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一個約定

「我……」凌天忐忑更多。

「上車。」

「哦。」

凌天乖乖上車，有點木訥，說真的，這麼多年，他在境外，雖然成就了龍神之名，也被無數神女欽慕，可在他看來。

那都沒什麼、

甚至無感，不知道為什麼，在面對林婉芸的時候，他內心深處，有一種本能的忐忑，甚至是緊張，就像是——

初戀？

林婉芸粉拳緊握，強忍著心中怒火和委屈：「關門。」

砰。

凌天關掉了車門，在狹小的空間中，凌天可以很清楚的嗅到，在林婉芸身上的香味，心中更不是滋味了：「我……」

「告訴我，你的名字。」林婉芸打斷了凌天的話。

「凌天！」

林婉芸搖頭，更是自嘲一笑：「原來，你叫凌天。」

凌天看著林婉芸的自嘲神色，心中一軟，有些不是滋味：「其實當年……」

「行了。」

林婉芸話語帶怒：「當年的事情，我不想知道，我也不想再聽你解釋關於當年的一切事情。」

咔擦。

凌天雙拳緊握，心中更是緊張的要死：「可是我。」

「你行了。」林婉芸終於轉身，清冽的目光，完全鎖定了凌天：「你為什麼要在今晚回來？」

「我來找你。」

「找我？」林婉芸不屑：「你是不是想著來看我笑話？還是你覺得你良心終於發現了？亦或者，你是知道了，你有一雙兒女，在這個世界上，你才回來的？」

林婉芸的話，就像是針尖一樣，落在了凌天心頭：「我不是，你聽我解釋。」

「行了。」

林婉芸搖頭：「當年的事情，我也怪過你，甚至恨過你，不過若是在重新來一次，我依然會那樣選擇，見死不救的事情，我做不到。」

「可是，你既然已經消失了，已經死了，那你為什麼要出現？」

「難道你覺得，這六年來，我所遭受的羞辱，還不夠么？」

林婉芸的話，幾乎是在內心深處嘶吼出來的，眼角也是掛著兩滴淚滴。

心疼。

委屈。

多種感覺，在這個時候，湧入了林婉芸心中，似乎多年來，壓抑的情緒，在這一刻，得到了完美的爆發！

更像是在這一刻，得到了發泄。

六年！

人生又有幾個六年？

然而。

自己的一切，都是因為面前這個男人，如果沒有他，自己現在，應該依然是這裡的才女吧？

如果不是因為他。

自己怕是應該是這裡所有人的偶像吧？

林家那些垃圾，怎麼敢在自己面前指手畫腳的？

真是——

可笑！

咔擦！

凌天更是緊握了拳頭，伸手想要觸碰林婉芸，後者卻是如同觸電一般，更甚至像是見到了魔鬼一般，身子一下後退，一臉緊張的看著凌天：「你想做什麼。」

「我……」

凌天一眼的溫柔：「別哭了。」

輕輕的。

凌天指尖，擦拭了林婉芸的眼角的淚滴：「六年來，我無時無刻不在為當年的事情自責，我也想來找你，可是我走不開。」

「六年來，我在境外，每日都在接受各種殘酷的洗禮。」

「如今，我終於得到了時間，可以歸來，可以來尋你，可是當我知道你的消息后，你可知道，我心如五雷轟頂一般。」

凌天的話語，讓林婉芸粉拳緊握，香肩都在不斷顫抖。

尤其是凌天的指尖，劃過臉龐的剎那，在林婉芸心中，也是有了深深的——

委屈！

似乎六年來，自己那無依無靠的感覺，在這一刻得到了消散？

又像是說，自己終於不是一人了？

她性格要強，更是一個保守的女孩，當年失身之後，就想過自殺，雖然失敗了，可她依然沒放棄，後來更是意外有了一雙兒女。

更成為了她唯一的羈絆！

她，也在期待著，可以早點得到心靈的解脫？

凌天將林婉芸的神色變化，更是看在了眼中，心中一柔，輕語道：「之前我不在，讓你遭受了那麼多的委屈，不過現在我回來了。」

「我一定會讓你成為整個江北，甚至是世界上，都最為尊貴的女人。」

「我，要讓你萬眾矚目。」

凌天一臉認真！

林婉芸更是搖頭，看著凌天的眼神，第一次有了一點點的不知所措？

開心？

失望？

矛盾的心思，在林婉芸心中不斷浮現，開心的是，凌天能哄自己開心。

失望的是——

凌天也就會哄自己開心。

江北？

林家在江北來說，都不過是一個二流家族，還想讓自己做江北最為尊貴的女人，凌天沒那個本事。

林婉芸轉身，再次恢復了清冷，說出了讓凌天都不敢相信的話語：「你走吧。」

淡然三字。

讓凌天怔住了：「婉芸，我……」

「別說了，好么？」

林婉芸的話語，充滿了清冷：「我現在不想讓孩子見你，而且我也不想讓孩子見你，在他們心中，就當你已經死了吧。」

「我回去了會跟女兒說，你的手機號已經沒用，轉給別人了。」

林婉芸的話語，透著一絲無情，可她粉拳，更是攥的死死的，心中暗道：「凌天，對不起，我只能讓你離開，今晚你當眾頂撞了整個林家，還有柳大海，你在江北，將不會再有一點立錐之地。」

