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信長的豪氣

第208章 信長的豪氣

第208章信長的豪氣

琵琶屋最好的幾個游女都被信虎他們叫去陪酒了,明智光秀幾人身邊的游女根本配不上他們的逼格。

武井夕庵直接讓游女退了下去,他不滿的輕哼一聲:「左京亮大人還真是家主大人坐下第一人!」

齋藤玄蕃允舉杯道:「武井大人不必着急,不滿津田左京亮的人可不止我們,尾張那邊也有不少人不可以呢。」

明智光秀嘆了口氣道:「話是這麼說,但是津田左京亮也是尾張人,他可是家主大人的親族。

前幾日,在下受邀參加家主大人舉辦的茶室會議,家主大人想讓少主大人元服,你們知家主大人的用意嗎?」

齋藤玄蕃允並未在意,他滿臉輕鬆道:「哈哈哈,這不是好事嗎?少主大人元服,那不是意味着家主大人有意要培養少主大人,我們的好日子要來了。」

可武井夕庵看到明智光秀的臉色不是很好,便急忙問道:「明智大人,莫不是家主大人想要津田左京亮輔佐少主大人?」

此言一出,齋藤玄蕃允的笑聲戛然而止,他將酒杯用力的砸在桌案上看向明智光秀,眼神中滿是驚詫和憤怒。

明智光秀滿臉凝重的點頭:「不錯,當時家主大人確實有這個意思,只是津田左京亮暗中推脫了,只是會結束后,少主大人和津田左京亮密談了一會,具體談的什麼,沒人知道。」

齋藤玄蕃允依舊不滿道:「信長殿到底要做什麼,難道他要過河拆橋嗎?若不是姐姐出面,信長殿哪能那麼快拿下美濃!」

武井夕庵點頭道:「不錯,若不是聽聞美濃殿收養了奇妙丸大人親自撫養,我等絕不會投降。

現在信長殿對我們美濃人的重視都不夠,如今得到重用的美濃人除了明智大人,也就森大人,坂井大人,堀大人他們,安藤大人他們沒有多少話語權,這樣下去,尾張人就得一直站在我們頭上耀武揚威。」

「說起這個就來氣,森可成之前還是我姐姐的陪嫁家臣,如今確實信長殿的忠實心腹,至於那坂井政尚,如今和津田左京亮關係不錯。

堀秀政這傢伙也是,若不是我姐姐舉薦,他年紀輕輕的又怎麼會被信長殿看到,如今與尾張的木下秀吉這隻猴子關係不錯。」

明智光秀臉色陰沉道:「森可成和坂井政尚如今就和津田左京亮喝酒呢。」

「什麼!」

齋藤玄蕃允臉色一變,怒火蹭蹭直漲。

「他們兩個居然去捧津田左京亮的臭腳,真是美濃人的恥辱!」

明智光秀嘆氣道:「津田左京亮在宇佐山城一戰救了森大人一命,這種救命之恩,自然能拉近兩家的關係。

至於坂井大人,上洛之戰就跟着津田左京亮,志賀一戰,津田左京亮又送給他一個大功,他倆關係好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齋藤玄蕃允皺眉道:「明智大人,難道我們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津田左京亮拉攏森可成和坂井政尚,他們兩人現在可是得到信長殿重用。」

