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見家長逼婚

36見家長逼婚

「小信你慢點兒吃,沒人跟你搶,不是那餓肚子的時候啦,」孔老太太疼惜地看著孔信,笑道,「這孩子,多大了呀,吃個飯還跟小孩兒似的。」

孔信接過羅子庚遞來的茶水,潤潤嗓子,「嘿嘿,我是太驚訝了,」他轉頭看向孔仰山,「爸,康純傑是我們的朋友,跟阿義也……嗯,關係非淺。」

羅子庚一看他閃爍著精光的眼睛,就知道這傢伙在幸災樂禍,遂笑著補充,「康純傑在瓷器鑒定方面很有一套。」

孔仰山想了想,有些困惑地看著他們,「康純傑?……這名字耳熟啊,跟康無邪什麼關係?」

「他是康無邪的孫子,」羅子庚道,「據說是現在能當得起官窯王這個稱號的人。」

孔通道,「我有一個他仿製的瓶子,簡直是以假亂真,吃完飯讓人送來給你看看。」

「那快讓他進來呀,」老太太道,「你們爺爺當年跟康無邪可是臭味相投的好朋友,可惜兩個老傢伙都走啦,兩家也漸漸斷了聯繫。」

孔仰山點頭,對保姆低聲道,「那請他去客廳稍等,我們馬上過去。」

幾個人來到會客廳,一進門,就看到康純傑站在博物櫃前,在欣賞玻璃后的一個乾隆粉彩葫蘆瓶,一雙長腿挺拔修長,包裹在黑色長靴中,讓人一眼望去就移不開眼,明明如此禁慾,卻自有一股性感油然而生。

聽到他們的聲響,康純傑轉過頭來,漂亮的五官讓人眼前一亮,孔信摸著下巴想,其實孔義那個沒進化完全的猴子能討到這麼英俊一媳婦,完全是屬於墳頭冒青煙了吧。

唔……只是性格有點缺陷。

「純傑,真高興能再見到你,」羅子庚搶先打招呼,他怕孔信那張尖嘴抖出什麼不該抖的話,對孔仰山道,「孔伯伯,這就是康純傑,我們是很好的朋友。」

康純傑皺眉,「我們什麼時候是朋友了?」

羅子庚一噎,乾巴巴地笑道,「我們上次在景德鎮相處得還挺愉快……」

「我不覺得,」康純傑板著臉,硬邦邦道,「你們害阿義被警察抓走,我不會再信任你們。」

孔仰山哈哈大笑,「真性情!小康,看來你和我們阿義交情真不錯。」

康純傑面部冰山融化,點頭道,「夫妻一體同心。」

孔仰山愣了一下,「……現在小年輕說話真有意思。」

「你能理解我很高興,」康純傑真誠道,「大伯你好,我是阿義的妻子,昨晚我們在酒店做/愛,他趁我累得睡著后不告而別,我很生氣,請你把他還給我。」

孔仰山:「……」

「爸,你要振作!」孔信惟恐天下不亂地大叫,轉臉對羅子庚笑得幸災樂禍,咬耳朵,「原來康純傑也能說這麼多字,我一直以為他語言障礙呢,哎喲真是會咬人的狗不叫,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我好佩服他的坦然,真的,吃什麼長大的?」

羅子庚無語,心想你快閉嘴吧,沒看你爹都要暈過去了么。

「快……快……」孔仰山氣得渾身發抖,顫著手指,「給你二叔打電話……」

孔信立馬撥通孔二叔遠在美國的電話,孔仰山抓著手機聲音都變了,「你教的好兒子!招惹女的還不算,還要招惹男的,還……還敢始亂終棄!現在人家都找上門了!咳咳咳……」

二叔向來惟大哥馬首是瞻,一聽大哥氣得都咳嗽了,立刻對親生兒子各種嫌棄,二話沒說,直接打包空遞迴國。

可憐孔義居心叵測地做暈康純傑,連夜逃到美國,機場都沒走出來,就被塞回飛機,再踏上地面時,已經是前途無比兇險的南京。

「老頭!老頭!爸!親爸哎……」孔義一下飛機就被兩個保鏢挾持走,掙扎著給孔二叔打電話,叫得撕心裂肺,「我可是你親兒子!你怎麼把我往火坑裡推?康純傑不會饒了我的,他一定會把我綁在床上ooxx到精盡人亡!精!盡!人!亡!!!」

美國的家裡,孔二叔舒服地泡著花瓣浴,甜膩膩道,「寶貝兒,要幸福哦。」

孔義大哭,「我再也不要認你了!你這個一輩子沒娶著媳婦的老光混!!!」

「你爹我這叫修身養性,傻逼兒子!」孔二叔氣得鼻子都歪了,乾脆利落地掛了電話,躺在浴缸里惆悵地望著天花板,喃喃道,「娶媳婦又不能吃,我費那事兒幹嘛,哼哼,果然是個傻逼兒子!」

