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第92章 轉

92.第92章 轉

斜眼婆一聽朱獾說朱虎要找的物件在床上,一雙斜眼忙斜向朱扇子。

朱獾過去附耳斜眼婆:「快上去先找出那個物件,那可是你和朱扇子苟且的罪證。」

「不不不,沒沒沒,沒的呢,沒的呢。」斜眼婆踟躕不前,斜眼緊斜床上的朱扇子,朱扇子這個時候裝死裝得大氣都不敢出。

朱獾附耳斜眼婆:「那物件就在被子底下,朱扇子身子壓著呢。你如果再不上去先找到那物件藏起來,等虎哥過來找到那物件你可不是打一頓的事情呦。」

「啊?噢噢噢……」斜眼婆斜眼一斜,終於下了決心跳上床。跳上床后卻還是有些手足無措,站在床上茫然四顧。朱獾低聲提醒:「被子底下,被子底下,快脫掉衣服找,快脫掉衣服找。」

「脫掉衣服?為什麼要脫掉衣服?」斜眼婆更加茫然。朱獾提醒:「朱先生有潔癖,有潔癖的呢,你穿著衣服他不會讓你進被窩。快呀快呀,虎哥馬上過來了。」

「噢噢噢……」斜眼婆遲疑一會後脫掉衣褲蹲下身子伸手進被子。

朱獾見斜眼婆已經脫掉衣褲,雙手正伸進被窩裡摸,而朱扇子還在那裡裝死,猛然高喊:「虎哥,你來了呀?」

「我的娘額……」一聽朱虎來了,斜眼婆大大地打了一個激靈,身子本能地慌忙往被子里鑽。

「狗男女,大白天一起鑽被子?!」黃花菜衝到了床前。

一起衝到床前的還有田大癩、田二癩和田小癩,三個癩子頭堵在床前大罵:「真不要臉,鬍子雪白還偷女人。」「不要臉的是雌狗娘,大白天過來鑽棺材瓤子的被窩。」「狗男女全都不要臉,拖出去到大樟樹下示眾!」

「必須滴,我來拖!」「我來拖!」獨臂羅和蹺腳佬衝到床前。

朱獾站在門口說話:「都先不要起鬨,拖出去到大樟樹下示眾當然是必須,但多少得讓這兩個狗男女穿點衣褲吧?」

「仙子,捉姦捉雙,這對狗男女被當場捉姦在床,你還給他們留什麼臉面?」「就是,就這樣赤條條地拖他們去大樟樹下示眾。」獨臂羅和蹺腳佬喊得震天響。

朱獾嘆了一口氣說道:「唉,為老不尊啊,為老不尊啊。但我們還是應該念在他和她是老宅的人,衣服還是應該讓他們穿上。花菜姐,你撿虎嫂和朱先生的衣褲到床上,讓他們自己穿好。」

「我才不撿呢,臟!」黃花菜扭頭走出房間。

朱獾從地上撿起她剛才趁機丟到地上的斜眼婆和朱扇子的外套扔回床上,轉身對獨臂羅和蹺腳佬以及田大癩、田二癩和田小癩說:「你們都先出去,到門口等。」

獨臂羅、蹺腳佬、田大癩、田二癩和田小癩不情願地走出房間,朱獾過去一把掀開被子對朱扇子和斜眼婆說:「還不快起來?」

「你、你、你……」朱扇子躺在床上眼望朱獾氣急敗壞。

「我、我、我……」斜眼婆撲在床上雙手捂面羞愧不已。

「不肯起來?好,獨臂兄、蹺腳兄,他們已經穿上內衣內褲,你們進來拖他們出去!」朱獾一聲大喊,獨臂羅和蹺腳佬迫不及待衝進來從床上拖朱扇子和斜眼婆出屋。

田大癩、田二癩和田小癩上前和獨臂羅、蹺腳佬爭著拖朱扇子和斜眼婆,朱獾朝他們喊:「你們三兄弟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快進來。」

