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方錦精神了。
「周老闆，我出去一下。」，她靠近周燃熠低聲道。
周燃熠正在和另一個副導演討論什麼，聞言擺了擺手，示意她自便。
大概是腿長的緣故，賀程走的很快，方錦追著前面的身影，嘴角無意識的勾起。
一行人進了電梯，進去電梯後轉身關門，露出一張讓她心癢手癢的薄情面容。
賀程今天穿著十分正式，白色襯衫扣子很嚴謹的扣到最上面一顆，隨著說話，滾動的喉結若隱若現。
嚴肅內斂的黑色西裝也壓不住他身上桀驁不馴的霸總氣息。
拽的二五八萬的，讓人忍不住想抽。
賀程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裡又遇到她，巧合又不巧合。
沒等他想完，快要關閉的電梯門被女孩白嫩纖細的手掌一擋，在眾高管面面相覷中緩緩打開。
…………………
「賀總，又見面了。」，
女孩清透含笑的聲音在安靜的電梯內忽然響起。
賀程：「………………」
眾高管：「………………」
嘖嘖嘖，攀龍附鳳，想要一朝登天跨越階級的人，古往今來只多不少。
眾人就見他們賀總臉色不變，瞥了女孩一眼，又沒什麼表情的收回去，
高貴冷艷的霸總姿態拿捏的死死的。
男人的冷漠並不影響方錦的興味，電梯內空間狹小，方錦這才發現賀程的瞳孔很黑，在燈光下也不顯半點棕，更顯得整個人薄情寡義的冷淡。
她嘴角微挑，靠近了些，近乎十分無理的距離：「賀總，你今天噴香水了嗎？好香啊………」
「！」
方錦的聲音很低，其他人聽不清她說了什麼，只見到男人臉色瞬間難堪下來，脖子到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漲紅，幾乎是電梯門剛一打開，他們冷硬著一張臉的賀總就大步走了出去，
那模樣，好像被什麼地痞流氓調戲了一樣。
連背影都寫著生人勿近。
這看著挺漂亮乖巧的一小姑娘，到底是說了些什麼喪心病狂的話，才能把他們冷麵戰將賀總氣成這樣。
眾人面面相覷。
賀程氣死了，他8歲以後就沒聽過別人敢對他說這麼大膽無理的話。
好好好，他果然沒猜錯，那個方錦就是看上他了，想勾搭他。
又是來創熠面試又是偶遇，都是想引起他注意他的手段！
氣的他走出公司，腦子才轉過彎來，這是他的地盤，要走也是讓那個什麼方錦走！
可有些事當時不發作，現在再返回去，難免有點失氣勢，他一時停在原地，進退兩難。
方錦跟出來，就看到他跟個冰柱子一樣杵在那，臉色變換，一會兒冷笑一會兒陰沉，嚇的來往的人都不敢抬頭。
她突然想起周燃熠的評價，嗯，確實是狗脾氣。
「賀總，怎麼走這麼快？」
面前突然出現一瓶礦泉水，捏著水瓶的手指微紅纖細，手腕上的小紫葉檀手串襯的膚色更加白凈。
見賀程不接，方錦也不惱，從善如流的收回手，擰開瓶蓋后又遞了過去。
賀程：「…………………」
「諾，這下該接過去了吧。」，
方錦滿臉都寫著「你真難哄。」
在她這副表情下，賀程幾乎都要以為自己是個什麼作天作地，小心眼子的人了。
他腦子氣蒙了還沒反應過來，手已經將礦泉水接了過來。
「………我不喝，你拿走。」
他語氣僵硬。
這下形式一下子反轉，遞水的那個成了賀程，方錦成了不接的那個。
「我不要。」，方錦戳了戳礦泉水瓶，語氣自然：「喝冷水對身體不好，而且這個牌子的礦泉水不好喝。」
那你還給我喝！
賀程幾乎要忍不住吼出聲，但嚴重的霸總偶像包袱讓他把質問咽了回去，憋的腦門疼。
像是看懂了他靈魂的質問，方錦甚至還有點不高興：「我都給你擰瓶蓋了，你喝點涼水怎麼了？」
聽聽，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我、不、喝。」，
「不喝拉倒。」
方錦翻了個白眼，轉身就走。
賀程：「………………」
呵，，呵呵，，，
賀大總裁拿著瓶礦泉水，看著女孩毫不猶豫離開的背影，氣的眼前一黑，良好的教養讓他沒有直接將礦泉水扔出去。
居心叵測的女人！
回頭就讓周燃熠把她開了。
等他平復好心情，來到停車場又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后，這下真的差點氣撅過去。
方錦圍著黑色保時捷打轉，餘光瞥到賀程也沒有轉頭，
比她想象中來的要快。
她還以為賀程要氣上半個小時。
這時的賀程又恢復了冷淡疏離的霸總模樣，好像剛剛被氣瘋的人不是他一樣。
賀程直接無視她，奈何方錦就站在車前，他冷聲：「讓開。」
「好。」，方錦語氣輕柔，伏低做小，堪稱變臉大師：「那賀總能給我個聯繫方式嗎？」
「…………不能。」
「真的這麼無情嗎？」
女孩語氣失落，好看的桃花眼都不笑了，和剛才心黑嘴毒的模樣判若兩人，莫名讓人覺得怪異。
「……我不會喜歡你的。」，賀程綳著一張俊臉直截了當：「別在我這費心思。」
滿打滿算，這才是他和女孩見的第三面，那有什麼一見鍾情，不過是見色起意，或者……見錢起意。
不管是哪一種，他都不在乎，因為他不會和方錦有任何下文。
為了解決不必要的麻煩，他要說清楚。
果然，聽到他拒絕的話，女孩神情迷茫了一瞬，然後抿了抿唇，似乎真的被傷到了的模樣。
見慣了女孩笑眯眯翹尾巴的樣子，咋一看她失落難過，賀程竟然有點不自在。
這是他第一次這麼直白的拒絕女生。
倒不是沒人喜歡他，
從小到大給他遞情書的女生是不少，可一對上他的視線，女生就被嚇跑了，
敢直接站在他面前目前竟只有方錦一個。
也許不該拒絕的這麼生硬。
他輕咳一聲：「我——」
「那我能追你嗎？」
沒說完的話被女孩打斷，賀程表情扭曲僵在臉上，配合他冷情的長相，莫名好笑。
「…………………」
他就不該心軟。
對著方錦亮晶晶的眼睛，他十分冷漠且無情且冷漠：「不、行。」
不能、不行、不喜歡，三連拒絕，配上那張薄情寡義的臉，說服力良好。
等到黑色保時捷出了停車場，她才慢吞吞向創熠公司走去。