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勇斗野獸」
第7章「勇斗野獸」
野獸奇迹。
剛剛那個老人對熊使用的救助奇迹，從那閃爍的圖騰來看，是屬於野獸類別的奇迹。
根據薩芬的教導，野獸奇迹分為兩種，智慧和力量。
野獸智慧是一種特殊的逆向奇迹，是人類將自己的高等靈智賦予野獸的一種給予性奇迹，能讓野獸得到不亞於人類的智慧。
不出所料的話，這頭熊恐怕就被施展過這等野獸智慧的奇迹。
而救治傷勢的奇迹，薩芬倒是沒教過，安提不知道。
安提還在和熊拉扯，鎮定是一定要補上的，塑身也要持續，不然他的力氣只能給熊撓痒痒。
剛剛才開過幾槍的火槍沒幾下就失去了作用，被熊一巴掌拍落在地槍管彎折。
在拉扯間，安提其實已經靠近礦坑洞穴了，隨時可以轉身逃入洞穴中，十分穩妥。
但是安提不是很想跑。
呲——
左手指尖已經能感受到了一股熾熱。
「火焰可以壓制野獸。」
腦中回想著薩芬的教導，他護著自己的左手，靠著身上的傷勢帶來的敏感提升，不斷嘗試。
身外的溫度正在匯聚於手中，化作火焰。
點燃。
【「點燃」：古稱「炎附」，基礎火焰奇迹之一，自手中燃起火種進行攻擊，主要用於在外物上附著火焰，給予傳播熾熱的力量。】
【——野獸們，畏懼火焰吧。】
左手的火苗在右手的鎚子上擦過。
刺啦！
熊熊！火焰在鎚頭上蔓延燃燒，鮮艷的火光讓石錘彷彿變成了一根火把。
而這由自己的靈感發出的奇迹，對安提自己卻不會灼燒，僅僅只是能感受到手中的溫暖。
「謝了，萊巴昂斯。」安提低聲道。傷勢下暴增的靈感讓他的奇迹熟練度只要肯刷那完全是飆升，確實要道聲謝。
剛說完，碩大的熊掌就追上來拍在了他的頭上，安提半邊頭皮都被掀起，但他卻睜大眼睛，無光的黑色眼眸快速轉動看向大熊。
身軀劇烈一晃竟是沒有倒下。
塑身的力量開始不局限於雙手，而是向著其他部分延伸，身體能力更上一層。
熊再度拍來一掌，而這次安提拿著燃燒的鎚子也硬拼著砸了上去。
嘭！兩聲悶響合成一道，安提砸在地上吃了滿嘴泥，熊的側腰被鎚子砸中，全身踉蹌的同時，傷口處直接燃起了火焰！
熊發出痛苦的嚎叫，它的傷本就也沒完全好全，最主要的是，這火焰附加於身，讓它心中恐懼不斷冒出，甚至要蓋過那靈智的萌芽。
安提掙扎著爬起。
鎮定。
叮~。
隨後快速揮舞石錘，猛敲熊的後腿。
立起的熊重心不穩轟然倒下，安提伸手把自己被掀起的頭皮捋好，手動黏合一下方便傷勢再生，手順著臉頰滑下，在自己的臉上抹了一層瘮人的血跡。
劇痛再度讓他抽搐的嘴角露出難看的笑容。
「吼嗷！」
「吵。」
熊一聲痛苦的咆哮，安提淡淡回了一聲，跟上一鎚子。
砰！熊的下巴歪了，聲音只剩下嗚咽。
這次已經沒有人能救它了。
機械般地錘擊，節奏規整，在林間形成了沉悶的旋律，只是暫時能享受這股旋律的，只有安提自己。
等到熊的屍體已經完全沒了動靜，安提才喘息著停下手中的鎚子，初次實踐點燃的持續時間也很有限，早已經熄滅。
熊在半道就已經死了，只是安提很怕它詐屍而已，野獸智慧有了，野獸治癒也出現過，萬一再來個野獸詐屍也很正常吧。
很高興它沒再站起來。
喘息的安提給自己補上一發鎮定。
他已經懶得計算鎮定的持續時間了，只要有空他都會補上，挺好的，鎮定的感覺確實很爽。
熊的屍體上冒出黑點，安提仔細看去。
【格羅斯山裡的熊：生活在格羅斯山裡的野獸，吃了一位老獵人的愛犬后被抓獲，被人賦予了野獸智慧，成為了山裡巡邏的僕從，瘋狂迷失的老獵人將它視作自己已故的愛犬。】
【——好孩子，好孩子，晚上要回鎮里，小心山裡的熊。】
安提收回視線，正要想怎麼處理這麼大一頭熊，眼前忽然冒出了黑白雙色的文字。
【事件——「勇斗野獸」】
【你可以選擇以下其一。】
【一、來自比斯特的饋贈：通過汲取野獸的血，你可以復現它們的力量。】
【代價：追逐獸血的人，終將逐漸貼近自己所追逐的模樣】【二、來自法塞洛斯的饋贈：弒神兵器的製作方法、使用方法，各類型兵器的使用經驗。】
【代價：專業的武器大師往往會將自己的身體作為武器庫，與武器融為一體，親密交融。】
【法塞洛斯的落款：追逐智慧和技巧吧，你的雙手正是為人的證明。】
終於又觸發了。
不過，這次是出現了兩個饋贈，而且兩個中選擇一個。
安提看了一會兒，眉頭微皺。
又收穫了兩個新的名字，不過這兩位給予的代價怎麼都神神叨叨的。