「還有重要的事情?」

「什麼事情?」

「仙子你快吩咐。」

田大癩、田二癩和田小癩爭先恐後衝到朱獾面前。

朱獾一指屋裡的一個大櫥對田大癩、田二癩和田小癩說:「打開它,拖出裡面的妖精一起到大樟樹下示眾。」

「妖精?」

「裡面有妖精?」

「真的假的?不會吃人吧?」

田大癩、田二癩和田小癩站在大櫥面前戰戰兢兢不敢打開。

朱獾斥責道:「就這點膽量還想陪你們柳姐一起普查文物?我這一關首先通不過,別說王博士那裡。」

「怕個球。」

「對,怕什麼?」

「不就是個妖精嗎?」

田大癩、田二癩和田小癩嘴上說得硬氣,那一雙雙腳齊齊直打顫。

朱獾轉變語氣幽幽道:「唉,本來還想給你們一個機會呢,看來還是得讓獨臂羅和蹺腳佬來,只是便宜了他們兩個老光棍,這麼漂亮的一個美女成為了他們的菜。」

「美女?」

「妖精是美女?」

「裡面的妖精真的是美女?」

田大癩、田二癩和田小癩雙眼放光,雙腳不再打顫。

「比你們的柳姐可是還要美上十分哦。」朱獾說著走出房間。

不一會,田大癩、田二癩押著一個女人走出屋來,田小癩過來問朱獾:「仙子,這個女人看上去怎麼有點像馬嬸?」

朱獾過去一把撕下那個女人臉上的一張麵皮,問田小癩:「現在還像嗎?」「不像了,那她到底是誰?」田小癩上上下下打量從大櫥里抓出來的那個女人。

「妖精呀,一起拖到大樟樹下示眾!」朱獾手捏那張麵皮大步走向老宅後門。

等田大癩、田二癩和田小癩押那個女人到大樟樹下,獨臂羅和蹺腳佬已經綁朱扇子和斜眼婆在大樟樹上,驢不到村留在村裡的所有鄉鄰全聚集在了大樟樹下,包括馬夜叉和蛋兒他娘,以及魯歡、劉叔、魯伯和王博士,藍玉柳沒有露面。

「各位,怎麼回事情大家應該很清楚了吧?」朱獾站上土台問眾人。

獨臂羅大聲回應:「狗男女捉姦在床必須示眾!」

「對,必須示眾!」蹺腳佬喊得比獨臂羅還要響亮。

朱獾微笑道:「示眾其實不可以也不應該,那也是他們你情我願的事情嘛。獨臂兄、蹺腳兄,還是快放了他們吧。」

「放了他們?」「真的放了他們?」獨臂羅和蹺腳佬以為自己聽錯了朱獾的話。

朱獾微笑著向獨臂羅和蹺腳佬點點頭,等他們過去解開捆綁朱扇子和斜眼婆的繩索后,面向眾人說道:「各位,大家鄉里鄉親的還是彼此留個面子吧,今天的事情都悶在心裡算了,尤其是不要告訴虎哥。虎哥是個火爆脾氣,回來如果知道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估計會鬧出人命來。」

正低頭掩面急急往老宅跑的朱扇子和斜眼婆一聽朱獾說這話,同時停下腳步。斜眼婆先帶著哭腔開口說道:「各位鄉鄰,仙子說的對,我家的那位脾氣暴的很,你們千萬多擔待,不要背後嚼舌根。」

「我們背後嚼舌根?你們自己做下這樣無恥的事情還說我們背後嚼舌根?」「就是,被捉姦捉雙還有臉說我們背後嚼舌根?仙子真不應該好心放了你們。」獨臂羅和蹺腳佬破口大罵斜眼婆。

「獨臂,蹺腳,你們兩個牆頭草休要隨風倒。老朽告訴你們,這完全是她獾八仙陷我於不義,她遲早會後悔,你們遲早會後悔。」朱扇子說話,自從朱獾進他的屋直至被獨臂羅和蹺腳佬綁到大樟樹下,他一直沒有說話。