孔義一步三掙扎地蹭到書房的時候,已經面如土色,他太能想象康純傑整治他的樣子了,監/禁、捆綁、春/葯、榨乾……心理陰影真是終其一生都無法治癒。

「咦,回來啦,可是你貓在這兒幹嘛?」孔信叼著一個蘋果從門前飄過,靠過來戳戳他的臉蛋,「小臉都憔悴了。」

孔義蹲在門邊,陰雲壓頂,「哥,你說康純傑會給我留個全屍嗎?」

「……」孔信認真地思考幾分鐘,然後嚴肅地說,「我幫你問問他吧。」

「咦?」孔義驚訝地抬起頭。

孔信猛地一腳踹開書房,大叫,「康純傑,阿義回來啦,有仇的報仇,有冤的報冤啊!」

「卧槽!!!」孔義撲上去給他一拳,掉頭就跑,被孔信一把揪住后領,死活拉住了。

孔義大罵,「孔信你個不仗義的!我要跟你斷絕兄弟關係!」

這傢伙武力超高,孔信使出吃奶的勁兒拉住他,大喝一聲,「呔!哪裡逃?」

「夠了!」一聲呵斥,孔仰山帶著老花鏡站在書房門口,看這對拉拉扯扯的兄弟,臉色相當精彩。

孔信一撒手,孔義啪地摔在了地上,捂著腦門爬起來,就看到站在孔仰山身邊的康純傑,深藍色的家居服,黑框眼鏡擋住執拗的眼神,整個人彷彿都柔和起來,不由自主地心頭一酥,想走上去摸摸他。

剛邁出一步,倏地清醒過來,孔義默默轉過身,給了自己一個嘴巴子:賤胚子,想想這傢伙是多麼可怕,還敢動色心?

「阿信做自己的事情去,阿義跟我近來,」孔仰山轉頭走進書房。

孔義對孔信齜牙咧嘴,雙手掐著脖子做了個咯屁的姿勢。

孔信靠在牆邊嘎吱嘎吱地啃著蘋果,不厚道一笑,用口型道,「爭取留個全屍。」

孔義豎個中指,一臉光榮赴死的表情進了書房,茶几上擺著一盤殘棋,看樣子誰都沒討到好處,孔義驚訝地看一眼康純傑,印象中孔仰山棋藝高超,沒想到康純傑竟能和他打個平手。

「坐下,」孔仰山坐進椅子中,雙眼平靜地看向孔義,「這件事情你打算怎麼處理?」

孔義愣了一下,「什麼怎麼處理?」

孔仰山皺皺眉,目光慈愛地掃一眼康純傑,「純傑是個好孩子,棋藝不錯,書法更好,鑒賞水平甚至在你哥之上,我看了他仿的瓷器,完全得到康無邪的真傳。」

孔義小心翼翼,「……然後呢?」

「同性戀人要面對比其他人更加苛刻的生存環境,」孔仰山拿下老花鏡,有些疲倦地捏捏鼻樑,「但這不是不負責任的理由。」

「……哎?」孔義琢磨片刻,覺得不大對勁,「大伯,你的意思是我不負責任?」

「一個有責任的男人不會……」孔仰山頓了一下,生硬道,「不會做完愛就偷跑。」

孔義冷汗涔涔,瞄一眼康純傑,心想你這神經病還真是什麼都好意思往外說啊,我一國際友人都沒有你這麼奔放,悶聲悶氣,「你不了解我們的情況。」

「你們什麼情況?」

「我們……」孔義到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看樣子自家大伯挺喜歡康純傑的,還是給他留個好印象吧,什麼綁架什麼監/禁play讓我們通通都失憶吧。

訕訕道,「我們也沒什麼特殊情況,就是普通的一夜情而已。」

「你!」孔仰山恨鐵不成鋼地瞪他,「你……你怎麼能這麼隨便?雖然你在美國長大,但是也流著孔家的血脈,對感情必須從一而終,忠誠,信任!」

孔義不以為然地撇撇嘴,小聲嘟囔,「你自己還不是老早都離婚了?我家老頭根本就沒結婚,擼了一炮就把我給試管出來了……」

話音越來越低,孔義自覺地把最後幾個字吞進嘴裡,因為自家大伯的臉,在那一瞬間就黑了。

孔仰山氣得顫抖,抓過茶杯灌一大口,強行壓下大義滅親的衝動,指指眼前兩人,「孔家斷沒有始亂終棄的說法,你們……打算怎麼辦?」

孔義嚷嚷,「還能怎……」

「我們結婚。」

清冷的嗓音在耳邊轉瞬即逝,孔義剎那間就雷成傻逼了,張大嘴看向旁邊一臉淡定的男人,半晌,爆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怒吼,「你他媽缺心眼兒啊!!!」

康純傑淡淡地掃他一眼,沒愛搭理他,轉頭對孔仰山道,「需要我出禮金嗎?還是我準備嫁妝?什麼時候辦婚禮?」

孔仰山也被他的決定驚了一下,半天才緩過勁兒來,「咳……結婚的話……還是我先和你的父母談一下吧,那個……阿義的父親還沒回國,婚禮……嗯,婚禮不急著辦。」

「我父母都已經去世了,」康純傑疑惑道,「結婚是我和阿義兩個人的事情,跟他父親什麼關係,為什麼要等他回國?」

「……」孔仰山被噎住了,生硬道,「阿義,你們先出去吧,好好溝通一下。」

孔義第一時間拽了康純傑出去,一出門就把人壓在了牆上,捏著他的下巴,不爽道,「你能耐啊,找到我家來?你就賴著我了是吧?」

康純傑嗅著他身上熟悉的味道,臉頰微紅,「你說過會娶我。」

「娶娶娶,」孔義自暴自棄,惡劣地說,「我會娶你,給你個名分的,就當個小老婆吧,嫁過來注意婦儀婦容三從四德,還有,伺候好你老公我和我未來的大老婆。」

康純傑眼神倏地凌厲起來,「你還想娶誰?」

孔義弔兒郎當,「管的著么你?」

康純傑冷冷道,「我派人去殺了他。」

「……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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