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我自己【8000+】

為了我自己【8000+】

因為考場比較偏遠,而傅傾城和那些考生又是教練統一帶過來的,所以不管她怎麼著急,還是等把課聽完,然後拿了駕駛證才一起離開。言愨鵡琻

只是她已經等不及,在車裡就打電/話給時容。

時容還不知道這件事情,見是她的號碼接起來就問:「考過了沒有?」

傅傾城直接問:「你沒有看新聞嗎?」

「新聞?什麼新聞?」時容有些詫異眭。

「魏衍主持的那檔節目。」她說,壓低了聲音,「算了,我很快就回去了,到時候再說吧。」

時容應了一聲,大概會在她到之前就找出新聞的視頻來看。

傅傾城不知道心裡是什麼感覺,曾幾何時,她希望一切真相都被公之於眾,可當那一切發生之後,當白苓失蹤,當她生下晗晗,她就已經沒了以前那麼重的恨意佔。

雖然說這樣可能對不起趙青璽。

但在那個時候,罪魁禍首白苓已經付出代價,還沒出現之前,她是想過就這樣過去的,反正白苓已經得到了報應。

只是沒想到這件事情直接被曝光了,而且偏偏是在魏衍的節目里。

魏衍是有預謀的嗎?一直以來他想要的都是這個嗎?

讓秦年聲名掃地?

傅傾城有些焦急,問教練:「教練,能開快一些么,我有急事。」

教練人不錯,果然開快了不少。

坐在後座的三個小姑娘早就用手機把新聞開得透透徹徹,看著她滿臉急迫,便有人問:「是真的嗎?他是你丈夫,你應該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吧?」

還不等傅傾城回答,另一個小姑娘已經說:「說是真是假是沒有意義的,反正大家相信什麼,那什麼就是真的,我看反響不怎麼好……」沒說完,她就被人掐了一下,吐吐舌頭,悶聲不說了。

傅傾城只能無奈地笑了笑:「她說得對。」

一路上的氣氛便尷尬到不行,沒有一個人說話。

匆匆趕到時容家裡,果然,她正拿著電腦在坐在沙發麵前的地毯上看著,見她進來忙招手。

她連衣服都來不及換,就直接坐到了時容身邊,時容把視頻拖到了最開始,重新開始看。

本來是正常的了解最近心臟疾病的一個節目,正好魏衍是主持人,一開始的問題都很正常,直到節目的最後,他卻忽然問起秦年,幾年前的那次手術失誤。

魏衍是有準備的,資料找得很齊全,幾乎可以把當時的情景再現,說得秦年沒有任何反駁的機會,當然也或許是秦年不想反駁。

因為他根本就沒有自己辯駁,只是淡然地聽著魏衍控訴一般的語言將當年的事件重現。

就在秦年要說話之前,節目被中斷,成為了播出事故,魏衍肯定會因為這件事情受到處罰,而秦年……

他在那之前是想說什麼的?

為自己辯駁?又或者,是辯解。

就算他辯解也無可厚非,畢竟如今他功成名就,怎麼可能已經這麼一件事情而落到谷底呢。

只是,魏衍究竟是怎麼知道這件事情的?

趙青璽的手術事故,醫院肯定不會承認,那麼他是從哪裡得知這不是意外而是事故?

傅傾城心裡有些不好的預感,眼皮不知道為什麼總是一跳一跳的。

她猛地緊閉了眼睛,知道當初事情的攏共就那麼幾個人,白苓總不會把自己做過的事情捅出去,秦年也不會,再來,就是她了……

她心頭猛地一跳,忽然想到了什麼,慌忙拿出手機想撥號碼。

手有些顫抖,手機都差點沒拿住掉下去。

電/話已經接通,那邊卻遲遲不接,她掛斷,起身直接想去電視台。

時容叫住她:「我跟你一起去。」

時容有車,去台里也方便一點。

坐在車裡,時容忍不住看她一眼:「是真的嗎?當年的事情……」

就算時容是那麼親近的朋友,傅傾城也沒有對她說過當年趙青璽手術的真相,時容只知道她和秦年之間有矛盾,卻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