獨臂羅和蹺腳佬這個時候豈容朱扇子罵他們?先後回罵朱扇子:「我們後悔?我們抓你們個現行後悔什麼?是你後悔背後搗仙子的鬼了吧?真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本來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偽君子,平時滿嘴仁義道德,背地裡卻是男盜女娼,骯髒不堪!」

「獾八仙,老朽和斜眼婆根本沒有脫衣衫,你憑什麼說我們行苟且之事?」朱扇子不再理睬獨臂羅和蹺腳佬,而是大聲質問朱獾。

朱獾依然面帶微笑,不急不慢地反問朱扇子:「你們沒有脫衣衫?那現在穿外套了嗎?我說過你們在行苟且之事嗎?苟且之事是什麼事情呀?花菜姐,你是第一個衝進屋裡的人,你當時候看到了什麼呀?」

「我衝進去的時候他們兩個鑽在被窩裡,衣服全丟在地上,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黃花菜大聲回應。

朱獾滿意地沖黃花菜點點頭,高聲說:「朱扇子,我不想和你費唾沫星子,因為你已經不值得我和你多說一句話。大癩、二癩、小癩,你們問出她點什麼來了嗎?拉她上來和朱扇子對質。」

到了大樟樹下后,朱獾沒有立即讓田大癩、田二癩和田小癩拉那個女人出現在眾人面前,而是讓田家的三個小子去大樟樹背後審問那個女人。

田大癩、田二癩和田小癩聽朱獾喊問他們,答應一聲后拉那個女人上土檯子,田小癩大聲質問朱扇子:「朱扇子,好你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都棺材瓤子了還這麼噁心?你不怕死在女人身上?」

「田小癩,你自己噁心不要噁心老朽!」朱扇子斥責田小癩,習慣性地想搖扇子,可惜手上空無一物,只能搖手臂。

田小癩毫不示弱,回罵朱扇子:「你給我等著,我當眾撕下你的遮羞布。」說著田小癩的手一指身邊的那個女人對眾人說:「各位,你們知道嗎?這個女人就是他朱扇子找的一個爛貨,平時供朱扇子行樂趣,馬嬸外出的時候替身馬嬸背後搗鬼。」

「你血口噴人,我要你死!」朱扇子縱身一躍,直奔土台而來。

田小癩嚇得一縮脖子跌坐在土檯子上,朱獾過去擋在田小癩的面前。可沒想到朱扇子並不是沖田小癩而來,而是嘴上說要田小癩死,其實是要那個女人死。

只見朱扇子一個旱地拔蔥躍上土檯子后再一個大鵬展翅直撲那個女人。田大癩和田二癩一看朱扇子這個架勢,嚇得直接癱坐在土檯子上,根本顧不得再抓住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見朱扇子要她死,就到一滾,滾下土檯子。朱扇子見女人要逃,從土台上飛身而下,展開雙臂老鷹捉小雞般抓向女人。

女人腳下被一塊土坷垃一絆,身子一栽歪,跌倒在地上。朱扇子俯衝而下,雙手抓向女人。

說時遲那時快,蛋兒他娘似一道閃電過來擋在女人面前。與此同時,馬夜叉飛身而至,拉起女人重新上了土台。

朱扇子抓向女人的雙手改為左手抓向蛋兒他娘的面門右手抓向蛋兒他娘的心口,蛋兒他娘不躲不閃,待朱扇子的雙手到了近前,她自己的雙手上下一撩,左手撩向朱扇子的夾肢窩右手直指朱扇子的臍眼。

