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罪惡樂園

135罪惡樂園

「呵。」祁連不無唏噓的呵了一聲,抱着臂朝寧夭挑了挑眉——這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寧夭也覺得奇妙的很,誰能想到這開在柵欄區外的酒吧就是火絨草的前哨戰?酒吧的老闆就是那個老闆呢。

寧梧桐是在場四個人里唯一一個不清楚內情的,疑惑的看向寧夭,寧夭便附耳跟她解釋了幾句。寧梧桐立刻恍然,不過如果這家酒吧有問題的話……她忽然就想起上次來這裏時碰到的那個人來,她記得很清楚,因為那個人年紀比她大,手裏卻還拿着一本童話故事書,關鍵是,那場景居然毫無違和感。

「怎麼了?」寧夭見她若有所思的樣子,問。

寧梧桐就把那天晚上的事情跟寧夭提了一下,聽完,寧夭的眼角微微眯起,篤定的說:「那人應該就是老闆。」

寧夭是見過老闆的臉的,他的氣質很特殊,不會輕易認錯。語畢,他又轉頭看向酒保,「他是你老闆,你不會不認得吧。」

「當然,那天晚上我也在,跟這位小姐聊天的就是我家老闆。」酒保一邊拿着調酒杯按著各種比例往裏面倒酒,藍色的、紅色的酒液注入,隨着他的手匯成新的酒。他看起來很悠閑,應該說,火絨草的人不專註於殺人和陰謀的時候,都很悠閑。「哦,還有一點,那天晚上狐狼也在呢。他去外面辦事,剛回來,就到這裏喝了杯酒,不過這位小姐來之前一分鐘他就走了。」

「噗——」祁連正喝着酒呢,聽到他的話,噴了一吧枱。拿起紙巾擦了擦,祁連看看寧梧桐冷著的臉,然後給酒保翻了個白眼,「你不說出來會死嗎?」

酒保聳聳肩,「無聊嘛,我天天在這兒調酒,又不像狐狼那傢伙可以到處跑。不過我調的酒很好喝,要不要來一口?」

祁連抽了抽嘴角,轉向寧夭,「這什麼火絨草真的靠譜嗎?他們不是干大事的嗎?我們難道不該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嗎?」

寧夭還沒答話,酒保就一聲『呵呵』,親切的給祁連倒了一杯酒,「嘗嘗吧,我新調的,還沒起名字呢。」

「你真是閑的蛋疼啊……」祁連一邊說着,一邊端起來喝了一口,然後眼睛猛地一亮,「好喝啊!」

「呵呵。」酒保笑。

寧夭眼看祁連被一杯酒就勾走了,無奈的搖搖頭,雙指叩了叩桌面,問酒保:「是他讓你在這兒等我們的吧,他人呢,客人上門了也不出來嗎?」

酒保一攤手,笑得也很無奈,「寧先生你也知道,我們這可是見不得光的職業。看看外邊兒,你們夏亞軍情處的人來得也太多了,我要是隨隨便便帶你們去見老闆,我們不得——這樣么。」說着,他單手在脖子裏一劃,比了一個割喉的動作。

寧夭摸摸鼻子,外面確實潛伏了很多人,一半是軍情處的,還有一半是特種部隊的,而且預計這兩天還會過來一批人,都是楚朔派來專門保護寧夭的。寧夭先前差點兒就忘了,楚朔才是軍情處的直屬**oss,自己也算是他的下屬,這不,這會兒寧夭身上光迷你定位追蹤器就有五個,各種類型各種款,一天二十四小時都開着,害的祁連直說楚少將是變態夫控。

「那你想怎麼樣?」寧夭問。

酒保笑着指了指通向酒吧裏面的門,「敢不敢跟我走?」

寧夭眯起眼笑,「我來都來了。」

「那就跟我來吧。」酒保說着,又轉頭看寧梧桐,「梧桐小姐也一起來嗎?」

寧梧桐毫不猶豫的點點頭,「當然。」

寧夭原本想阻止,但看看寧梧桐堅決的眼神,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算了吧,狐狼儼然已經成了她的執念,一直拖着,還不如一刀切。

於是三人跟着酒保往裏走,寧夭落在最後面,手揚起揮了揮,示意外面的人都在外等著。

四人很快就走過樓梯,下到了酒窖里。祁連看着那一箱箱酒,還有架子上擺滿的酒瓶,眼睛都直了,邊走邊伸手這裏摸摸那裏敲敲,看那眼神,是恨不得隨身帶個麻袋把這些東西全裝走。

你妹妹的,這兒的酒簡直比他自己家大酒窖里的還要多,祁大少忒不爽了,那不爽的氣息順着身上的每個毛孔透了出來。

酒保似乎對他感興趣的很,一路還特地為他介紹酒的品種和年份,娓娓道來,這讓祁大少更加不爽了——因為他一向只會喝,品酒什麼的向來是斐爾才會做的事情,他就整一個人傻錢多。喝酒的時候看着挺有范兒,但祁連喝的那是暴發戶的憂鬱情懷。

「就是這兒了。」酒保最後在酒窖的一個角落裏停下,伸手在紅色磚面的牆壁上以不同的力道叩了幾下,就聽金屬的機括聲傳來,牆上出現了一道門。酒保推開門,做了個邀請的姿勢,「請吧。不過記得先變變妝,你們的臉都太惹眼了。」