傅傾城默默地點點頭,眼睛一直看著窗外:「是也不是……」

「是白苓做的?所以當年她才會離開這裡,才會……」

「嗯。」她輕輕地應。

「秦年想幫她隱瞞的?」時容呢喃,見她表情不好,也就不再問下去了。

傅傾城卻說起話來:「其實我已經不怪秦年了,他幫白苓,大概總有他的道理,禍首是白苓,我只恨她一個人,沒想到事情會被捅出來,這種事情可大可小,秦年他……」

「沒事的,應該沒事的。」

傅傾城沒有對她說自己最在意的是什麼,因為畢竟她也還沒有得到證實。

來到電視台,傅傾城匆匆上樓,卻沒有見到魏衍,問了下才得知人在領導辦公室,只能等著他出來。

過了沒多久,魏衍就回來了,臉上看不出是什麼表情,也不知道是被罵還是被誇。

看到傅傾城,他顯然也很是意外。

傅傾城一把抓了他的胳膊就將他拉到了沒有人會經過的樓梯間,仰著頭,質問他:「你是怎麼……」

她沒有問完,他已經堂堂正正地開口說道:「對,你沒有猜錯,是你告訴我的。」

「我……」她瞪大了眼睛看他,猜測被證實的感覺算不上好。

「還記得我說過什麼,你說你是他的親人,可你卻讓他死得不明不白。」魏衍步步緊逼:「你不是他的親人,不是。」

「不,我沒有,我沒有!」傅傾城盯著他,「我只是無能為力……但是白苓,當年白苓不是……」

「她又回來了不是嗎?一命應該償一命,幫凶也該付出代價。」魏衍說,「你不是他的親人,他的親人只有我而已。」

傅傾城不知道該說什麼,看著這樣有著猙獰面孔的魏衍,和她記憶中的他一點都不一樣,她訥訥,竟然說不出話來,許久之後才道:「所以,你一直是利用我,利用我知道當年的真相,利用我來打擊秦年?」

魏衍默不作聲。

但是沉默已經可以代表一切。

傅傾城站不穩,後退兩步,正好靠在牆上,不敢置信地看向魏衍。

魏衍直視著她:「我和他……」他開口,帶著深沉的回憶,「從小就被父母拋棄,在孤兒院里相依為命,八歲那年,有人來孤兒院,想要收養一個孩子,看中的是他。你知道的,他那麼好,不會有人不喜歡他,我捨不得他走,其實更多的是嫉妒,因為那戶人家有錢有勢,一看就有很好的環境。」

這是傅傾城從來都不知道的,趙青璽的過去。

在她的印象中,有記憶的時候就有趙青璽的身邊。

她也曾經問過他的過去,他只是笑一笑,沒有說話,甚至連魏衍的存在也沒有說過。

魏衍繼續說:「那戶人家來過好幾次,但只願意收養一個,我希望被收養的是我,甚至還瞞著他出現在別人面前,我和他長得那麼像,稍微裝一下沒人可以看得出來。只是他發現了,我以為他會責怪我,會討厭我,可他只是把那個機會給了我,讓我代替了他。我的確代替了他,但那之後,我就再也不是我了,收斂起脾氣,成為了溫和善良的他。」

「青璽哥呢……」

「我們一直在通信,後來孤兒院被取締,他無家可歸,那個時候遇見了你的母親,被帶回了你家。他一直和我說起你,說你多麼可愛,每次都會寄來你的照片,得知他得心臟病的時候,我已經要跟著養父母出國。我承諾我會回來,因為養父母在國外定居,我也只能短暫地回來,就那麼一次,我見到了在醫院的他。然後再次得知他消息的時候,他已經成為了一堆青灰,我唯一的親人,死在了他們的手下,我只是要討回公道而已,你呢?他對你那麼好,甚至在病危的時候也只記著你,記著你在他死後會無依無靠,你是怎麼對待他的?」

傅傾城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垂下了頭,淚眼朦朧,說不出話來:「我只是,只是……那個時候,我已經做了我能做的一切。」

