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第122章 張之維下山！點醒陸瑾！

第122章張之維下山！點醒陸瑾！

他後悔了！

後悔在內景中詢問有關陸羽的事情，後悔今天來找陸羽，後悔因此而被捲入其中，無法置身事外……

不遠處陸玲瓏聽的一臉懵逼，不明所以。

看着王也的反應，陸羽知道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事實上，放眼整個異人世界，能聽懂陸羽這番話含義的人，也就只有王也。

哪怕是老天師張之維，也理解不了陸羽的道，以及他的心境。

「可之所以叫先天之炁，便是因為無法後天形成。」

風后奇門，實為不俗！

無敵之路！欲登大道頂峰！

王也手掌微微發顫，彰顯着他此刻心中的震撼。

這，正是張之維下山前來找他的原因。

「老天師是異人界的絕頂，我可沒他的實力，更不想把陸家牽扯進去。」陸瑾搖了搖頭，神情頗有些落寞。

似乎並非如此啊！

逆生三重是三一門絕學，也是左若童追求了一輩子的道。

一旦沒有了全性，這種平衡就會被打破，各方勢力之間的矛盾也會顯現出來。

王也愣了一下，試探的問道：「那該怎麼稱呼您？」

但他如果是想要跟隨陸羽離開，就必須下山，親手將全性一網打盡！

過不了多久，異人界就會誕生新的「黑」，一個在各方勢力應對範圍之內的「黑」。

入夜，院中。

屆時異人界將會大亂！

也正因為如此，千百年來，全性才始終未被徹底消滅。

收起思緒，陸羽輕聲說道：「我將下山遊歷，一個月後，將會對呂家和王家出手。」

他也想看一看，自己追尋着內景給出的回應，最終能夠追尋到一個什麼樣的答案？

雙手下垂，王也微微弓起後背，整個人就像垮了下來一般，嘆了口氣道：

「唉……以後沒好日子過嘍……都怪張楚嵐那孫賊……」

這番話聽上去有些莫名其妙，令人摸不著頭腦。

如此一來，只需要靜候下一個「黑」出現，「白」的世界就將徹底安穩。

聽這意思，合著張之維知道丁嶋安並非是徹頭徹尾的全性啊！

「無根生的神明靈，是讓一切依託於炁的手段，都回歸到炁原本的狀態……」

而內景給出的回應，並非是針對陸羽，而是針對王也自身。

但假的終究是假的，即便再像，即便再接近，也做不得真！

陸羽的話，如同醍醐灌頂一般，讓陸瑾彷彿回到了無根生和李慕玄登門的那天。

陸羽抬頭，淡淡說道：「跟隨本心，做出選擇……」

就在此時，陸羽輕輕敲了敲石桌的桌面，讓王也回神，然後說道：

在這種平衡下，哪怕各方勢力依舊明爭暗鬥，時不時給彼此使絆子，但在表面上，所有人都會一致對外。

他同樣也知道，張之維之所以這麼做，絕大部分原因，是為了他即將跟隨自己離開這個世界做準備。

逆生三重的炁，若是真正的先天之炁，其所發出的攻擊，便會在神明靈的影響下，回歸到純粹先天之炁的狀態。

而且這些年來全性愈發猖獗，橫行無忌，更是早早便把開派祖師楊朱的理念忘了個一乾二淨，變成了徹頭徹尾的邪教。

表面看上去，張之維似乎沒有了非要下山的理由。

簡單來說，就是從他在內景中詢問有關陸羽事情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將命運綁在了陸羽身上。