第一個代價的意思是，汲取獸血會逐漸變成野獸嗎？第二個代價的意思又是什麼？什麼叫把自己身體作為武器庫和與武器融為一體？從需要即戰力的角度上來說，似乎這位比斯特的饋贈更有說法。
但法塞洛斯的饋贈中那扎眼的「弒神」二字屬實是戳到好奇心了。
甚至，這位法塞洛斯居然還有留言？
心底念誦了一遍法塞洛斯的落款，安提呆愣了一會兒還是選擇了後者。
沒啥特別的理由，因為感覺這位說話好酷。
做出選擇之後，眼前的文字黑白混成一團，最後全部向著他的腦袋沖了進去。
大量的信息一股腦地在腦海中冒了出來，讓安提整個人直接傻在原地。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才緩緩回過神，揉了揉眼睛，感受到精神上的嚴重疲憊。
在理清了那些知識和經驗的同時，他也知道了那個代價的意思。
安提看了一眼手上的破碎石錘，深吸一口氣，給自己上了個鎮定，然後用力把石錘往自己肚子里捅進去。
噗嗤——
對於這把石錘而言，安提的血肉毫無阻礙，直至慢慢地完全沒入腹中。按錘柄的長度，本該直接貫穿安提的肚子，但這種情況並未發生。
就像是他的身體把鎚子給吞沒了一樣。
這就是肉體武器庫。
他的身體可以容納武器，隨取隨用，而且進入了他身體的武器就像是和他簽訂了無形的契約一般，這就是所謂的融為一體嗎？
這個過程必須由他主觀主導，倒是沒法開發什麼稀奇古怪的用法。
聽起來似乎這個代價根本不是代價。
確實，畢竟真說起來萊巴昂斯的再生能力，那個代價現在也隱約變成安提的輔助機制了。
但，即使鎚子進入了身體，他還是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身體里多出來了什麼東西，體重應該沒有變化，但主觀上感覺自己變重了一些。
拍了拍肚子，來自體內的劇痛告訴他這不是假的。
冰冷的外物和溫暖的血肉擠在一起，居然會不斷觸發萊巴昂斯的再生饋贈。
如果沒有強大的再生或治癒能力，正常人根本支撐不了肉身作為武器庫的方法。
「嘶……」
但是再生的同時，全身的敏感度是會提高的。
也就是說，如果安提未來身體里要存放武器，那他就要時時刻刻承受著來自體內武器和血肉擠壓的疼痛。而且暴增的感度在日常生活中，恐怕也要花上一些時間適應。
以及如果不在戰鬥中沐浴敵人的血的話，再生是要額外消耗吃食或感應力作為支撐的。
但，依舊不完全是壞事。
這麼一來，他也不用在需要提高全身感官的時候不斷手動製造傷口了，隨時可以享受暴增的感官帶來的方便。
有弊有利。
「身後這些老爺都是說好了的吧，居然還能形成聯動的。」安提不禁說著，順便再給自己補了一發鎮定。
就把鎚子放身體里，提前開始適應，然後便開始搬運熊屍體了。
這期間他也在運用塑身反覆強化自己，提升熟練度。
終於花了老大功夫把熊搬到礦坑內的堆屍處后，他去把薩芬叫來一起，這下就快多了，然後便是兩人開始處理熊屍，分割肉塊進行儲存。
「怎麼每次伱獨自出去總能撞上『好事』。」薩芬看著眼前處理了許久依舊有很大部分殘留的熊屍，擦了擦汗說道。
「我怎麼知道？我寧願不要這種好事，對了，這頭熊還有個幫手，一個打獵的老頭，差點拿槍把我斃了。」
「兩個敵人，一個是持槍的老獵人，一個是被賦予了智慧的熊，你是怎麼活下來，甚至反過來殺死了它們的？」
安提想了想：「運氣好？我或許是那種善於實踐的類型，你看。」
說著，他又手中搓了一朵火苗，「點燃」奇迹的熟練度也上來了。
「不愧是有著夜色眼眸的勇士。」薩芬感慨道。
「這雙眼睛很有名嗎？」安提見縫插針問道。
「當初推翻四十四柱神的戰役中，出現了許許多多的人類英雄，那時候出現第一位夜色眼眸的勇士，在當時創下了輝煌的戰績。自那之後，夜色眼眸也隨著時代變遷，時而出現，每次出現往往就能締造一位傳奇人物。」薩芬說道。
夜色的眼眸最初是在對抗四十四柱神的戰鬥中出現的？之前安提的猜測中，自己的身後就沒準是四十四柱神陰魂不散呢。
看來還是存在某種偏差。
「不過，這雙眼睛的傳奇也招來了無數覬覦。還有一些四十四柱神的殘黨對夜色眼眸懷有惡意，你未來在混夢界行走，一定要注意安全。」薩芬沉聲提醒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