「是啊。」魏衍走近她,撫撫她的頭,「所以現在我來做了,你看,不是很好嗎?秦年他,也得意不了多久了。」

他居然還在笑,陰陰沉沉的。

果然和趙青璽完全不一樣。

就算他一直裝著趙青璽那般陽光,也依舊掩飾不了他的內心,是那麼的陰暗。

「不。」她咬著唇,忍著淚,抬頭看他,「冤有頭債有主,所有的錯只是白苓一個人,如果,如果青璽哥還在,也不會願意看到這種事情的,他不是這種人。」

「他不是,但我是。反正一切都已經成定局,」魏衍收回手,「你不是都已經和他離婚了,還在意那麼多幹什麼?」

「你知道?」她驚道。

魏衍沒有說話,只是笑了笑。

傅傾城的腦子很亂,什麼思緒都理不清楚,偏偏魏衍還朝著她那樣笑。

「他讓我好好照顧你,他心裡全是你,可是你,大概應該早就把他拋在腦後了吧?這一切,都是因為秦年。」

「不,不!」傅傾城搖著頭,眼淚滑下,「我從來都沒有忘記他,如果他還在,他只會祝福我,不會像你一樣,不會的。你知道什麼,你一點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

「對,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只要知道你為了秦年讓他死得不清不楚地就夠了。」他說,「我以為我們應該站在同一戰線的,可是……算了,反正我一個人也已經足夠。」

他想走,傅傾城叫住他:「那白苓呢,她……」

「她已經不在這裡了,為了她的孩子回去了,你不知道嗎?」魏衍轉頭看她,「另外她的孩子不是唐瑋的,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吧。」

「你……早就知道了?」

魏衍沒有說話,徑直走開了。

傅傾城這次是真的站不穩,扶著牆緩緩蹲了下去。

魏衍最開始的接近就是有目的性的,她以為他是趙青璽的雙胞胎弟弟就不會害她,沒想到他居然會故意把唐瑋的信息錯給她,一箭雙鵰。

一切都是他設計好的,包括那次他請她喝酒,她迷迷糊糊什麼都不知道,應該就是那個時候把事情全都說出來了吧。

傅傾城猛地抓了把頭髮,想要吼,卻發現聲音都發不出來,她能怪誰?

只能怪自己靠著那麼一張臉就相信了他。

可是她真的錯了嗎?她真的應該那麼極端的給趙青璽報仇嗎?

不,不是的。

她想放下不僅僅是因為對方是秦年。

更因為她知道趙青璽不會希望她這樣過一輩子。

他最希望的是她倖幸福福,快快樂樂,如果滿心都是仇恨,那麼又怎麼開心得起來?

她花了那麼多時間想通了這個道理,想要將過往淡忘,沒想到魏衍又把這樣赤/裸裸地一切全都擺在她的眼前。

她太迷惘,太不知所措。

時容找來,看到她蹲坐在角落,忙迎上去,想扶她起來,發現她一點力氣都沒有,只能陪著她一起蹲著:「青青,你沒事嗎?」

「阿容……」傅傾城抬頭,「我錯了嗎?」

時容只是把她抱住:「不,沒錯,你沒有錯。」

傅傾城靠在她的懷裡:「我以為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可是原來還沒有,一切都沒有過去……」