明智光秀喝下一杯酒,意味深長道:「津田左京亮的實力變強,對於我們來說是一件壞事,對於柴田,佐久間他們來說也是一件壞事。

尾張一系內,大致分為四類,元老派柴田勝家,佐久間信盛,林秀貞,島田秀滿他們。

直臣派,也就是丹羽長秀,村井貞勝,前田利家他們。

近侍派,這些人都出身自信長殿的小姓和母衣眾,像飯尾尚清,毛利新介,服部小平太他們一群人。

最後一派便是尾張百姓出身的木下秀吉,松井友閑他們了。

這四派之中,元老派與津田左京亮的矛盾最深,特別是佐久間信盛最不滿津田左京亮的地位在他之上,其次就是林秀貞,他倆的矛盾由來已久。

直臣派里,他們的關係與津田左京亮關係一般,處於中立。

近侍派中,只有服部小平太一人與津田左京亮有過節,其他人中,有些人是津田左京亮的同僚,有的與他有親戚關係,還有人曾經是他的下屬。

至於木下秀吉,這人野心不小,才能也不俗,他很嫉妒津田左京亮在信長殿心中的分量,也是津田左京亮的敵人。」

武井夕庵聽完,皺眉道:「明智大人,您這麼一分析,津田左京亮的實力很強啊。」

明智光秀點頭道:「以前不顯山不漏水的,現在津田左京亮不藏着掖着,直接顯露出來,可謂是觸目驚心。

尾張眾人里,與津田左京亮有直接矛盾的才寥寥數人,大部分人都沒有直接的衝突。

即便我們支持少主大人繼位,我們也無法完全掌控家中大權,尾張人肯定會擁戴津田左京亮與我們爭鬥。」

齋藤玄蕃允大驚道:「我們不能看着津田左京亮這樣發展下去,我得和姐姐說一聲!」

明智光秀也跟着說道:「不錯,必須得和美濃殿商議一下了。」

武井夕庵嘆了口氣道:「明智大人,我們的希望就在你身上了。」

明智光秀連忙舉起酒杯道:「武井大人言重了,在下能有今日的成就,離不開美濃殿以及各位的支持,各位為了美濃,我們得更加努力了!」

「來,幹了這杯!」

齋藤玄蕃允舉杯說道。

幾人互相敬酒,說起了其他事情。

……

本丸,齋藤小院內。

奇妙丸陪着齋藤歸蝶坐在走廊上看着含苞欲放的梅花。

「母親大人,孩兒已經和左京亮大人談妥了,只要武田家背刺我織田家,婚約作廢,他就同意阿冬嫁給我。」

齋藤歸蝶笑道:「阿冬是個不錯的女子,配你很合適,津田家的實力很強,有左京亮支持你,信長殿就沒法動你的世子之位。」

「你的弟弟們已經有了自己的地盤,而你父親又是春秋鼎盛之時,等你接管織田家,他們成了氣候,會給伱帶來很多麻煩。

有左京亮在你麾下效力,他在伊勢坐鎮,你二弟三弟在伊勢就動彈不得。」

「母親大人所言極是。」

奇妙丸應和道。

齋藤歸蝶繼續說道:「雖然我讓你倚重左京亮,但不可將所有的一切都託付給他,你要記住,你還有美濃人的支持,明智十兵衛就是我為你安排的。」

奇妙丸並未驚訝,每次明智光秀來拜訪問候歸蝶,歸蝶都會讓他與明智光秀親近。

他也認可明智光秀的才能,只是和左京亮一比,他就有些看不上他了。

「孩兒明白,明智大人也是一位有才能的人,孩兒以後一定會重用他。」

歸蝶點頭道:「嗯,你要記住,不要只倚重一個人,等你父親統一天下,你着眼整個天下,要重用其他人。」

奇妙丸有些擔憂道『「可是左京亮大人和明智大人之間有矛盾啊。」』

齋藤歸蝶嘴角微挑,有些漫不經心道:「那又如何?那是他們之間得矛盾,不會影響到你,他們互相爭鬥,你才能控制他們。

織田家內每次軍議不是吵來吵去,柴田勝家他們看不起小輩,看不起猴子他們,美濃人與尾張人不合,那些新投靠織田家的其他家臣報團取暖,尋找靠山。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父親一手造成的,他很樂意看到家臣們爭鬥,哪怕是爭到你死我活也沒事。

