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不孝之子
「你、你敢打我?」
景紫寧嘴角抽搐。
這逆子,枉她對他抱有希望,含辛茹苦為他忍辱負重。
她顫聲道:
「當年,若非我把你爹,從村裏帶來魁王城,若非我助他修鍊上戰王。他怎麼有能耐三宮六院!」
「他成勢之後,是怎麼對我的?」
晶瑩的淚珠,從景紫寧凄美的眼眸,奪眶而出。道不盡千般委屈:
「我沒不許他妻妾成群,可他整日打罵我,只為給那些賤人取樂。就連他買的丫鬟,都可騎我脖子上污言穢語。我連一點做妻子的尊嚴,都沒有!」
「我懷你的時候,那老畜牲都不分青紅皂白打罵,你我母子,命差點沒了。」
說到最後時,這位可憐的妻子與母親,已哽咽不成聲。
景風不耐煩地揉揉耳朵,
他這不是順利生下來了嗎?
母子既然平安,而且爹已經死了,那整天翻舊賬還有意思嗎?
耳朵都要聽起繭了!
景紫寧見兒子不耐煩,更是委屈,哭罵道:
「你這個沒良心的小畜牲,敢和你爹一樣,打你娘!氣你娘。」
景風聽了,伸著脖子到娘親跟前,戲謔道:
「呵,沒良心怎麼了?娘宰了我?別忘了,我爹把你身子傷的,早就不能懷孕了!想一輩子孤獨終老,動手殺你唯一的親兒子啊!」
傷疤被兒子撕的血淋淋,景紫寧氣得嘴唇發紫,手不住顫抖:
「我……你!」
無力地垂下雙手。
凄涼的眸子,注視着天上陰厚的雲層。
「逆子!」
她喃喃自語,一行清淚劃過滄桑的面龐。
……
許秀看着晶瑩剔透、水光鋥亮的蛇鱗,胃裏一陣作嘔。
他漱了十幾次口,嘴裏依舊有蛇腥。
空瀟月斜躺在雕花羅床上,閉目養神。
許秀對她暗自啐了幾口。
噁心的變態女。
唉,算了。
好不容易給她伺候舒服,得了清閑。
趕緊練練功法。
打開回春功,開始參悟。
所有功法最開始幾頁,都會教吸收、運轉戰氣的方法。
許秀意外的悟性高,片刻便學會了。
他擦了擦額頭的汗,繼續。
回春功第一層,可恢復皮外傷,但需與傷者元陰或元陽進行交融。
嘶~許秀皺眉。
元陽元陰都可以拿來治病?
這回春功,多少有點功如其名,不正經。
不過,許秀還是用心感悟。
他的身體,和功法出奇的匹配。
沒多久,便掌握全部精要。
假寐的空瀟月,時不時打量一眼認真練功的許秀。
這小子認真起來的勁,和弟弟很像啊。
一想到弟弟,空瀟月有些恍惚。
百年時光,猶在眼前……
一旁的許秀練完功法起身,他有點累了。
見床上的空瀟月,依然在閉目。
他試探著踮腳離開,空瀟月沒有動作。
好奇的驅使下,他開始在堂內亂逛。
許秀來到用金絲玉脂裝飾的書架前,書架上放着一塊玉佩。
玉質翠綠深邃,冥冥中,散發着勾引許秀的光芒。
許秀攀著架子,拿起玉佩。
剛落到手裏,眸底被玉佩映照了一位蛇人小孩。
小孩長得秀氣別緻。許秀自認容貌不俗,可與之一比,則相形見絀!
「回春體?居然是和我一樣的回春體?」
蛇人小孩驚訝,隨即面露欣喜。
「太好了,回春體需要專屬功法——回春功,你似乎也練成了!」
「什麼是回春體?」許秀問。
「特殊體質,能將回春功的功效,發揮數倍不止。」
蛇孩說着,隨即有些哀傷的低下頭:
「但回春體,天生身負大因果,會在修鍊和情感上,遭受重重磨難!」
「你要挺住啊!千萬別像我!哎呀,她來了……」
小蛇孩隨即消散了身影。
許秀感覺奇怪,這小孩誰啊?莫名其妙的。
「你拿的什麼?」
空瀟月慘白的玉容,像鬼一樣出現在他背後。
「啊!」
許秀受驚,手沒拿穩,玉佩掉落。
好在空瀟月伸手接住。
「啪!」
許秀臉又紅腫,這次空瀟月使足了力氣!
他還沒來得及慘叫,就吐血昏死了過去。
空瀟月顯然很是生氣,鳳眸冷淡得可怕。
她抬手吸來水盆,澆在許秀臉上。
許秀清醒,她抓起他的衣領。
絕美的五官,此刻十分猙獰地問:
「誰允許你亂碰那玉佩的?」那是空瀟月心中永遠的痛。
「主、主人,奴不知道,奴錯了,再也不……」
空瀟月不由辯解,連抽十幾耳光,許秀再次昏死。
然後,又被茶水潑醒。
「……」
許秀伏在地上痛苦呻吟。他怕到了極點,最擔心的情況,還是發生了。
「我饒了你,他們不饒我!」
空瀟月纖纖素手抱住臻首,痛苦哀嚎。
片刻后,許秀再次被拖起,開撕。
「救命!」
撕完后,空瀟月順手抄起一根兩指粗的藤條。
使勁打在許秀身上。
「奴會死的!」許秀哀嚎。
空瀟月不聽,繼續死命的虐待。
「嗚嗚~」
待到她打到累的時候。
許秀早就皮開肉綻,滿臉是血,流了滿床。
她停下,擦擦雪額上的香汗。
也就這一眨眼的功夫。
許秀體內的元陽,配合回春功運轉,肉身重組,身體恢復如初。
回春功?
空瀟月暗驚。
不可能!他才剛練沒多久,怎麼可能恢復的那麼快。
難道他是……
許秀的小臉,病態般的蒼白。
整個人無力的歪在床上,彷彿沒了骨頭支撐。
皮肉輕輕一掐,似乎就能流出水。
血肉涅槃,經脈徹底拓寬,連修為也漲了一星,現在是二星戰者。
真是奇了。
空瀟月修長白皙的藕臂,掐住許秀脖子。
開始傳輸戰氣,探查他的體質。
這次,比前面要猛烈數倍。
「主人,住手啊!」
許秀再次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