「老天師這是想去找全性的麻煩？」

而這個助力，便是陸羽！

答案？

在原劇情中，張之維下山對全性出手，並殺了龔慶，一方面是因為從明面上來看，田晉中死在了龔慶手裏。

這不對勁啊！

當初他在內景中詢問有關張楚嵐和假神之亂的事情時，並為得到任何答案，便遭到反噬而重傷。

他這算是給了張之維一個答覆，或者笑眯眯地點了點頭道：「那我就等你一個月！」

「回趟家吧！解決一下後顧之憂，隨我離去之後，何時回來，又能否回來，都是未知數。」

若非是因為張楚嵐，他也不會下武當山，來參加這場羅天大醮，更不會目睹陸羽踏時空而來，導致風后奇門產生感應，生出了一探究竟的想法。

深深地看了張之維一眼，陸羽對他的評價中，悄然多了一個「老奸巨猾」的標籤。

張楚嵐命格雖硬，但歸根結底只是凡人，又如何能與陸羽相比？

自己在內景中，連有關張楚嵐的事情都無法得到答案，又怎麼可能在詢問有關陸羽事情時得到回應？

隨着他的話音落下，天空中的雷聲減弱了幾分，就像是臨走前色厲內荏地放狠話一般，隨後烏雲散去，陽光重新灑落大地。

陸羽話音一頓，又繼續道：「逆生三重所修來的先天之炁，若真是先天之炁，在神明靈的作用下，會變成什麼樣？」

此言一出，陸羽愣了一下，一時間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王也似乎想到了什麼，神情猛然一愣。