她明白，凌天走，才能生存下去。

活著，總比死了強。

凌天都愣了下：「你讓我走？」

「沒錯。」

林婉芸點頭：「你馬上在我面前消失，我希望你能永遠都不要在回來，孩子們都沒見過你，在他們心中，對父親這個辭彙。」

「本來就很模糊。」

「你又何必加入他們的生活呢？」

林婉芸的語氣，更是無情到了極點：「我希望你可以明白其中的道理。」

咯噔。

凌天心中狠狠一顫，他想過和林婉芸之間有誤會，可是沒想到，誤會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

甚至是不能挽回了么？

呼！

按下心思，凌天搖頭：「婉芸，我說過，這次回來，我就不會走了，而且，我答應過你，要讓在這六年中，欺你，辱你的人，都付出代價！」

「我，凌天，用生命起誓，會讓你成為整個江北，最受矚目的女人！」

林婉芸自嘲一笑：「凌天，你可真是傻，你覺得，我能聽你的甜言蜜語？」

「還是說，你覺得三言兩語，就能糊弄我？」

「亦或者是你覺得，我在你心中，就是那樣在意虛榮的女人？」

「還是說，你告訴我，你現在這個模樣，你拿什麼許我榮耀？」

「現在的你，又能拿出多少真金白銀？」

「一千？一萬？還是十萬？」

林婉芸搖頭：「你走吧，我說過，我不會讓你去見孩子的，我也不會告訴孩子們，你回來過。」

「就當他們沒有你這個父親吧。」

林婉芸說完這話，就閉上了美眸，心，卻在滴血，剛剛那些話語，每一個字，都像是鋼針一般，插入了自己的心臟。

刻骨銘心的疼！

傳遍全身！

她，甚至都感覺到自己不能呼吸了。

真是沒錯。

可惜。

那又是能如何？

凌天不走，留在江北，必死啊！

誰知，凌天搖頭：「我說過，我不會走的，至於孩子那邊，我也會給他們一個交代。」

林婉芸忍著怒：「你咋就那麼不聽勸呢？」

「我只是想盡到一個男人的責任。」凌天話語中帶著柔情，狠狠打在了林婉芸心尖上，更是狠狠觸碰了林婉芸的靈魂。

可，也將林婉芸心中的火，完全點燃！

啪！

毫不遲疑的抬手，林婉芸一巴掌就打在了凌天臉上。

登時！

凌天感覺臉上火辣辣的。

他，可以躲避，可他選擇了承受，甚至自己體內的戰者氣息，就能在自保的情況下，直接將林婉芸的手臂粉碎，他選擇了內斂！

如果這一巴掌，能讓林婉芸好受一點，那亦值得！

「你……」林婉芸看著凌天這倔強的模樣，尤其是那堅定的眼神，心中更是輕顫不斷：「你……怎麼不躲開？」

「如果這樣能減輕你心中的怨氣，那我甘願。」

「你……混蛋。」林婉芸看著凌天臉上浮現的紅印，心中的委屈，更是如同江海倒流一般，席捲了林婉芸全身，幾乎是在一瞬間。

就趴在了凌天懷中，痛哭了起來，抽泣聲，更是落在了凌天心頭，狠狠敲打著凌天，他拍打著林婉芸的後背，心中更是暗自起誓：「今日起，世上，再無人能動你你們。」

林婉芸卻是覺得發泄不夠，不斷拍打著凌天胸口；「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逼我。」

「為什麼你要回來？」

「你可知道，我已經給自己買好了骨灰盒。」

「你為什麼要給我繼續生存的希望？」

「混蛋，毀我之人是你，救我之人還是你，我是不是前世欠了你什麼？」

林婉芸的話語，讓凌天心中又是一顫。

骨灰盒！

原來，她已經做了魂斷今晚的準備？

幸好！

自己回來了，老天給了自己彌補的機會。

林婉芸發泄足夠，慢慢停下了哭泣，這才坐直了身子，梨花帶雨的眼眸，看著凌天，充滿了認真：「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

「不過，你只有三個月的時間。」

「如果你不能讓孩子們認可你，我將會親自送走你！」

林婉芸說著拿出了自己準備好的毒藥！

竟然是以死相送。

凌天登時急了：「你……」

「怎麼？」

林婉芸眯眼：「你不敢？還是說，你回來，只是你在外面混不下去了了，才想來入贅我林家做個窩囊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