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盯梢，下山

「是法力！」

瀋河眼中閃過一抹精光。

他體內的那股氣，就是在夢中修行，誕生出的那些法力。

足足一夜的夢中修行，他體內的法力，已經有拇指大小，流轉四肢百骸，不斷的沖刷己身。

怪不得剛剛他的力氣大了那麼多，更是無意間打碎了木桌。

原來是法力的加持。

瀋河面上滿是狂喜神色。

這麼說來，他在睡夢之中修出的法力，完全可以帶入現實之中來。

夢中修仙，成了。

瀋河閉上眼，感受着那一絲法力在體內流轉，不斷的順着經絡迴旋。

路線和夢中所學的導引術相同，而且更加通順。

他「看到」腦海之中的那一本天罡地煞書，掀開了一頁，那一頁中記載的正是導引術。

而且隨着這一頁掀開，瀋河能夠明顯感受到自己對於導引術的熟練度在不斷疊加。

甚至是在不斷的優化著夢中所學之導引術。

使得效果更甚。

瀋河深吸一口氣，而後緩緩睜開雙眼。

足足一月有餘，他終於掀開了天罡地煞書的一頁，而且還是在夢中做到的。

天罡地煞書，對於導引術似乎有着不菲的加持。

可到底如何才能夠繼續掀開天罡地煞書。

難不成，要做夢？

瀋河靜下心來，盤膝坐在床上，嘗試修行導引術。

可直到天色大亮，他體內也不過只是多出了一絲法力，甚至不如髮絲大小。

而且這還是在他導引術已經入門的前提下，若是沒有入門，或許要許多年才能誕生第一絲法力。

在修行期間，他能夠感知到這裏與睡夢中傳功殿的差別。

天地間遊離的靈氣，差距千百倍。

不過瀋河還是長舒一口氣，至少這便證明自己日常還能夠修行，已經足夠了。

誰知道，他還會不會再做那種夢，能不能掀開天罡地煞書。

聽睡夢之中，傳功長老所言，傳功殿只允許他們這些小道童待三日。

三日之後，便要離開。

瀋河想到這裏，便有些心痒痒。

他在睡夢之中，是一個名叫純陽的小道童，無論悟性還是資質，都是一等一的存在。

在傳功殿待三日，怕是抵得上自己在這裏修行數年。

必須要嘗試繼續做夢。

瀋河看着外面漸亮的天色，簡單的收拾了一番，便直接出門，朝着蘇家布店方向走去。

在出門之後，他看到拐角處有兩人朝着自己家中打量，模樣鬼祟。

看對方身上的穿着，有些像是縣裏的地痞流氓。

瀋河微微有些皺眉，將其記在心中。

根據之前一個多月的打聽，他知道在這青崖縣中一共有三個幫派。

黑虎幫，野狼幫，還有一個叫做白蓮會。

如果不是他來這一個月，沒有打探到白蓮會的異常之處。

只怕會以為對方是那種只做大事的幫派。

三個幫派之中，其中以白蓮會相對而言較為安穩，野狼幫和黑虎幫則是明裏暗裏的摩擦不斷。

為了爭搶地盤勢力，多次出手。

縣衙中的那些官老爺們，拿着幾個幫會的供奉，大多數時間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所以明面上青崖縣縣衙最大，暗地裏三大幫派平分縣城。