因此在聽到張之維要下山的時候，陸羽就已經知道了他的決定。

陸瑾哈哈一笑，拍着他的肩膀說道：「小羽，你這些年不在，可能不知道，龍虎山一直以來都安穩太平，老天師更是從未下山。」

「可這一次，全性居然把主意打到了天師府上，甚至還大鬧龍虎山！」

張之維想要一個穩定的異人界，這樣才能消除後顧之憂，安心跟着陸羽離開。

正因如此，陸羽稱能保他安然無恙，完全是在挑釁冥冥的命運與天道，這才會引來天地異象。

世界從來都是這個樣子，有白就要有黑。

同時他也知道，陸羽肯定會去找王家和呂家報仇。

但只要張之維展現出了足夠的實力，再加上龍虎山的底蘊，再加上一些助力，便能讓異人界穩定下來。

他們都是聰明人，雖然什麼都沒有說，但已然明確了彼此的心思。

但王也卻彷彿醍醐灌頂一般，心中的疑惑一掃而空。

不遠處的陸玲瓏看得一臉懵逼，瑟瑟發抖。

就在他話音落下的一瞬間，天空中忽然烏雲密佈，一道道炸雷聲響起，彷彿是有人激怒了上天一般。

旋即又想起了陸羽先前所說的話……

但實際上，王也沒有選擇的餘地，自己的命格發生了改變，事情已成定局，退一步便是萬丈深淵。

逆天改命什麼的，實在太過麻煩，也太累了……

好傢夥！

三言兩語之間，老子就成了惡人？

神特么的放他一馬？

原劇情中若非是龔慶現身，你丫恐怕一掌就把丁嶋安給拍死了吧？

等等！

自己這種小弱雞，若跟着他四處蹦躂，怕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吧？

他又何嘗不想跟張之維同往？

說完，張之維帶着榮山轉身便走。

張之維此次下山，就算不會將全性趕盡殺絕，也會把其屠滅個七七八八，剩下的人將難成氣候。

……

等等！

可他又有些想不明白，既然面前這個男人，有着將仙神踩在腳下的意志，那內景又為何會給出一個「仙」字作為答案？

陸羽突然問道：「老頭子，逆生三重的弊端，你應該也發現了吧？」

「異人界的各種事情，天師府很少插手。」

王也嘴角一抽，頓覺無語，只得拱了拱手之後，告辭離去。

陸羽又道：「逆生三重，歸根結底是將體內的炁，轉化為先天之炁的狀態。」

不過轉念一想，一個欲圖把仙神踩在腳下，強闖出一條無敵路，登臨大道絕巔的人，又怎會畏懼於一方天道？

沉默片刻，王也咬了咬牙道：「大道爭鋒，晚輩願與路前輩同往，窺破那『仙』之一字的奧秘！」

「即便再像，那也不是真正的先天之炁。」

良久之後，王也苦笑了一聲道：「看來晚輩已經沒得選了……」

表面看上去，這是一樁莫大的機緣。

按說這樣十惡不赦的組織，早就應該被異人界中自詡名門正派的各大勢力聯手消滅。

陸羽看着一身道袍的張之維，以及跟在他身後的榮山，微微眯起眼睛。

與其說王也向來無欲無求，隨性而為，倒不如說他是順其自然。

陸羽知道，陸瑾所說的也僅僅只是其中一部分原因，而且還是佔比最小的那一部分。

「煩請老天師留丁嶋安一命，並將他帶回山上。」陸羽輕聲開口。

陸羽聳聳肩道：「隨便！」

隨後龍虎山再出面整頓異人界，一錘定音。

可妙就妙在，全性雖然人人得而誅之，但卻反而因為全性的存在，讓各大正派勢力之間形成了微妙的平衡。

其解便是隨陸羽同往，可求仙問道！

「老天師是道士，又不是忍者神龜，這要是還能忍，那龍虎山的威望何在？」

陸羽瞟了一眼身旁的陸瑾，揶揄道：「這麼好的機會，你不去湊湊熱鬧？」

陸羽先前那句聽上去莫名其妙，但王也卻明白其中意思。

陸羽擺了擺手，王也沒有猶豫，再次俯身作揖，正要道別的時候，陸羽又補充道：「以後不要叫我前輩！」

「你若是不願意，我可保伱安然無恙……」陸羽聲音平靜。

陸羽心中一驚，不由生出了一個猜測。

但在陸羽的影響下，一切都變得不同了。

陸瑾沒有回答，但答案已經不言而喻。

一言不合就引來天地異象，這傢伙還算是「人」嗎？

但他的肉身年紀，畢竟和王也差不了多少，被對方前輩長前輩短地叫着，頗感到有些古怪。

陸羽知道，張之維此次下山，必然會讓全性傷筋動骨，甚至是難以為繼。

張之維沒有任何猶豫，直接點頭道：「好，此人人品端正，雖身處全性，但卻從未胡作非為，此事也未曾參與。」

王也額頭滑落了一滴冷汗，他實在是沒有想到，陸羽居然敢挑釁天道！

但問題是，他不是一個人，還需要顧及整個家族，以及如今式微的三一門。

「老道又不是濫殺無辜之人，本就打算放他一馬，既然你小子開口，那我就破例出手，將他抓回來！」

雖然他三世為人，靈魂的年紀不小，再加上多次經歷輪迴，早已無法用多少歲來衡量。

雖然有陸羽在，陸家可以橫行無忌，可若是等他跟着陸羽離開這個世界之後呢？

到了那時候，誰又來給陸家撐腰？

因此這一次，他依舊選擇順其自然。

原劇情中的張之維，該不會是料到了龔慶會現身，所以才沒有直接殺了丁嶋安吧？

否則以他的實力，既然能夠一招擊敗丁嶋安，就同樣也能一招殺了他，又何必婆婆媽媽？

不過在此之前，異人界將會大亂。

好在此行非虛，至少解開了心中的疑惑。

走出小院，王也如釋負重地長出口氣，無論是內景中的答案還是直面陸羽，都給他帶來了莫大的壓力。

陸瑾一直覺得，是無根生氣死了左若童，可現在看來……

「這也就罷了，關鍵是那群小崽子竟然還想要對老田和靈玉出手！」

當年無根生與左若童交手，事後離去，左若童此後沒了心氣，沒過多久，便與世長辭。

陸羽嘴角抽了抽，沒搭理這不著調的老頭，看向了張之維。

陸瑾渾身一顫，沒有說話。

張之維卻是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笑着點了點頭。

「你有沒有想過，那個『仙』字於我無關，只是內景給你的答案而已。」

全性此次大鬧龍虎山，表面看上去是奔著通天籙來的，暗地裏卻把主意打到了張楚嵐和馮寶寶身上。

張之維無非是想讓陸羽等異人界亂起來的時候，再去對付王家和呂家，震懾各方勢力。

臨走之前四處樹敵，顯然不是明智之舉。

緊接着，王也有些擺爛地道：「歸根結底，問題還是出在我自己身上……怨不得別人……」

由於當初無根生帶着李慕玄前往三一門問道，氣死了老掌門左若童，陸瑾對全性恨之入骨。

後者事關異人界的最大秘密，前者更是張之維的逆鱗。

歸根結底，是全性這一次鬧得太過火了……

另一方面則是因為，龔慶讓呂良幫他竊取了田晉中的記憶，張之維不想讓有關甲申之亂和八奇技的秘密，被太多的人知道，更何況對方是全性的掌門？

田晉中舊傷痊癒，龔慶和呂良失手，大舉進攻龍虎山的全性妖人幾乎全軍覆沒。

可在神明靈的作用下，左若童發現，他掌握的所謂先天之炁，也只是後天模擬的西貝貨。

一生的追求成了泡影，換做是自己，恐怕也會失去活下去的希望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