時容扶著她出去,有人經過不免指指點點。

誰都知道傅傾城和秦年的關係,如今秦年被曝出這種事情,她也免不了被人看笑話。

孟穎最為過分,直接走到她面前,抱著胸笑:「沒想到你老公居然做出這種事情來,你是不是幫凶啊?嘖嘖……」

傅傾城沒有心力去理她,時容氣憤不平:「你!青青和他已經……」

傅傾城攔住她,搖搖頭。

時容這才收聲,哼一聲。

孟穎還不放過她們:「已經怎麼?離婚了?難道是預知到有這種事情發生,所以就早早離婚了?」

傅傾城抬頭看她,眼中的淚已經消失,只有紅腫的眼眶透露出她曾經哭過。

她看著孟穎,一字一頓:「誰告訴你我離婚了,你哪一隻眼睛看到了?」

很少見到傅傾城這樣的表情,連一向刺人的孟穎都有些意外,不想在這種時候湊上去,哼一聲便離開了。

時容不知道傅傾城是怎麼想的,走遠了之後才問:「青青,為什麼不說……」

「如果這就是秦年答應離婚的目的的話,我……」她低頭咬唇,「魏衍說得對,很多事情都是我的錯。是我的錯,所以我應該彌補。阿容,能送我去醫院嗎?」

時容沒有問她究竟想怎麼樣,只是她說,她便做,絕對信任她。

到了醫院,她也不去湊熱鬧:「我在車裡等你。」

傅傾城看她一眼,點頭:「好。」

秦年在醫院,卻沒有手術,也不在辦公室,問了也沒有人知道。

她便隨意走動看了看,不想竟在那個開滿白薔薇的角落看到了他。

又到了白薔薇的花季,所以一大片全都開起了朵朵白色纖小的花,像是冬天的雪,滿滿地覆在上面,純潔又美麗。

她湊近一點去看,秦年坐在長椅上,正在抽煙。

他已經許久都沒有抽煙了,姿勢還是那麼熟練,頭微微歪著,雙指夾住,放在唇邊輕輕一吸,吐出白茫茫的煙霧來。

她的腳步頓了頓,等他一支抽完,還行再拿一支的時候,終於走過去,輕聲叫他:「秦年……」

秦年大概是沒想到她會忽然過來,猛地站起來,將煙放回口袋:「怎麼過來了?」

說著,他皺了皺眉:「你看到了?」

她點點頭:「你……還好嗎?」

秦年讓她坐下,兩人之間還隔著一個人的距離,不遠不近,正像是他們現在的關係。

「我沒事。」他看她,「你擔心我?」

傅傾城居然沒有否認:「是,我擔心你。」

她這樣直白的話語倒是讓秦年不知道該接什麼,愣了一下之後才回:「我沒事,你回去吧,事情很快就會解決的。」

「怎麼解決?」她問。

他沒有回答。

傅傾城的手拽著衣角,終於忍不住說:「是我,他是從我這裡知道的,是因為我,你……你如果想要澄清,我,我可以……」

「幫你」這兩個字還沒有出口,秦年就已經說話:「他說的是真相,你也知道,不是嗎?」

「可追根究底是白苓……」傅傾城說,覺得唇瓣有些乾澀,深吸一口氣,「我一直都沒有問,為什麼,你為什麼要幫她?」

秦年笑了笑,許久都沒有說話。

傅傾城以為他不會說的時候,他卻忽然開口:「其實不算是幫她,只是覺得這件事情我也有責任,如果不是我同意讓她進入手術室,那麼一切都不會發生。」

傅傾城看著他。

他也看向她,視線相對,他繼續說:「那個時候我剛和她提分手不久,她……總之她的情緒問題是我沒有顧及到,是她精神恍惚,有些手術工具掉地上了也忘記換,直接用了。剛開始我並不知道,是她嚇得來求我……」

「沒有辦法拒絕是嗎?」傅傾城說,「因為你覺得你虧欠了她?」

秦年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傅傾城忽然覺得一切都是命。

如果那個時候秦年沒有和白苓提分手,白苓不會恍恍惚惚,也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也就不會有之後一系列的事情……

而他為什麼會忽然和白苓分手?

傅傾城居然也問了,在她自己也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的身體比心快一步做出了決定:「為什麼?你們不是一直很好,為什麼要分手……」