而且根據坊間傳言，說是那黑虎幫似乎和最近縣城失蹤人口有關。

具體真假，尚未可知。

瀋河留了個心眼，暗中繞到了另外一側，躲在拐角處聽着兩人談話。

聽的有些模糊，但他大概也聽到了一些。

這兩人是黑虎幫的，專門負責探查縣城之中孤身一人者，負責盯梢踩點。

收集到信息之後，匯總到黑虎幫旗下一個小頭目的名單上。

等到了時候，再動手將人擄走。

這種孤身一人的，即便是消失在縣衙之中，也不會有人在意，更不會有人報官。

這樣一來，至少縣衙也可以裝作看不見。

瀋河聽着二人開口，眼睛微微眯起。

這麼說來，自己應該已經入了那黑虎幫小頭目的名單了，接下來的日子，得小心提防一些。

這群人暗中擄走那麼多的人，到底想要做什麼？

瀋河仔細記下了兩人的身形，隨後便悄無聲息的離去。

他來到蘇家布店不遠處的早餐攤，沖攤主道：「劉伯，和昨天一樣。」

攤主是一個頭髮花白的老者，叫做劉波。

這一月時間，瀋河的早飯基本都是在這裏吃的。

劉伯端上早飯，笑呵呵的道：「沈賬房，今日出來的有些晚了，不怕掌柜的訓斥嗎？」

瀋河笑道：「最近布店的生意不景氣，掌柜的頭髮掉了一大堆，哪有時間訓斥我一個賬房。」

劉伯聞言，也是嘆了口氣：「也是，聽說最近北邊叛亂，鬧得糧食漲價不少，老百姓們只顧著囤糧買糧，哪有閑錢去扯布做衣裳。」

瀋河瞥了他一眼，道：「劉伯，你想要漲價直說便是。」

劉伯嘿嘿笑了兩聲，道：「你是老顧客，只給你漲一文錢，別人可是要漲兩文的。」

瀋河笑了笑，拿出飯錢放在桌面上。

吃過飯後，他便熟門熟路的去蘇家布店幹活。

掌柜的站在櫃枱後面，眉宇間滿是愁意，店內現在一個客人都沒有，比之瀋河剛來的時候，可謂是天差地別。

等到了傍晚放工后，瀋河和掌柜的打了聲招呼，這才出了蘇家店鋪，吃了晚飯，回到了自己的那座破舊宅院。

不止早飯漲了價格，就連晚飯都漲了兩文錢。

這世道……

回家之前，瀋河特意看了眼之前那兩個盯梢的，如今已經沒了蹤跡，想來應該已經走了。

瀋河推開院門進入，關門。

仔細檢查了一番自己佈置的示警器械，發現沒人動之後，這才放心了不少。

他回到房間之中，躺在床上閉上雙眼。

再度嘗試翻開天罡地煞書，可是任由他如何動作，天罡地煞書都沒有翻動的跡象。

反倒是他開始昏昏欲睡起來。

等他意識回歸，睜開雙眼時，自己又出現在了那處傳功殿。

瀋河短暫的失神之後。

發現自己體內的法力壯大了數倍之多。

他抬頭看向不遠處的紫霄長老，此刻對方正笑眯眯的看着他，眼神之中滿是欣賞。

瀋河深吸一口氣，繼續盤膝坐在殿內修行起了導引術。

與他清醒時候修行不同，在這夢中的傳功殿，他的修行速度着實快，體內法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

到了傍晚時，他體內法力又多了三成。

紫霄長老開口道：「好了，三日傳功已過，從今日起，不得召喚，爾等不可再入傳功殿。」

下方一眾道童齊刷刷開口道：「謹遵長老法旨。」

瀋河隨着人流站起身子，一同出了傳功殿。

當他來到傳功殿外，這才發現，所謂的傳功殿，居然是建在一座浮空山頂上的。

入眼可見，是騎着白鶴，或腳踏長劍，或駕馭小舟穿越雲層的道人們，以及遍佈四周一座座浮空山。

這時，有道童拍了拍純陽的肩膀，道：「別看了，我們只有鑄了道基，成為內門弟子，才可以在浮空山上修行，待會兒便有人接我們下山了。」

「三日傳功，我不過堪堪入門，修行出了一絲法力，想要鑄就道基，成為內門弟子，怕是至少要十年苦工。」

「純陽，你這三日如何，可修出了法力？」

瀋河回過神來，回頭看了眼身側道童，雖然他記憶中並無對方，但還是止不住開口道：「我已修出法力，步入鍊氣二層。」

聽到瀋河的話后，那道童眼中滿是羨慕神色。

道：「真不愧是被紫霄長老稱作仙苗的存在，不過三日傳功，你便抵得上尋常人一年苦修。」

就在這時，一葉扁舟停在眾多道童身前。

只見扁舟之上，一個身着玄衣的道人笑道：「我名玄真，奉師命送爾等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