改換了一下妝容后,祁連跟寧夭交換了個眼神,就主動後退一步,讓寧夭走在了前頭。沒辦法,不是他祁連貪生怕死,實在是技不如人。他們三個當中寧夭的身手最好,寧梧桐次之,祁連最次。所以寧夭跟着酒保,祁連居中,寧梧桐斷後。

這一切當然是在無聲的默契中進行,這種默契是他們才十幾歲的時候,在月亮山一起訓練玩耍時就形成了的。酒保看在眼裏,沒說什麼,率先步入通道,往深處走。

寧夭一路留心着,通道里很乾凈,空氣也很清新,看地面的磨損程度,這裏應該平時用到的次數很多,只是不知道最後通向哪裏。他一邊走一邊計時,估摸著行進的方向,然後計算着他們走出了多遠。大約十五分鐘后,通道到了盡頭,酒保拉開鐵門,走了出去。

寧夭等人隨後跟出去,發現自己已經身處一處塔樓之內。很復古的建築,到處可見銹跡與污漬,螺旋狀的樓梯一直延伸到很高的地方,銅製的欄桿被磨的很光滑。

塔樓里沒什麼人,腳步聲回蕩在裏面,空蕩蕩的只有他們四個。酒保大步走到門邊,用力推開,吱呀一聲,陽光和粉塵一起湧進來。他回頭笑笑,身子讓到一邊,把門外的景象展現給他們看,「歡迎來到罪惡的樂園。」

一聽這什麼『罪惡樂園』的名頭,祁連立馬好奇的跑到門口往外看,只見滿目都是復古的建築,中古的,唐風的,什麼都有,就像一盤大雜燴,單個拆開來看都很有味道,但拼湊在一起卻覺得不倫不類的。就像一個小孩在堆積木,硬是把不同風格的積木要堆在一起,高的矮的,尖頂的,圓形的,什麼都有。

柵欄區的天似乎跟其他地方也沒什麼不同,同樣很藍,很乾凈。街道上走着的人大多穿着華貴,開過的車也是價值不菲的名車。那些風格迥異的房子裏遍佈着商店,鱗次櫛比,繁華得很。從祁連這個位置看出去,還可以看到前面有一個廣場,一個蓮花狀的噴泉池往外噴灑著水花,一切都顯得很美好。

「這就是柵欄區?」祁連疑惑的看向酒保。

酒保神秘的笑了笑,「有毒的蘑菇長得總是最漂亮不是嗎?」

聞言,祁連再度看向外邊,難道這一切都是假象嗎?索蘭差點被送來的地方,到底是什麼樣子的?而就在這時,寧夭依舊越過了他,徑直走到了門外,站在台階的最下層,四處看着,若有所思。他身後跟着寧梧桐,眼神悵然,這就是……他曾經生活過的地方嗎?

「走吧,我帶你們去見識見識真正的柵欄區。」酒保說着,也走下台階,沿着街道走,「你們可要自己留心哦。」

祁連趕緊跟上,寧夭和寧梧桐也隨後。寧夭以前出任務來過這裏一次,但那次他只停留了短短兩個小時,抓了人就走,所以壓根沒仔細留意過,這會兒留心一看,很快就察覺出異樣來。祁連同樣也看出來了,眉毛不由微微挑起。

這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群里,一個老人或小孩兒都沒有;街邊的店鋪是很多,但走近了看就會發現,這些店鋪里陳列的大半都是違禁品,比如各類明文禁止販賣的槍支、藥品,以及手銬、鎖鏈、項圈等等稀奇古怪的東西。他只稍微一想這柵欄區是幹嘛的,就明白了那些東西的具體用途,然後他不禁想——索蘭拿來拴住他的那根白色鏈子,不會就是從這裏流出去的吧……

一想到這樣,祁連真恨不得拿能量炮出來把那些店全轟了。

「柵欄區是禁止普通人進入的,」酒保看他們都看出來了,於是邊走便解釋道:「一般想進來買賣的人,都得事先從掌管柵欄區的幾大勢力手中拿到通行證,才能進來這裏。通行證分三個等級,等級越高,你能出入的場所以及能買到的貨物也就越高級。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就是柵欄區的中心,也就是持有最高等級通行證的人才能來的地方。」

「那那條通道是怎麼回事?」祁連問。

「這就是所謂的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酒保回答。

祁連翻白眼,他歷史老師死得早,不認識神馬張良,他只知道有個人叫子房,真是好奇怪的名字。正想着,寧梧桐突然停了下來,定睛看着一個方向,臉色微沉。

祁連和寧夭也停下來,順着她的視線看出去,只見一輛馬車噠噠的從他們不遠處路過。馬是一匹棗紅色的駿馬,趕車的人手裏拿着鞭子,這方式有夠古老。馬車看起來很漂亮,四壁是鏤空的,上面一個四角翹起的遮陽蓬,也不知道是仿的哪裏的款式。

馬車裏坐着一個人,長長的頭髮披散著,身上穿着白色的寬大薄紗裝,手腕上腳腕上都丁零噹啷的戴着粗細不一的金屬環,甚是好看。整個人還柔若無骨的伏在車廂里墊著的軟墊上,從背影看,雖是個男人,但絕對是個美人胚子。

但真正讓寧梧桐駐足的不是這些,而是那幾根從他身下蜿蜒而出的鏈條。

「那是高級貨。」酒保在一旁解釋,「看樣子是準備拿出來賣了,大約今晚就能被拍賣走。」

說着,酒保似乎又想起了什麼,拍拍祁連的肩,笑道:「如果你當初不把索蘭半道救走,他就會是那個在馬車裏的人,哦不,是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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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際之四面楚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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