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震懾
「是,師傅!」
叫長松的黑綢青年恭敬應允。
但抬起頭來,看向顧尋的眼神更為不善了。
顯然是覺得,因為顧尋才讓他被師傅當外人面教訓,丟了人。
「這就完了?」
長松怒起,又要出聲,身旁白衣女子拉了拉他袖子。
他醒悟,上林才剛叫他謹言慎行。
悶悶不樂的閉上嘴。
上林皺眉,神色已有不悅:「還要怎樣?」
如果真是柳乘風的師門找上門來了。
不管是看在柳乘風的面上,還是自己有所求。
顧尋都多少得給幾分顏面。
可既然不是,那顧尋認得他們是誰?
顧尋眸光微閃,沒當場發作:「行,來調查是吧,進來說。」
不知是國內環境太安全了。
還是真的藝高人膽大。
幾人絲毫無懼,昂頭挺胸的跟著顧尋進了屋內。
見到在屋內沙發後站著的陳山,也沒怎麼在意。
顧尋和陳山眼神碰了下便分開了。
「幾位隨便坐。」
顧尋說罷,便走向陳山所站的方位,自顧自坐下。
上林看顧尋居然先坐下了。
眉頭微皺。
負手站著沒動。
叫長松的黑綢青年,一看師傅臉色,算是找到了機會報復。
頓時跳出來,一指顧尋:「誰讓你坐的,你現在什麼身份,心裡沒數嗎?給我站起來。」
顧尋沒出聲。
身後的陳山,抬起了一直放在沙發下的手臂。
當他手中的衝鋒槍端起時。
包括上林在內,一瞬間全都驚住。
上林也維持不住高人風範了。
負在背後的手,一把抓住身邊白衣女子的胳膊,將她擋在了身後。
出聲爆喝:「你想幹什麼?」
顧尋沒理他,從容的給自己點了支煙后。
將煙叼在嘴裡,才從后腰拔出手槍。
又抬起手,從陳山手裡接過一根消音器。
面無表情的裝好后,抬起槍口對準了黑綢青年,長松。
長松渾身一緊,臉色難看:「習武之人,用槍算什麼本事?」
「砰!」
「啊!」
一道沉悶槍響,伴隨著慘叫聲。
長松大腿上多了個血洞。
「你敢!」
「長松師兄!」
見顧尋真敢開槍。
上林大驚失色,暴怒出聲。
那白衣女子花容失色。
然而顧尋看也沒看他,回應他的又是一聲槍響。
長松想躲,可躲不了。
另一條腿,再次中彈,跌倒在地,慘叫著朝上林爬。
上林又驚又怒,可這兩槍讓他認清了現實。
認識到面前這兩人和他之前想的完全不同。
眼看著顧尋抬手開槍時的果斷,以及完全不帶半點情緒的淡然面色。
再看陳山對準他的槍口,他額頭上瞬間冷汗密布。
沒敢再吭聲,只能死死拽住身後的白衣女子。
於成業腦子也被這突變的場面,驚懵了一瞬。
直到這時,再回想顧尋給他們的威脅,他的冷汗也打濕了後背。
「再出一聲試試。」
顧尋手中槍口,對準了長松的頭。
長松驚恐閉嘴。
顧尋又看向於成業:「你呢,要不要試試動手挾持我?」
剛暗提一口氣的於成業,心中再驚:「顧尋,我們只是來了解情況,你真要和武林界為敵嗎?」
顧尋槍口照著長松點指了兩下。
讓幾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顧尋沒開槍:「剛才你說的是調查,無所謂了,不管調查還是了解,總之,這小子的態度不大對吧。」
於成業啞口。
顧尋沒為難他:「坐下談吧。」
上林和於成業,沉默少許。
還是坐下了。
「上林道長,我顧尋不是不講理的人,於成業跟我說了當初的情況。」
「我也已經對他表明了我的態度,說的很清楚。」
「當年的事我毫不知情,如果就因為我練了這門傳承,就要任你們宰割,那不可能。」
上林沉著臉:「我們也不可能任你說什麼是什麼,所以才上門來查。」
顧尋點頭:「你們來查可以,我也沒意見。可你徒弟對我吆五喝六,你就在當場,從頭到尾沒阻止過。」
「不過口角糾紛而已,有不滿當面交涉就是,你二話不說,就擺出這陣勢,還打斷他雙腿,這不合規矩。」
上林居然還很不忿。
「敢情在你們這幫人眼裡,規矩都是給別人立的?」
「於成業就坐在這裡,你問問他,上次我和他侄兒,約定好了光明正大切磋。」
「在他侄兒招架不住,我好心留手不傷他性命的時候,他是怎麼做的?」
「下手偷襲,還是全力出手,直奔我性命去的,他有和我交涉過嗎?」
上林似乎還不知道這事內情。
聞言不禁看了眼於成業。
於成業下不來台,被槍口指著也不敢顛倒黑白,強行辯解:「我是認出你用的陽明指,才一時激憤出手,並非其他。」
顧尋冷笑:「於成業,我是看在於薇的面子上,才沒和你動真格的。」
「可我剛才問你,柳乘風是不是敗類,你居然就因為顧及空山觀的顏面,半點擔當沒有,裝了啞巴。」
「就你這樣的,我也不用再給你留什麼臉面了。」
「你偷襲我之後,還大義凜然的拿當年舊事說事。」
「別說我和當年的事沒關係,就算我和你有殺父之仇,奪妻之恨。」
「上林道長,你說按江湖規矩,他能在親自同意了,我和於金比武的情況下,擂台沒收場,他就出手偷襲嗎?」
直拳打到了臉上。
於成業啞口無言。
上林道長被逼的沒辦法:「此事,確有不妥。」
「好。」
顧尋抬起槍口,對準於成業,眼睛卻仍盯著上林:「那麼,上林道長,他偷襲取我性命,我現在尋仇,一槍崩了他,合不合規矩?」
這話就算逼死上林道長,也沒法答了。
只能沉默。
倒是他身後的白衣女子忽然出聲:「這是你和於家的事,怎麼能為難我父親?」
上林臉色一沉,斥道:「休要胡言。」
顧尋看了她一眼,難怪先前見上林最先護著的就是她。
原來是父女。
顧尋沒理他轉眸看向於成業:「聽見了嗎?按這位姑娘的說法,當年柳乘風教出的敗類,殺的人中可沒有你燕山長拳一脈的人。」
「按她的說法,這事跟你半點關係沒有,你連一時激憤才動手殺我,這塊最後的遮羞布也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