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練劍
麻子青年大叫道：「別殺我，我是黑虎幫的人，殺了我，你也逃不掉。」
瀋河見狀，另一隻手直接呼了過去。
「閉嘴！」
「不想死，就老老實實的回答我的問題。」
麻子青年被這一巴掌打的眼冒金星。
明明他們之前查過，這忽然出現的小子，只是蘇家布店的賬房，手無縛雞之力，什麼時候下手這麼狠了。
他連忙道：「我是黑虎幫苟老大手底下的人，專門負責為黑虎幫找落單的人，一個人五兩銀子，送到黑虎幫買下的荒山裏，剩下的我什麼都不知道。」
瀋河聞言，心中瞭然。
這段時間，青崖縣失蹤了不少落單的散人，現在看來，果然是這黑虎幫的手筆。
他看着身下的麻子青年，冷聲道：「你還知道什麼？」
麻子青年驚恐搖頭，道：「不知道了，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了，我也是第一次干，是我兄弟二人有眼無珠，勞駕饒一條性命。」
瀋河輕嘆一聲，身子緩緩直了起來。
正當那麻子青年心中要鬆一口氣的時候，只感覺自己的喉嚨一痛，有血氣上涌，憋得他面色漲紅。
耳畔響起了瀋河的輕聲話語：「深呼吸，頭暈是正常的。」
他掙扎着想要看向瀋河，口中卻噴出一口血來，將自己的雙眼給糊上了。
瀋河站起身子，從一側的破房子裏找到一個鐵杴，還有一張破舊的草席。
他在院子角落的樹下，挖了一個深坑，用草席裹着兩人的屍體，一腳踹了下去，將其埋好。
而後將院子裏的打鬥痕迹和血跡盡數消除。
這才拿着鐵杴和從兩人身上搜出來的東西，便回到房間中。
進入房間后，他將鐵杴放在一旁，從二人屍體上搜出的東西放在桌面上，這才把身上染血的衣服脫了下來。
放進房間中取暖的火爐內，用火摺子將其點燃。
火光搖曳下。
瀋河坐在椅子上，雙目有些失神。
雖然他知道這世道不好，自己終有一日會手染鮮血，可卻沒想到這一日來的這麼快。
他換了一身衣服，悄無聲息的出了房間。
只是輕輕一躍，便跳上了牆頭，朝着白日裏那兩個蹲點人的方向看去。
此刻街道上空無一人，反倒是在隔壁的街道上，響起了車輪聲。
瀋河跳上房頂，勾頭朝着聲音來源的地方看去。
只見在空蕩的大街上，有兩人正驅趕着驢車，車上堆滿了蠕動的麻袋，朝着城郊的方向走去。
他隱約還能夠聽到兩人交談。
「孫大和孫二那兩個狗東西怎麼還沒來，難道就不怕老大發怒。」
「慎言！不要喊老大的名字，老大現在正在氣頭上。」
「嘶！我倒是忘了，老大叫苟東西，前些年，有弟兄收保護費的時候，罵了店家一句狗東西，當街就被割了舌頭。」
「別管那孫大和孫二了，今日擄來的人已經足夠多了。」
「行，那就先送出城，讓苟老大他們押送去荒山，等到了時日，再按照名單抓人。」
「……」
瀋河在房頂之上，看着二人越走越遠，眼中閃過一抹精光。
這兩人剛剛所說的信息不少。
只是他有些好奇，居然還有苟東西這種名字，還當上了黑虎幫手底下的小頭目。
而且從兩人口中聽來，似乎對方手上還有名單。
難不成，是這段時間，黑虎幫的人派人踩點記錄下來的名單。
大意了。
早知道這樣，自己就應該下手晚一點，至少多問出一些東西。
整天被人惦記着，這還讓他怎麼修仙。
瀋河心中嘆息一聲，直接從房頂一躍而下，落在了院落之中。
雖然他沒有將睡夢之中純陽的修為百分百帶來。
但是哪怕只有三分之一左右，也讓他稱得上是一個好手了。
他見過最強的，就是街頭林家鏢局的林鏢頭，一手劍法使得是出神入化。
即便是野狼幫和黑虎幫都要給他三分薄面。
他拿着自己用鐵木削刻而成短劍揮舞一番。
在其腦海之中，天罡地煞書已經翻開了新的一頁，上書「劍術」二字。
除了玄劍給他的玉簡中劍術外，他還多了些新的感悟。
就像是自己長年累月練習而成。
若是手中有一把長劍的話，他怕是能和那林鏢頭過上幾招。
也不知道自己日後多加練習，能否學會更多。
他能夠感知的到，這天罡地煞書之中刻錄的劍術，遠不止這凡俗武技。
只可惜他現在明悟的太少，無法了解更多。
瀋河回到房間中，看了眼已經熄滅的火焰，又朝着桌面打量了一眼。
這兩個人身上，倒是找到了幾兩銀子，還有一副壯陽葯和迷藥。
前者怕是這兩人花樓去的太多，有些虛了。
後者應該是綁人用的。
只不過這兩人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綁人太過順利，所以一時懈怠。
居然想着直接進入房間中將他擄走。
這倒是給他一個下手的好機會，否則剛剛動靜怕是會鬧得更大。
瀋河心中盤算了下時辰，距離天亮只剩兩個時辰了。
他索性便躺在床上休息，看看能否進入夢中多修習片刻。
睡夢之中，天罡地煞書被掀開的兩頁不斷搖晃。
等到瀋河再度睜眼時，他已經出現在了一處廣場之上，那些熟悉的道童手持長劍，在廣場之上練習玉簡之中的劍術。
瀋河也是劍隨身動，下意識的將玉簡之中的劍術修習一遍。
等到他停下時，那個胖乎乎的小道童氣喘吁吁的道：「純陽，你可真厲害，夜裏修行也就算了，白日裏這劍術也入了門。」
瀋河控制不了的道：「段兄也不錯，至少也跟上了玄劍師兄的教導，想來不出三日，你的劍術便能夠入門。」
段淳憨笑着撓了撓後腦勺，道：「那倒也是。」
在其身側，一個長相清冷的道童開口道：「劍術終究是小道，鍊氣才是正道，想要踏足仙路，還需在鍊氣上多花些功夫。」
瀋河朝着他看了眼，道：「多謝張兄指點。」
那清冷道童瞥了他一眼，道：「還請純陽道友喚我道號，丹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