不管誰死了,他手中總有人頂上去,前田利家,佐佐成政,這些餓狼可都盯着呢。」

奇妙丸疑惑道:「可是我看左京亮大人以前不怎麼爭。」

歸蝶解釋道:「左京亮他不可能停下來,信長已經看到了他的用處,他就是要讓左京亮當靶子。

當初你父親手中的人才還沒到獨當一面,手中能用的人太少,好在左京亮異軍突起,迅速成為一員大將。

可是左京亮這個人有些憊懶,所以信長主動給他加擔子,左京亮很有才能,不負信長的期望。

為了扶持左京亮,信長可是連帶着將信龍扶了起來,加強左京亮的實力,不過左京亮已經發展到信長沒法控制的地步了,所以他放任了其他人對左京亮的仇恨。

但是這局面有些失控,所以左京亮不得不出手壓制這些人,若是信長死了,織田家一定會經歷一次大亂。

在信長死之前,你必須儘快建立自己的威望。」

奇妙丸臉色凝重,歸蝶的話讓他背負了很大的壓力,明明是一個年輕人,但看起來有些苦大仇深了。

……

信長小院內,在阿鍋的服侍下,信長正在看着家中的財政詳細數目,他一臉喜色道:「哈哈哈,阿鍋,你來看,我織田家通過商貿,一個月就能收取一萬多貫,一年便是十數萬貫。

還有我織田家的生意,每年都能帶來七八萬貫的收益,這筆錢可比得上三五十萬石的領地。」

阿鍋看着信長財迷的模樣,有些不解道:「家主大人,您為何如此看重這些,如今織田家可謂是內憂外患啊。」

信長滿不在乎道:「錢太重要了啊,外部的敵人不算什麼,只要有錢糧,我就可以組織軍隊討伐。」

阿鍋追問道:「可是內部的事情呢?左京亮他們都是你的重臣,他們正在互相傾軋,這不是錢糧能解決的。」

信長放下賬本的道:「哈哈哈,你不必擔心,他們再怎麼爭鬥也不可能看着織田家滅亡。」

「那外部的敵人都消滅了呢?」阿鍋再度追問。

信長依舊滿不在乎:「外部敵人滅亡了,那他們愛怎麼斗就怎麼斗,我看着他們斗,他們斗得越凶越好,他們斗死幾個,我就能安排幾個人上去頂替,然後繼續斗。」

阿鍋有些驚恐道:「信長殿,這樣太危險了,您就像是坐在火山上,一旦噴發,就會淹沒了織田家!」

「不可能的。」

信長很有信心。

阿鍋滿臉懷疑:「家主大人為何如此肯定?」

信長招了招手,讓她靠近道:「你對信虎怎麼看?」

阿鍋凝眉思考了一下,隨即說道:「左京亮大人乃織田家柱石,不管是內政還是戰事都遠超其他重臣。

如今左京亮大人身邊有守山殿,佐協大人等人,勢力龐大,不管是柴田大人他們,還是美濃殿他們,都比不上左京亮大人。

信長殿,左京亮大人已經是家中的龐然大物了。」

阿鍋說着,已經開始擔憂起來。

信長滿不在乎道:「你們都只看到了這些,但是我看到的和你們不一樣,不用擔心,信虎絕不會背叛我。」

阿鍋有些不服氣道:「信長殿為何如此肯定?」

信長也不隱瞞,說出了自己的看法:「信虎這個人,至今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津田家,他變成龐然大物,是我在推動,他太好用了啊,你看看,我把他放在哪,問題就會迎刃而解,所以他的功勞越來越多。

但這些功勞都是我交給他的,我不給,他也不會主動爭取,因為他覺得,以他的地位,除了我這個家主可以打壓他之外,其他人都沒這個資格。

至於他結交的勢力,那都是為了津田家以後打算,或許奇妙丸之後的織田家家主擔憂津田家呢?」

阿鍋驚訝道:「信長殿,您既然想到了以後,為何還要放任呢?」

信長淡然道:「我怎麼能因噎廢食呢?我到時候人都死了,還管得了什麼?我只能管現在。

再說了,如果我的孫子連津田家都管不了,以後又能管得了誰?

如果信虎的子孫要造反,我的孫子被殺了,那也是他無能,這樣的織田家總是要滅亡的,我又擔心什麼呢?」

說到這裏,信長有感而發。

「這天下間,與天地相比,又有什麼是不滅的呢?我信長也會有死亡的一天,織田家也會有消亡的一天。

阿鍋,不要因為以後可能發生的事情而懼怕,那樣只會折磨自己。

我信長只在乎現在的事情,我想做那就去做,不要憂慮太多。

失敗了就失敗了,我做了想做的事情就沒什麼遺憾的了。」

信長起身走到房間中央,他抽出腰間的扇子,緩緩打開,慢慢起舞,唱道:「人生在世五十年,與永恆天地相比,人生太短,不過幻夢一場。

人生有界終須盡,人生有界終須盡!」

信長收起扇子,單膝跪地,頭微微低下。

阿鍋感嘆道:「信長殿的心胸好似有天高,有地厚,妾身的如同滄海之一粟,過於渺小啊。」

信長看向阿鍋,傲然道:「我信長不會在意這些的,我要做的事情很大,不需要在乎這些東西,我只要做到我想做的事情,這就足夠了!」

這一刻,阿鍋被信長的豪情萬丈的氣勢給震到了。

「信長殿,您真是偉丈夫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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