地癧之瘟。」

「身位山神,本應護佑山川,福澤草木,然其心悖離正道,行徑乖張。或引山崩地裂,使村舍毀於一旦;或召疫癘橫行,令黎民病痛交加。其所為者,背離神職,肆意妄為,逆天虐民,罪莫大焉。故奉天命,遵人願,以祭文昭告,廢其神位,以正山林之綱紀,還黎庶以安寧。」

「夫神者,應順天應人,庇佑生靈,若反其道而行,失其神格,悖其神職,實無以為神也。《禮記》有云:「國將興,聽於民;將亡,聽於神。」

「今民心惶惶,眾口一詞,咸欲廢黜。是以天道不佑,人願難違,神位必黜。我等遵天意,順民心,以期山川復歸寧謐,萬物得享安泰。」

「祭文既成,金石鏗鏘。仰望青冥,俯瞰厚土,冀天地神明鑒此誠心,速除邪惡,自此而後,山川重光,邪神永黜,百姓安樂,世道清平。謹告。」

「時維稷泰三年年某月某日,玉山縣許甲署。」

寫完此篇廢黜祭文,許甲長吐一口氣,頗有抒發意氣之暢快。

只是沒有一個大印蓋上去,卻也有一個大紅拇指印,許甲按完后,其餘人等有印蓋印,沒印書名畫押。

寫好文書,許甲道:「只能做到如此了。究竟我們算不得官,只是平民百姓罷了。」

這時多聞廣目兩個小鬼來報:「大仙,我們找到邪壇了!」

「在哪裏?」

「就在今日蜈蚣嶺那裏啊,那炁口裏面,有個怪人,他會縮骨功,龜息假死法,是個侏儒矮子,你們只灌了水進去,卻沒有仔細到裏面查看查看,裏面就有一個邪壇,在毒囊位置,那侏儒怕你們返還,半夜才出來,要跑掉,我們查探到了,連忙就回來報信!」

「侏儒?」許甲嘖嘖道:「倒是難為邪教,將這些人一一收羅起來!」

當即令道:「常玉娥,常玉英,你們二位仙家,速速隨多聞廣目二小鬼,將此邪師捉拿歸案!」

兩條蛇婆入了譜,便要聽許甲的命令,加上丈夫常玉也十分聽許甲的,她們就更沒有理由不聽了。

當即如張弓射箭一般就離了而去。

兩條大蛇離去之後,常玉忽然道:「有人在窺伺我們。」

卻見一個肉壯魁梧的大漢,穿着皮甲,從林中出來,他拉着大弓,目光死死盯着常玉:「果然是妖孽邪教一窩混!」

經主道人認出他來:「陳羆子,你怎麼來了?」

「玉山上下,除卻我陳縣尉,哪個會對邪神關心?你們果然和邪教有所勾結!」

他已經把許甲和玉山觀等人,認為是邪教中人。

不過見他來此,經主道人不驚反喜,大聲道:「陳縣尉,我們怎麼會是邪教中人呢?」

「邪教中人從來都會辯解說自己不是邪教中人,你們別想騙我!」。

許甲當即拍醒牛聰聰,牛聰聰剛剛被附體,又喝了酒,迷迷糊糊,見到了許甲,說出來的話竟然是:「胡小妹……」

聽到「胡小妹」,陳縣尉眼睛轉了過來:「你也是同道中人?」

牛聰聰見到陳縣尉,當即嚇了一跳:「陳縣尉!別射箭,我們是自己人啊,家父牛大富啊!」

「你是牛二聰!」陳縣尉多少認得一些,畢竟他和牛大富結識於翠春樓,算是「戰友」。

「是啊!是啊!」

「你怎麼跟這些邪道廝混在一起?難道你爹也加入邪教了?」

箭指牛聰聰。

牛聰聰亡魂大冒,看着箭芒就隱隱覺得眉心刺痛,連連道:「我們不是邪教中人啊,我們是來剷除邪教的啊!」

「許大哥!你說句話啊!」

許甲拿下「廢黜邪神祭文」,開口道:「陳縣尉,我們乃修道之士,這些大蛇,狐,黃鼠狼,都是我降伏的護法,並非邪教中人。」

「呵呵呵!若非邪教邪魔,怎麼會與妖魔為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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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天地一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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