秦年只是看著她,用一中「你真的不知道嗎」的表情看著她。

她被看得有些心慌。

他卻已經淡淡地移開頭:「沒什麼,只是分手而已。所以你恨我,魏衍恨我都是有理由的。」

「可是……」

「沒事,你回去吧,我自己會做決定。」

「什麼決定?」傅傾城有些急,「你要承認嗎?」

秦年沉默不語。

但是傅傾城已經猜到:「所以,你同意離婚也是因為這件事是嗎?你早就知道魏衍會做出這種事情?為什麼還要接受採訪,明明……你明明就知道了……」

秦年起身:「嗯,我知道了。我早就接受這個結果了。」

「你可以不承認,魏衍現在把白苓做的事情全都推到你身上去了,變成你才是罪魁禍首,他是故意的,你解釋啊……」她也起身,站在他身後。

他回過身來,低頭看著她:「以前,最開始的時候,你希望得到的結果是不是就是這樣的?」

是的。

的確是這樣。

那個時候趙青璽剛死,她所有的悲傷全都化作了怨恨,死都無法原諒他們,只希望他們身敗名裂。

只是這也不過是衝動下才會做的事情,到後來,比起恨他,更多的是無法理解他。

現在的她也不再是當年衝動年輕的她了。

「可現在不是,」傅傾城抓著他的胳膊,「究竟為什麼?我不相信你是為了白苓……」

他只是張開手臂,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裡。

許久都沒有感受到的契合感再一次傳來。

好像兩個人本來就該是這樣的,就該這樣擁抱,心裡滿滿的都是充實。

她被他的擁抱搞昏了頭腦,竟然忘記了要說什麼。

他輕拍著她的背脊,在她的耳邊低聲道:「沒事的,沒事,你不用擔心,我不是為了別人,只是為了我自己。」

為了站在你面前的時候不再背負著什麼,為了能讓你徹底將過去的事情放開……

所以,那是為了我自己,不是為了別人。

傅傾城靠在他的懷裡,很想哭。

他的懷抱這麼溫暖,可她卻不能再擁有。

成為他的妻子,她帶給他的從來都沒有任何好事,只有困擾。

原本以為離開他會更好一點,可是為什麼,他依舊在經歷這種事情。

擁抱看似很久,可只不過一分鐘而已。

秦年很克制地將她鬆開,沒有看她的眼睛:「離婚證很快就拿到了,不在身上,有時間給你。」

傅傾城心裡很不是滋味,在他走開之前又拉住了他的衣袖。

他只是拍了拍她的手,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笑。

她不由自主地鬆開,就看到了他離開的背影。傅傾城沒有離開,只是獃獃地坐回了那個長椅,椅子上居然有他落下的煙和火柴。

無端端地就想起了多年以前,她也曾經坐在這裡,拿著他落下的煙,猶猶豫豫的吸。

和以前一樣,她毫不猶豫地拿起了煙,並不熟練地點著,白煙瀰漫,她含住煙嘴,輕輕地吸了一口。

然後就被嗆住,猛烈地咳嗽起來,一聲一聲,像是要把一切都咳出來。

她微微彎腰,咳著咳著便咳出了眼淚。

她沒有將抽煙,只是默默地等著這一支煙點完,扔進垃圾桶,然後擦了擦眼邊的眼淚,起身離開。

時容已經等她很久,見她回來,精神萎靡,也就沒有問什麼,等她坐進來便開車回家。

傅傾城將頭靠在玻璃窗上,怔怔地看著窗外的風景:「阿容……」她叫。

時容應一聲,等她說話。

「我發現,其實我早就不恨秦年了。雖然青璽哥的死和他也有關係,但是我早就不恨他了。」

時容長長地嘆出一聲:「有時候,有愛才會有恨,有時候,恨也會因為愛而消失。」

「是嗎?原來我這麼愛他……」她低喃著說出早就已經有的定論。

她一直都很愛他,愛得快沒了自我。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和他離婚嗎?」

她要的不是時容的回答,而是想要說出心裡頭一直悶著的話,不可能對任何人說的話。

時容也知道,所以一聲不響,等著她說。

「我覺得我是一個災星,帶給人的只有壞運氣,我身邊的人從來沒有能好好的。」她一一曆數,「母親早亡,外婆去世,青璽哥也走了,清瑜患了那種絕症,晗晗失蹤,不見人影,秦年也因為我快要身敗名裂,阿容,還有你……」

「你最近是不是在打算搬走?」時容問她。

她聲音很輕地應,的確有這個想法,因為她怕時容因為她再遇到什麼不好的事情。

時容忽然停車,在路邊停下來,狠狠地瞪她,手指點著她的額頭:「你說你都在想什麼?災星?這你也想的出來?」

「可是,真的……我身邊的人一個個都……」傅傾城從前也不是什麼迷信的人,只是遇到那麼多事情,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去想。

「我告訴你。」時容看著她,「對於我來說,你不是什麼災星,你只是我的朋友,我相信對於秦年來說也一樣,對於任何你身邊的人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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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曾深愛豈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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