「誒唷」一聲,朱扇子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威武!」魯歡高喊,使勁鼓掌。

「威武!威武!」王眼鏡雙手拍得通紅。

朱獾站在土台上朝魯歡喊:「圍住朱扇子,小心有人要他死!」

「想要殺人滅口?我先讓你死!」蛋兒他娘聲出人出,一道弧線劃過太平塘,從對面一棵柳樹背後提溜回一個人到土檯子前,扔在朱扇子的身邊。

魯歡已經站在朱扇子的身邊,蛋兒他娘扔一個人下來,魯歡動如脫兔,才下眉尖,又上心頭,兩招置那個人氣息奄奄。

「好,正宗的峨眉梅花掌!」朱獾為魯歡喝彩間,一道白光直射土檯子,直射那個女人。馬夜叉眼疾手快,提起那個女人落到朱扇子的身邊,高喊:「背後使陰招算什麼本事?有本事一起過來當面比試比試!」

沒有人回應,大樟樹下靜默無聲,整個驢不到村靜默無聲,老宅更是靜得異乎尋常。

過了好一會還是沒有聲響,朱獾說話:「各位全聽到看到了吧?既然某些人見不得光,那就繼續讓其做鬼吧。接下去我們看看台下的三個人到底是人還是鬼?歡歡,拉你腳下踩的那個人起來給大家看看?」

「好嘞!」魯歡拉剛才蛋兒他娘從柳樹後面提溜過來的人起來。

「是他?」

「怎麼會是他?」

「他不是走了嗎?」

眾人定睛一看,那個人原來是朱護宅。

朱獾喝問:「朱護宅,你還敢前來尋事?」

朱護宅耷拉著腦袋,臉色慘白,要不是魯歡拉住他,估計連站都站不穩。朱獾連問了好幾遍,朱護宅就是不開口。

朱獾轉問朱扇子:「你還有什麼話說?」「你不是不想和我費唾沫星子嗎?我不是已經不值得你和我多說一句話了嗎?那你還問我什麼?」朱扇子躺在地上一副無賴相樣,完全沒有以前的那一股子斯文相。

「你?」面對朱扇子的無賴樣,朱獾竟一下子無言以對。

朱扇子從地上起來,一邊輕輕拍打衣衫上的塵土一邊慢條斯理地對朱獾說:「獾八仙,你要作你自己繼續作吧,老朽不想再陪你玩。你罵我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也好,是個棺材瓤子也罷,老朽還是老朽,老宅第七進屋的主人,你想要趕老朽出老宅?沒門。噢,對了,從現在起,如果老朽的身體有半點損傷,那就是你使的壞。如果老朽的命就此亡矣,更是你所謀害。」

「朱扇子,你不要自以為是,你以為這樣能嚇住我嗎?」朱獾氣急。

朱扇子慢悠悠往老宅走,邊走邊說:「老朽有這個資本自以為是,你看不慣或者不信,那就動老朽一根毫毛試試?老朽警告你,老朽有的是人。」

「管你有多少人,我就是不信動你不得!」朱獾火起。

朱扇子回頭沖朱獾笑:「你以為有這個女人和朱護宅在手,就能扳倒老朽?老朽勸你一句,見好就收還來得及,否則背上兩條人命那可是連你天上的爹和娘都救不了你。」

「你敢扯上我天上的爹和娘?我現在就叫你死!」朱獾要朝朱扇子衝過去。馬夜叉和蛋兒他娘一左一右拉住朱獾,先後勸解她道:「暫且忍耐,時候還不到。」「放了朱護宅,送那個女人離開這裡。」

「我、我、我……」朱獾無論如何咽不下這口氣,但抬頭一見朱扇子居然光明正大挽起斜眼婆的手和等在老宅圍牆邊的藍玉柳有說有笑走向後門,一屁股坐在土檯子上像一隻泄了氣的皮球。

西山傳來一個洪亮的聲音:「山不轉水轉,水不轉路轉,路不轉人轉,人不轉心轉。這心呀,還是多轉轉老宅吧。」

「爹,女兒知曉,女兒這就回去轉轉轉。」朱獾跪下朝西山三磕頭,磕畢跳下土台自顧自朝老宅而去。

馬夜叉過去讓魯歡放了朱護宅,然後在魯歡耳邊低語了幾句,魯歡點頭,拉那個女人到王眼鏡的面前,對他說:「你不是還要回省城一趟嗎?我們現在就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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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宅奇人異事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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